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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在两年前就已经戒烟。对于嘴边还是会觉得寂寞的事情,他只能露出苦笑。
"这么说起来初芝老师有个女朋友呢。"
"你怎么知道的?"
他不记得自己有对周围的人说过女朋友的事情,即使别人问起来的时候,也大都是用一句"如果有合适的对象的话……"而含糊带过。传出有女朋友的事情对他并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但他还是下意识的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情。乾哼了一声。
"你可不要小看我的情报网噢!我甚至知道对方是个相当不错的美人哦。你就老实招供了吧!"
如果在这时还躲躲藏藏的话,只会更加煽动乾的好奇心,所以初芝决定把话题轻轻带过。
"什么情报网?反正又是从学生嘴里听来的吧?大不了只是有人看见了我们约会的样子。"
看起来是被初芝说中了,那个男人当场闭上了嘴。因为年龄相近,所以感觉也就接近。因此新来的老师最容易获得学生的亲近。初芝也经常看见他在走廊上和学生说话的样子,完全没有教师和学生之间的紧张感。
"如果被学生知道了你有女朋友,他们就会问这个问那个,我只是为了怕麻烦才保持沉默而已。"
这只是借口,但就算是另有原因,也没有让其他人知道的必要。
"你和那个她已经交往多久了?"
初芝斜眼看了乾一眼。
"你这个人的嘴看起来不太牢*。"
"我绝对不会泄露给其他人的!"
因为这也不是什么需要逞强硬瞒下去的事情,所以初芝也就告诉了他。
"是去年春天,已经快要有一年半了。"
"她多大年纪啊?"
"二十四。"
乾感叹了一句,"真好啊。"
"初芝老师是二十八岁,这个年龄差距不是正好吗?我也好想快点有个能填补我心灵空虚的恋人啊。"
"你没有女朋友吗?"
乾苦笑了一下,耸了耸肩膀表示正在募集中。虽然他的发酒疯方式让人不敢领教,但平时的他开朗直率,能说会道,而且脸孔长得也算英俊,这个样子还没有女朋友反而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我在学生时代也有交往过的人。不过在毕业前告吹了。对方单方面提出分手,我完全摸不着头脑,结果问了她理由之后,她也只说因为会变成远距离恋爱。是不是很过分?可恶!!"
大概是想起了那时候的事情吧?乾双手握拳的敲打着沙发。
"不过呢,既然对方甩得那么干脆,我也就反而更加不会恋恋不舍。她所说的那个‘远距离’的理由我也不是不知道。可对方既然能因为这种理由就抛弃我,证明我们的感情就只有那种程度而已。这么想的话,我倒是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噢。"
话题出乎意料的从自己的事情转到了乾的恋爱上。
"所以我这次想找的是温柔体贴,能和我长期交往的对象。脸孔要漂亮,不能太胖,眼睛要好看……要是这么一一列起条件来就没个完了,所以我也不会要求太多。"
"你这些条件已经不少了吧?"
乾挠着头问道"是这样吗?"从初芝的经验来说,恋爱通常是发觉到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了对方,而不是"选择"什么的问题。明明不想爱却还是爱上了,明明不想陷入迷恋却还是陷了下去。由纪的时候也一样。其实并没有想爱上她的。
"人类这种东西还真是复杂啊。"
"笨蛋!"
听到初芝的恶言后,乾有点生气的皱起了眉头。
"就是要复杂些才好吧?如果到处都是一个样子的家伙还有什么意思。当然了,如果都是象你这样不分场合当众脱衣服的男人,那确实会成为公害问题。"
一听到初芝抬出了婚礼上的事情,乾立刻灰头土脸的闭上了嘴。他弓起了背,在沙发上一点一点蹭着身体,避开了初芝的视线。
"初芝老师,你知不知道糖果和鞭子的原理?"
"怎么了?"
乾很用力的回过头来。
"你光是用鞭子教训我,如果我真的烦恼起来干脆不肯去学校了怎么办?偶尔也请给我些鼓励啊。人家本来就因为失去自信而在沮丧呢!"
看到乾不象是在开玩笑而是非常认真的表情后,初芝瞪大了眼睛。乾和学生们相处的象朋友一样融洽,应该算是相当会处世的人,要让他在这个男人身上找出沮丧的影子来确实有点困难。
"你也有烦恼吗?"
大概是这种口气更加刺激到了乾,他眼眶红红的提出了抗议。
"当然会有了!在学生们眼里我就只相当于邻居家的大哥哥,所以根本没人肯听我的话。上课的时候他们也说个没完,害我要受到隔壁教室的老师的责难。可是太严厉的去训斥他们的话,我又怕会破坏和他们的关系。我果然还是没有担任老师的才能。"
听着眼前的男人的叹息,初芝突然觉得好可笑,说可笑对于眼前的男人也许很失礼,但是可笑就是可笑,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初芝在刚担任教师时也遇到过同样的烦恼。自己是不是不适合这一行的疑问,不但是以前,就连现在也会定期在他的脑海里出没。虽然不同的时候解决事情的办法也不同,但一直能做到今天的话,还是只能说是因为自己喜欢这个工作吧?这和适合不适合并没有关系。
"你在笑什么?"
