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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不能,连半步也不能。
若是就此死了,这心便不会再感觉到痛了吧?
朦胧间,他好像听到王怜花在喊。
“住手!”
胸前一阵刺痛,意识徒然恢复过来。
唐天杭拔回了剑,回头看着王怜花。
就听他继续道:“放了他们,我跟你走。”
唐天杭大笑:“就算我将他们杀光了,你也得跟我走的。这买卖,可不合算啊,王公子。”
王怜花盯着他道:“你想要神威大炮,不是吗?”
唐天杭道:“是,可是已经没有人可以拿到它了。”
王怜花冷冷道:“我可以造出一模一样的来。”
一语即出,众人皆愣。
唐天杭怀疑道:“当真?”
王怜花冷笑道:“天底下,经由我王怜花碰过摸过的东西,就没有做不出来的。”
唐天杭仰天大笑起来。
“王公子,你倒是提醒我了。妙极,当真是妙极啊。”
笑声突止,又道:“好,今日我便饶了他们的性命。不过……”
他拿手捏起王怜花的下颌,□道:“王公子你这个人,从此以后便是我的了。”
说罢,双手一扯,将王怜花拦腰抱起。
“你做什么!”王怜花气急败坏地吼道,无奈浑身使不出半分力气,竟是挣扎不开。
唐天杭轻轻松松抱着他,脸上尽是轻薄的笑。
“当然是带你走了,王大公子。”
沈浪撑着伤重的身体站起,摇晃了几下,竟也站稳了脚,被鲜血浸透的身体挡在唐天杭面前,说不出的悲壮凛然。
他只盯着王怜花。
心痛的目光,仿佛是要滴出血来。
唐天杭轻蔑地看着他,道:“沈浪,你想拦我?”
朱七七拉住他的手,叫道:“沈浪,沈浪,清儿在等我们回家……”
在她心里,就是一百个王怜花,也及不上沈浪重要。那个恶魔跟谁走、要做什么都好,她只要沈浪平安,只要沈浪活着。
这一句话,让沈浪的眼神顿时黯了下来。
他不能死,他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王怜花眼里有了残酷的笑意,像一把利剑,扎进沈浪心里。
蓝雪走上来道:“大哥,天快亮了。”
唐天杭看了看天色,点头道:“我们走。”回身抛下一句“但愿后会无期”,领着蓝雪扬长而去。
失去意识前,沈浪只看到王怜花留下的最后一个眼神。
悲然,决绝。
十香软骨散毒性虽强,但药效不过三个时辰。
天色渐亮,者释与熊猫儿先恢复了体力。
沈浪重伤昏迷,二人先行将他搬回帐内,拿了金创药涂上。朱七七晃悠着身子走进帐内,声带哭腔道:“大哥,沈浪怎么样?”
熊猫儿扶她坐下,道:“还好未伤及要害,只是血流的多了些,并无性命之忧。”
朱七七扑到床前,握住他的手,心里又痛又急,这泪便再也止不住。
者释亦是悲痛难耐,道:“没想此人如此狠毒。”
熊猫儿叹道:“若不是有王怜花,我们只怕……”
者释怒道:“他要助那妖人造神威大炮,残害我中原同胞,难道还要感激他不成?”
他年事虽高,但性子一向极烈,嫉恶如仇,以前就看不惯王怜花,现在又是亲耳听到他要助那唐天杭来危害中原武林,自然是愤怒非常。
原本想待回到中原后将此事来龙去脉向方丈述说一番,再以少林的地位为沈浪主持公道,也算是了结这场灾难。如今看来,浩劫仍是难逃啊。
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但为了天下苍生,王怜花岂能不死?
见沈浪并无大碍,又心痛自己失了四名弟子,便道:“熊大侠,沈夫人,他二人如今离了沙漠,往后还不知要掀起何种腥风血雨,我需急回少林,向方丈大师禀明,好让江湖各门各派及早应对,以策万全。”
熊猫儿再鲁莽也明白事态严重,点头道:“大师若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
者释念了声佛号,道:“但愿此次也能化险为夷。”
朱七七眼神复杂地看着沈浪。
天下人的命是命,难道沈浪的命就不是命吗?
为了那劳什子的正义,他差点就死了啊!
不,绝不。
这次,绝不会再让沈浪涉足是非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中,王公子用自己交换了沈浪的命,但沈浪选择了朱七七=。=
小王公子终于落于唐大的手里了=。=
第 26 章
26。
沈浪醒来已经是二天后的事。
他第一眼就见到趴自己身边的朱七七。
紧锁的眉头,似乎连睡梦中也未曾舒展过。
她瘦多了,原本红润的脸庞,竟变得如此苍白。
支着手撑坐起来,取了一旁的毯子盖在她身上,移脚轻轻迈出营帐。
夜风冷冽,月华清明。
熊猫儿正抱着酒坛坐在马车上,见到沈浪出来吓了一大跳。
“沈浪,你可醒了!”
