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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晦在那里举着煎锅不怀好意地笑,袁喜看何适认错了人了,觉得有些尴尬,正想解释,却见张恒回头看自己,挑着眉毛说:“哎,袁喜,做人不带这么偏心的啊,难道只有步怀宇对你好吗?你怎么光记住他的好了?你这样多打击我纯真的心灵啊!”
袁喜被张恒一挤兑,只觉得更尴尬了,倒是何适反应更快一些,见张恒如此说就已经知道自己认错了,笑道:“不好意思,张恒,我没想到你还会来这里接我们,袁喜也经常和我提起你的。”
张恒斜着眼睛瞟袁喜,似笑非笑地问:“哦?真的?袁喜也提过我?我还以为她只看着步怀宇顺眼呢。哦,你别误会,呵呵,我这人就是喜欢开玩笑,袁喜和步怀宇之间也只是普通朋友,我只是喜欢拿他们开玩笑而已,”说着又故意把嘴凑到何适耳边做出一副神秘的样子,用大家都能听得见的声音说道:“其实我也很想开皮晦和肖墨亭的玩笑,不过我不敢,你看看皮晦那丫头多猛啊,她动锅动菜刀的啊!”
袁喜脸色有些不好看,张恒的话明显就是在找茬,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这都让袁喜感到十分不快,她抿着唇看了看张恒,没说话,低下头开始收拾餐桌上的碗碟往厨房里端。
何适嘴角弯了弯,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过去给袁喜帮忙。皮晦见气氛有点不对,忙扬了扬手里的锅,喊道:“姓张的,你今天是非要挨揍才满意,是不是?”肖墨亭笑着把皮晦手里的锅接过来,放回到厨房里去。
皮晦白了张恒一眼,小声地嘀咕:“白痴,真没水平!”
张恒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表现大失水准,好像有些太沉不住气了,不过说出去的话也收不回来了,只得嘴硬:“我也没说什么啊!至于嘛!”
几个人收拾完了下楼,皮晦看到了张恒的车子,咂着嘴说:“真是骚包啊!一看就是暴发户啊!张恒,你懂什么叫低调么?”
“低调?”张恒笑,“我还不够低调啊?你见我开过它几次啊?我基本上都是蹭步怀宇的车!”
皮晦嗤笑:“低调就别买这样车,切!你瞧瞧人家步怀宇,人家那车才叫低调,哪跟你这车似的,把骚包两字都贴脑门子上了!”
“步怀宇的车低调?”张恒撇嘴,指着皮晦对肖墨亭和何适说:“看到没有,这就是女人,她们能懂车嘛?就步怀宇那车整个一个闷骚型的,比我这车一点也不便宜,她还愣说他低调!你们问问袁喜,她可是常坐那车的,你问问她那车里低调么?”
其实张恒说这话才是真无心呢,可他前面实在是说了太多有心的话了,所以这话听到袁喜耳朵里,是怎么听都别扭,她原本开了车门想上车呢,听到张恒这么说反而不动了,扶着车门扭头看张恒。
张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话有些问题,见袁喜盯着自己不动地方,忙笑了笑说道:“我这回可真的没别的意思,你别多想。”
袁喜皱了皱眉头,干脆又关上了车门,问张恒:“你真是要搬家么?”
张恒一愣,没想到袁喜会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瞅着袁喜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何适过来,笑着拍了拍袁喜的肩膀,轻声说:“快点上车吧。”
皮晦也在另一边喊:“赶紧上车吧,朋友之间说话哪那么多顾忌啊,一会天就热了,别磨叽了。”
袁喜却不肯动地方,只盯着张恒看,张恒也有些尴尬,本想插科打诨地过去,可眼睛一对上袁喜那眼神,竟然就张不开嘴了。
正僵持着,步怀宇的车子从远处缓缓地开了过来。
步怀宇打开车门下来,略有些奇怪地看了张恒他们一眼,淡淡说道:“别都挤一辆车了,过来两个吧。”
袁喜抿了抿唇,把对张恒的那点火气压下去,冲着步怀宇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然后就有些别扭地看着张恒。
张恒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对着皮晦喊:“赶紧的,你赶紧去坐你那低调的车子吧,省得嫌我的车骚包,”转过头又冲着袁喜嘿嘿笑了两声,低声说道:“行了,我这张嘴你又不是不知道,跟我赌嘛气啊,赶紧上车!”
说实话,袁喜这会心里真有点感激张恒给的这个台阶,不然她要么就去坐步怀宇的车子,要么干脆就得在这里转身上楼,那也就等于和张恒弄扯了,而且就为了张恒那么一句玩笑话就甩脸子,实在太说不过去。
皮晦接到张恒递过来的眼色也明白过来,赶紧拉着肖墨亭往步怀宇车这边走。步怀宇看向袁喜,袁喜却在躲避着他的视线,低着头赶紧钻进了张恒的车里。步怀宇心里微微有些失落,把视线从袁喜身上移开,收回来的时候却又意外地碰上了何适的目光,两个男人默默地相互打量了片刻,还是步怀宇先淡淡笑了笑,点了点头坐进了自己的车子。
张恒的新居在滨湖的一个别墅区,说是新居,其实是早就买的房子了,只不过是嫌离着市区太远一直没过去住而已。车子把一伙子人直接载到了别墅前,皮晦下了车,四处扫量一番,摸着那雕花的大门问张恒:“你让我们过来帮你搬什么?你这屋里什么都全了,还能搬什么过来?你是存心向我们这些穷人臭显摆来了吧?”