初芝下意识的捂住了嘴角,因为他又要笑出来了。
"会烦恼也并不完全是坏事,会烦恼才会去思考。然后你就可以逐渐得到自己的风格。唯一一点我可以忠告你的就是,对于学生而言,只要是上课一般都意味着无聊。我在学生时候就没有觉得任何课程有意思过。会对于硬被逼着学的东西感到有趣才是奇怪吧?一天的大半时间都要花在坐在椅子上听自己不感兴趣的东西,那确实是地狱呢!"
"我好像听到了不该从教师嘴里听到的东西。"
乾认真的嘀咕着。
"想学的人你不管他他也会学。不想学的人硬去逼他也没用。这样不也挺好吗?价值观是因人而异的。我觉得现在并不是所有人都认为知识越多越好的时代了啊。"
乾一头扎进了沙发里,嘀咕着"怎么会这样?"
"我越来越不明白了。"
"你没有必要对我的话言听计从,你只要找到自己的方式就足够了。"
卡塔,电风扇转向了右边。看看表的话,已经到了十一点左右。
"不过呢,每天都要这么切实感受到自己的没用的话,我当然会觉得自己是个不中用的男人,会觉得自己没有任何生存价值了啊。学生时代我明明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可恶!"
初芝站了起来,去卧室拿了毛巾被,T恤和短裤后又走了回来。他将这些东西扔到了蜷缩在沙发上的男人的背部。
"能开始认识到自己的生存价值,不就证明你已经拥有了作为社会人的自觉性吗?总之今天就先睡觉吧!"
乾低着脑袋什么也没有说,就在初芝盘算他是不是已经睡着了的时候,突然传来了吸鼻子的声音。然后伴随着一阵呜咽声,他无视于初芝的惊讶,不管不顾的哭了出来。
这下子变成初芝手足无措了。他是那种别人一哭就不知道如何是好的类型。而且自己确实说的有些过分。回想起来的话,有不少话都让他自己冷汗直冒。也许是因为他一心认为乾是那种比较能接受打击的人,所以才在不知不觉之间说得比较严厉了一些吧?
可是说老实话,他现在的心情是,"你在我面前哭也没用啊。"
虽然扔下他不管也许也没有关系,可一想到是自己害哭他的,就无法丢下他不管。因为找不到合适的安慰的语言,他只能不是滋味的低头看着眼前的男人。
"好像,有点对不起。"
哭了一阵之后,乾的嘴里突然溜出了这么一句。发现他还在哧溜哧溜吸着鼻子之后,初芝慌忙把面巾纸的盒子递给了他。
"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但是想了很多之后不由自主就流下了眼泪。"
"我也有点说过头了。"
初芝老实的道歉。
"你并没有错。虽然我嘴上一直说你老是用鞭子,但我知道你也是为了我好。我只是在厌恶自己而已,真的很对不起。"
初芝并不知道乾是想起了什么才哭泣出来的。也许他还是因为自己的话而受伤的,也许和这次的事情没有什么真正的关系。总之初芝可以确认的就是没有必要在这里追问清楚。
"初芝老师好坚强啊。"
乾嘀咕了一声。
"是坚强还是脆弱,标准也是因人而异吧?我并不坚强哦。如果你是这么认为的话,只是因为我为了看起来坚强而努力过而已。"
"你就是坚强啊。毕竟……"
乾不自然的闭上了嘴,然后又再次张开。
"毕竟,如果是我的话一定无法忍耐吧。"
暧昧的回答令初芝的胸口一阵骚动。为什么他会在这个时候说出"无法忍耐"呢?如此唐突,又没有主语,但是他的口气却好像是知道什么一样。
"你说什么无法忍耐?"
听到初芝的话后,乾好像受到了震动一样颤抖了一下。
"对不起,没什么。"
他慌张的样子也很可疑,初芝的疑惑越发膨胀了起来。他们是在半年前认识的,因为自己是他的指导老师,所以关系比和其他老师要密切一些,即使如此也没有超越教授和被教授的领域。他们并没有进行过什么深谈,就连恋人的事情初芝也没有告诉过他。
"少说那种莫名其妙的话了,快点睡觉吧!"
"是。"
初芝心底的深处响起了警钟。这个男人不简单,自己今天有点说太多了,他也许不只是单纯的后辈而已。他知道什么,还是不知道什么?或者说只是单纯的偶然吗?
"那个……"
离开客厅的初芝,因为他的叫声而停住了脚步。
"初芝老师是为什么想要成为老师的?"
初芝回过头,这个问题也是很少有人会问到的问题。
"我喜欢学校,所以就做了教师,没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