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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就说,你怎么不见了?”她心虚的笑着,
他瞪了申澜一眼,径直朝我走过来,行李放在脚边。
这个人,比我高。
他伸出手来:“你就是申澜的男朋友咯?”
追求者吗?我伸出手去,礼貌的握了一下。
“败给这种没有气场的人真不甘心,”他撇着嘴,嘴角带着一个轻蔑的笑,“我还以为是何方神圣呢?请问阁下在哪儿工作?”
额……申澜一脸愧疚:“喂,徐靖……”
“我在上学,暑假过后大二。”我笑,很礼貌地微笑着,面前这个人似乎错过了什么。
徐靖脸上的不屑换成了惊讶:“小澜,你跟阿姨伯伯说的男朋友,竟然还是个学生,而且比你小?”
“是啊,有什么关系吗?”我依然微笑着,有点好奇申澜到底跟爸妈说过什么了。
“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反正你别插手就是了,谢谢帮我提行李,拜拜了。”申澜招着手,头也不回的拉着我往前走。
“你要是敢不好好对她,别怪我不客气!”
十分钟以后,德克士里面,靠窗的位置。
申澜面前一堆吃的,她正抱着一个超辣的汉堡吃着。
“喂,真的没关系吗?”我吸着一杯加冰的可乐,有种穿越了的怨念感。
“没事,不用理他。”她一边咀嚼,一边吐字不清的说。
“不是,我说,辣成那个样子,不用喝点饮料么?”我有点不安的看着生菜上红红的辣酱,考虑要不要抢下来。
她不说话,一边吃东西一边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汉堡之后是薯条,薯条之后是鸡块,鸡块之后是一大碗土豆泥……
“你到底饿了几天了啊?”我皱着眉,看着她食欲超好的样子。
“等我一下。”她突然放下正开始吃的新的一个汉堡,小跑去了洗手间。
十分钟之后,脸色苍白的出来了。
“你怎么了?”我奇怪的看着她瞬间变得黯然无光的脸。
“想要听实话吗?”她抬起眼睛,瞥着我。
“当然了。”
“去吐了,吃太多。”她拿起汉堡,继续吃。
我把汉堡抢下来:“喂,既然吃不下去,干嘛要勉强自己?”
她向后躲开,又咬了一口,有点艰难的嚼着:“因为只要停下来,我们就要离开了。”
“去哪儿?”
“不知道,反正是我不想去的地方。”
害怕这样面对面坐着吗?还是说,害怕不能这样面对面坐着。
“你会去什么我看不到的地方吧。”她吞下,又咬了一口,眼睛有些湿。
申澜低下头用力揉了揉眼睛:“对不起,我太逊了是不是?”
我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暑假之后,我就去西班牙了,那边的房子找好了,签证也已经办下来了,”她声音低低的说,“乐观估计,应该会在那边待六年……”
我决定了。
“读完博士,有可能回来,也可能是去美国,有一个建筑公司联系过我,说我结业之后可以去那边工作……”
“看你这样子,让我怎么放心啊……”我笑,神秘的眨眨眼睛,“等我一个学期吧,记得把学校附近好玩的地方探一下,不然会很无聊的。”
“我是去……”她睁大眼睛看着我。
“下学期,我去西班牙找你。”我隔着桌子轻轻地拍拍她的头发。
都说女孩子早熟,怎么这个女孩,那么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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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coon先生,
好久没有给你写信了,我现在回到家里了。
上次跟你说过的那个女孩,我决定接受她了。不是因为怜悯或者同情,或者被她的爱情所感动。
然而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我愿意用我的一生去照顾她。
以前的我从来没有把谁放在心里过,不知道记住一个人,爱上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感觉。现在的我,已经知道了。
爱一个人,被一个人爱上,是什么感觉。
我爱的那个人,他需要的爱情我终究无法给予,与其深陷思恋的泥潭而生不如死,不如将心交付于爱我的人。
黎耀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样再好不过了。
……”
【逃去北方的鸟】 之 炎阳 一
更新时间:2012…5…16 17:41:05 字数:2346
