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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谁的谁 鲜橙-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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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怀宇轻笑,“你打算说话不算数么?”袁喜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步怀宇冲着前面的青卓喊:“青卓,小喜说——”
  “啊?”青卓在前面听到了,纳闷地看他们这里。
  袁喜急忙低声说道:“我算数,算数!”
  步怀宇就笑,看着袁喜领着青卓上楼。
  到了楼口,袁喜又转回身来,冲步怀宇轻轻地鞠了个躬,“谢谢!”她说,谢谢他能以看一个正常人的眼光来看大哥。
  第二天一大早,步怀宇就开着车等在了袁喜的楼下,青卓在楼上心急火燎地穿着衣服,一边急忙忙地催袁喜:“快点,快点,小喜,他在下面等着呢!”
  “好了,好了,哥,你听话,吃了东西再下去!”袁喜哄着,青卓却等不及了,自己噌噌地忘楼下跑,袁喜没法,也只得拿了东西追着下楼,“哥,慢点,慢点跑,别摔了!”
  坐进车里了,青卓高兴地在后座上直蹦,袁喜有些不好意思地看步怀宇,步怀宇笑道:“打住,别再说谢谢了!”
  袁喜也笑,把手里的面包递给大哥,又递给步怀宇一个,“早上也没来得及吃饭吧?”
  步怀宇笑着摇头,开车往外走,问后面的青卓:“青卓,咱们不吃面包了,我领你去吃好的,好不好?”
  青卓想了想,问:“有带奶油的小蛋糕么?”
  步怀宇点头,青卓立刻就把手里的面包又塞回到袁喜怀里,“给你,我不吃这个了,我要去吃奶油蛋糕!”
  袁喜无奈地笑,接过面包自己啃,可刚啃了一口就又被步怀宇拿了去。
  “你也别吃这个了。”他说。
  游乐场人还不少,青卓见了什么都要试试,可袁喜胆子小,凡是刺激的项目都是步怀宇陪着青卓玩,一天下来,袁喜也觉得对步怀宇再说谢谢,那真是太矫情了。
  看着步怀宇脸上露出的温和笑容,袁喜也不知怎么地,就觉得有些心慌,她这是怎么了?是自己想得太多了么?她也不清楚了,可是感觉却在告诉她,步怀宇对她像是有些超过了朋友的情意。
  “给。”步怀宇递给袁喜一杯饮料,然后和她一起趴在栏杆上看正在旋转木马上玩的高兴的青卓。
  袁喜犹豫了一下,问:“你对谁都这么好么?”
  步怀宇看袁喜,笑了笑,“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太好了?”
  袁喜沉默了片刻,轻轻点了点头。
  青卓在里面冲他们招手,步怀宇也招了招手,轻声说道:“我只是看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容易,就想照顾照顾你。”
  “嗯?”袁喜有些糊涂。
  步怀宇笑笑,“我以前也有个女朋友,和你有点像,家里条件也不是很好,毕业的时候两人分在了异地,我来了这里,她去了更北边的一个城市。”
  “后来呢?”袁喜轻声问。
  “后来?后来就分手了。”步怀宇淡淡地笑。
  “嗯?不爱了?”
  步怀宇摇头,“很多时候,爱情显得很无力,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创出一条路来,在这个城市也还在为了吃穿挣扎,她自己一个人在那里,也很苦,而我除了偶尔打个电话,什么也为她做不了。有一次,她在电话里和我哭,说分手吧,她实在是熬不下去了,她只想身边有个人能照顾她,她不求那人有什么钱,只求自己回到房子里的时候,不会是摸什么都是凉的。她说,那边天气太冷了,她熬不下去了,她骑着车子去上班,半路上痛经痛的连车子也骑不了了,只能停下来一个人在路边上蹲着……”
  “别说了。”袁喜说,连自己的声音也开始变得哽涩。
  “对不起,”他笑着说,“本来挺高兴的一天,和你说这么多不开心的事情。”
  青卓从里面出来,看到袁喜眼睛有些红,问:“小喜,你怎么了?哭了么?我不玩了,咱们回家,你别哭。”
  袁喜笑,揉了揉眼睛,“没事,你玩吧,我刚才迷了眼睛了。”
  回到家里,青卓累的已经连眼睛都睁不开了,袁喜照顾着他睡了,自己爬上床抱着那个大布猴子,可今天搂得再紧也感觉不到它的温度了,她就有些害怕,心里说不出来的慌。
  给皮晦打电话,皮晦妈接的,袁喜先说了些过年的吉利话,那边话筒就被皮晦夺了去。
  “袁喜!老实交待今天去哪了?怎么给你手机也不接?”皮晦喳喳呼呼地问,“我妈还说要接你们过来吃饭呢!”
  袁喜笑了笑,轻声说了今天和步怀宇领着大哥去游乐场了,皮晦就在那边“呦呦”地怪叫,“好啊,袁喜!你行啊!”
  袁喜不说话,只静静地听着,那边皮晦也觉察出袁喜的异样,问:“怎么了?袁喜,你怎么了?”
