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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
“真的？”
“真的。”
在S市，那个我养父养母都已入眠的静谧的夜晚，我偷偷潜入了冬天的房间，第一次与冬天睡在了一张床上。
那晚，我们相拥在床上，安静地彼此抱着。我们的脸贴得很近，近到彼此的鼻吸均匀地喷射在对方的脸上。我们一句话不说地躺在月光下，默默望着对方，温柔的月光弥漫了我们的全身。之后，冬天起身，无语地躺在我的胸膛上，她的双手不停地在我的睡衣外面游弋。她轻叩我的胸膛，一下，两下，三下，四下……直到我听到一声声规律而神秘的生命的钟声在我的耳畔如梦似真的回响，我好像看到了一个可以开启我生命之门的使者，轻而易举地就将我的生命与她的生命牢牢牵引为一体……我轻轻拨弄她的长发，她的长发在月光的浸染下，泛着雾霭般的淡淡银光……
“不要动，也不要说话，就这样静静躺着。”她的声音穿透了我的胸膛直达我的心房。
我轻拍她的背，一下，两下……
“总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就这样静静躺在你的身上，觉得自己一下子长大了。”她的声音干净无半点杂质。
“你已经是大人了，不是吗？我们也到了可以为自己决定某些事情的年龄了。”
“我总是担心，我们的爱，不会走到尽头。”
“你指的是你的父母……”我欲言又止。
我感觉到她在我的胸膛上轻轻吁了口气，之后我们都不再说话。
那夜，我们就这样静静相拥着进入了梦乡，直到黎明将至，我才蹑手蹑脚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那是我从北京回来后第一晚发生的事情。而此后一直到寒假快要结束的日子里，我几乎天天晚上潜入冬天的房间，跟她静静地抱在一起，躺在床上直到东方鱼肚白。后来，有一晚，当我一边亲吻她的长发，一边轻抚她光滑白皙的脸颊时，第一次，第一次感觉到下体的欲望在蠢蠢欲动，那是曾经与她相拥的夜晚中从未有过的冲动。对于这点，我也相当好奇，可一想到自己对冬天的爱，应该是那种心无杂念的爱的时候，我就觉得很欣慰，那是因为深爱着冬天的缘故啊！我在怦然萌发的欲望中不安地想着。于是相当迅捷的，下体那股躁动的感觉，让我的心慌乱了。我不自然地动了动身体。与此同时，我的这一微妙的变化也被躺在我身上的冬天洞悉了。她猛地起身坐在床上，神色慌张地说：“我们以后不能再这样了……”
我笑了起来，轻抚着她的长发说：“我们明天就要回学校了，想再这样都不行了。”
她也笑了，一手捂住自己的嘴，一手捂住我的嘴，轻声说：“小声点，你不要命了！”
我把她的手攥在我的手心，我感觉到自己的脸火辣辣的，欲望依然强烈，目光闪躲间不敢与她相会了。她看我的样子，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腼腆地笑着。我感到有些尴尬，起身坐在床上，依然紧紧攥着冬天的手。冬天也顺势坐了起来。就这样，我们一边静静地坐着，一边在月光下无语地望着对方，直到冬天轻声说：“如果你想像小时候那样偷偷吻我，那你就吻吧。”说着，静静闭上了眼睛。那一刻的月光，水一样洒在了她的脸上……
第三章 是情敌；还是朋友 月光女神（3）
俞姚回来的那个弦月如弓的夜晚，他喝得酩酊大醉。
他看我和冬天时的目光突然间忧伤了许多，他不停地喝酒，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吆喝服务员上酒上菜。我和冬天劝他少喝点，他却大手一挥，说他再喝个十瓶八瓶的也醉不了，然后一个趔趄，干呕了两下，捂住嘴，一把推开我和冬天，踉跄着跑出小饭店，蹲在门口“哇哇”就吐开了。我和冬天跑出去搀扶他，我为他顺背，他才长吁一口气，冲我和冬天笑笑说：“没事儿，装疯的人都这样。”
那晚，我们顺着笔直的长街并肩前行于霓虹宣泄的街头。冬天问俞姚这些日子去哪了，俞姚总是沉默不提此事，脸上露着意味深长的笑。冬天看他不愿意谈及此事，也就不再多言，挽着我的胳膊，目及前方，默默无语。于是很长一段时间，我们三人彼此一句话也不说地走着，俞姚始终走在我和冬天的前边，双手插在他立领的黑色风衣口袋里。直到我们走到了学校门口，他才停下脚步，回头说：“想知道我现在的想法吗？”
我和冬天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说：“看你们这样挺好的。”
并把目光集中在我的身上，说：“有些话，想对你说。”
我迟疑地看了看冬天，冬天放开我的胳膊，缓步向街对面走去。
我问他：“采稿那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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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一本正经地问我：“我想问你，你爱冬天吗？”
我冲他笑笑说：“我好像回答过你这个问题。”
他坚持道：“回答我。”
我说：“爱。”
“那紫缘的事情，你想怎样解决？”