沈浪一边向他走去,一边笑道:“让猫儿你担心了。”
熊猫儿作势就要捶他一下,猛地想起他伤在胸口,硬生生收住手,嚷道:“你都折腾我们二天了,要再不醒来,七七那双眼睛就得哭瞎了。”
沈浪低低道:“二天?原来已经二天了……”
熊猫儿应道:“是啊,原先那一大帮子人,现在就剩我们仨了。”
沈浪四下看了看,问道:“者释大师走了?”
熊猫儿点头道:“他担心王怜花会与那姓唐的会联手祸害中原,便急着先赶回去了。”
沈浪喃喃道:“这事怪不得他……”
熊猫儿疑惑道:“谁?王怜花?”
沈浪笑了笑,不作声,缓步在火堆边坐下。
也是这样清凉的月色,也是这般宁静的夜晚,那个孤傲的男子飘在风中的白衣,就像那道映在沙上的月光,凄清到极点。
只是轻轻靠在他怀里,那削瘦的肩膀,却让他如此不忍。
他一向高傲,极致的高傲,却为了保全他的性命,甘愿忍受唐天杭如此侮辱。
心猛地扎痛一下。
这一路自己拼了命的护着他,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何一想到他离去时的眼神,心便痛的仿佛要裂开一般。
当真能……放着他不管吗?
沈浪低头去看自己的手,握紧,又张开。
剑不在。
伤痕仍在。
他的眉头渐渐皱起。
如果……
如果可以……
“沈浪,你怎么了?”
熊猫儿把酒坛递到他面前,“要不要来一口?”
酒啊,酒是好东西。
这一路只顾着死里逃生,连酒的滋味快都忘了。
沈浪伸手接了,仰头灌下,空荡荡的肚腹滑进这辛辣的液体,立即升腾起剧烈的灼痛感,呛得他连咳几声。
熊猫儿见他如此,一把夺了回来,喊道:“你身上伤不轻,要这么喝法,七七非得宰了我不可。”
沈浪朝他咧了咧嘴,仰躺到沙地上。
广袤夜空,只有一轮明月。
清辉皎光,怎数得尽人间寂寞?
微微侧目看了一眼熊猫儿,正拨着火堆自饮自乐。
“猫儿,谢谢你。”
熊猫儿一愣,停下送酒的手,奇道:“这没头没脑的,谢我作甚?”
沈浪笑道:“这一路,多亏有你伴着七七。”
熊猫儿一拍沙地,道:“沈浪,你这就见外了,七七是我妹子,你是我兄弟,自家人哪里用得着一个谢字。”
沈浪道:“这些日子苦了你们了。”
熊猫儿叹道:“苦的是七七,她为了你担惊受怕,吃不好睡不好,这一路都瘦了好几圈。”
沈浪低低道:“我知道。”
熊猫儿盯着他道:“沈浪,你可不能再离开她了。”
沈浪沉默下来,不再说话。
这就是江湖。
总有一些事,是不该做、却非做不可的。
路有生路,死路。
生路是生,死路是死。
沈浪想他要走的,也许就是一条死路。
又是过了数天,沈浪的伤势渐渐恢复起来。
朱七七显得特别高兴,越接近小镇,她的笑容就越明媚。
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沙漠,沉闷的让她发疯。
水很够,粮食也很够,照这样下去,明天就应该能见着人烟了吧。
晚上扎营时,她乐得像个过年穿新衣裳的孩子。
“沈浪,等我们回到仁义山庄,就带着清儿离开中原,好不好?”
沈浪被她的话惊了惊:“离开中原?”
朱七七猛点头道:“离开中原,再也不去管江湖上的恩怨了,就咱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
熊猫儿不满地叫道:“喂喂,你们都走了,剩我一个人干嘛。”
朱七七朝他俏皮地眨眨眼:“大哥当然是要一块去的。没了你,谁和清儿打趣逗乐啊。”
熊猫儿大笑道:“好好好,这主意不错。人家都说海外有仙山,山上住了长生不老的仙人,咱们不如出海去,说不准还找能到仙人吃枚仙果,也能来个长生不老呢。”
朱七七娇笑道:“大哥想得倒美。不过找个海岛去过那平静逍遥的日子,岂不是已如神仙一般了么?”
熊猫儿大声咐合:“正是正是。”
朱七七期盼地看着沈浪道:“沈浪,你说可好?”
沈浪只是笑,并不作声。
朱七七只当他是默认了,喜道:“等我们回到仁义山庄,就让爹帮我们买条船,准备好后立即出海,将这江湖的是是非非都抛的远远的,以后永远都不回来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比手划脚,满脸都是兴奋。
沈浪温柔地望着她,除了沉默,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夜深。
无月。
沈浪钻出营帐。
风很轻,他的脚步更轻。
熊猫儿正靠着马车呼呼大睡,睡梦中还不忘记吧嗒几下嘴巴。
沈浪失笑,替他盖好掉落的毛毯。
转身看着帐子。
七七就在里面。
她睡得很沉,兴许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