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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一数之下,发觉跟二掌柜交来的账面数目差了数百两。大掌柜立刻找来二掌柜询问,二掌柜声称自交给了大掌柜后,自己未曾再碰过钱袋,也不曾留意大掌柜没把它收起来。天一亮,两个掌柜就到衙门报案。他们在马厩里正说得起劲,忽然院子里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接着是男子的怒骂声。他们俩连忙穿过东北角的小门跑回院子里,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只见大掌柜一张脸被怒火烧得红红的,高举柴棍,气势汹汹地自他们面前冲过,“小贱人,给我站住!看我不揍断你的腿!”在东走廊尽头的楼梯口处,他的女儿瓶儿哭喊着奔上了楼梯。
元宝拉住一名跟在他们后头的衙役问道:“差大哥,出什么事了?”
“幸运阁这不是丢了银子吗?刚才我们在厢房里例行搜索,在那个丫头的房里,掀开枕头之时,被她老子看到一条绣花的丝手绢,她老子一看就知道不是他女儿的东西。别说是她老子,我也知道不可能是她的东西,那手绢可名贵了,绝对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或少奶奶才有的!”
“那么是她偷的?”
衙役摇头,“她老子认定是她钓汉子,收下了哪个男人的礼物,这不就追在她后头说要揍她了。”
“大掌柜的脾气还真大啊!”元宝一边抬头看着大掌柜追着瓶儿满楼跑,一边感叹道。
“天下父母心,大掌柜是怕女儿被骗,管教也就严厉了些。”
楼上传来十分吵闹的声响,大掌柜被前来劝阻的众人团团围住,他用柴棍指着瑟缩在墙角的女儿跺脚怒骂。瓶儿蹲在西走廊尽头边抹着泪边口齿不清地解释,那手绢是捡来的,而不是如大掌柜所想是住店的客人送的。
两名小童走来,拉了拉元宝的衣角,他们已经完成了幸运阁一楼的地形图的绘制。元宝在吵闹声中,带着他们自东北角登上二楼,前往案发的二楼账房。
完成了房子布局图的绘画,元宝带着弟弟们从西南角的楼梯下楼之际,恰好碰上老掌柜。老掌柜手里端着一碟小点心,两名小童一见两眼生光,一副口水都要流下来的样子,让元宝好不尴尬。老掌柜本就是拿着点心来招呼他们,一点儿也不介意两名小童的馋相,领着他们穿过一楼西走廊,前往客栈西面的酒楼歇脚。
元宝趁机与老掌柜谈起昨日之事,经过厨房门口,一名身材高大的汉子伸出头来喊住了老掌柜,说是要找大掌柜。
“老黍,大掌柜这会儿正忙着招呼向都头,没空搭理你呢。”老掌柜说道,然后回过头跟元宝介绍眼前的中年汉子,“老黍是大厨,昨日晌午就是他掌厨,也许小哥想知道的事情,他还清楚些。”
老黍有些奇怪地打量了元宝一番,“老掌柜,这小哥什么来头?看他年纪轻轻的,不像是官差。”
“是丞相府的九公子身边的人,九公子挂心昨日客栈里的案子,派了这小哥来探问。”
老黍一脸了然地点头道:“原来如此。”
“大叔,昨天是你掌勺吧?”元宝跟老黍攀谈了起来。
“这当然了,要招待贵客怎能假手于人?告诉你,其实邵老板的厨艺比我还好呢!”
“咦,怎么会呢,大叔是这里的大厨子吧?”
“邵老板以前可是在王宫里掌勺的拔尖人物。”
元宝听了不禁张大了嘴,瞪大了眼,“大叔没骗我吧?”
见到元宝一副极度惊讶的样子,老黍乐了,“这可是真的,不然酒楼的生意怎么那么好?都是冲着前御厨的名声来的呢!不过除非是很尊贵的客人,否则老板是不会进厨房的。”叹了口气,老黍声调沉沉地道:“可惜以后再没有谁能尝到老板的拿手菜了。”
“真是好可惜,我都没吃过呢!”
轻轻拍了一下元宝的后脑勺,老黍笑着道:“你这小子,你有啥资格吃前御厨煮的菜,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大叔别这么说嘛,说不好有一日我能成为丞相府里的大管家。”
“好,有志气。到时候大叔替你做席贺宴,庆祝一番。”
“多谢大叔了!”
一路攀谈,元宝发现老黍是个健谈随和的人,拉着他一同坐在酒楼里说话,两名小童则坐在一旁不客气地大啖点心。
向都头带着衙役走了进来。原来,衙役们搜查了半天,结果在客栈西面一间最近淤塞了的茅厕中发现了许多碎银,估计是部分丢失的银两,但尚有三张合起来有二百六十两的大额银票未能找到。向都头讯问了酒楼跟客栈的伙计们,就差陪着元宝他们的老掌柜和大厨老黍了。
向都头循例问了两人昨日的详细行踪。老掌柜一直在客栈的柜台,只在中间离开柜台,上了三楼替四名脚夫开过房门。而老黍中午在厨房待了一会儿清点食材,发现食材不够,正准备去找大掌柜,在厨房门口恰好碰上大掌柜带着窦永庭下楼来找茅厕。当时老黍立刻拉着大掌柜说,送青菜的这会儿还没来,晚上的青菜怕是不够了。大掌柜一时脱不了身,只好转身对窦永庭赔笑说道:“窦公子,我这会儿有事,您能自个去吗?”