我笑了笑说：“你怎么突然提起她了？我跟她明摆着不可能，再说了……”
他打住了我的话：“你想不想知道，紫缘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心中一凛，预感到了什么，无语地望着他。
“紫缘怀孕了，两个月了，是你的种。”
我顿时惊呆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神秘地笑笑说：“还想告诉你一件事情，这些日子我一直陪在紫缘的身边了，想知道原因吗？”
我突然感到浑身冰冷，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同时，我深深感到，俞姚是一个可怕的男人！
他转身背对着我，望着冬天的方向，幽幽地说：“你是第一个让她怀孕的男人。说得清楚一些，因为这样，她才会爱上你。”
我浑身冰冷得像是要死了。此刻，我感到从未有过的害怕与绝望。他的话使我堕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我睁大了眼睛，努力调匀呼吸，下意识地望了一眼街对面的冬天，压低声音对俞姚说：“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陪在她身边？这是什么意思？”
他没有说话，转身向冬天走去。
我突然跑过去，拦在他的面前，紧张地压低声音说：“我警告你不要伤害冬天！这是我和紫缘的事情，我会解决的。”
他冷冷一笑，说：“要知道，现在伤害冬天的人，可是你。”
“我们谈谈。”我紧张地望着他，心里恨死了我自己。
“我会跟你谈的。”说着，与我擦肩而过，冲不远处的冬天喊道：“冬天，我先走了。说着，意味深切地看了我一眼，消失在夜色斑斓的街头……”
送冬天回去寝室的路上，我们牵着手，并肩走着。我想把我和紫缘的事情告诉她，我心里很清楚，这件事情，迟早会让冬天知道的。可是每当我看着冬天的眼睛，就失去了向她坦白的勇气。我们一直默默牵手走着，无言。我想，她应该会敏感到我的不对劲，可她没有问我，只是不时地看我。我叹了口气，终于对她说了关于紫缘的一切，却故意隐瞒了紫缘因我而怀孕的事实。冬天听了，只是“哦”了一声，没有任何表情。接下来，我们一句话不说的各自走着，走了一会儿，我感觉不到冬天的步伐，回头看去，冬天停了下来，双手插在兜里，用一种让人心碎的目光望着我。我不敢迎接她的目光，我的心里难受极了。我们就这样彼此隔着一段距离默默地站着，直到她走向我，并与我擦肩而过，我的心突然一紧，泪流满面地一把从背后抱住她，哽咽着：“冬天，对不起，对不起……”她也哭了，我感觉到她的身体在颤抖……
那晚，我和俞姚就紫缘的事情长谈了一次。
我回去的时候，俞姚正站在阳台抽烟，他看我回来了，冲我笑笑，把烟头用手指掐灭，一句话不说地进了自己的房间。我在阳台静静地站了一会，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之后我躺在床上，听到俞姚说：“那是我从浙江回来的第三天的一个清晨，我收到了紫缘的电话。我很奇怪她为什么会给我打电话，可是当她对我说，她有了你的骨肉的时候，我就想到了她为什么会找我。没错，她是希望能通过我，而让你知道她怀了你骨肉的这件事情。我想她这么做，是因为无法面对你吧……其实说实话，自从你跟冬天在一起以后，我恨过你，可想开了，就觉得恨能有什么用呢？只会让自己更难受。想想，只要冬天能幸福，她跟谁在一起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够在那个人的身上找到快乐和幸福。唉，先不说这些了，我们接着说她。怎么说呢，其实她早已经想到你跟冬天会在一起的，可她没想到会这么快。于是当我告诉她，你跟冬天早在北京之行的时候就已经在一起了，电话那边，她沉默了很长时间。后来，她约我出来谈谈，说她很想找个人倾诉，于是我们在一家咖啡馆见面了。她那天的样子非常忧伤，以至于陪在她身边的日子里，我竟然也变得跟她一样忧伤了……呵，你说，一个女人最美丽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就是当她忧伤的时候。她跟我说了她这些年的生活，说了她和她的丈夫之间的故事，说了到你，甚至说到了在你8岁的时候你们之间的故事，说着说着，她就静静地流下了泪水。她说，直到多年后再次见到你，她相信你们之间是有缘分的……其实女人的泪水我是看多了，可那时，她的泪水让我的心里突然间酸酸的。接下来，她跟我断断续续地讲了你们相识的经过及所有的快乐，她说，她就是从那个时候爱上你的。我问她，是不是因为喜欢跟他做爱，才会爱上他的。她说她当初也是这么想的，但慢慢的，她就觉得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可她又说不明白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但有一点她很清楚，就是，她确实已经爱上你了……说实话，听完她的话，我挺嫉妒你的，我嫉妒你为何能如此轻易地夺走两个女人的心，而我却做不到。看着眼前那个悲伤的不再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