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康浩淡淡笑道:“现在明白了吧?保定赌场和西淀空宅所遇,实则就是眼前坐在你对面的同一个人,咱们迄今已是第三次晤面了……”
易湘琴黛眉一阵耸动,突然轻呼一声,绕桌扑向康浩怀中,一面捏拳擂打,一面莲足频跺,既嗔又喜,笑骂道:“你好坏!你好坏!一直瞒着人家!不管啦!不管啦!”
康浩一笑,道:“我现在不是告诉你了吗?”
易湘琴不管, “你为什么不早些说。”
康浩道:“那次在西淀匆匆一面,又值对敌关头,无法深变,这一次却又因先师的缘故,我不便冒然泄露身份,所以也没有机会开口,其实,从昨天在酒楼相识,到现在,总共才一天一夜,怎能说是太迟?”
易湘琴何尝真正生气,不过想起自己在保定赌场中所遇窘境,芳心羞恼,犹有余断,小嘴一噘,黛眉一剔,据着娇躯道:“我不管,一定要罚你才行。”
康浩道:“要罚什么?”
易湘琴眸子一转,道:“你也把眼睛闭上,把手伸出来。”
康浩笑着闭上眼睛,易湘琴牵过他的手,仍将“双龙玉符”塞在他的掌中,然后笑道:“罚你替我保存这枚玉符,一辈子不准失落了,否则,我跟你拼命。”
康浩张目笑道:“这处罚不公平,你的意思是不准备还我五十两银子了么?”
易湘琴一皱瑶鼻,娇羞笑道:“想啊!那次在赌场,真把我气死了,输了钱,还被你教训了一顿,早知道是你,昨天在酒楼真该叫二表哥好好整你一下,也让我出出闷气!”
忽然收敛了笑容,低呼道:“糟了,说起二表哥,险些忘了大事,现在姨父他们还在安乐窝搜凶徒,不知道结果如何,咱们要不要赶去看看?”
康浩道:“我正想问你,你说有人假扮我师父去洛河桥应约,暗下毒手,杀害洪老前辈,这是真的么?”
易湘琴道:“我为什么要骗你?”
康浩蹩眉道:“可是,那假冒我师父的人,刚才还在房中跟我谈话,三更以前,决不可能再分身赶去洛河桥赴约。”
易湘琴惊道:“什么?那凶徒也到客栈来过!”
康浩点头道:“就在你们和易庄主离去不久,那人又假冒我师父身份,企图诈取我的风铃剑,后来被我识破,夺窗欲逃,我发出一柄风铃剑,身中他后肩,眼见他坠落墙外,准知持我追出擒他的时候,却连。人带剑都不见了。”
易湘琴道:“刚才你是出去追人,就是追他吗?”
康浩道:“是的,最主要的是追回那柄风铃剑,因为那是师门独门暗器,共仅十柄,决不能遗失。”
易湘琴道:“结果追到了吗?”
康浩摇头叹道:“我搜遍附近百里内房舍,毫无痕迹可循,不得已,只好赶回客栈来,准备留信告辞,然后继续四出追寻,无论如何,我必须把那柄风铃剑找回来……”
刚说到这里,忽然有人冷冷接口道:“康少侠不必费事了。”
随着话声,墙头人影连闪,飞落下老少六人,那是抱阳山庄应家兄弟四个和袁家两姊妹。
但六个人中,却只有五条人影,其中“活灵官”孙天民,是由日剑应龙背负着,显然已受了伤。
康浩和易湘琴吃了一:惊,双双从凉亭中站起身来,易湘琴更骇然问道:“孙叔怎么样了?”
应伯伦面罩寒霜,当先步入凉亭,齐齐凝注着康浩,其余四人也都紧随走进了凉亭,但神情又各不相同,袁家姊妹粉劲低垂,傍着易湘琴默然无语,日月双剑脸上满布怒容。
亭中气氛凝重,寂静无声。
易湘琴惶然四顾,惊诧的又道:“你们都怎么啦?难道全成了哑巴?”
袁玉秀眸偷转,轻轻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小琴,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位康少侠的话,咱们在墙外,已经听了许久了!”
易湘琴诧道:“你们听见什么?有什么不对呢?”
“小琴。”应伯伦突然冷冷开了口:“你站过去,暂时不要多嘴,老夫有几句话,要当面问问康少侠。”
月剑应虎怒目接道: ,“爹!何必跟他多费唇舌,孩儿先把他拿下再说!”
应伯伦沉声道:“不许胡说,爹自有主张,龙儿,将你二叔扶过来,让他躺在石桌上面!”
日剑应龙答应一声,轻轻将“活灵官”孙天民移放石桌上,只见孙天民口眼紧闭,呼吸促迫,后肩上衣衫已破,染着一片血污。
康浩看得心头暗震,抱拳道:“庄主有何教言?晚辈在此恭聆指教。”
应伯伦冷目如电,投注康浩迄未稍瞬,摆了摆手道:“请坐下谈吧!”
康浩欠身道:“不敢,庄主但请直言赐教,何必对晚辈多事Lo”
应伯伦轻吁一声,自己在一只石凳上坐了下来,眉峰微皱,缓缓说道:“昨日不知少侠是风铃魔剑杨大侠传人,诸多怠慢,老失先表歉意!”
