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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哑的声音不停的哀求。
“你以为我们会信你鬼话!我们来之前问过了,今天还有人见过他!
老头子,如果你还不说的话,就是跟大皇子作对,到时可有得你受的,你难怪不怕吗?”
士兵一脚踩在老人瘦弱的身体上,面色冷酷的对他威胁道。
“我……我……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里……真的不知道……”
法雷尔老人嘴角冒出血丝,满是皱纹的脸盈满痛苦的神色,却始终不肯透露他的下落。
“妈的,这老头倒还很倔,来人啊,把他拖到大牢里去,让他尝尝身体被虫蚁慢慢啃食的滋味!”
眼见老人就要被拖走,叶言溪再也看不下去的闭上双眼,慢慢站到他
们面前。
“我在这里,你们放开他,不要再为难他了!”
“小子,你总算出来了!”闭著眼的叶言溪听到士兵一声轻蔑的冷哼。
“好了,皇宫之中所有青色头发的男人都找齐了,现在,让他们集合,然後让大皇子一一辨认,看到底谁是那个胆敢伤害尊贵的大皇子的刁民!”
双眼闭上的叶言溪被上来箝制他的士兵拖著带走了,至於法雷尔老人,他因为没有张开眼睛所以不知道他怎样了,只能感觉他以一种悲哀无奈的目光望著他,一直在看他──就像在做诀别。
经过一系列的事情,叶言溪总算明白自己得罪的到底是何许人了。
只是他不明白,为何所有的人对这位大皇子既尊敬又畏惧。
而也没有给他太多时间想这些事情,他便被人带到了早已经有很多人聚集的地方,然後被命令排成几排跪著。
一直闭上双眼的叶言溪直到垂著头跪下来後,才微睁眼睛,用眼睛的余光去看周围的情况。
他看到,跟他一起跪著的人全都是青发青眼的年轻男子,他们无一例外的全是一脸的惊恐,担忧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叶言溪觉得他们没必要担忧,要担忧的人应该是他才对。真不知道那个什麽大皇子认出他後,会怎麽对他进行报复。
他运气好的可以逃过一次两次,却不是次次运气都这麽好,唉。
情不自禁地喟叹一声,在同时,他听到前方一阵骚动,然後有人高呼,大皇子来了。
闻言,叶言溪浑身一凛,原来垂著的头垂得更低,心中不住的祈祷各界神明能助他逃过一劫。
感觉气氛因为某人的出现而沈寂,在微滞的空气中,叶言溪手心开始冒汗冷却,心中更是在不住祈祷,深怕一停下来,一直在人群中找寻目标的视线就会停留在他身上。
当扫过人群的视线终於在落在他身上,却只停留了一两秒又转向其他人时,叶言溪不由得吁出一口气。可是他高兴的太早,这双凛冽的目光才离开他的身上没多久,又转回了他身上。
叶言溪紧张得全身僵住,於心中祈祷的言语更是快速,只要是他认识的鬼神,他全都求助过了一遍。可是叶言溪忘了,这里不是他原来的世界,鬼神也不是原来的鬼神,他所求助的神明完全是鞭长莫及,顾不到他啊。
因此呢,当他被人拽起并狠狠摔到众人面前,然後某个人踩在他的身上,对他冷声说道,终於找到你了时,他只能怪他运气太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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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8
─眼中的世界─
有做过最坏的打算,无非是受刑,关到狮子笼里,又或者是他踢了尊贵的大皇子的胯下一脚,就被割掉那地方等等。
可是,当叶言溪被人拖著到某个地方,然後手脚被锁放置在冰冷的地面上,接著四周皆是一片寂静时,他开始感觉有些不对,想张开眼看情况,又怕身旁有人,故尔忍住了。
静静坐在地上,不知道过了多久,发觉四周仍然是一片寂静的叶言溪开始慢慢挪动手脚,随著手脚的移动,锁住他四肢的铁链便开始发出嘈杂的声响。手放在冰冷的地面上,他摸索著想站起来,但锁在手腕上的铁链把他拉了回去。
铁链显然很短,甚至让他想跪坐都有些困难。
他不知道他的周围到底有没有人,有多少人,但他知道自己挣扎著想站起来的模样一定很丢脸,只是他完全顾不上这些,心里,完全被接下来会发生什麽事的紧张充斥著。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觉到有人向他接近,听著沈稳的脚步声,他屏息、紧张地迎接著。
脚步声在他的面前停止,然後停留在他身上的,是一道充满趣味与恶意的目光,这道并不陌生的目光,让他更为紧张。
下一刻,他感觉到站在他面前的人蹲了下来,视线在他低垂的脸上转了一圈後,伸手擒住他的下颔,迫他抬起头。
“唔!”
