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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陆敬梅这么一喝,王焕蓉反而笑意更盛,却将话题一转说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练气?二十之后还是三十之后?就算你是武将出身,身体素质比一般人好,可是年纪这么大了才开始练气,你觉得比得上从小就开始养气练气的武者吗?”她的语速不快,却是十分自信,至少在气势上已经压了陆敬梅一线。而陆敬梅被她这么一说,本来想要发作,却是忍了下来,一句“闭嘴”硬生生的憋在了嘴里,他的眉头深深皱起,下意识的微微低下了头,显然已经被王焕蓉说中了心事。
王焕蓉所言不差,陆敬梅是武将出身,身体比一般人强壮是有的,但是内息练气终究是内家功夫,更多的将就的是资质和毅力,很多世家子弟在四五岁就开始打根基都不嫌早,甚至有的严苛的师傅在弟子还不会走的时候就开始教习练气的法门,这才可能让弟子们有那么一丝片缕的优势。陆敬梅不是江湖中人,对于这种事情不甚了了,不过他也不是一无所知,毕竟请了那么多高手,平日里有意无意的聊起来,也知道个七七八八,他在三十七岁上得了这荷花魔功,修炼至今也不过区区数载,即便他是天纵之才,也过了打根基的黄金时期,更何况他的资质也只是普通,再加上他平日里对荷花魔功多有隐藏,几番原因下来,陆敬梅能有今日的修为也应该算个奇迹,这也全是荷花魔功独辟蹊径所致,如果换做一般的功法,就算陆敬梅再付出十倍的努力恐怕也难有进境。
这一点其他人可能还了解不深,陆敬梅这个当事者却是体会的尤为深刻,他修炼荷花魔功之初,还是进境神速,这让他颇为欣喜,直以为自己是块良才美玉,而直到他修为的越深,就越感觉到力不从心,而这所有的一切,原因还是他开始的太晚,一句话解释就是根基不稳。
荷花魔功的威力固然强大,但是越强大也代表着需要越深厚的功底来驾驭,陆敬梅隐隐觉得自己可能要驾驭不住这种强大的力量了,这感觉在平时虽然不强烈,可是此时陆敬梅与几人交手之后,贸然动用了不似凡人可拥有的力量之后,体内的躁动就越来越强,直到此时他每发动一击都要休息喘息良久。起初他还有玩弄一下这些人的想法,可是当他以五星杀法攻击的时候,突然一股真气不继,险些走岔经脉之后,陆敬梅才猛然醒觉,平时那种危险的念头立刻就被放大了,这也让他坚定了速战速决之心。陆敬梅终究是城府极深,虽然心中急切的要解决战斗,却没丝毫表现,借着说话之机徐徐恢复。直至他攻击王焕蓉的时候这才被对方抓住了破绽。
王焕蓉是什么人,画府的首席弟子,画府的武功也称得上厉害,可是他们最厉害的功夫仍旧是画技,其他书友正在看:。画,先练眼再练手,没有对事物细致入微的观察,又怎么能在笔下生出栩栩如生的作品。画,永远不是笔下的技巧,而是修心的功夫。正因此,王焕蓉比其他人更容易观察到细节的变化,她敏锐的察觉到陆敬梅在几次攻击之后,呼吸的频率和程度都有加深,这种现象在剧烈运动之后是正常的,然而在陆敬梅身上就不正常了。能够练就那样极致的速度,居然还会剧烈喘息,这分明是力不从心所致。再结合之前种种推断下去,答案几乎已经呼之欲出了,陆敬梅的根基不稳,就像是一座参天大厦,基石都是豆腐渣,上面越是宏伟壮观,越是有倾覆的危险。
对自身情况,陆敬梅自然知道的清清楚楚,而王焕蓉从一些细节也推断个**不离十。双方一时间,一边从高高在上的傲然肆意变作了沉默凛然,一边从全神戒备变成了谈笑风生。形式上虽然没有任何改变,可是气势上却是顿时逆转。而陆敬梅微微低头之后,立时感到不对,赶紧瞪视了回去,嘴上却道:“你想说什么?赶快说完受死。”他这么一说无由的令自己的气势一弱,虽然他依旧强势,可是内心却不那么坚定了。而且他这么问,显然也是默认了对方在这方面的权威,因为他自己虽然知道问题出在哪,却完全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王焕蓉见状,知道自己猜对了,陆敬梅的身体状况的确不足以驾驭荷花魔功的极速,而且他自己也察觉了这点,否则哪还会听王焕蓉废话。于是王焕蓉会心的一笑道:“荷花魔功我们不曾看过,甚至听都没听过,不过解铃还须系铃人,江陵倒是可能帮到你。”
王焕蓉直言不讳,倒真像帮朋友出主意的样子,只不过她话里倒是藏着不少东西,陆敬梅对江陵的恨意来自哪她不知道,可是那种发自心底的恨意却是无法伪装的,是以王焕蓉提到陆敬梅,顿时就让对方大怒。
“闭嘴。让我找那个混蛋,做梦!”陆敬梅怒喝着道,表情全然不似作伪,而且胸膛起伏不定,显然是怒气萦怀。
而一句话刺激到陆敬梅的王焕蓉却依旧不紧不慢的道:“既然如此,你也许可以试试那个绝后的法子。”