  袁喜还是沉默,那边皮晦就有些急,“到底怎么了?要不我过去接你们吧,人多过年热闹。”
  “不用,不用,”袁喜说,沉默了一下,问:“皮晦,你说他是不是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第 9 章
  皮晦在那边沉默,除夕夜的欢闹被一根细细的电话线连过来,到袁喜手里,就只剩下了孤寂的凉。
  “你也不肯对我说实话?”
  “袁喜,有事情明天说,好么?我去接你们过来,大家一起过年,人多热闹。”皮晦说,然后又笑道:“过来吃饺子吧,我妈包太多了!”
  “你有他的消息,是不是?”她不傻,看得出皮晦多次的欲言又止,如果没有什么需要瞒着她的消息,她不会这样。
  “袁喜……”
  “告诉我,行么?就现在,你知道我的脾气,再说了,”她苦笑,“还有什么我撑不住的?你都认识我这么多年了,还置疑我的抗打击能力么?”
  皮晦叹息,突然问道:“袁喜,你有几年没回家过年了?” 语气是少有的认真。
  几年了?她想,自从他离去的那年,自从母亲以生死威胁的那日,算上今天,应该是四个除夕了吧。
  “袁喜,为了一个男人,你和家里闹成这个样子,值得么?”
  值得么?满打满算也就是两年的爱情,掰碎了,揉烂了,也不过是七百来个日日夜夜,值得么?她现在还能确定么?
  那年,他毕业,他说:“袁喜,和我一起出去吧,我能带你走!到了那你再接着读大学,我养得起你!”
  她想去!能去美国读书,更何况是和自己爱的人,谁不想去?
  可母亲的话却像冰冷的水,把她所有的热情和希望都浇灭,她说:“袁喜,如果你要走,那么你以后就再也没有我这个妈,没有这个家!”
  她哭过,闹过,当所有的解释和游说都苍白无力的时候,她想到了一走了之,母亲,那终归是自己的母亲,哪里有和孩子记仇的母亲,她想,过几年回来,母亲再大的怒气,也就散了。
  行礼还没有收拾完,母亲就拿着一瓶子农药出现在她面前,母亲说,袁喜,你不能太自私,你翅膀硬了就要飞了么?你走了,你大哥以后怎么办?你去问问那个男人,他能不能带着你大哥一起出去?能不能?那个美国要不要你大哥!
  母亲的声音很尖锐,像刀一样割破她周围的空气,仿佛要窒息她一般,让她喘不过气来。大哥吓坏了,眼里含了泪水,畏缩着伸手拽她的衣角,“小喜,小喜,你不要我了么?”
  父亲,除了叹气,还是叹气,他是心疼袁喜的,可他,也只能叹气。
  那天,她除了哭,什么也做不了,像是把攒了二十年的眼泪全流了出来,所有的人都变得模糊,变成晃动的人影。
  她甚至想过恨大哥,如果大哥是健康的,又或者没有大哥,她怎么会有这样的痛苦?可如果大哥是健康的,这世上还会有她袁喜么?她真的想不清楚。
  母亲,那终归是母亲,大哥,那是自己的大哥!
  给何适打电话,什么也没说,只告诉他,她不能和他一起出去,她不能。
  “皮晦,我现在需要一个外力,把我推过这个自己挖的坑,你推我,好不好?”她央求,这个坑里被自己埋了太多东西,两年的相爱,四年的追忆,太多太多的回忆和思念,已经让她没顶,她自己,真的无力迈出去。
  皮晦也像是在下决心,“好,我告诉你,袁喜,前些日子墨亭有同学在美国见到了何适,他身边已经有了人,看着和他挺配对的。”
  心,一下子就被敲碎了。自己想要的不就是这样的答案么?可干吗还心痛?原来有人推了,也照常摔得狼狈。
  皮晦在那边担心,连话都有些慌乱,连声问:“袁喜,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我没事。”她说,声音平淡的犹如死住的水面。
  “他同学还说,还说,那女子模样有几分像你呢,也许,何适也是不能全忘了你。”皮晦还惦记着安慰她,可这算是安慰么?那终究不是自己。
  青卓半夜渴醒了,爬起来向袁喜要水喝,却看到袁喜在床上呆坐着,“小喜,你干吗还不睡觉?”他问。
  她撑足了力气说:“我不困,哥,你去睡吧,明天我再领你出去玩。”
  大哥摇头,也爬上袁喜的床,“我陪着你吧,我也不困了。”
  袁喜笑,说:“好。”
  大哥分明还像个孩子,哪里能坐得住,待了没一会就开始在那里扭动,“小喜,你给我唱歌吧!好不好?给我唱歌!”
  袁喜给大哥盖好被子,问:“唱什么?”
  “就你回家喜欢唱的那个,那个知了睡觉了的那个!你最喜欢的那个的!”
  那是梁静茹得《宁夏》,她以前经常哼的歌,大哥记得还这样清楚,可他却不知道,她喜欢,只是因为何适喜欢听她唱那首歌,可现在,哪里还有勇气去唱。
  “我忘了,不会唱了。”她说,心里的酸泛上来,到了嘴角却挑成了一丝淡淡的笑。
  大哥就很得意,从被子里爬出来,瞅着她呵呵地笑,“我会啊!我会吹口哨呢!我吹给你听,你跟着我学啊!”
  暖气到了后半夜,烧得就不那么热了,清悦地口哨声回荡在有些凉意的屋子里,像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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