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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中缘……”成烨喃喃念道,眼神有些迷惘。
“是的,缘中缘。”镜尘大师说道,“第一个缘,是机缘;第二个缘,是情缘;第三个缘,是尘缘。”
“机缘,天定,不可违;情缘,心生,不可逆;尘缘,人为,可扭转。”
“镜尘大师……”
镜尘大师的话,成烨听到后,隐隐约约明白了些什么,却不知道是什么。
“成施主,老衲的意思就是,你们的机缘与情缘已经是不可逃避,无法改变的定数。但尘缘不同,尘缘,在于人的一念之差。”
“佛曰,四大皆空,尘世一切皆是虚无。人的情感也于其中,不论嗔、痴、癫、狂——能够超越才能解脱,纠缠,则会令人深陷苦海。”
“镜尘大师,您的意思是,让我忘却我的血海深仇——”
“不,不是让你忘却,是期望你能摆脱,别让心中的怨恨蒙蔽了视线,别让世间的纷扰乱了步伐。”
“虚无的情感,原自人心中的虚无。你有它就有,你没有,它就没有。”
“是要摆脱,还是要纠缠,取决于你,也取决于冥冥之中上苍的安排。”
“——缘分、缘分,道是缘中缘,缘中无分,便是孽缘。”
阖上眼睛,镜尘大师手捻佛珠,喃喃细语。
“缘中无分,是孽缘……”成烨默默念着,不知为何,这句话令他胸口沉闷。
“成施主,尘缘易解更易结,一切皆在人的一念之间。”
没有张开眼,镜尘大师默念佛经一般静静地对成烨诉说着。
“是解还是结,你自考量。”
“毕竟,命数给了你们机缘与天缘,就是考验你们是否能够超越尘缘,得到安宁。”
镜尘大师一走出门外,就看到了伫站在门外的焱影。
是他亲自把他带来芷园的,不过,他却只让他一个人进去。
“烨他说,要单独见你。”收到他不解的目光,焱影淡淡一笑。
于是,他进去,他候在门外。
看见他见到自己一个人出来时,深色的眼瞳中那一闪而过的安心光芒,让镜尘大师微微一笑。
“施主是不是以为,成施主想遁入空门?”
焱影略一惊愕,他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
镜尘大师念了句:“阿弥陀佛。”后,才对他道:“施主,人可以掩饰心中的想法,却掩饰不了,周身的气息。”
焱影抿嘴一笑,道:“大师是要现在回去,还是要在在下府上小住几日?”
“老衲已经把一切都向成施主说明,没有必要再留下。”镜尘大师冲焱影欠了下身子。
“……那好,那在下就派人恭送你回去。大师请。”顿了顿后,焱影才转过身子,为镜尘大师带路。
镜尘大师跟在焱影身后,走了几步时,他突然说道:“施主,你是不是想知道,成施主找老衲来所为何事?”
焱影停下脚步,回头:“我想知道,但我只想从烨的口中知道,我不会问他,除非他想告诉我。”
焱影的话令镜尘大师抬起视线深深地望着焱影,许久,他对他说道:“施主,老衲方才还没有把一件事告诉你。”
“是什么事?”
镜尘大师收回了视线,他默默念着佛经,稍停片刻后,才道:“当年,成施主的记忆非常混乱,有时停留在幼年,有时停留在妻子还未过世时,有时停留在家人被抄斩时——而景儿的出现,虽然让他变得不在癫狂,但记忆却处于一个混乱状态。”
“在成施主记忆中,景儿就是他的妻子为他生下的孩子,他的亲生骨肉。”
“大师,你是说……”焱影一听,惊诧地瞪大了眼。
“施主,老衲已经泄露了天机,话尽于此,只能最后说一句,成施主清楚地忆起了当年的事情之时,就是你们的缘尽之日。”
镜尘大师话尽,他越过处于震惊状态中的焱影,径自朝前方走去。
吃完早餐之后,房翔便按计划与风满楼他们分开,独自前去探清事态发展。
风满楼则与应巧巧去找地方安顿老妇人,他们的运气不错,不久便在一家小杂院里为老妇人买下一间小房子,再给了她一些银两,让她有个不备之需。
银子的事情,他们一点也不用担心,有房翔这个小金库在,可以随便他们怎么花。
在老妇人的千恩万谢中一步三回头的,总算离开后,应巧巧本想回客栈里等房翔的消息,但风满楼却说要到街上去走走。
害怕风满楼会冒险进入承适王府找成烨,应巧巧便跟他一道来到街上,与他随处乱逛。
跟在风满楼身边漫无目的地走着,突然,应巧巧行色紧张地把风满楼扯到角落里。
“应姑娘?”风满楼不解她突然之举。
应巧巧没回答他,目光一直紧紧盯着前方,风满楼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却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人。
“应姑娘,你看到什么了?”风满楼只好再问。
这时,应巧巧才开了口,口气含着忿恨:“我看见封展洛了。”
“封展洛?”风满楼一时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
“就是冒充冷涣云冷庄主的那个叛徒。不过,现在他是以封展洛的面目出现的,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应巧巧视线一直死死盯着前方,仿佛想用视线把对方杀个片甲不留。
应巧巧身后的风满楼一听,沉默了片刻后,眼中突地闪过一丝异色,他问:“应姑娘,封展洛的武功怎样,你知道吗?”
