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萧驭南早就知道俞陌津天赋的身体素质,异常柔软的肌肉再配合上敏锐的动物本能,无论参与哪项运动,都足以成为个中翘楚;只是没能料到他的身体条件竟然得天独厚到如此地步。
也正是因为这样,萧驭南特别给他开了小灶。一开始只是在其他人训练之后与他进行一对一的教导,到了后来,则连周末也搭了进去。
当时萧驭南问俞陌津:“周末有课吗?周末有补习吗?周末有约会吗?……”问了一长串,换来俞陌津从头到尾的摇头不断,然后他终于满意地说出最后一句:“这么说的话,你周末是没什么事情了啊……”这时候俞陌津就是想要反驳也已然迟了,一切一切的借口都被狡诈的萧驭南问了个遍,俞陌津也惟有从咬紧的牙关间挤出来一个“嗯……”字,大不甘愿地接受了对方强加过来的周末训练计划。
两个人已经约过了好几次,次次都是萧驭南迟到,而依照俞陌津的性格,自然不耐烦等待,可惜好巧不巧的是,每当俞陌津下定决心打算离开的时候,那绝对与悠扬毫无关联的老爷车的响动都会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熟悉的招呼传进耳朵,几乎震得耳膜也不住地颤动起来了。
完全没有所谓“尊师重道”观念的俞陌津面对萧驭南嬉皮笑脸的面孔,胸腔内就止不住地翻腾挥拳以向的冲动,想把那张欠扁的大脸揍得跟猪头一样,很想很想很想……
俞陌津瞪住萧驭南的笑脸,心里琢磨着该从哪个角度下手的成功率会比较高,却听见对方笑呵呵的声音:
“如果你打肿了我的脸,我可是会哭给你看的哟!”
呿!哭就哭呗,谁怕谁呀!
这样想着的俞陌津白了对方一眼。
“抱着你的胳膊在大街上不停的哭……”
顿时一个激灵。
不小心按照对方的话想象出那样被一个老男人抱住胳膊大哭的情景,俞陌津瞪大了眼睛盯住面前痞笑不断的无赖。
他真的是老师吗?这样的人居然也可以当老师?……诸如此类的疑问再一次涌进俞陌津的头脑,令他的全身被深重的无力感所笼罩。
嘴里叼着的半支烟也在不经意间被萧驭南顺手捏去,同样的举止重复数遍,最初的忿忿不甘也早已变成冷眼的旁观,习惯一旦形成,再怎样希奇古怪的事实也变得熟视无睹起来。
萧驭南狠狠地吸了一大口,满足似的吐出团团烟圈,接着随手掐熄,看也不看的就将烟蒂准确地丢进一旁的垃圾桶。
“说过多少次啦,未成年人不可以抽烟的。”
责备的话从萧驭南的口中流泻而出,可那种口气与神情却怎么也不像教育学生的老师,反而大有教唆的嫌疑。
萧驭南拍拍俞陌津的肩头。
“下次找个没人的地方再抽,顺便再把你这一身制服脱掉,别老明目张胆的,小心学校给你处分。”
俞陌津以一副“你说够了没有”的不耐烦表情,斜睨着萧驭南,看得他终于闭住了嘴巴,才伸手往身后的校园一比。
“校门关了,进不去。”
“谁说要进去训练啊!?”
萧驭南这样说着,接着冲略微现出些许愕然表情的俞陌津笑笑,扭过身子拍了拍老爷车的后车架,同时单手将车把转向马路。
“我们今天做陆上训练。上来吧!”
源于“陆上训练”四个字而发出的疑问瞬间就被萧驭南拍着后车架的动作以及那一声“上来吧!”全部替换掉。
上来?这辆破车?
俞陌津瞪着几乎摇摇欲坠的后车架好半天,虽然耳边响着的是萧驭南拍着胸脯的“绝对结实!绝对禁得住你!”的保证,可仍然是满肚子的怀疑,直到听见萧驭南说出“你是不是想让我抱你上车啊?”这样的无赖话,才不情不愿地迈开长腿,跨坐上去。
萧驭南不正经地笑说:“坐不稳当的话,搂住我的腰就可以了。”
知道对于这种无赖话自己是绝对说不过他的俞陌津很明智地抿住嘴唇,把他的话当作拂耳清风,过耳而不入。
萧驭南没听见身后动静,了解地笑了笑,说着“出发了!”的同时,没给蜷着腿坐在后车架的男孩半点准备的时间,用力一蹬,老爷车猛地向前冲去。萧驭南只觉得后背一下短促的撞击,心里明白是由于惯性所致,毫无防备的俞陌津不由自主身子前扑,狼狈地将整张脸孔一下子贴上了自己的后背。暗笑之余,忍不住促狭地揶揄他道:
“赶快摸摸你自己的鼻子,要是歪掉了,咱们就直接杀向医院。”
话说出口,萧驭南立刻感觉到一条散发着温热气息的手臂缓慢地绕上了自己的腰,正有点奇怪地琢磨着这小子怎么突然变乖了,看见放到自己的腹部左近的手掌倏地成拳,立刻兴起的警觉还来不及作出反应,腹部就传来一阵钝重的疼痛,而那条温热的手臂也随之移回身后。
哈着腰强忍疼痛的萧驭南勉强握紧车把,努力控制住一下子蛇行起来的老爷车,苦笑着嘀咕一句:
“你小子还真够狠的!”
