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模样行走确有不便,易容倒不失为一个好法子,便点头答应。
王怜花拉他在溪边坐下,先对着盒子捣鼓半晌,才将一片冰凉异常的薄皮面具贴到在他脸上。
“好了,看看。”
王怜花拍拍手,很是得意。
见到水中的倒影,沈浪吓了一大跳。
只见是满脸横肉,一条寸长的刀疤从嘴角一直延伸到耳畔,活脱脱一个戾气十足的暴徒。
王怜花捏了他的下颌,语气轻佻:“沈大侠不满意吗?”
沈浪只得苦笑道:“我满意的很。”
王怜花哈哈大笑几声,埋头又鼓捣起自己来。不出一柱香工夫,另一个暴徒再次横空出世。
“咱们这副模样,要是让人瞧见了,还不得退避三舍,逃得无影无踪?”看他对着溪水左顾右盼,一副极是满意的模样,沈浪不禁失笑。
王怜花嗤笑道:“如此岂不正好?”
知他行事古怪,从不按常理出牌,沈浪也习以为常,便道:“这一路恐有埋伏,我们还是小心点为好。”
王怜花盯着他:“沈大侠不是说过要护我周全的吗?”
沈浪道:“若我活着,定然会护着你。”
王怜花凑过身子靠近他,一双凤目眼波流转,嵌在这么一张怪脸上着实诡异的很。只是那目光含笑,眉角风情尽现,不由的让沈浪心头漏跳一拍。
“有沈大侠这句话,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沈浪暗叹一声,想这人实在勾魂摄魄的紧,莫真是恶魔投胎么?
王怜花突然皱了眉,四下张望:“沈浪,你有没有觉得很怪?”
沈浪一愣,随他目光望去。
村庄很静,静的出奇。
正当晌午时分,劳作的农夫不是应该回家吃饭吗?怎会如此冷清?连半点炊烟都不见。
王怜花朝他笑:“你说这村子里还有活着的人么?”
村里没有活人。
四躺八仰的尸体零乱地散在四周,有拿锄头正准备回家的汉子,有挑着菜担的农夫,有挎着竹篮的妇人,甚至有欢快奔跑得孩童,他们僵直地躺在地上,脸上神情未改,竟像突然一瞬间就定格死了般。
王怜花俯身去检查一阵,道:“是中毒而死,死后僵直,硬如枯木,中的应当是‘七星’。”
他掀起其中一人的衣袖,手臂上赫然有七个发黑的圆点:“看,这便是中‘七星’之毒后留下的证据。”
“七星……”沈浪喃喃重复一遍,突然提高音量,“那不是西域毒仙子水玲珑的独门秘药吗?”
王怜花点头道:“没错,下毒的人正是水玲珑。”
沈浪脸色微微一变:“没想到连她也来了。”
王怜花四下望了望:“看来水玲珑没留活口。”
沈浪怒道:“这般无辜百姓,她为何要取他们性命?”
王怜花叹了口气:“自然是要告诉我们,她来了。”
沈浪抱起一个不足六岁的孩童,悲戚道:“是我害了他们。”
虽没奢望这一路能一帆风顺,却没想到会有这么大动静。先前在红花镇中的赵原是死有余辜,但这乡野百姓何罪之有,竟也为他们平白送了性命,沈浪只觉得胸口一股怒气激荡,直冲脑门,几乎让他不能自己,悲痛得要流下泪来。见他如此,王怜花暗叹一声,按住他的手臂道:“你莫要悲伤,这仇咱们向水玲珑讨回来便是。”
“你们在做什么!”
一声厉喝突兀地响起。
两人举目望去,不觉愣住。
僧衣,履鞋,手执长棍,竟是十来个少林武僧。为首老僧身形高大,一脸威严正派之相,正怒瞪着他们。
沈浪心中一惊,这不正是达摩堂首坐者释大师么?
者释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道:“这些不过是寻常百姓,你们竟将他们杀的一干二净,两位施主未免太残忍了吧?”
他的声音不大,却中气浑厚,掷地有声,听在耳里如鼓擂般。沈浪恕来敬佩者释为人,知他绝非伪善之辈,当下就道:“大师明鉴,这村中之人绝非我等所杀。”
一小僧急忙跑来道:“师傅,这些人都是中毒而死的。”
者释面浮愠色,叫道:“这方圆百里除了你二个,再无其它人,瞧你们这般长相,绝非我正派人士!”
王怜花冷笑道:“释迦摩尼祖师亦面貌凶恶,难道他也是恶人吗?大师如此以貌取人,枉为修惮之人。”
者释为人正派之极,性格却受不得激怒,此刻听得他如此挑衅的言语,哪里能忍得住,当下吼道:“你这杀人凶手,也配与佛祖相提并论!且让我捉你们回少林,让方丈大师定夺。”
说罢,一掌已经劈出,直逼王怜花而来。
大力金刚掌,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
一掌碎石,二掌断岩。
者释数十年的内力修为,使出这掌来,当真是疾出闪电。沈浪闪到王怜花身前,下意识举手相对,硬生生替他挡下这一掌,右手瞬间麻痹。者释这一掌虽只未尽全力,但也用上了七分功力,没想到竟被长相如此粗陋之人接下,不禁面色一凛道:“阁下内力惊人,不知是哪个门派的高手?”