“比起冷庄主,他的武功差多了。”应巧巧冷哼,“若不是冷庄主提拔他,要不然以他那三脚猫功夫,他怎么可能会在冷庄主身边做事。没想到他居然恩将仇报,陷害冷庄主——”
“应姑娘,那你说,我可以打败他吗?”
应巧巧一听,困惑地回过头:“风大哥,你想做什么?”
风满楼神秘一笑,反问道:“应姑娘,你想不想为冷庄主报仇?”
没有回答,应巧巧以一种情绪复杂的视线深深望着风满楼。
许久,应巧巧语气坚定地回答道:“这么多年来,我等的,就是要为冷庄主报仇。”
晨练完毕,景儿就马不停蹄地朝芷园的方向跑来,雪团则蹦蹦跳跳地在前头带路。
可是,跑着跑着,雪团突然不再前进,立起雪绒绒的身子仰望出现在回廊上的人。
景儿不到片刻便来到了它的身边,抱起它,跟着它一块好奇地望着站在他们面前的人。
镜尘大师静静地俯望着景儿好一阵子后,蹲了下来,面对着景儿,慈爱地微笑道:“你就是景儿吧?”
景儿疑惑地歪了脑袋:“老爷爷,您认识我吗?”
“是啊,我认识你,也认识你爹。”镜尘大师伸出手,轻轻抚着景儿可爱的小脸蛋。
“哦。”景儿轻轻点了点头,随便又问,“那您是来找我爹的吗?”
“是啊。你爹有些问题弄不明白,就找老爷爷来商量一下,该怎么做。”
“咦,我爹也有不明白的事情吗?”景儿一脸好奇。
“人都会有弄不明白的事情,不管是谁,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镜尘大师平静地笑着,说道。
“哦。”景儿似懂非懂。
镜尘大师依旧笑着,他问:“景儿,你现在快乐吗?”
“嗯!”景儿一听,重重地点头,灿烂的笑道,“景儿现在好快乐!不但爹在身边,焱影叔叔也在身边,景儿好想永远这样!”
镜尘大师儒智的目光莫名的黯了黯,他意义深长地说:“景儿,大人有时也会不小心做错事,伤害自己。他们两个也有可能会这样,到时,就换你保护他们,好不好?”
“只要你能保护好做错事的他们,这份快乐你就能永远拥有。”
景儿睁着光芒闪烁的大眼睛,不甚理解地望着镜尘大师:“老爷爷,那景儿要怎么保护他们呢?”
“怎么保护……”镜尘大师的手放在景儿的头顶上,抚摸着,轻轻说道,“在他们彷徨无助的时候,用你最宝贵的东西保护他们——解救他们。”
这段时间经常奔波于京城与雨山城两地的封展洛,为了避人耳目,便卸下了人皮面具,用了自己本来的面目出现在京城的大街上。
此刻,他要赶回曦月山庄,依焱影的命令,再召集一些武林中人前来京城。
可是,他才匆匆走出城门,来到人烟稀少的郊外,正准备坐上早已候在一旁的马车,一道凌冽的风劲便朝他的背冲来。
他一惊,快速翻身,逃到一旁。
待他站稳身子定睛一看时,看到了一个长相俊朗的男子面容冷淡地站在他的面前。
“你是谁,为什么要偷袭在下?”封展洛大声喝道。
男子冷冷一笑:“我是谁你不必知道,只要我知道你是谁就成了!”
话尽,男子举掌再次朝他袭来,封展洛眼见男子扎实的身手,知道对方身手不弱,也便认真地与对方过起招来。
虽然封展洛的武功不及冷涣云,但他也算是个数一数二的高手,更何况他为了不拖延时间,用尽了十层功力与男子对打起来,这么一来,年纪尚轻的男子显得有些失势。
尽管这样,与封展洛过招的男子并没有一丝惧意,反倒露出嘲讽地一笑:“原来,堂堂的冷涣云冷大庄主的武功也不过如此。”
封展洛一听,惊骇得乱了拳路,空门一现,被男子逮到机会重重一击,他被狠狠地击落在地上。
封展洛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他心中充满震惊地举手指向男子:“你——你——刚刚说什么?”
男子持续冷笑:“我知道关于你的一切,封展洛。”
封展洛见对方连他的名字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心中一冷。
突地翻身而起,封展洛再次施展招数朝男子冲去,这次,他的手段更凌厉,他誓要杀了对方,不留活口。
但,看到他朝自己冲刺而来,男子只是事在必得的一笑后,倏地伸手在快来到自己面前的封展洛面前撒了一些粉末。
知道有诈,但向他洒来的粉末却多得让他赶紧捂住鼻子却还是难免吸入了一些。
很快,男子的脸在他面前模糊,最后,他坠入一片黑暗。
人迹罕至的角落,依旧一身大叔装扮的房翔从一位乞丐手中接过一张字条后,往乞丐的手里塞进了一张银票。
乞丐一收到银票,便收到衣服里,他冲房翔点了点头,很快便消失角落中,独留下房翔一人。
房翔展开字条看着其中的内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