……那么凶横暴戾的性子,真不知道是怎样的家庭环境造就出来的啊。
萧驭南不由得暗自摇头叹息起来。 '墨'
#2
虽然性向异于常人,偏好同性多过异性,但是萧驭南有意地接近俞陌津,却绝非关乎情感爱欲。他只不过对这个一脸凶相、习惯以强硬的手段与人相处的男孩突然产生了身为人民教师的责任感而已。
人见人怕,不但是学生,连老师也惟恐避之不及的男孩,他果真如同表面所见的那样凶横不羁吗?
不听从任何人的要求,甚至还会因为别人的“命令”而挥拳相向,我行我素、充满了阳刚戾气的行事准则,他果真如同表面所见的那样成熟自负吗?
好奇,成为萧驭南对俞陌津有意为之的接近,最重要的一个因素。
记得在市一中校园里头一次注意到俞陌津这个人,还是开学初的时候,俞陌津作为新生进入市一中就读。那时“俞陌津”这名字随着他的“风光”事迹一同传进了萧驭南的耳朵,不过以萧驭南实在不怎么样的记性,很快就忘记了男孩的名字,倒是那些挺有意思的事迹浅浅淡淡的在他脑袋里留下了些许痕迹。
俞陌津是从一所相当有名的私立学校考入市一中的,成绩自然用不着多说,考得进这所全国重点高中的学生,头脑绝对一流。他的大名被市一中的莘莘学子广为宣扬,并非因为他的成绩或者头脑如何如何超凡脱俗,同样都是优等生员,在分数上,自傲的学生们,无非是表面上笑脸相迎,暗地里争斗激烈,哪个又能服气哪个?
俞陌津是凭借他毫不亚于特招生的身体素质,以及孤僻暴戾的性格,自然还有与他的脾气成正比例的过硬的拳头,成为了市一中新一界的风云人物——不过众口烁烁的声声议论也只敢在他眼看不到的背后进行。大家怕什么?还不是怕他变脸比翻书还快的难以捉摸的个性,以及那被众人吹颂上天的厉害拳头。
开学没几天,就有不下十个不知深浅招惹到俞陌津的学生深切地体会到了何谓“变脸比翻书还快”,何谓“过硬的拳头”。人家白脸曹操虽说喜怒无常,可好歹也有“喜”的时候哇,他俞陌津倒好,一句话说得不合他心意就伸手去抓对方衣襟,连辩解的时间也不给对方。把人提到半空教训几句那还算好的,最可怕的是他挂着一脸讽意十足的笑容朝对方挥出拳头。
俞陌津暴躁的大名顿时铺天盖地的传遍市一中上下,同时传得沸沸扬扬的还有关于他曾经练过跆拳道,并且“小小年纪就把十几个学长全部撂倒”的事情,没人敢去向当事人证实一二,于是也不知道这种事情到底是真是假,只是背地里聒噪一番,将对方吹捧的越发的厉害,也是给自己添了脸面,把自己的软弱可欺一并遮掩过去。
传闻传到萧驭南的耳朵里,当时的他也只不过一笑而过,虽然确实觉得那家伙又狂又傲又暴戾的挺有意思,可是却缺乏多余的兴趣专程跑去结识对方。该干什么还干什么,那些不辨真伪的传闻也如同事件主角的姓名一样,很快就被萧驭南七零八落的记性五马分尸掉了。
——直到他见到他的那天。
那是十分普通的一天,游泳馆还没有开门,闲极无聊的萧驭南正在校园里四处晃荡,不经意间绕到操场附近,远远望见某个篮球场里里外外的竟围了好几圈人,好奇心一起,就溜达了过去,嚷嚷着“借光借光!”,一边随手扒拉围着的学生,挤到里面。
围观的嘈杂声波迅速激活了他的脑电波,屏蔽掉无聊的小女生们的大发花痴,萧驭南敏锐地捕捉着有关所谓“篮球场事件”的前因后果。
据说,篮球队的队长看中了某个身体条件超级好的新生,于是仗着自己的闪亮头衔大大咧咧地拉人家入队,结果却碰了钉子。之后屡战不胜的继续纠缠又惹得人家大不耐烦,倨傲地扬起了尖下巴,先是大大地侮辱了篮球一番,紧接着又对气得脸色发青的篮球队长下了战书:“入社吗?行,打的赢我就入。”
身为篮球队长的三年级生自然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堕了威风,自然满口答应了来自某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一年级小鬼的挑战,并自信可以彻底压灭对方的嚣张气焰。
“啊,一对一喔,真好,我就喜欢瞧两个人的对决。”
萧驭南说着,挺兴奋地挤到前沿阵地,却立刻悲哀地发现,自己竟然连个对决的小尾巴也没能赶上。他只看见球场上的两个人一站一倒,站着的是一个高个子的男孩,袖子高高捋上肩膀,露出两条肌肉匀称结实的大长胳膊,偏白的肤色以及削尖的下巴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