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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是表示愿意提供关于布朗和斯塔布斯的情况,她也就乐得顺水推舟。可珍妮对里
奇蒙的案子又能回忆起些什么呢?
“上帝,这是什么狗屁咖啡!”格里芬开了个头。凯茨微微笑了笑。莫伊拉扬
了扬眉毛,她觉着那咖啡其实还马马虎虎。
“当时布朗有点恶作剧的意思。”格里芬在椅子里摇晃着。“她才二十岁,如
果我没记错的话,她是那种只要稍做修饰就非常漂亮的女孩子,但她没有,你知道
那样的女孩吧?”
凯茨点了点头。莫伊拉正在倒咖啡。
“我去看她那天,她穿着一条满是口袋的裤子和一件宽松上衣,看起来稍微有
些胖。她告诉我她是在那次袭击前两个月才开始跑步的,并且加入了‘姐妹’组织。”
“里奇蒙和金斯顿姐妹长跑团?”
“对。不过仅此而已,从这上面再也没有别的什么线索了。她没有疤痕,甚至
不觉得痛苦。她正是那种让人迷惑的年纪,恣意随行,知道吗?”
“不太可信?”
“毋庸置疑。”
“我知道。”
“我们究竟在找什么?我和当地的警察一起在附近进行了走访,我还挨家挨户
地进行了调查,但是没有任何收获。哦,有一个邻居说那天街上有一辆电视台的大
卡车。我们试着联系了所有大公司,不过没有结果。目击者说那可能是辆多用途车
或是辆埃斯哥特货车,她不记得颜色了。”
凯茨在她的笔记本上写下了三个单词。“就这些了?”
“到那时为止就这些。后来斯塔布斯女士又遭到了袭击。”
“跟我说说。”
“大同小异。斯塔布斯女士购物后回家,当她打开前门时,被人从后面击中头
部,然后在门厅被强奸。除了第一击和强奸以外,她没受到其他的侵害。她什么都
没听到,也没看到。被强奸时多半也失去了知觉。”
“你这么认为?”
“很难说。斯塔布斯女士情绪有点激动,当然还不至于歇斯底里。我看你想知
道里奇蒙和金斯顿,布朗小姐和斯塔布斯女士之间的联系,对吗?”
“可以这么说。”
“依我所见,毫无联系,纯属巧合。”
“那你是怎么发现这巧合的?”
“当我陪斯塔布斯女士从医院回家时,在门厅里发现了一男一女两双跑鞋。我
问起来,她说她丈夫跑马拉松,因而也劝她参加长跑。只是她跑得太慢跟不上他,
于是参加了姐妹长跑团。那是一个完全由妇女们自发组成的松散组织。有了它,她
们跑步时就不会落单。”
“斯塔布斯认识布朗吗?”
“不能确定。当我们向她出示照片时,斯塔布斯说有点印象。我们又回到布朗
那儿,她想起了斯塔布斯女士,因为她丈夫曾经参加过伦敦马拉松赛。”
“还有其他的联系吗?”
“一点儿也没了。”
“那姐妹会,她们完全是由女性组成的?”
“完全是女性,一个男人也没有。我们曾和其中一些成员的男朋友或丈夫交谈
过,但他们人不多,大部分成员都是单身女人。你只要自己去看看就明白了。我想
有男伴的女士多半情愿跟他们一块儿跑。”
“除非她们跑得太慢了,像斯塔布斯女士一样。”
“除非她们跑得太慢了。”
莫伊拉喝完了一暖瓶的咖啡,居然没有用上地板上的那个小洞。她们从卡车的
后边钻出来,莫伊拉说她得继续去调查。
看来肯定得去一趟里奇蒙指挥中心做笔录了。凯茨建议给珍妮十分钟看她能不
能搞张办公桌来。格里芬又钻进了埃斯哥特货车,凯茨两人则决定回到公园里散会
儿步。
英国十二月的太阳一如往日斜挂空中,树林笼罩着团团雾气,雾雹中一缕缕淡
黄的阳光透过树叶间隙倾洒下来。她们在谈论着刚才的逮捕,谈论着她们的巧遇,
谈论着布朗和斯塔布斯遭受的袭击。男人们总是习惯于贬低别人,对自己就又是另
外一套了。
“今晚你怎么对比利说?”凯茨问莫伊拉,“他很担心你做警察吗?”
“这才刚开了个头。他总是对我说,‘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干这行’。”
“他却可以的,是吗?”
“他是男的!”
“哦,我真弄不懂。”
莫伊拉笑了。“看看今天这些家伙,那个科尔警官和他的两个同伴。他们今天
一句话都没说?”
“根本没开过口。我想他们要不是吓傻了就是吃撑了。”
“一定是的!”莫伊拉说,“如果今天早上只有我一个人,还不知道会发生什
么事呢。”
“我不这么认为,莫伊拉。你看起来完全控制住了局面。”
“当然!我简直害怕死了!但相比之下,我更加愤怒。那个愚蠢的变态狂竟然
冲我晃他的那个东西。”
“你说的没错,他就是个白痴。不过这会儿他可有时间玩他的小把戏了。他们
在城南的环城路上可有事儿干了!”凯茨忽然咧嘴笑起来。“够他们忙一阵子的。”
7
她们原以为在红狮大街警署能快进快出的,但看来打错了算盘,十四年来保守
党的连续执政使得文案工作变得越来越繁文缛节。警署是一栋老旧的红砖三层小楼,
建于本世纪初。要完成有关逮捕的文案工作是件费劲的事情,但她们失去耐心了吗?
