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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反应快。”
说起这个,唐元宝的笑脸一下子没了,垂头丧气地:“唉。”
“姐姐怎么了?”
小红和唐元宝又一次被他蠢哭了。
家门不幸。
不幸中的大幸,起码没再一次被抓进牢里。
可是他们再也不能摆擂台了。
引狼入室。
唐元宝沮丧地走了几步,想到今晚一文钱都挣不到,三人的饭钱都没有着落,还要还债主一笔银子,顿时觉得前途一片灰暗。
莲秋院的妈妈欢天喜地地去领了银子,笑得跟个弥勒佛似的,“姚公子,谢谢!谢谢!下回还有这样的好买卖记得叫我!”
临走前还恋恋不舍地看了姚雪天好几眼,“有空记得光顾我……莲秋院啊。给你低价!”
姚雪天轻咳一声,“朱芒。”
朱芒立刻领命,上前一步,一下把妈妈拖了出去,边走边提醒她:“下次我去莲秋院也要给我低价哦……”
姚雪天眉一挑,到底是谁创造了“物似主人型”这个说法的?
朱芒送走了那妈妈,立刻屁颠颠地回来领功,“少爷,解决了!”
姚雪天正慢悠悠地躺在竹床上看书,“嗯。”
落日的余晖落在姚雪天的侧脸上,鼻梁秀挺,那墨黑的眼就似一池深水。轻轻吹来的晚风,扬起淡色帘子,一滴泪痣在眼角衬得肌肤胜雪。
朱芒看着也不禁赞叹,少爷长得真是好看,只比自己略微差那么一些。可惜就是坏主意太多,看着挺像翩翩贵公子,只有他身边的人才知道他有多么阴险。
光是在对付唐元宝这件事上,他就知道了。摊上这么一个敌人,估计被坑死了还帮他数钱。看着挺好,帮她还钱,暗地里也帮她在官府那里说了好话,换谁都觉得唐元宝这人不厚道。实际上,谁被阴,谁知道。
这唐元宝也是傻,好端端地去找官府,把自己的场子给砸了。这下不就正中了少爷的圈套了?
少爷阴险,真阴险。
唐元宝终于明白一文钱逼死英雄汉的滋味了。
她居然真的没借回一文钱。认得出她的人,都朝她呸一口口水。她直到今天才知道自己之前有多讨人厌。至于不认得她的人,她还没说话就摇头摆手走了。小红甚至不顾面子,要回怡红院找姐妹借钱。唐元宝摇头,“算了,你还没进去见到你的姐妹,就被妈妈赶出来了。”
迫于无奈,她和唐连子跑去了渡头,要去当苦力,挣这一文钱。但工头一见他们两人,立刻摇头,弱不禁风的,谁挑他们当苦力谁赔钱。
唐元宝吼着:“只要一文钱!”
工头几乎都是千篇一律的回答,“到别家去,别捣乱。”
这样奔波了一天,她体验了百种在大富之家时没体验过的滋味。酸苦辣,都有。
唐元宝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去找了聂捕头。聂捕头带着一队人马,匆匆抛下一句:“我们要捉大盗,有事回来再说。”
唐元宝白白折腾了一天,终于身无分文地站在了姚雪天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了下排版和用词哈。看起来应该顺畅一点,昨天写得太急了……泪目。
16
16、圈养女猪 。。。
唐元宝认命了。
她只能自认倒霉。
小红丢了银子,莲秋院的人找了个好时机砸场子,聂捕头刚好要去捉贼借不了她银子。全然不知她这么倒霉全是因为有个姚雪天看中了她。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她站在了姚雪天面前,“说吧,是不是要我做你的洗脚婢?”
姚雪天支着下巴凝视她:“是。”
那双美目似一池幽深墨黑的湖,被那样的美眸凝视着,她竟有种被吸走了心神的错觉。
唐元宝茫然失神,许久姚雪天却收回了目光,低声说:“洗脚婢,下去吧。”
“臭脚少爷,奴婢元宝先行告退。”这一番话经过无数次练习,说得字正腔圆。虽然是奴婢说的话,却说得骄傲非常。
紧接着,干脆利落的“啪”关门声。
姚雪天当晚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他还是全身布满麻子的少年模样。
他又回到了蜀山。
风吹草绿低。
眼前的少女骄傲明丽,头发偏似乱蓬蓬的狗尾巴草,怎么也不肯顺滑地垂下。
甚至五官随意粗糙,谈不上精致。在那一群笑靥如花的女孩中着实称不上特别。
可她是唯一愿意蹲下来和他说话的人。
尽管她比别人的疏远更直接,大笑着一手戳上他的脸:“麻子。”
他素来冷淡,不习惯和他人说话,一言不发地躲开她的手指。但心底似乎被那明亮笑脸一下子点亮了。
蜀山聚集了一群来治病的少年少女。全因为山上住了一位神医李卷,专治疑难杂症。每月会有小童下来带二十名患者上山。但排队的人实在太多,大部分就选择在蜀山脚下住下来,直到轮到自己。
闲极无聊,他们便爱在蜀山脚下的那片大草地上,聚在一起谈天说地。
他虽然长得不错,但全身都是麻子,再怎么看都是只觉得恐怖,众人怕被传染,他一来就作鸟雀散。
他如常在一旁安静地晒着太阳,幻想着把麻子都晒掉,晒得昏昏欲睡。
只听清脆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麻子!”
