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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声突然停止,她们只能听到壁炉中火苗嘶嘶的声音以及透过厨房的墙壁传来的
隐隐约约别的电视的声音。斯塔布斯夫人轻轻地抬了下眼皮,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们
两人一番,似乎心意已决。
“我确实什么都想不起来了。”然后转过脸去继续盯着电视里寂静无声的新闻。
屋里的温度热得让人难以忍受,莫伊拉看起来已经打蔫了。她冲斯塔布斯夫人
笑了笑,问是否能脱掉外套。斯塔布斯夫人表示可以,并示意她们俩都坐下。她告
诉她俩,别担心隔壁厨房里她丈夫,他会整晚都呆在那儿。
莫伊拉挑了一张远离火炉并且临窗的椅子坐下,那是一张和艾琳所坐的同样的
棕色皮椅。屋里只剩下火炉旁的双人长沙发,垫子都被烤得烫人。凯茨想坐在沙发
的扶手上,但她知道自己应该和斯塔布斯夫人一样,坐下来。她笑了笑说屋里有点
热。
“我倒没觉得。”斯塔布斯夫人答道。
“我知道这会很难,斯塔布斯夫人……”凯茨轻柔地说,“我们当然不愿意……”
她顿了一顿,“强迫,但是……”艾琳·斯塔布斯显得无动于衷。凯茨不知道她是
不是听进去了,于是慢慢地握住了这女人的手。‘嘶塔布斯夫人?”
艾琳·斯塔布斯慢慢地转过头来,视线从电视屏幕上移到这位女警察粉嫩的手
上,抬眼盯住凯茨,眼光中透出万分悲苦。凯茨感觉到两人指尖轻触的地方有些异
常。
“你叫什么?”斯塔布斯夫人轻声问。
“凯茜·弗拉德,”凯茨答道,”朋友们都叫我凯茨。”
“名字真好听。”
当凯茨握住艾琳·斯塔布斯的手时,本打算引起她的注意就收回手来,但这会
儿已是骑虎难下。凯茨感到手有点麻了。时间一点点地过去。她能感觉得到房间嗡
嗡作响,她能感觉得到艾琳脉搏的跳动,她想她能体会到她的痛苦。凯茨不知该再
做些什么,她将自己的手挪开,找了个更舒适的姿势,伸手再次去抚慰艾琳。她觉
得艾琳的身体热了起来。当她抬眼看着她时,她已感觉到艾琳哭了。
“你触摸我了,”艾琳说。煤气炉的火苗嘶嘶作响。“乔治不再碰我了,一次
也没有了。自从那之后,一次也没有了。”凯茨抬头看着艾琳的泪水,先是一滴滴
的,紧接着泪如泉涌,再也压抑不住的痛苦像开闸的洪水一股脑地渲泄出来。“他
不再碰我,一次也不。他说他做不到,似乎那是我的错,似乎是我做错了什么。”
“要我们给你弄点什么喝的吗?斯塔布斯夫人。”凯茨轻声问道,她又往旁边
靠了靠,试图正视斯塔布斯的脸。“你想喝杯茶吗?”
那女人抽泣着。“不,我没事。我真的没事。”她抬起眼来,眼光一闪,几乎
是微笑着望着警官,柔声说道:“继续握着我的手吧,我不在意。”
“没问题,艾琳,”凯茨平静地说道,“忘掉那些问题,那并不重要。要纸巾
吗?”
艾琳点了点头。
“我这儿有!”莫伊拉说着从手袋中取出一包。
“谢谢!”
莫伊拉松了口气。“不用谢,斯塔布斯夫人。”
“给,艾琳。”
“没关系,艾琳。我这儿有的是纸巾。”
斯塔布斯擤了把鼻涕。“谢谢,太感激了。”她突然停下并坐起身来。“你们
觉得这儿热吗?”
莫伊拉的白衬衣已经敞至脖根。她咳了咳,“有点儿,斯塔布斯夫人。不过要
是你觉得……”
艾琳看着凯茨,“要不我们把火关小点儿?凯……”
“凯西,艾琳。我说过吧,朋友们都喊我凯茨。”
“噢,是的,”斯塔布斯慢慢说。她往上看看,“凯茨,把火关小些好吗?我
觉得这儿太热了。”
要去关小火,凯茨就得松开握住的艾琳的手。她迟疑着,艾琳明白了,她笑着,
慢慢地扶着椅子站了起来。凯茨弯下腰,靠近火焰去找开关,她觉得火苗的热气舔
着她的脸。她将开关旋回三档,一时间都觉得有点儿冷了。
“好些了!”艾琳说。
凯茨脸朝前坐在沙发上,两手叠在一起,两肘搭在膝上。她冲斯塔布斯夫人的
方向斜倚着,不过不再握她的手了。“该死!”她想起什么,又伸出手摸着艾琳。
那女人捏了握她的手,用明亮的眼睛望着她。凯茨想了一会儿。“艾琳,你没接受
过心理辅导吧?”
