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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们打算怎么处理它们?”
“莫伊拉·迪本和我在早上五点半要去邮件分拣中心,把那好好查一查。不过
七点半我们就得结束。因为早餐以后,我们第一件事就是到赫尔斯路旁的迪安那去,
用他的计算机对那些姓名和住址进行一番彻底的分析。”
“我们能帮得上什么忙吗?”
“我看你们无能为力,汤姆。大部分的地址都在普次茅斯,南海和南安普敦。
有一两个在三号公路附近。不过我们现在对它们已经基本心里有数了。梅森警官会
帮助我们的。十二点之前我们就能结束。”
“好吧,”麦金尼斯说,“九点半之前往约翰大街给我打电话,并且把你们觉
得有嫌疑的地址传真过来。你知道我们根本就没什么事情可做。”探长在电话那头
非常模糊地轻笑了一声,但凯茨觉得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孤独。凯茨再次开口说话时,
声音变得更加温柔。
“我们明天晚上还有顿晚饭呢。还记得吗,头儿?”
“叫我汤姆。”
凯茨道了晚安,然后放下电话。
已经六点二十了凯茨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洗澡。可是莫伊拉还赖在土耳其后宫一
般的浴室里不舍得出来。公寓里的另外一个浴室被博克斯改造成了暗房,所以一边
是日本式浴缸,另一边是恶臭难闻的药水池。凯茨别无选择,她进到浴室里,莫伊
拉正在那儿尽情享受着,嘴里还哼着小曲。浴缸里的泡沫都没到了她的脖子,而且
水温高得发烫。凯茨看到莫伊拉的棕色皮肤都已经变成了暗红色。
“来吧,麦当娜。让我也在里面呆五分钟!”
“可是凯茨,这……”
“是的,我知道这打扰了你的美梦。快出来吧!”
洗完澡以后再穿上脏衣服,没有比这更难受的事情了。来之前没有准备,不过
凯茨经常会把一包衣服收起来放在车里,以防万一之需。可连她自己也记不清到底
现在车里有没有干净的衣服。还有十分钟的时间,她握着前门钥匙一溜烟地跑向自
己的车子。一打开行李箱,谢天谢地,凯茨就发现了一整套整洁如新的蓝色的阿斯
克斯牌衣物——一件大大的T恤衫,牛仔裤,还有袜子和慢跑鞋,卷在最里面的是真
正的好东西——一套干干净净的内衣。这些都是很久以前放进去的了。
凯茨回来的时候,莫伊拉居然还在澡堂里,而且还在哼着歌,凯茨扔给她一条
毛巾,告诉莫伊拉还有十分钟的时间,然后进了起居室。博克斯有一套很不错的索
尼中型音响设备沿着一面墙放在一个低矮的松木架子上。虽然不是发烧级,但对一
个客房来说已经绰绰有余了。音响之间的连线巧妙地用塑料线盒裹住,钉在了木头
架子的下面。没有一根电线,甚至是主线暴露出来。在立体声音响架子的上方有一
个特制的小吊柜,长度和木架子一样,当然也是用松木做的。吊柜里面是一个存放
激光唱片的架子,大约只有四分之一的空间放了唱片。凯茨看了看那些唱片:U2、
日本组合“纯红色”,克里斯·雷亚、恐怖海峡,还有十几张重金属乐队的唱片:
金属乐队,铁少女乐队,INXS乐队,涅磐乐队……她抽出了那张雷亚的“地狱之路”,
因为她知道第二部分的四四拍的音乐有助于思考问题。
当第一部分的引子伴着浙浙沥沥的雨声从音响里倾泻而出的时候,凯茨脱掉鞋
和牛仔裤,浑身放松下来。曲子放到两分十七秒时,她转动了一下肩膀,挺了挺胸
并且放松了一下脖子。两分四十五秒时,雷亚的歌声终于响起。凯茨开始作上身的
舒展运动,开始是两只手,然后是两只胳膊轮换着向天花板抬起舒展。这个热身运
动用了整整四分五十三秒。
“地狱之路”第二部分四分三十三秒。跟着音乐的节拍,凯茨咬牙做了二十个
快速俯卧撑,她的胃却毫不示弱地咕噜咕噜叫起来。她再做俯卧撑,又是咕噜咕噜
的声音,该是吃晚饭的时候了。凯茨把俯卧撑坚持到了这段曲子结束。这时候汗水
已经滴答滴答地顺着脸颊滑落到地上。凯茨抬手选了第十个曲目。接下来的六分钟
里,她抻了抻胯部和背部,然后手脚向反方向伸展了一下,最后全身放松,躺在地
板上面。一共是十五分二十七秒。凯茨感觉棒极了,心脏有弹性地伸缩着。莫伊拉
在门口轻轻地鼓了鼓掌。
凯茨摇了摇头。‘你不明白,莫伊拉。你应该试试这些。”
“我还不如在澡堂多呆十分钟呢。”莫伊拉说。
“健康表示灵敏。我今晚想变得机灵一点。”
“你的意思是你不再喝一杯了吗?”
“别傻了,莫尔。”
“哦,好啊。你要在哪儿喝?”
“在浴室里,”凯茨说,“你清洗浴缸了吗?”
“当然。你在努力把自己的屁股弄肿的时候,我已经给你放满了水。它在等着
你。我是不是很体贴?”