张恒笑,说:“这房子买的早,当时没花多少钱。装好了一直空着没住,这不是让你们过来给我添点人气么,等我以后过来住的时候也能觉得热乎点。再说了,我可是好心让大家过来放松一下。”
一段话说得皮晦只撇嘴,趁着大家参观张恒房子的功夫用胳膊肘偷偷杵了袁喜一下,小声说:“你真没出息,至于都挂脸上么?典型的做贼心虚!你这样傻子都能看出来你和步怀宇关系不一般!”
袁喜皱眉头,低声问:“有这么明显?”
皮晦白了她一眼,冲她指了指镜子,“不信自己过去看!”
袁喜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现在见了步怀宇就会觉得心慌呢,明明两人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就算以前有点朦胧的好感,可那层窗户纸都还老厚,两人谁也没捅破过,那为什么见了面还是会觉得这么尴尬呢?步怀宇见了自己是什么感觉呢?也会像自己这样么?
张恒挺有心,厨房里早就准备好了烧烤的器具,连肉都让人腌制好了存到了冰箱里。几个人在院子里支好了摊子,袁喜看着地上那绿油油的草坪,心里还是有些忐忑,问张恒:“能行么?人家让在这里烧烤么?”
张恒嘴里叼着支烟,一边往架子上刷着油,一边口齿不清地说道:“管的着么?我在自己院子里造我自己的,我就是把草坪都翻了种上一水的大葱,谁又能管我?”
“暴发户,十足的暴发户嘴脸!”皮晦恨恨道。
何适和肖墨亭都跟着呵呵的笑,张恒撩了撩眼皮,挑着嘴角问袁喜:“袁喜啊,你是个老实人,你说句公道话,我这么玉树临风的美男子,我像暴发户么?”
袁喜只顾低着头往铁签子上穿鱼片,连头都没抬,“一般暴发户没你这么帅的!就你这样的,好歹也得是暴发户二代产品了吧!”
一句话把大家都说笑了,皮晦更是笑得夸张,张恒却不乐意了,说:“哎?袁喜,我说你这嘴怎么比皮晦那丫头尖了?”
袁喜只是低着头闷笑,几缕碎发从她耳边垂下来,在脸边轻轻晃动着。何适脸上挂着宠溺的笑,伸手帮她把碎发别到了耳后,动作亲密而自然。
步怀宇只是弯了弯嘴角就算是笑过了,从车里掏出了渔具,一个人往湖边转悠过去。皮晦看着步怀宇的背影愣了会神,又把视线转到一直忙着烤东西的袁喜身上,忍不住摇了摇头。
张恒原本是打算着撮合袁喜和步怀宇的,可看到袁喜刚才竟然差点就因为一句玩笑话跟自己翻脸,也不敢再往深处说了,只是心里还是有些不死心,趁着何适去屋里拿盘子的功夫,凑到袁喜身边小声说道:“袁喜,你这样对步怀宇可有些过了,好歹也算是不错的朋友呢,哪能这样啊!”
袁喜手被铁架子烫得一抖,抬头怔怔地看着远处正在湖边垂钓的步怀宇的背影,心里也有些不明白自己到底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反而比以前更说不清楚了呢?
“过去打个招呼吧,”张恒说,“今天你们还没说过话呢,就算你选择了旧人,新人也不至于成仇人吧,再说了,步怀宇不是小气的人,你这样只会让大家更尴尬,放开点,这有什么啊,我看何适都比你明白这个道理!”
袁喜想了想,也觉得张恒说得有道理,可是还是有些犹豫不决,张恒低笑,顺手递给她一瓶水,冲着步怀宇那边扬了扬下巴:“呐。”
第 17 章
步怀宇喜欢钓鱼,因为钓鱼的时候可以让他的大脑完全放松起来,这对于他来说是一种美妙得近乎于奢侈的享受。而现在他的心神却全然不在这上面了,虽然他的眼睛仍一直注视着水波中微微浮动的鱼漂。袁喜已经在他身后站了将近一分钟了,步怀宇没有回头,可是却仍然感觉到了她的犹豫。
终于,步怀宇发出一声几乎微不可闻的叹息,回头微笑着看袁喜,向她伸出了手。
袁喜有些愣,一时没理解步怀宇的意思。
步怀宇笑了笑,依旧向袁喜伸着手,眼神瞟了瞟袁喜手里的纯净水,问:“你不是来给我送水的么?”
袁喜这才反应过来,冲着步怀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手里的水递到他手里,又在他身边蹲下来,没话找话地问:“钓到鱼了么?”
步怀宇摇了摇头,把视线重新放回到那红白相间的鱼漂上去,轻声说道:“钓鱼在于享受这份悠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