我很想知道,如果心情中所经受的,会通过具体的肢体感觉表现出来,现在的我,会不会心脏和四肢都痛得需要不断的服用镇痛药物,还是说只是整个身体都冰冷麻木,像尸体一样僵硬,不能动弹。
我感觉不到自己的手在哪儿,我感觉不到自己的脚在哪儿。
胸口压着重重的什么东西,好像要把我直接压入地下,到阴暗无天日的幽冥之中去。
“……随我来吧……”沈儒站在我旁边,带着温暖而熟悉的微笑,向我伸出手来,他的右手无名指上带着铂金的戒指,我盯着那戒指看着。
这个人,也不是沈儒。
“……随我来吧,告诉我你的想念,倾听我的想念,小默……”他的嘴没有动,脸上的笑容依旧完美。
我似乎能够看到那张苍白的脸后面,爬行的蛆虫和躯体烧过之后涌动的,散乱的尘埃。
不管你是谁,带我去别的什么地方吧……
我伸出手去。
“沈一默,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我从深深的梦中惊醒,周围的温度冰冷的活像是太平间,四肢传来的僵硬感让我推测自己应该是诈尸了。
诈尸的原因就是面前这个穿着昨天我陪她买的Chanel(真的不是香水吗?),拎着“C的卡帕式”的女人。
“怎么了又?”我低头找到自己的手,然后抬起来揉揉眼睛。太阳穴周围酸痛的很,可能是昨天晚上喝了不少啤酒,茶几上对着外卖的餐盒,啤酒罐毫无艺术性可言的满地东倒西歪。
我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撤下来的淡蓝色白碎花的沙发罩——沈儒给买的——我看着白色的小花瓣,有点出神。
我回家来已经一个星期了,每天晚上都会梦见沈儒在叫我。有时是在窗台上,站在三十一层的窗外,笑着向我伸出手来。有时是敲门声,缓缓的,一下又一下,敲门的人好像动作不太灵活,我猜是因为他体内剩余的血液,没法供给那么多的氧气给四肢。
“空调开到二十度,盖着一条沙发罩在这儿睡觉,你想冻死是不是?”她满脸不可遏止的怒火。
我慢慢地爬起来,绕过散发着“战斗火焰”的杜宸,扎进浴室,拧开龙头放水。我可能真的有点冻僵了,手指不停使唤不说,冷水管里溅出的水花打在手背上,竟然感觉温温热热的。
我伏在浴缸边缘,一边看着清清的水流,一边在哗啦哗啦的水声中挑拣出客厅传来的杜宸的抱怨。
我听说我回来那天,杜宸和妈妈的确是去了机场接我的,一直到我的航班降落一个小时,人见不到电话也打不通,才在一群保卫的护送下低调的从机场溜出来。
然后我告诉她们我已经出火车站了。
“你妈妈到机场去接你了,见到她没?”电话那边的黎耀声音里带着笑意。
我愣了一下,站在火车站,顿时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本来以为已经被我甩掉的宋陶和袁让两个人一人一边,一个提着行李一个架着我,不由分说的把我往停车场里一辆汽车旁边拖。
“你是沈岚吧?”黎耀的声音里还是带着得意的笑容。
“是的,抱歉……”
“没关系,小默。”
小默。
我打个哆嗦,把湿了大半截的手臂收回来。
忘记放热水了。
无奈,把冷水放掉一些,然后打开热水龙头。
客厅里已经没有声音了,我怀疑她是不是已经走了。
还是说去对面了。
根据袁让的说辞,妈妈很想为我换一间公寓,上次打电话来的时候说,要么是城市另一边新盖的楼盘,可以为我买一套,要么干脆就搬回家去住。
“这样下去,你早晚会出事的。”妈妈说,声音里掩饰不住的担忧。那么多年的演员生涯,我猜她都不知道自己的确切情绪,表达出来是什么样子的。
然而我宁愿住在这里,想象着半夜三更,沈儒的灵魂站在门外呼唤我的情景。刚刚梦里沈儒的脸在我眼前晃了一下,我惊出一身冷汗。
那个人,不是沈儒,不管有多像。
我躺进浴缸里,瞬间感觉自己复活了一般。
“喂,你洗好没有,”杜宸在外面敲着浴室的门,“快点换衣服陪我逛街去。”
我不回答,潜进水里,看着水面上扭曲了的天花板和吊灯,安安静静的听着自己的心跳,感觉冰冷的水从耳朵里灌进来,鼓膜刺刺的。
“小默,小默,快回答我,你听到没?”杜宸的声音突然变得惊恐而焦急,似曾相识的恐惧感挥之不去。
我愣了一下,猛的坐起来,然后跳出浴缸。
我知道杜宸声音里的恐惧从何而来,现在的我感到同样的恐惧。
胃里一阵翻腾,宿醉的后遗症马上显现出来了,我扑倒马桶旁边,大吐特吐起来。
半池清水半池鲜血,里面浸着沈儒失血过多的躯体……
我没有亲眼见过那个场景,也无法对杜宸的恐惧感同身受。
“小默,你说话啊,小默!”
“我没事,胃不舒服,吐完好多了。”我把酸臭的呕吐物冲下去,然后漱口,洗脸,从旁边的架子上找出一件浴袍裹在身上。
杜宸脸上带着未干的泪痕,看到我出来,她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