那只有力的大手紧紧掐著他的下巴,让他吃痛地微颦起眉。
“怎麽,你还在装瞎子啊?”男人熟悉而略带冷意的戏谑声,就近在他面前。
“我……本来就是瞎子……”他倔强地回答。
“啧!”
他的逞强让男人不赞同的啐了声,掐著他下巴的手收得更紧。
“你想知道我是怎麽处罚说谎的人的吗?”
一点也不想。他於心中小小反抗地哼了声。
“首先,我会让说谎的人承认他说了谎。”
男人放下他站了起来,然後,他听到一声清脆的掌声,约过了几分锺,他身边不远处传来零碎错落的脚步声,什麽东西被丢在地上的闷重声,紧接著,是人痛苦的呻吟──
“法雷尔?!”
叶言溪一听到那沙哑的呻吟声,惊心地想朝声音发出的地方爬过去,却被锁在他身上的链子牵制了行动,让他寸步难行。
“耶依……”法雷尔老人低嗄的声音痛苦的传来,不用看,光听声音就知道他之前一定受过了折磨。
“你们对他做了什麽?!”
他慌张、愤怒地朝男人所在的方向大喊。
“原来你叫耶依啊?”男人没有回答他,而是满意地哼笑了声,接著才道,“也没什麽啊,我让他说你是从哪里来的,他死活不肯回答,我就叫人揍了他一顿而已。”
“你太过分了,法雷尔是老人,你怎麽可以这麽做!”
“你是在命令我吗?”
男人声音骤然冷却,提醒了叶言溪他此刻受制於人的处境,顿时让他哑口无言。
“你到底想怎麽样?”他挫败垂下了脸。
“不想怎样,看你是嘴硬的不肯承认自己说谎,还是宁愿看这老头子被继续折磨而已?”
叶言溪放在身侧的双手收紧握在拳。他明白自己张开眼睛後的下场,可是如果不张开眼睛,好心的法雷尔一定会被折磨致死──
“我没什麽耐性,你不要犹豫太久。这样吧,我数到三,如果你不做出选择的话,我帮你做选择吧,就让人把这老头折磨至死为止!”
什麽?
“一……”他甚至还未来得及反应,男人就已经开始数了起来,
“二……三……”
“我知道了!”他不顾一切地用力吼了出来,“我承认,我不是瞎子!”
“耶依?!”
法雷尔老人震惊的声音响起,“不,不能啊,你会……”
“可以了吧,你放了法雷尔!”低垂著头的他,继续对男人大声说道。
“我会放了他,不过首先,你要抬起头,张开眼睛。”
“不,耶依,不可以!”
法雷尔老人大声制止,可是,他却明白事情已经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步,除了走一步算一步,无计可施。
握成拳的手松开,又握紧。他慢慢抬起头。
“耶依──”
在法雷尔老人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中,他一点一点睁开阖上的眼睛。
张开眼睛,他所看到的是站在面前的金发男人天空般蔚蓝透澈的眼睛中,飞速掠过的震惊。
“原来是这样。”男人嘴角勾起,脸上泛著了然的讥笑。
只是看了一眼男人,叶言溪便幽幽低下了头。
“放了法雷尔吧,我犯下的一切罪过都由我一人承担。”
男人再次在他面前蹲了下来,抓住他的下巴抬起他的脸,逼他直视自己。
“黑色的。”男人用轻得似有若无的声音呢喃,冰蓝的眸子中倒映著他平静的脸。男人向他更为靠近,用低得只有他一个人听到的声音在他耳边诉说,“这麽说来,那个装瞎的老头子,也是黑色部族的人喽。”
他咬著牙,用微颤的声音说道:“不要……不要伤害他……”
“这是你对我说话的语气?”男人微挑弧度优美的眉,冷道。
他语塞,心底发慌地看著男人良久後,终是垂下眼帘,哀求道:“求
您不要伤害他,大皇子。”
“看你的表现了。”
男人放下他站了起来,命人把法雷尔押下去。
“法雷尔?!”看著老人被带走,他担忧地望过去。
“来人,把他身上的铁链都给我解开!”
什麽?!
他惊心地回头看居高临下凝望他的金发男子。
男人朝他冷哼,道:“你的行为直接影响到那个老头子,如果你敢胡来,我会让那个老头子生不如死!”
听到他的威胁,叶言溪只能无言以对,任由士卫走上来把他四肢的铁链解开,之後默默地坐在地板上,表现出完全服从的样子。
“来人,把他带下去沐浴更衣!”
男人的下一句话让他震惊地抬头看他。
“我要做上一次没有做完的事情!”在两个士卫上来把他拉起来时,
男人看著他冷笑,“然後再来处理你,让你明白得罪我的下场是多麽的悲惨!”
被人带走前,他挣扎著对男人说:“我是黑色部族的人,你这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