他一睁开眼,一张笑脸就毫无预兆地跳入眼帘。
一身红衣的少女笑吟吟地,“骑马,会吗?”
他低哼一声,别过头去,表示不屑。
唐元宝大怒:“死老太婆!”
他满脑子只想好好睡一觉,语气冷淡,“那么多人不叫,偏来纠缠我。”
唐元宝一张小脸涨得通红,眼圈红了大半,“她们要去绣花……我,我……”
他懒洋洋地戳中她的死穴,“难不成你不会?”
“哼。”
死鸭子嘴硬。他看着她有些落寞的眼神,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不忍,忽然就站了起来,“走。”
“啊?去哪?”唐元宝没料到他忽然回心转意,愿意陪她骑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拉着跑,“我知道这里哪里有马卖。”
唐元宝和他没走几步,就被随从的丫鬟家丁追上了。
“少爷去哪?别跑啊!”
“小姐去哪?等等我啊!”
两人异常默契,一个对视,一个急转弯,一跳上了民舍屋顶,轻而易举就甩掉了家丁丫鬟们。
两人爬上了屋顶。屋顶上还晒着麦子。唐元宝枕着手,看着头顶碧蓝的天空,忽然开口道:“这天空真好看。”
他看着她的侧脸,看她像是很享受似的,便也跟着躺下,学她枕着手,“你不想骑马了?”
唐元宝打了个哈欠,“晚些,想睡觉了。这阳光晒得我舒服死了。”
他眯起眼睛,侧头看着她像稻草一样乱蓬蓬的头发,像晒麦子一般平躺在屋顶上,阳光洒落在她轻闭的眼皮上。不知道怎么的,她那张略觉得粗糙的脸,忽然顺眼了许多。
说实话,他见过的美人多的是,他母亲就是个大美人,看多了也觉得不外如是。但这张脸,初看毫不惊艳,但一带上了笑,各式的笑,或狡黠,或坏笑,就变得有趣了许多,白看不腻。
姚雪天转头看了她一眼,问道:“你叫什么?”
唐元宝狡黠一笑,“唐葫芦。”
糖葫芦?谁的父母会起这么古怪的名字?
见他表情古怪,唐元宝撅起嘴,“干嘛,这名字不好听吗?哼,那报上你的大名来。”
他身份特殊,也不方便说真名,便说:“雪天。”
唐元宝气色红润,虽然瘦,但和其他来蜀山的姑娘,看起来病恹恹的姑娘完全不一样。他有些好奇,“对了,你来蜀山也是为了治病吗?”
唐元宝吐了吐舌头,“你来治麻子病,我来治心病。别看我好像挺正常的,发作起来,可是很吓人的哦,也不知道能活多久……”
说到这句“也不知道能活多久”,唐元宝却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一般,笑嘻嘻的,一点也不哀伤,说着说着还来了精神,一下跳了起来,“走!骑马去吧!”
那动作飞速得像是怕慢了一秒,就会来不及似的。
山脚下广阔的草地。
风吹草低。
一身红衣的裙摆飘扬,马鞭高举,高头大马一仰马脖,“嘶”喷着粗气,蹄子刨地。
唐元宝回头朝他一笑,“老太婆,快点,看我们两个谁更快到前面的凉亭子!”随着一声清脆的“驾”,马一声嘶鸣,尘土扬起,迅疾飞驰而去。
姚雪天反而连马鞭也不挥,他性子本就懒洋洋的,任由那马吃吃草,慢条斯理地走。没多久,那抹红影就消失在眼帘里。
他走得昏昏欲睡,忽然身后响起抽鞭子声,只听马一下急促嘶鸣,前腿高高扬起,瞬间拔足狂奔,差点把他摔了下来,忙扶稳了。
身后是少女嚣张的狂笑。他甚至不用回头,都知道她笑得何等肆意快活。
独骑了一阵,唐元宝从后面追上来,一拍他的马屁股,恶作剧地嘿嘿一笑,“刚才玩得开心吧!快感谢我!”
“……”
两人并骑着马,在夕阳下缓缓走,没什么话讲,却似乎不觉得沉闷,更像是惬意地等时光慢悠悠流逝。
唐元宝笑眯眯地对他说:“我喜欢和你做朋友,不用绣花,舒服!爽快!”
“……”
他生平第一次有了“朋友”的感觉。
好像以往一直是自己一个人,漂流在这个世界,忽然多了一个人陪在身边。感觉很奇特,像是冬日时分,从外面回来,一下子钻入了暖融融的被窝,被温暖包围着的感觉。
两人志趣相投,每天喝酒骑马,很是愉快。
这种轻松的日子没过多久,他就收到了童子带信,“请随我上山。”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唐元宝,对童子说:“我的病不重,先带她去吧。”
唐元宝诧异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