“我?”凯茨问。她已经喝掉了十四杯咖啡,现在得去方便一下。“不,当然
不。我喜欢伏案工作!”
这个不速之客叫做普赖尔,他没有前科。她已经两次拼错了这个名字。她嘴里
喃喃自语,“普赖尔!普赖尔!”她又第三次拼错了。
这回她真失去耐心了。“噢!见鬼!”她把纸团成一团,扔进了十尺外的纸箱
里。
“真准,弗拉德!”格里芬在门口说,“你一定练过。”
“你知道的,珍妮,太多回逮捕了。”
“恭喜你们,我们的督察要见你们俩。”
“在办公室?”凯茨说。
格里芬笑着冲她们摆了摆手。
“噢!见鬼!”莫伊拉说。她整个下午看起来都忧心忡忡。
珍妮·格里芬的督察叫做兰克,至少六英尺六英寸高,比诺曼·布莱克赛还要
高。但是布莱克赛壮得像头牛,兰克却人符其名,又高又瘦,两只眼睛长在一张马
脸上。
两人从办公室出来,莫伊拉说:“你听他都说了些什么?‘哦,迪本警官,干
得很好,干得真不赖,迪本警官。当你们来这儿的时候没想到要花这么多工夫吧,
迪本警官。’上帝呀,我最恨那样的家伙了。”
凯茨说:“亲爱的,我敢打赌,咱们谈话的时候,他对你眉来眼去的。”
“我可不喜欢。”
“噢,我想你有麻烦了。你听到的,莫伊拉,‘我很快就会去布赖顿。弗拉德
警官,也许你能带我去参观参观,你知道的,就是那种常有料的地方。’他是在说
夜总会,莫伊拉。”
“真该投诉他。”
“投诉什么?他可什么也没做。”
她们又花了一个半小时才完成了逮捕报告,之后又和格里芬重新核对了一遍才
离开警署。当她们俩出门时,格里芬悄悄说:“保重,弗拉德。”她冲着督察的办
公室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凯茨的肩头。
“我会的,警官。”凯茨故作冷酷地穿过大门扬长而去。
几秒钟后她又回来了,低着头,不好意思地浅笑着。“我可真糊涂!”她说,
咯咯笑着,“忘拿车钥匙了。”格里芬警官一直低头整理文件,几乎没抬头看上一
眼。
据说吉尔·布朗很少在六点钟之前回家的。当她们到达时才五点半,她原本准
备等上一会儿,可发现灯亮着。她们按响了门铃,很快就有人应答。不一会儿,一
个脸庞亮丽的蹦蹦跳跳的姑娘拉开了房门,一边还踮着脚尖跳来跳去。这是她们要
找的布朗小姐吗?
“是的,是我,再没第二个人住这里了。”
“嗯,我们还以为要找一个……”
“没这么瘦的,对吗?”布朗露出一张灿烂的颇具感染力的笑脸。“一年前我
还没这么瘦。我是个长跑爱好者,你知道的。这很好,不是吗?能使你保持健康。
我以前练慢跑,不过现在我正加快速度。你们要进来吗?”
“难道你不打算先问一下我们是谁吗?”莫伊拉稍带困惑地说。她仍旧吃惊地
张着嘴。
“别傻了。”布朗笑道,“你们是垃圾,不是吗?想喝杯茶吗?”
吉尔·布朗仍然在跳跃着,即使是在沏茶的时候。她像个过分激动的拳击手踮
着脚尖跳来跳去:当她住壶里注水时,当她找出三个杯子时;当她从电冰箱中掏出
东西时;当她从壁橱中抓出砂糖时。她的生活看来充满了“叮叮当当”和“唏里哗
啦”。
“糖?”凯茨不无吃惊地问道。
“我得保持体重。昨天我刚跑了十五英里,今天晚上还要参加个晚会!”
“哦,赐予我力量吧!”莫伊拉欷觑说道。
“你说什么,亲爱的?”
“没有,我只是不太舒服,仅此而已。”
“噢,你应该不错。你看起来相当结实而且也不胖。瞧瞧我,当我刚开始的时
候……噢,那时我几乎瘦得皮包骨头。现在我拥有充沛的精力,多交些男朋友也没
什么问题。”
“找男人对我来说也从不成问题,”莫伊拉说,口气更重、更慢。
水开了,溢了出来,盖子叮叮作响。吉尔·布朗把水到杯子里,还不忘了要蹦
蹦跳跳,让人看得心惊胆战。“不。”她说,“看你的样子,我可不那么认为。”
她看起来比壶里的水还要沸腾。“你知道,你拥有一张动人的脸蛋。你只要上一点
点淡妆,在眼睛周围。使你的皮肤更能衬出你的双眼。”
她们围着热气腾腾的咖啡坐下,吉尔和凯茨每人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