斯塔布斯夫人微微一抖。“不!我不想出去。而且乔治……”她看了眼厨房,
“乔治说他也不希望任何人来这儿。”
“你最后一次外出是什么时候?艾琳。”
“事情发生的那周。”她突然停下来,浑身紧绷,用完全不同的口吻大声说道,
“那以后我就再没出过这幢房子,我……”她再次突然停住,坐起身来,推开羽绒
被。“很抱歉,警官,自从我被强暴的那一周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外出过。”
四目相投,凯茨看见艾琳和她有着同样碧绿的眼睛。出于本能,她问道:“今
晚怎么样?艾琳。”
时间仿佛停滞,凝固的空气似乎在等待着艾琳艰难地做出抉择。她抬起头,脸
上挂着勉强的微笑,眼神中流露出心意已决。凯茨下了步险棋,但毕竟是步好棋。
艾琳说今晚可以,但出去前得洗个澡,能否等她一会儿。
“当然可以,要帮忙吗?”
“不,谢谢,我很好。等我半小时,可以吗?”
她站起身,摇晃了一会儿,稳住了身体。羽绒被滑落到地上。当她走到大厅时,
用力敲了敲厨房门。“乔治!我要出门。我出去时你把起居室打扫一下。”她扭头
对莫伊拉和凯茨说:“二十五分钟,好吗?”然后转身离去。
凯茨等艾琳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听到她打开了水龙头,转身对莫伊拉说:
“把电视开一下,弄响点儿,我要去和那个阿亚图拉说句话!”莫伊拉听了又
吃惊地垂下了下巴。凯茨抬手指着她的下颏:“合上。赶快行动!”
她敲了敲厨房门,没等回答就推门进去了。乔治·斯塔布斯从报纸上抬起眼。
“她真的要出去?”
“洗完澡之后,乔治。”
他放下手中的罐头,两眼直盯着凯茨。“天啊!你都跟她说了些什么?”
9
四十分钟后艾琳·斯塔布斯从楼上下来。晚了十分钟,却显得比刚才年轻了许
多,看得出脸部的仆妆花了不少功夫。一定是很久没打扮,手都生疏了,所以耽误
了一点时间。在这间屋子里这样呆上六个月,要想精神焕发改头换面,单靠洗个热
水澡可办不到。
厨房门开了,乔治的电视已经关掉。他坐在凳子上,手里拿着一听嘉士伯啤酒,
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愠怒。凯茨和莫伊拉站在起居室的门口,凯茨冲乔治笑了笑。乔
治抬头看着他的妻子。
“你看起来不赖嘛!”他说。
“是吗?”艾琳回答道。
她们坐进莫伊拉的轿车,凯茨侧着挤进了后座。莫伊拉忙不迭地解释,但是凯
茨让她留神开车。
“去哪儿?艾琳。”凯茨问道。
艾琳提议河边有个不错的酒吧。“好的,开车。”凯茨说。
八点不到,酒吧里除了她们只有不多的几个客人懒洋洋地坐在那儿。艾琳解释
道:“这是个挺受欢迎的酒吧,但是今晚不会有太多的人,今天是周一嘛。”
“这样很好。”莫伊拉说。
“我觉得也是。”凯茨说。“干杯!”她们冲斯塔布斯举起了杯子。
艾琳迟疑了一下,也举起了杯子。“干杯!”她说,“很高兴能来这儿,谢谢。
但你们有没有想过,我现在怕得要死。”
“我们会抓住他的,艾琳。我保证。”凯茨一脸正气。
“我相信你。”
艾琳·斯塔布斯终于开口了,起初声音很轻,几乎是耳语,语气中还带着紧张
和怀疑。她抿了一口金汤力,挺了挺腰杆,声音变得大了起来,脸上重又闪现出光
彩。她甚至开始讲一些轻松的笑话。她曾在一家小公司工作,打字,档案,接待,
甚至一些销售业务,什么都干。“他们人很好。他们说无论何时,只要我愿意,就
能回去工作。可是我办不到。我递上了辞呈,就在那件事情两周后。”
凯茨知道这个女人是多么地希望能将那个混蛋绳之以法。
“你知道这很滑稽,”艾琳说,“你从没想到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对吗?我曾
在电视上看到人们谈论这种事情,我们也都听说过,对吗?然而,现在它就发生了,
而且就发生在自己身上。我不知道现在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这和过去的我判若两
人。我是那种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如果一切能重新开始……唉!不可能了。我和
乔治已经……”
“他已经……”莫伊拉轻声问道。
“你是说他已经不愿和我那个了?对的,他再也不愿意和我做爱了。就是这样,
亲爱的,那事发生后,乔治就碰都不愿碰我了。”
“很抱歉,我……”
“抱歉什么?亲爱的。是抱歉我老公这样对我?还是抱歉他克服不了这个障碍?
这不是你的错。”
“对,可我……”
“别再道歉了,没什么。你和你的同伴,在我最需要的这个时候能来看我,我
已经感激不尽了。没有什么好抱歉的,对吗?”
“对的!”莫伊拉说。凯茨看得出她并不十分相信这一点。
艾琳笑了。“我想起来这圈酒该我请了,对吗?姑娘们。不,别起身,再来份
一样的?”
凯茨抬头看了看吧台。艾琳已要了酒,这会儿她跟服务生正聊得乐不可支。一
方面,她的这种转变让人惊讶,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又是意料之中的。这就是
凯茨曾从她的眼神里看到的。她转过头来,“你知道吗?莫伊拉,要是在两千年前,
这女人早就会被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