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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好在近来京城不同以往,多的是外来的人,他们的事情除了几个好奇心旺盛的人围过来看几眼外,其他人都是视而不见的。
见老妇人被刚刚那个人打伤了腿不能移动,风满楼只能决定先把老妇人背去诊所,让大夫为她治疗一下。
这么一折腾,也够半天时间了,最后,见老妇人已经两天没吃东西的令人同情的模样,他们又带着她到饭馆里吃饭。
席间,老妇人因为他们的善举一再的感激他们,并时不时流下激动的泪水。
“好人啊,我老婆子真是三生有幸才碰得上你们这样的好人啊。”老人一边抹泪,一边感动的说道。
“老妈妈,你就别哭了,你两天没吃东西,一定饿坏了,还是先吃东西吧。”三人之中,身为女子的应巧巧一直柔声安慰她,因为她现在是男装打扮的关系,她还特意压低了声音说话。
“好好,吃东西,吃东西。”老妇人伸出颤巍巍的手,感激地接过应巧巧为她递来的热饭。
风满楼没有说什么,只是无声坐在饭桌前,时不时转头望着屋外已经暗下的天空。
房翔光用脚趾头想就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了,虽然风满楼没有表现出来,不过,他一定是在哀叹今天浪费了一天的时间,什么都没有查到。
看了风满楼几眼后,房翔便把目光投到因为饥饿,吃东西有些狼吞虎咽的老妇人身上。
“老妈妈,你慢点吃,别噎着了。”怕老人吃得这么赶会出事,房翔忙对她说道。
“……好……好……”一嘴东西的老人话都说不清楚了。
坐在她身边的应巧巧连忙给她勺了一碗汤水。
注视着老妇人喝汤,房翔在她放下碗后,冲她问道:“老妈妈,你的孩子呢?为什么你年纪这么大了,他们都不照顾你呢?让你出来乞讨。”
老妇人一听,脸色顿时黯了下来:“我原本是个大户人家的夫人的下人,一直到老都没有成过亲,哪来的孩子。”
房翔一听,过意不去的道歉道:“对不起,老妈妈,是我多嘴了。”
“没事没事。”老人家连连挥手,“这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我也不是很在意了。”
这时,坐在她边的应巧巧问她:“那么老妈妈,你就没有什么亲戚朋友吗?他们都不管你吗?”
“唉……”老妇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就是家人都死光了一个人孤单无助才卖身去当丫环的,哪来的什么亲戚啊。再说,我原本就不住在京城,更别提什么朋友了。这些年,我都是一个人苦过来的。”
“那你以前是住哪的,为什么要来京城?”
“我是南方人,八年前我们那里闹瘟疫,我的主人一家为了躲瘟疫,便决定举家迁到京城里来。可是,谁也没想到,在中途,我们遇上了强盗,那些强盗全都是一身黑夜,个个杀人不眨眼,见人就杀,逢人便砍,一下就把我的主人一家杀光了。当时我是命好,不小心掉到了崖悬边上,那些人以为我死了,才没有追上来再补一刀。”
“当我逃出生天后,我一个人孤弱无力的又不知道怎么办,后来记起主人曾经对我说过,他们原先是想去投靠京城的一个亲戚的。我想了想,便决定去京城找他们,除了让他们念在主人的份上收留我以外,就是想让他们葬了主人一家。”
“可是我其中我迷了路,又是身无分文的赶路,便一直拖,拖到了近一年后才到了京城。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我想要去投靠的那户人家居然也出事了,而且出的还是大事。我当时真是庆幸我是晚到啊,要不然,我也跟着这家人一道出事了。”
房翔听到这里,来了兴致地问道:“老妈妈,这家人出的是什么事啊?居然会让下人也跟着出事?”
老妇人一听,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桌的人后,才放低音量,小声对他们说道:“你们是我的恩人,我也不瞒你们。那家人出的是满门抄斩的大事——”
老妇人的一句话让房翔三人一怔,目光全都齐刷刷地瞪着她看。
老妇人知道他们是吃惊,但她还是接着往下说:“下面还有更让你们吃惊的,因为这家人,就是赫赫有名的镇国将军成天宇一家。”
13
房翔三人面面相觑,最后,房翔开口问老妇人:“老妈妈,那你家主人跟成家主人是什么样的亲戚关系啊?”
“表亲。”老妈妈觉得口渴的拿起碗喝了一口汤后继续说,“是远房表亲。”
“远房表亲?”这个词让风满楼眉头一皱,他问,“那你家主人的姓氏是?”
“姓苏。”
风满楼放在桌沿的手蓦地收紧,他目光深沉地望着老妇人:“你家主人是不是有一个女儿,名叫迎雨?”
老妇人一听,呆了一下:“咦,你怎么知道的?”
风满楼没有回答她,脸色更沉,他接着问:“你刚刚说,你的主人一家全都死于强盗之手,包括苏迎雨在内吗?”
