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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怎么可能没有明确的方向?我们当然有方向,那就是要推翻腐朽的满清暴政,用鲜血和头颅唤醒麻木的民众,建立一个由人民当家作主的新共和!”唐五麟jī动地辩解道。
萧溢茗点点头:“那你告诉我,你所理解的满清暴政都有那些内容?还有,你再告诉我,你们同盟会的各级领导人包括孙中山和黄兴等人,他们是什么出身?同盟会里的绝大多数人又是什么出身?他们所代表的是什么人?是否能代表占全国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农民和工人的根本利益?”
“你……”
唐鹤龄噎住了,不知道如何回答萧溢茗的问题,一时间茫然无措。
萧溢茗耐心解释道:
“我知道你的困huò,我也经历过这样痛苦的思考过程,特别是这两年。之前我根本不知道我有一天会思考这些问题,也从来不理会什么政党、什么革命,可是,当我和我的亲人们切身利益受到威胁时,我才不得不思考,于是这两年我到处托人找来各种哲学和政治方面的书籍,每天晚上不停地学、不停地想,把书中一个个观点拿来和现实社会相对照,慢慢我发现,任何政党都是某个阶级的利益代表,从一个个蜚声天下的伟人身上,都能看到他所代表的利益阶层,比如法国的拿破仑、德国的俾斯麦、美国的林肯等等,还有中国的孙中山和黄兴,都脱不了这种本质。”
唐五麟惊愕地问:“你意思是说,孙先生他们代表的只是部分人的利益?”
萧溢茗摇摇头:“也不能这么说,孙先生的政治主张还是比较先进的,至少是目前的中国,他的主张是最进步的主张,虽然孙先生他们发动的一次次革命都以失败告终,但不能因此而否定他们政治主张的合理xìng!
“但是,我从他们一个接一个的失败中也同样发现,他们之所以失败,并非没有钱、没有枪,而是因为他们没有获得广大人民的支持和理解,因为他们所代表的仅仅是部分刚觉醒的资产阶级的利益……我说的资产阶级你懂吗?”
唐鹤龄点点头:“懂一些,你就是资产阶级,我们家也是,因为我们都有钱,都有财产,比大多数农民和工人富裕。”
萧溢茗笑了:“基本是这样,鹤龄,你想过没有?为什么你们这次游(行)抗议,得不到成都内外广大民众的支持?为什么在你们背后极力鼓动和支持你们的那些同盟会负责人,不敢站出来,登高一呼?为什么他们要你们具备牺牲精神,而他们却躲在暗处?
“你再回过头来想一想,同盟会成都分会的几个负责人都是些什么人?他们号召你们团结起来推翻成都各级政府的时候,有没有告诉你们,除了(游)行还要做些什么才能办得到?若是真的成功了,该如何领导数十万甚至百万千万人民走向共和?如何尽快恢复社会稳定?如何发展经济不让成千上万人饿肚子?如何组建忠于国家和民族的军队?又该由什么人来担任各级政府官员,以什么样的品质和标准来领导人民走向复兴?
“要是他们选出来的官员只顾自己的阶级,而不顾绝大多数人民的利益,到时候会不会jī起人民的反抗?要是人民也上街游(行)抗议了,他们会不会利用手中的武力去镇压?鹤龄,这些问题都是非常现实的问题,就摆在我们每一个人的面前,你想过没有?”
唐鹤龄彻底呆滞了,萧溢茗的每一句话,都像重锤一样砸在他脆弱的心坎上,从未有过的彷徨和失望充斥他的大脑,原本的满腔热情瞬间消退,同盟会宣传口号里用美好理想构筑的宏伟大厦也随之崩塌。
“小哥,我该怎么办……”
萧溢茗抬起头,望向目光呆滞的唐鹤龄,心中生出阵阵内疚和刺痛,他放下酒杯,低声说道:
“办法总会有的,但需要我们去寻找去思考。鹤龄,每个人都有míhuò彷徨的时候,每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每个心怀国家民族的人,都会经历这种痛苦,但不能因为一时的痛苦和míhuò,就放弃追求理想的精神。”
唐鹤龄苦笑道:“可我觉得,你似乎没有什么痛苦”
萧溢茗差点儿跳起来:“胡说八道!你怎么知道我不痛苦?哦!老子要痛苦给你看才算痛苦啊?老子要是没痛苦过,今天能跟你说出这么多话吗?龟儿子的……”
唐鹤龄突然乐了:“小哥,告诉我,下去你会怎么办?”
“怎么办?踏踏实实地做事情,认认真真地思考和总结,还能怎么做?难道你想让我和你一起上街(游)行,挥舞那种用五文钱一张的彩纸做成的三角旗大喊大叫?喊累了回家睡觉,睡前无比自豪地对自己说:哈哈,今天我又唤醒一**众了!”萧溢茗没好气地讽刺。
唐鹤龄恼火地瞪大双眼,年轻英俊的国字脸气得扭曲了:“你怎么这么刻薄?嘴上留点德行不行啊?人家是来求你指点mí津的!”
