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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京太过分了。”兰斯摇头叹息,没有丝毫获得爆炸性新闻的开心。
战争已经进入僵持期,这段时间,正是需要团结的时候,但是曼京却搞出这种自毁长城的事情,实在是愚蠢。曼京是个莽夫,他现在暂时不能理解秦致远这样做会导致的后果,但是兰斯身为记者,具有很敏感的政治嗅觉。
兰斯很清楚,如果秦致远真的带领第一旅负气出走返回远东,对于协约国来说,这就是个天大的丑闻,肯定会影响已经处于崩溃边缘的军心士气,说不定会因此导致西线整条战线的崩溃。
“真是愚蠢,不知道这头蠢驴是怎么当上将军的。”菲利普很为法国的前途担忧。
相比较《费加罗报》,《新闻报》在亚眠地区更加畅销,因此菲利普对于秦致远在亚眠地区以及在巴黎的影响力更加了解。在菲利普看来,秦致远这是故作姿态,为了争取更大的利益,并没有真正要走的意思。
菲利普没有想到,秦致远刚回到第一旅的驻地,就下令拔营。
他居然真的要走!
这个念头刚出来,把菲利普和兰斯都吓了一跳。如果秦致远真的要走,那么法国会发生一场地震,不止是军方,就连法国政府也是一样。
“秦,你不能这样,这是不负责任的行为。”菲利普马上开始规劝。
“菲利普,感谢你的友谊,但是你也看到了,并不是所有人都欢迎我们。”秦致远并不是惺惺作态,他真的是受够了。
“秦,不可能所有人都爱你,但总有人是爱你的,求你了,留下来,为了爱你的人。”兰斯也充分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兰斯,你知道的,如果是路边的一名乞丐讨厌我们,我可以无视他。但是现在是一支十万人部队的指挥官讨厌我们,或许还包括整个法军的指挥官,我无法忍受这些。我不可能在上阵冲锋的时候,还要留神提防背后打来的子弹,这已经超出了底线。”秦致远已经决心和尼维勒、曼京他们拼个鱼死网破。
这是真正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请等一等,等一等,哪怕只等一天。我马上打电话,请求报社增发专刊,给尼维勒施加压力,咱们能做的还有很多,你不能就这么放弃。”菲利普语气急切,身为一名记者,他能做的确实很多。
“对,菲利普说得对。秦,请等一等,我们报社的主编认识很多议员,可以发动对曼京的反击,曼京一定会付出代价,只需要你等待一天,或者是两天。”兰斯说的有点夸张,但现在最重要的是留住秦致远,夸张一点也无所谓。
“不用说了,兰斯,菲利普,我们还是朋友。”虽然是“金钱互惠”关系,但对于兰斯和菲利普,秦致远还是很有好感的,至少他们的行为对得起秦致远付出的代价。
“秦,尼维勒将军的车队在营门前。”皮埃尔过来报告。
“关门,备战!”秦致远的语气比天上的雪花还要冰冷。
第118章 总统
“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尼维勒的政治嗅觉,远远比曼京敏锐,得到曼京报告的第一时间,尼维勒马上驱车前往第一旅驻地。
作为法军总司令,尼维勒最重要的任务是指挥法军部队赢得这场战争,而这需要全体法军的配合,不管是在那一个链条出现了问题,都是尼维勒的责任。
秦致远撕下胸章的这个动作,代表着秦致远已经决定放弃军人的身份,如果这个时候闹出这种丑闻,不管谁对谁错,尼维勒都有无法推卸的责任。更何况现在尼维勒很清楚,秦致远和媒体的关系很好,哪怕是错在秦致远一方,那些没有立场的媒体也会为秦致远说话,更不用说现在错在曼京一方。
尼维勒有种预感,曼京的军事生涯已经走到了尽头。
“我没想到那只猪猡的反应会是这么激烈。”知道现在,曼京还不知悔改。
“我已经提醒过你了,布雷德里斯也提醒过你,别拿对待普通东方人的态度对待那个家伙,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尼维勒心中苦涩,曼京会如此骄横,和尼维勒的放纵不无关系。
“我已经注意了,是那只猪猡主动找我的。”曼京还在狡辩。
依照曼京一贯的做事手段,他可能主动命令炮击第一旅的营地,这么看起来,曼京确实是收敛了不少。
“我说过了,别用猪猡称呼那个家伙,当你这么说的时候,更像猪猡的是你。而且你不用推卸责任,如果不是你炮击布拉,那家伙不会主动找你。”尼维勒暴跳如雷。
骂人这种事,最好还是不要骂,那显示不出你的高人一等,只会暴露你的家教和出身。
“是的,现在看上去我就像只猪一样,被你押着去道歉。”曼京不甘心。
尼维勒无语,没想到曼京的情商会低到这个程度,如果现在不道歉,那么过上几天,连道歉的机会都没有,说不定还会因此牵连到尼维勒。这一刻,尼维勒心中有了放弃曼京的想法。