“还可以。”凯茨说。她抱着自己的衣服走出了房间。
凯茨滑进浴缸里的时候,她听见了“纯红”唱片的声音。莫伊拉肯定是换了唱
片。水有点油腻而且散发着花的香味,非常香,给人一种快感。莫伊拉敲了一下门,
拿进来一杯桑塞尔白葡萄酒。凯茨接过来,然后抿了一小口,发出了“嗬”的一声
赞叹。
她突然想起了一个叫贝辛斯托克的选手参加完一个艰难的越野赛跑比赛后,洗
着淋浴咯咯直笑的模样。这个选手说过在一个艰苦的比赛以后洗澡比做爱还舒服。
凯茨闭上了眼睛,想着这个事情。她想了想自己的身体,然后再喝了一点酒。浴室
里有点问。
凯茨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她的金发都变松散了。她穿着阿斯克斯牌的干净衣
服,笨手笨脚地套进一双白色的运动袜子。
莫伊拉不高兴了,她抱怨凯茨有新衣服穿。
“你知道他们说什么吗?莫儿,要时刻有所准备。”
“你是什么,童子军吗?”
“不,莫儿,只是细心而已。”
没等莫伊拉再说什么,外面传来了嘈杂、刺耳的吱吱声。她看了一眼凯茨,眼
神里有一种轻微焦虑一闪而过。
“那肯定是梅森,”凯茨温和地说,“应该有一个内部通话设备在什么地方。”
“在大厅里。”莫伊拉说。
“好,我们最好是让他进来,是不是?”
“你不能吗?”莫伊拉说。
凯茨出去了,她摁了一下按钮。
墙上传过来一个尖锐急促的声音。“是彼得。”
“上来吧。博克斯正过来。我们是对门儿。”
凯茨回到了莫伊拉那里,莫伊拉看起来还有点担心。凯茨微笑着说:“冷静下
来,小天使,事情没那么糟糕。要记住,心静自然凉。”
34
他们一开门就迎来了彼得·梅森龇牙咧嘴的笑容。他穿着灰色宽松长裤,一双
黑鞋,海蓝色的上装,还有白色T恤衫。彼得的酷装让凯茨和莫伊拉大大地出乎了预
料。时钟指向了七点整。
出于礼貌,她们把梅森请进屋来,给他端上半杯莫伊拉喝剩的摩萨甜酒。女士
们告诉他今晚博克斯请大家在隔壁吃饭。彼得安逸地坐回了椅子上。
凯茨告诉他不要以为太舒服了。“我们说过七点要出去走走的。”
“噢,对呀。”彼得说道。
彼得到达的时候,博克斯房间的门还关得严严的。当他们再出来时,门已经为
他们打开了。三人进门以后,顺着音乐声和刚切好的蔬菜的味道往屋里走去。
加雷斯·博克斯停下了手中的准备工作,侧过头来把众人叫进了起居室。他穿
着一个塑料围裙,上面画着一个穿黑色内衣的白皮肤女人,夸张的躯干线条在塑料
围裙上显得很不协调。他慈祥地微笑着。“我在做泰国菜,”他说,“进来吧。”
那些豪华的起居室、天花板,还有墙上的艺术品再次冲击着凯茨的视网膜。不
管博克斯是什么东西,他有一个绝对一流的单身公寓。她努力让自己从思想上把那
个人与这房子的装饰分离开来。莫伊拉的嘴又一次不由自主地张开。凯茨用手指了
指自己的嘴唇。莫伊拉慌忙合上嘴巴。在他的大理石桌子上,摆着一个大冰桶,里
面也放着两瓶酒。
当凯茨正想看清酒的名字时,博克斯又喊了起来。“在桌子上有冰冻了的酒:
一瓶桑塞尔白葡萄酒,还有另外一瓶德国酒。请随便。”
“有啤酒吗?”彼得喊道。
“在这儿,有很多种。要喝什么你自己决定。”凯茨注意到他对彼得的意外到
来不感到丝毫惊讶。
彼得走过去,女士们跟在后面。凯茨拿着那瓶桑塞尔葡萄酒。她很好奇,她想
看看博克斯在厨房里做事情的模样。
莫伊拉穿着博克斯·布朗宁公司的T恤,当她走进博克斯的厨房的时候,他开怀
地笑了。
“那么你不喜欢你那件吗?”他对凯茨说道。
“那件很好,谢谢。”凯茨说完稍微沉默了一会儿。“它跟我的阿斯克斯不相
配,仅此而已。”她声音低得几乎只有自己才能听见。
“其实无所谓。”博克斯说。他回过身面向他的案板。
“啤酒呢?”彼得问道。
“噢,对不起,彼得。”博克斯迅速回答,“在那下面拿你自己喜欢的。我要
喝两瓶贝克啤酒。”
“马上来!”彼得说道。
彼得拿着两瓶贝克和两瓶嘉士伯啤酒出来了。
“噢,我能要一瓶吗?”莫伊拉问。
“贝克啤酒?”彼得说。
“不,有很好玩的瓶盖的那种。”
凯茨迅速转向博克斯亲手做的食品。“你这个厨师看起来挺像样的,加雷斯。”
“没想到?”
“你从哪儿学来的?”
一个长方形的大红木案板上面放着几堆已经切好的蔬菜:除去两端的大葱,被
切成小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