萧溢茗嗤之以鼻:“指点个屁啊!我就大你一岁,而且你现在是高等师范学堂的学生会主席,高材生,我连小学堂都没进过,拿什么来指点你?我有资格指点你吗?还是喝酒吧……”
唐鹤龄一把抓住萧溢茗的手:
“小哥,我是诚心诚意的,刚才你的一席话,让我明白很多道理,让我看到了很多原来看不到的问题,虽然还有很多míhuò的地方,可总算是看到一道曙光,知道该怎么思考了。
“小哥,虽然你没进过学堂,但是你自学成才,文武双全,你的博学你的宽厚,一直是我们同学谈论的焦点,可以说,许多同学都把你当成自己的榜样。小哥,知道昨天你出面接过请愿书产生的影响吗?”
“影响?怎么说?”萧溢茗很意外。
唐鹤龄松开手,抓过酒瓶给自己倒一杯:“几个老师和我们学生会骨干事后说,看到你出面,就知道事情要结束了。”
这回轮到萧溢茗呆滞了,好一会儿,他mōmō下巴刚长出来的胡茬,自言自语地嘀咕道:“难道老子真这么有魅力……”
唐鹤龄哭笑不得,忍不住拍了萧溢茗一下:“小哥,正经点好吗?我想啊,你的思想认识这么深刻,口才这么好,干脆请你到我们学校做演讲算了,同学们一定能从你的话语中,获得很大的触动和收获。”
萧溢茗吓一跳:“打住!这事免谈,你们不把老子当成满清朝廷的狗tuǐ子,老子就谢天谢地了。”
“不答应也行,小弟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若要组织两三千人上街(游)行,还是能办到的。”
唐鹤龄说完端起酒杯,翘起二郎tuǐ优哉游哉地品尝起来,边喝边赞洋人的酒还真不错……
C!。
第五十章一个比一个牛(上)
更新时间:2012…6…219:11:27本章字数: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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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鹤龄也不知是高兴还是难过,没过多久就醉倒了,萧溢茗只能吩咐卫兵赶马车把他送到城南的家里。
事情过了两天,萧溢茗以为唐鹤龄不记得那天晚上的事了,谁知这家伙一大早领着两位同学来到总督衙门,堂而皇之地让卫兵传话给总督赵尔巽,问总督大人的答复何时下达?还委托卫兵给衙门里办公的萧溢茗转交封信。
萧溢茗看完信哭笑不得,赶忙跑去请示赵尔巽。
赵尔巽正在为学生代表再次前来感到头疼,听说萧溢茗求见连忙让他进来,见到萧溢茗就摇头苦笑:
“老夫刚打算提笔给学生代表写回信,你来了正好,等会儿写完信你送出去,与那些学生斡旋你更合适。”
“大人无需亲自回书,对擅自开枪的宪兵处罚结果不是出来了吗?将情况向学生代表通报一声即可。”
萧溢茗接着把自己刚收到的信双手递上,随后又把前天晚上与唐鹤龄喝酒聊天的情况简略汇报。
赵尔巽边看信边听,最后忍不住哈哈大笑:
“还是你有办法,看似简单其实极为复杂的几个问题,叫未经世事的学生如何回答?因理想崩溃而喝醉还是小事,精神上的打击才真是要命,怪不得姓唐的学生不依不饶跑来,非得要你到他们学校去,当着所有师生的面说清楚不可!嗯,你去一趟也许更好,顺便把我们对肇事宪兵的处罚结果带去,省得老夫为此头疼。”
萧溢茗还能说什么?只好硬着头皮承担下来,刚告辞转身,赵尔巽又叫住他,让他打发学生代表后准备一下,换上军礼服,跟随他一起前往南校场,出席新军扩编后首次举行的操演,算是对问题不断的新军有所重视和安抚。
萧溢茗来到总督府大门口,唐鹤龄和两名学生骨干早一步迎上,萧溢茗客气地敬个礼,非常正式地通报:
“督府兵备处会办萧溢茗向三位代表致意:受总督大人委派,本人负责传达对‘枪击事件’肇事者的处罚决定,原新军宪兵队副队长李少恒因违法使用枪械,致新军六十六标下士马兆堂重伤,经军法处合议判决如下:开除李少恒军职,判刑五年,发配藏边哨所服刑!
“请诸位回去之后,代为向师生们转达。另外,下士马兆堂已于昨日上午苏醒,手术非常成功,身体正在恢复之中,本人已将师生们的关心向他转达,马兆堂大为感动,委托本人向全体师生转达深切谢意。”
得到了明确的说法,两名学生骨干心情大好,唯独唐鹤龄不满意地说道:
“萧大人仅向我们三人传达,似乎不妥吧?再者,既然马士官委托大人代为向全体师生致谢,萧大人就应该亲自前往我校说明情况、表达谢意才对!这样也好让师生们不再担忧,也更合乎礼节。”
“对对!该当如此。”两个学生连忙帮腔。
萧溢茗四处看看,上前一步,低声说道:“鹤龄,你这小子太不厚道了,我还没答应呢,你就说已经张贴海报搞什么‘演讲会’了,这不是要挟吗?”
唐鹤龄嘿嘿一笑:
“小哥,你自己看着办吧,如果明天下午两点半你不到场,我们师范学堂和隔壁的法政学堂一千多师生,以及城西女子师范、铁路学堂、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