第 10 章
10。
沈浪定了定神,一笑道:“在下不过是无名小辈,不足挂齿。但这些人确实非我们所杀,还请大师明查。”
者释见他虽外貌凶恶,但言语恭敬、举止有礼,便也合手道:“即是如此,你们随我上少林,方丈大师定会还你们一个公道。”
沈浪面露难色:“我等还有要事在身,怕是不能答应大师。”
者释沉下脸道:“阁下当真不愿意?”
沈浪摇头道:“恕在下难以从命。”
“好!阁下自甘堕落,老衲今日唯有替天行道。”见自己好言好劝对方却毫不领情,者释大叫一声,连着十来个少林弟子群起而攻之。
王怜花的银针已经在手,却听沈浪对他叫道“此乃误会,休伤他们性命”,只得收回银针徒手抗敌。他们人数虽不多,却是少林达摩院武僧,个个身怀绝技,再加上内力浑厚的者释,沈浪心有顾虑不愿伤他们性命,方才又受了一掌,双拳难敌四手,长久纠缠难免会落了下风。
别人的性命再重要,也不及自己的性命要紧!大事未成,何苦命丧于此?王怜花抽出怀中银针,运劲射了出去。
“不要!”沈浪急呼,身体在王怜花眼前晃过。
刺刺刺――
银针尽数没入他的身体。
众人皆愕。
沈浪往后倒去。
“施主――”者释大叫,接手欲接。
有人更快。
王怜花。
他扛住沈浪,纵身一跃跳上马背,鞭马飞驰。
“师傅,我们追吗?”
者释望着他们渐渐远去得身影,面色凝重复杂,久未作声。
人有很多无能为力的事。
比如说自然规律,比如说生死伦常。
花开终有花谢日,美人难抵迟暮时。
春夏再美,不抵下一季的萧瑟;医术再精,也救不回死神执意要带走的人。
王怜花觉得,自己救不活沈浪了。
刺入身体的银针已用内力逼出,伤口也止了血敷上药。火光将山洞映得一片金黄,唯独他的脸惨白如土。内力源源不断地输入他体内,王怜花满头大汗,脸色也是煞白煞白的。
他若是死了,怎么办?
不!沈浪,你不准死,你得给我活着!
加重手上的力道,将更多真气灌进他体力。眼前一阵天昏地转,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溅到地上。手一松,沈浪软软地跌到他身上。
王怜花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试着运功,立刻心痛如绞。他已经耗费太多真气,若再强行疗伤,定会伤到自己。
攀着石壁站起,低头看着昏迷的沈浪。
明明就是自己的头等大敌,让他死了又如何呢?
管他做甚?
抹掉嘴角的鲜血,王怜花自嘲一笑,偏就……放不下他。
“沈浪呀沈浪,难道我上辈子欠你不成……”他捡起一根火把,走出山洞。
这深山里,或许会有起死回生的草药。
山风呜咽,月光倒是分外明亮,照得林林草草清晰可见。
王怜花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身上的衣服被树枝划的破烂,一边想着这辈子都不会有这么狼狈的时候,一边在心里暗骂沈浪。
你若敢在我没回来之前就死了,我一定把你脱光了放到大街上让人围观!
目光一转,一抹紫光映入眼帘。
那是一朵紫色的小花,倔强地长在峭壁上,沐浴在月光下散着莹莹的紫色光泽。
月见花!王怜花惊喜得眼睛都亮了。
月见花花如其名,白日里颜色暗淡毫不起眼,到了晚上才会在月光下泛出紫光,又常生长在悬崖峭壁上,极难采摘,其汁液却是最好的疗伤奇药。
王怜花笑了。
沈浪呀沈浪,你果然命不该绝。
沈浪醒来已是三天后的清晨。
王怜花想,若是他再不醒来,自己就扇他两耳光,抛下他走之大吉。
结果,他就醒了。
目光惶然得在山洞里转了一圈,才聚到王怜花身上。
王怜花真想上去踹他两脚,以报这三天之仇。手在碰到他时,却只是轻轻地扶起他,再次将真气灌入他体内。
醒了不代表就没事了,他体内的月见花仍需用内力催动才能发挥药效。
半晌,王怜花收掌,沈浪苍白的脸恢复了些许血色。
“王公子,你……”沈浪困难地开口。
王怜花瞪着他:“你可费了我几大车的内力,若是敢死,我就把你扔出去喂狼。”
沈浪虚弱地咧嘴笑笑:“是,在下一定死……”
他当然不会死。
又在这山洞住了几天,沈浪的身体渐渐康复起来。
伤势虽然重,好在他内力深厚,加上王怜花调配的药草,转眼就好了大半。
沈浪试着运功,伤口处痛疼微弱,便转头到王怜花道:“多谢王公子这几日的照顾,耽误多时,我们今日继续起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