老妇人悲怆地叹息道:“我家小姐死得最惨了,我亲眼看到,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强盗接连往小姐娇弱的身上砍了十几刀,惨叫都还没发出,她就被砍得失了人形——”
韩笙来到焱影伫立的身影背后,恭敬地唤道:“主上。”
“你来了。”站在城楼前望着远方的焱影头也不回地说道,“事情现在已经怎么样了?”
“事情进展得很顺利,上至文武百官下至黎民百姓,反应都与我们预期的一样。”
“是吗?”焱影收回了视线,转身面向韩笙。
他看了他许久后,突然问道:“韩笙,你觉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韩笙更为弯下了腰:“请主上明示。”
“我觉得,一切都太顺利了,顺利到让人有些不安。”
“……”韩笙无言。
“我希望是我自己多心了。”叹息着,焱影迈开脚步,一步一步走下城楼。
韩笙一直尾随,沉默许久,他突然道:“主上,你是不是要到宫里去接景儿小公子?”
“是的。”焱影回答,似是想起什么,他停下了脚步回头,“韩笙,近来你变得关心起景儿了。是什么原因呢?”
“……”韩笙想了想,才回答,“接触久了,我发觉,小公子跟您小时候很像。”
“像?”焱影挑眉,“我怎么不觉得。哪里像啊?”
“眼睛。”
“眼睛?”
“是的,眼睛。清澈纯净的眼睛。”不染杂质、天真烂漫的眼睛。
这次,沉默的是焱影,片刻,他说道:“韩笙,我六岁那年,就忘了什么是快乐。而现在,景儿是六岁——跟当年的我一样,六岁。”
“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这么疼爱他吧?除了因为他是烨的孩子,也因为,我想让他得到我当年得不到的快乐。”
“我疼他,我希望他永远快乐;我爱他,我要给他一生都难忘的童年。”
“弥补也罢,疼爱也罢,总之,我决定一生奉守这个想法。”
话尽,焱影举步继续往前行。
韩笙依旧跟在后头。
“主上,那么成公子呢?您打算就这样软禁他一生吗?”
焱影倏地停步,却没有回头。
“我已经有了他决不离开的承诺,但我惊惧他会离开的可能。禁锢或许不是最好的办法,但,在找到更好的办法前,我只能这样让他留在我身边。”
“主上……”焱影苍凉的声音令韩笙怜惜地望着他。
苦叹上苍居然如此安排,最爱之人却是最恨自己之人。
“知道吗,韩笙?”没有回头的人目光迷惘地望着远方,“一想到烨,我的心就好痛;一想到他恨我,我就感到天崩地裂——可是,这些都不及当我知道他不见时,灵魂与身体分离的撕裂痛苦。”
“如果,让我爱上烨是上天给予我的,我为复仇而荼毒生灵的惩罚,那么,不管多痛,我都愿意承受。”
“不想有救赎的一天。”
成烨感到眼睛酸涩地放下书籍,揉揉太阳||||穴后,才发觉焱影已经累到趴在桌面上睡着了。
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近段日子都是早出晚归的。
他习惯晚睡,他便说什么也不肯先上床去睡,一直伴在他身边,直至他愿意睡了为止。
其实,他不想早睡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他有些害怕被焱影紧紧搂入怀中时的那份温暖。好多次,这种柔情的温暖让他忘却了仇恨,只想就这样,被他抱住。
不应该是这样的,他每每这么告诫自己,却又每每沉浸于焱影所给的温情中。
于是,就演变成过后他的良心与渴望的挣扎,苦苦交战,永远没有尽头。
这段日子,他就是带着这种心情这么过来的。
有时,强烈的渴望甚至击溃了良知,让他有了焱影也是受害者,当年他也并不是主谋者的想法,然后,暗地里为他脱罪。
但,在同时,家人死时那悲惨的样子就会出现在他面前。就像在告诉他,不要忘却仇恨,一定要为他们报复,一定要让他们安心于九泉下。
这两个极端的想法折磨着他,让几乎他不能承受,导致筋疲力尽。
所以,就不断地看书,让自己不再有时间去想,让两种念头不再缠绕折磨自己。
就是得过且过是一种逃避,他也宁可选择这种懦弱的作法。
视线再次落到伏案而睡的人身上,片刻之后,成烨无声息地起身,拿起身边的毛毯为他披上。
不要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此时他的行为,不是他思虑后的结果,类似本能。
把毯子为他披好后,成烨松开手,却被握住了,被突然张开眼睛的人握住了。
成烨盯着他无语,他不知道是他惊醒了他,还是他原本就没有睡着。
下一刻,他被他用力一扯,扯入了他的怀抱。
他把头埋进他的颈间,嗅着他身上独特的香味,满足地发出喟叹。
感受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自己的颈上,感受他紧拥住自己时,那份醉人的温暖,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抱住了他。
“烨……烨……”他沉吟,有些温的手由他的衣襟滑入了他的胸膛,最后停驻在他跳动的胸口上。
他环在他腰身上的手收紧了些,让他更为贴近他,也让他感受到了,他不知何时变得亢奋的欲望,他不禁微微轻颤,却不抵抗。
但,他却只是紧紧抱住他,没有再移动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