窦永庭点了点头,指着回廊尽头拐角处,问:“就在那,是吗?”
老黍说道:“那间茅厕这两天堵了,公子您还是拐个弯到木字十九号旁边那间吧。”
窦永庭点了点头,自己继续走向回廊。看着他离开,老黍跟大掌柜讨论起食材和晚市菜式的问题。他们刚说完事,抬头就看见往回走的窦永庭拐过拐角。一瞧见窦永庭,大掌柜吓了一跳,“窦公子怎么了?”
窦永庭惨白了脸,目光游移,看着地板答道:“没、什么,有、有些……闹肚子。”
“哎呀,是吃坏了肚子吗?那怎么办?”大掌柜慌了,老黍也紧张了起来,连忙说道:“我们酒楼的肉菜都是新鲜的,今早才让人送来的。”他生怕窦永庭责怪是中午的饭菜造成的,那席酒菜全是他掌的勺。
“没事,已经好了。”窦永庭虚弱地小声道。
“那就好。”大掌柜和老黍听闻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大掌柜赶忙领着他回到藏宝斋。那时在二时三十分至三时之间。
“当时你们没看到别的伙计或客人?”向都头问。
老黍想了想,摇头道:“没有,伙计大都出去看热闹了,客人们也是早早去了潆香楼,酒楼差不多都空了。我们出去的时候,只有老掌柜守着客栈门口,二掌柜好像也不在。我在厨房里收拾好东西,大掌柜送走了客人们后,我们俩一起到外面采办蔬菜去了。”
“没错,大掌柜也是这么说的。就是说,你一直待在厨房没到外面去?”
“对,一直在厨房里做些晚市的准备。”
“没看到任何人经过?”
“没有。不过好像几位客人和大掌柜曾到酒楼一楼找过什么东西,除了他们,昨天下午我再没见过别的人。”
“也没看到有人进入走廊尽头的茅厕?”怀疑是被盗的碎银就是在那间茅厕里找到的。
老黍摇头,“在厨房里是看不到那间茅厕的。”
“就是说有谁从客栈那边进入那间茅厕的话,你是看不到的了?”
“是的。就如平常一样,那天厨房的门只打开了向着酒楼的那一扇。”
向都头很失望地离开了,盘问了半天,他一点儿线索都没能找到。
傍晚时分,赵昊启用过晚膳后品着新送来的龙井,听着在外跑了一天的元宝汇报打听来的大小事项。
“银子不见了?”赵昊启心不在焉地问道。
“这可是件有趣的事。”元宝眉飞色舞地说了起来。
“那又怎样?”赵昊启明显对此兴致缺缺。
“问题是那钱袋一直就被锁在藏宝斋里头,大掌柜离开后一直没人进去过。”
“大掌柜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下午三时四十五分,他送窦大人他们一行到隔壁潆香楼的时候。”
“二掌柜呢,他也有钥匙吧?”
“二掌柜到外头去了,差不多五时四十五分才回去。”
“就这两个掌柜和老板有钥匙?”
“还有专门管客栈的老掌柜,但是三个掌柜都说当日忙翻了,根本没时间顾及其他,当然是没人再次打开过那里的门。”
“就是说,若不是这三人拿走了,就是大掌柜锁上门之前被偷走了。当日那里都有些什么人?”
“我打听过了,那天邵老板中午宴请了几名官商。”元宝扳着指头数了起来,“有窦大人父子俩、一名姓邢的参军、姓汤的候补知县、姓王的陶瓷商人、京兆尹的幕僚童师爷、邵老板的远房外甥郑童生和他的同窗方秀才,一共八个人。”
“然后呢?这几个人当日都在那个房间?”赵昊启不太感兴趣地随口问道。
“刚开始是的。但是中途有四人要了厢房午睡去了,房里就只剩下窦公子、汤知县、郑童生和方秀才,然后,童师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那里了。”
“那不是很简单?既然大掌柜在锁门之前没清点过银两,除了掌柜的不就只有这五人吗?”
“这五个人都算是个人物,不可能是他们中的一员吧?”
赵昊启冷笑,“为什么他们不可能是小偷?你以为只有贫穷的庶民才会男盗女娼?告诉你,欺世盗名、贪赃枉法、巧取豪夺的正是些所谓的大人物。大人物尚且能干那些事,算是个人物的为何不会做顺手牵羊之举?”
元宝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小声嗫嚅道:“那会是谁呢?”
赵昊启放下书卷,白了元宝一眼,“我怎么知道,如果你想知道,当然是你自己去打听。”
“怎么又是我?”元宝嚷了起来,“跑了一整天,我都快跑断腿了。”
赵昊启拿起茶盏呷了一口,缓缓说道:“不是你,难道是我亲自去打探?”
“不!”元宝一张脸霎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