康浩忙道:“庄主不必太谦,是晚辈因师冤血仇在身,碍于隐衷,未理直陈师门来历,尚祈庄主赐宥。”
应伯伦未予应答,继续说下去道:“老夫与令师,当年也曾有过一面之缘,虽无空交,实殊景慕,尤其令师心胸磊落,铁骨嶙峋,令人倾了无已,所以,老夫亦深愿少侠以师门声誉为重,咱们方可开诚一谈。”
康浩心怀忐忑,含笑道:“晚辈谨遵庄主教诲就是。”
“那就好。”应伯伦微微颔首,话锋一转,徐徐就道:“关于太原霍家血案,以及四门五派联袂问罪九峰山承天坪的事,老夫未曾参与,孰是孰非?不愿妄加月旦,但咱们武林中人,讲的是恩怨分明,冤有头,债有主,这一点,不知少侠以为如何?”
康浩道:“这是情理之论,晚辈从未置疑。”
应伯伦目中精光陡盛,凝声道:“那么,少侠连续杀害关洛一带无辜同道,今放又剑戳洪老师及中州四杰,这手段不觉得过份残忍了吗?”
康浩神色一震,脱口道:“庄主竟怀疑此事是晚辈干的?”
应伯伦冷笑一声,道:“老夫本来以为别有其人,但如今事证俱在,令人不能无疑。”
说着,从袖中取出一物,掷落在石桌上。
“叮当”一声响,那赫然又是一柄风铃剑。与康浩先前放置桌上的一柄,无论大小形状,都毫无分别。
康浩脸色顿变,易湘琴却惊呼失声。
应伯伦沉声道:“康少侠,这暗器是不是少侠今夜失落的那一柄?”
康浩默默拾起两柄风铃剑,点头道:“正是。”
易湘琴急问道:“姨父,你老人家在哪儿拾到的?”
应伯伦淡淡一晒,道:“是从你孙叔后肩上‘拾’到。”易湘琴失声道:“怎么会!”
应伯伦道:“那是在你刚走不久,咱们进入安乐窝小村追缉凶徒,你孙叔太鲁莽,孤身中伏,致被所伤。”
易湘琴惶然望望康浩,道:“可是,他说这柄风铃剑是用来追击那假冒他师父的人的!”
月剑应虎冷笑接口道:“那真是太奇怪了,同样一柄风铃剑,却伤了两个人,而且,一个在客栈,一个却在城外安乐窝,除非他练的是飞剑,要不然,就是二叔假冒他师父偷回客栈来过。”
易湘琴目注康浩,迷惘地叫道:“康大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康浩缓缓把两柄风铃剑收回剑囊中,轻吁一声,抬起头来,苦笑道:“我只能说一句话,此事与先师在承天坪蒙冤受屈,如出一辙,手法和安排却更精密巧妙。此外,如我无法作解释了。”
易湘琴道:“你是说,那假冒令师的人带走风铃剑,然后用它打伤孙叔,以图嫁祸?”
康浩尚未回答,月剑应虎又抢着道:“表妹,应该先问问他,所谓‘全带风铃,鬼泣神惊’,他们师徒的风铃剑什么时候失过手?谁能在中剑之后,还有余力再转伤别人?这种捏着鼻子哄眼睛的鬼话,亏他说得出口。”
易湘琴抗声道:“他本来留下活口,以便追查那人来历,暗器出手自然避开要害,一个功力高的人,带伤逃走,再施嫁祸诡计,这也不是决不可能的事。”
康浩耸肩一笑,道:“为人但求无愧于心,何须尽作口舌争辩,假如诸位一定要说是我伤了孙二叔,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月剑应虎“呛”地一声,撒出长剑,冷哼道:“你既然承认,今夜,就难逃公道!” .易湘琴秀肩一摇,双剑也同时出鞘,喝道:“二表哥,你敢动手就试试看。” .应虎迟疑了一下,恨声道:“表妹,你看看孙二叔,这时候你还帮外人?”
易湘琴冷冷道:“我不知道什么外人不外人,也不知道孙叔是谁伤的,可是我却知道,在西淀那座住宅里,假如不是人家临危援手,咱们当时便脱不了身!”
应伯伦忽然摆手喝道:“不许再说下去了,老夫自有处置。”接着,拂袖而起,肃容对康浩说道:“老夫对令师素极敬重,今夜之事,但愿是咱们错疑了少侠。何况少侠在西淀又曾有恩于小犬及舍甥女,以情而论,咱们本该信任少侠才对。不过今夜蛇拳门精英尽丧,本庄总管亦遭暗算负伤,老夫内疚良深,此仇也不容罢休。从现在起,抱阳山庄与那恶徒势不两立,大丈夫恩怨分明,老夫为少侠清白作想,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期盼少侠能体谅微衷,立即离开洛阳!”
易湘琴低呼道:“姨父——”
应伯伦充耳不闻,双瞳寒光进射,沉声又道:“现在跑天明还有半个多时辰,在天明之前,老夫保证抱阳山庄门下和蛇拳门弟子决不留难少侠,但如到天明后或者下次缉凶行动中,再遇到少侠,却休怪老夫不留情面,言尽于此,少侠请吧!”
康浩静静听完,内心气愤激动,直欲勃然爆发,但想到骆伯伧“忍辱负重”的告诫,以及易湘琴“亲切呵护”的情份,又觉得不能发作。
一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