听了王焕蓉的话,陆敬梅不由得一愣,暴怒的样子顿时无影无踪,仿佛王焕蓉的话给了他什么启示一般,不过随即他就恢复过来,呼吸仍旧急促,只不过情绪已经收敛了下来,盯视着王焕蓉就好像毒蛇盯着猎物,这才慢慢的说道:“你很好,枉我自认聪明,却还是差点着了你的道。你虽然样子讨人厌,可多般戏耍于我,我就让你最后一个死……”
陆敬梅这话说的有些矛盾,王焕蓉洗刷他,他还让她最后一个死,这如同恩赐一般的话却透着刺骨寒意,他所谓的死显然不是普通的一刀刺死,其中所隐藏的那就是折磨和痛苦,陆敬梅应该是恨极了王焕蓉了。
“死”字一出,陆敬梅也不休整,原地一个加速,就向前扑去,只是这一次他的速度明显慢了一截,降到了肉眼可辨的地步。然而相比刚才,王焕蓉等人却觉得压力更大,陆敬梅这是有意的调整了速度,达到了他可以控制的地步。这就好比一个人舞动巨大的铁球,虽然威力巨大,可是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伤到自己,可是同样的人耍一柄剑,虽然剑的威力不及铁球,可是在那人的控制之下,只会产生更强的破坏力。
控制住速度,陆敬梅的气势也跟着沉了下来,如果说之前他像个锋芒毕露的长枪,那此时的他就好像一颗磐石,沉稳厚重难以撼动,只不过这颗磐石此时正以高速撞向对手,端的是势大力沉。陆敬梅慢了,可依旧难以阻挡,因为王焕蓉等人同样是强弩之末,能看到对手又怎样,他们同样跟不上对手的速度。
这一番变化之后,陆敬梅全是稳妥为上,既不激进也不过分保守,好像一把镰刀一样,慢慢的收割着众人的生命。他怒了,怒的不是王焕蓉的戏耍,而是他隐隐觉得对方说的可能是真的,自己这荷花魔功真的可能是练错了,而且错的很彻底,错的无法挽回,所以他只能以这种方式来发泄心头的怒,唯有敌人的血才能让他在狂怒之中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就好像当年他的兵器捅入敌人的心口喷射出的血水一样,只有温热的血才可以降低他的狂怒。
然而,恰在此时,一股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那种感觉十分的——危险。
第二百六十六章 恐怖的偷袭
11…7
在战场上,个人的力量无疑是十分渺小的,根本原因就是数量。当数量不停的堆叠,达到甚至远远超出一个临界点时,所产生的就是质变。从量变到质变,这已经不能单纯的用数字来衡量了,其中所产生的变化效应,足以逆天。
只不过这种说法却还是很抽象,直白一点的说,人多到一定程度之后,出现了混战,饶是你一身横练功夫加上变态的护体真气,能够抵挡十刀一百刀,可当几百上千柄兵器同时向你招呼,你又确信能挡下多少,遑论这其中还要夹杂无数阴招黑手,在战场上只要能活命,无论多么不光明正大的手段都会出现,只要是人,谁能保证万无一失,。而越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对人的磨练越是深刻,能在战场上活下来的人,久而久之自然养成一种杀气。有了这种杀气,即便是不通内功的普通人,也足以震慑住一些武林高手。
而除此之外,这样的环境对人的神经也是一种磨练,不说到处的断臂残肢,不说蔓延的血流成河,单是随处可能到来的黑手暗箭,就让人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毕竟一不小心就要丧命的情况下,谁敢怠慢分毫。而经历过战阵磨练的陆敬梅,自然也养成了耳听八方的战斗习惯,这是血与火之中锻炼出来的经验。
而就在陆敬梅遽然下杀手的当口,一股熟悉的感觉瞬间就涌了上来,这种感觉让他想起了他奋勇杀敌的那个年代,那时候他身边还有一班可靠的战友,他的手中还握着沉重的盾刀,他的脚步沉稳凝实,他的眼神坚定而犀利。只不过这些都早已离他远去,一切都在他出卖了可靠的兄弟,却累战功升迁之后。此时此刻的他,连家人都可以出卖,都可以作为棋子,他再也没有了可以为自己守住背后的人,而危险却恰恰就从此时到来。
那种熟悉的感觉对陆敬梅而言一点都不好,因为那是熟悉的危险,乱战之中从后背过来的偷袭,足以令感知灵敏的人感到寒毛发炸。在这一瞬间,陆敬梅浑身上下的寒毛陡然炸起,此时虽然没有人为他护住后背,可是他的修为也不是当日可比。在高速移动中,陆敬梅突的将身体一团,朝前扑了出去,在战场上,这样的应对救过他无数次命,这之后就是盾挡刀劈,躲避的时候也要尽可能的杀伤敌人,这就是战场的效率。
陆敬梅没有劈刀,但他的匕首却划过了杜樽的小腿,然而他虽然机警的避过了背后的偷袭并且还给杜樽添上了一道伤口,可是他也感觉到了莫大的压迫感,这种压迫有若实质,从自己背后一闪而过,甚至都听到了沉闷的嗡嗡声,陆敬梅知道这种压迫感就是偷袭自己的东西,他的心瞬息间就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