如果事情真的糟糕到那个程度的话。
“怎么回事?为什么停了这么久?”车子停在第一旅营门口,已经超过了十分钟,尼维勒刚刚注意到。
“将军阁下,怕是有点麻烦。”侍从官一溜小跑到尼维勒车窗前低声报告。
侍从官面色为难,不敢道出实情,请尼维勒亲自判断。
“麻烦?什么麻烦?”尼维勒不明所以。
“您最好亲自看一下。”侍从官不敢报告。
尼维勒推门下车,看到第一旅营门紧闭,门前看不到人影,通往营门的道路上已经放下拒马,沙包堡垒内黑洞洞的枪口正对车队,身穿第一旅军装的士兵正在严阵以待。
“该死的,这是要兵变吗?”尼维勒怒气冲冲的上前。
“请止步,停在安全红线以外,否则格杀勿论。”营门口有人用法语警告,字正腔圆。
距离营门大概五十米远的地方,地上放着一条红色丝带,在白雪的映衬下,非常显眼。
“格杀勿论?很好,我倒要看看你们是怎么格杀的!”尼维勒怒发冲冠,大步流星向营门口走去。
“咚咚咚咚……”
沉闷的重机枪突然响起,子弹打在尼维勒正前方脚下,地上的积雪被打的四处飞溅,有几滴泥垢甚至飞到了尼维勒衣领上。
“居……居然真的敢开枪!”几乎就在一瞬间,尼维勒衬衣的后背已经湿透。
一阵寒风刮过,细细的飞雪顺着衣领钻进去,寒彻入骨,尼维勒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真是太过分了,尼尔,回去集合部队。”曼京有点兴奋,命令他的副军长整军备战。
或许曼京正在等待这样的机会。
“够了!”尼维勒怒吼。
秦致远已经决心撕破脸,这种时候整军备战,马上就会演变成一场内讧。哪怕是尼维勒有劳合·乔治撑腰,尼维勒也承受不了内讧的后果。
“曼京,把你的工作转交给尼尔,这段时间,你到总司令部去负责管理档案。”尼维勒当机立断。
“你说什么?”曼京再次又惊又怒。
“我说,你现在被解职了!把你的工作转交给尼尔,你现在去巴黎,负责档案工作。”尼维勒一字一顿,声音无比清晰。
“就为了那个猪猡?”曼京口不择言。
“住口!到现在你还看不清楚事实,你太令我失望了!”尼维勒彻底丧失了对曼京的信心,转身回到车上。
车队飞速掉头离开,只留下呆若木鸡的曼京。
秦致远当天没能成行,因为没过不久,秦致远就接到法国总统雷蒙·普恩加莱的电话。
“小家伙,听说你那里出了点问题是吗?”雷蒙语气亲切。
“是的,总统先生,我在这里受到了排挤。说实话,我感受不到法国的友好,这令我感觉心灰意冷。”秦致远实话实说。
“人生总是充满了波折,我们不能退缩,应该像个勇士一样迎难而上。”雷蒙开导。
“总统先生,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也明白应该怎么做。但是总统先生,现在的问题是,我和尼维勒先生之间互相不信任,在这种情况下,我无法全心全意为法国服务。从九月份抵达法国之后,我和我的部队一直奋战在第一线,我们和北方军团配合默契,也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但是现在,那种默契的感觉并不存在。”秦致远直言不讳。
“我明白,或许你和你的孩子们应该休息一段时间。来巴黎吧,感受一下法国的圣诞节,据我所知,你以前从来没有吃过树干蛋糕对吧。”雷蒙热情邀请。
树干蛋糕,这是法国圣诞节的传统美食,在还未发明电力以前,法国人以一堆篝火作为圣诞礼物。法国人天性浪漫,连美食的起缘也浪漫过人:从前有一个买不起圣诞礼物的年轻人,在森林捡了一段木头送给情人,不但赢得芳心,而且从此平步青云。因此,树干蛋糕也成为祝愿来年好运的象征。
“是的,总统先生。”秦致远明白适可而止的道理,如果真的鱼死网破,那么秦致远什么都得不到,法国也将会成为西方的笑柄,这是两败俱伤的结局。
“那么好吧,我在巴黎等着你,祝你好运。”雷蒙语气轻松。
总统出马,一个顶俩。
第119章 势力
自从贝当主持凡尔登战役开始,法国部队就开始实行轮换制。
总的来说,大概就是四分之一的时间在作战,四分之一的时间是休假,四分之一的时间用来备战,最后的四分之一,用来处理其他琐事。
第一旅明显已经超出常规,他们自从九月份开始,就一直呆在卡皮,或许不是一直在作战,但也是待在第一线,这并不符合常规。更何况现在是圣诞节期间,法国人、英国人、德国人、甚至是俄国人都已经停止了进攻,准备度过一个相对轻松的假期,而第一旅还要承担作战任务,这实在是过于苛刻。
第二天风平浪静,晴日照耀着皑皑白雪,松树上结满了树挂冰晶,大地银装素裹,天空万里无云。
真是个好天气。
好像是被晴朗的天气传染,法国的报纸都在报道即将到来的圣诞节假期,以及商店促销的消息,或者是某个贵族的花边新闻,关于凡尔登方面的报道一点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