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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后生们在念经的时候,围在旁边的秃鹫们,早就耐不住这短暂的寂寞,焦急地扒拉头盖骨,心急的等待着最后的美食。
等后生念完了经,又举起了石锤,秃鹫们裂开便知趣地闪在一旁。那高高在上的石锤,只一下子就将头盖骨砸得粉碎!黄白色的脑浆四处迸溅,转瞬间就被秃鹫们“唏溜唏溜”地瓜分得干干净净!
南真紫鹭再也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她伏在地上,哇哇大吐起来。可是五路无论她的胃部怎么抽疼,她吐出来的都是那清淡的黄水,连一点别的东西都没有。
耳边又传来了石锤子砸地的生意,南真紫鹭无力的抬眼望去央宗的头盖骨也被小心的砸的粉碎,连带着头上的残肉和粘稠的脑浆被后生们用青稞面继续拌合在一起,捏成了一个个精致的小糌粑,不在意的丢向远处的秃鹫堆。
南真紫鹭看着泥土上、台子上仅存的血渍,这些是央宗曾经活过并真切存在过的唯一证明,而其他的一切都已经归到了那些饱食者的腹腔里去了。一个人,一个那么真实存在过的人,不过在几十分钟之内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这个世界上那还有比这更加让人觉得心寒的事情呢?南真紫鹭缓缓的翻身躺在土地上,看着晴朗蔚蓝的天心如死灰。
“尘归尘,土归土,一切都结束了。”天葬师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南真紫鹭的面前,他手里依然握着那一对让人毛骨悚然的利器。阳光照射在他满是沟壑的脸庞上,看起来竟然有几分可笑的温暖,他的眼皮垂了下来,将那秃鹫一样的眼睛彻彻底底的遮住了,再也没有任何的光芒出现。“你快点走吧,这里,不是活人呆的地方。”
南真紫鹭看着那个宽大的斗篷就这样转身而去,带起来的风又一次打在了她的脸上,她用力的闻着那腥臭的味道,眼泪似乎已经枯竭一般无法在挤出一滴,虽然这个味道让人作呕,可是,这是央宗留下的唯一的味道。
不知道躺了多长时间,南真紫鹭只听见那些细碎的脚步离开了,风缓缓的吹在了这个小小的山坡上,仿佛这里从来没有发生任何的事情,只是一个在普通不过的荒野而已。
南真紫鹭眨了一下干涩的眼睛,她奋力的坐了起来,而她的周围停满了刚才那些秃鹫,它们睁着大大的眼睛无辜的看着她,仿佛在等待她的死去。
南真紫鹭笑了出来:“你们是在等我死吗?我不会死的的,不会的。”说着她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孤魂野鬼一样朝山下飘去。
正文 第八十章 同伴
舒双翼看见南真紫鹭的时候,她就这幅如同死人一样的摸样。浑身散发着一种浓重的腥味,原本整齐的头发已经乱成了一团,而那张精致美丽的脸孔上到处都沾染着眼泪鼻涕和灰尘的混合物,她水晶一样的紫色眼睛像是两块破碎的石头,没有一丝的光彩,娇嫩如花瓣一样的嘴唇上飞起了干瘪的皮,一身麻布的衣服上都是肮脏的泥浆,甚至还有一些斑斑点点的血渍,她抬起了手指轻轻的拨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那修长如葱一样的手现在却如同一个农妇一样,指甲里夹满了泥沙和污秽。
舒双翼看着南真紫鹭,心里好像是被什么深深的抓了一下,疼得他几乎背过气去。他抬起了自己的手想去抓她那只纤细的手,“紫鹭……”
南真紫鹭向着舒双翼扯动着嘴唇,露出了一个疲惫而绝望的笑容,紧接着,没有任何预兆她的身体就这么径直的倒了下来,重重的砸在了舒双翼的怀抱里没有了声息。
南真紫鹭一直在睡觉,就像是无法苏醒一样不停的睡着,昏天暗地。
舒双翼将她抱回了客栈,细心的为她洗澡,她忽然睁开了眼睛,一双明亮的紫色眸子静静的看着舒双翼,没有悲喜的味道,也没有情感的波动,就是那样静静的看着,一直的看着,随后她微微的眨了一下睫毛轻轻的问:“为什么不开灯?”
舒双翼看着大亮的卫生间,没有说什么,只是站了起来,将卫生间的浴霸打开,刺眼而灼热的光就这么倾泻了一个房间。而后他轻轻的走到了浴缸地边上蹲了下来。摸了摸水问:“水烫不烫?”
南真紫鹭揉了一下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舒双翼说:“双翼,我觉得屋子里好暗啊。”
舒双翼的眉毛皱了起来。他有一种很不安地感觉,不过他继续的微笑着。拧干了一块面巾小心地帮南真紫鹭的脸上污秽全部擦去,然后很不在意的说:“这是当然的啊,今天本来就是阴天。”
南真紫鹭又要伸出手去揉自己的眼睛,却被舒双翼一把按住,她皱起了眉毛:“可是我觉得还是好暗啊。我地眼睛很干很痒我想揉一下。”
舒双翼轻轻的用还散发着热气的面巾覆盖在她的眼睛上,接着拉起她的手,让她按住了面巾笑:“那是当然了,你哭了这么长的时间,眼泪都哭干了怎么可能不觉得痒不觉得干呢?它会罢工的。”他站了起来:“你用毛巾热敷一下,我记得我原来有带眼罩的,我去拿。”
南真紫鹭用手隔着毛巾轻轻的揉着自己地眼睛,没有多久,就听见舒双翼的脚步又回来了卫生间。她很准确的将头转向了他地方向:“找到了吗?”
舒双翼点点头,然后蹲了下来,取下了面巾。小心的扳开了南真紫鹭地上下眼睑对着强烈地光线仔细的看了一会,发现眼角已经红得吓人了。他微微地叹了口气。学医的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多了一些烂毛病。例如将急救药箱随身携带就是其中之一。舒双翼小心的用消毒水洗了手后,倒了一些洗眼睛的药水让南真紫鹭倒扣在眼球上。一边督促她快点眨着眼睛,一边说:“你是不是用脏手去揉过眼睛了,怎么都角膜炎了?”
南真紫鹭不停的眨着眼睛,淡淡的笑:“你有这样的好东西为什么原来不拿出来用?虽然眼睛觉得刺痛,但是这样感觉很舒服,凉冰冰的。”
舒双翼见南真紫鹭根本就没有回答自己话的意思,也就不再问了,只是一边准备着药膏和纱布,一边问着:“我们先回去丽江吧,香格里拉暂时还是缓一下吧。”
南真紫鹭微微的愣了一下后说:“为什么要暂时缓一下?”
舒双翼看着仰头洗眼睛的南真紫鹭顿了一下,然后缓缓的说:“还是先回去吧,我们去找下丽江的养蛊人,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别的线索也好,在香格里拉继续耗下去也是浪费时间而已,你觉得呢?”
南真紫鹭没有说话,只是过了一阵子轻轻的哼了一声表示答应了。
舒双翼点点头:“可以拿下来了,我要装备上药了。”南真紫鹭听话的放下了洗眼睛的器皿,闭着眼睛冲着舒双翼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容。舒双翼走了过去,小心的帮她把眼睛上的药水擦干净,然后拨开她的上眼睑,将准备好的药膏小心的填进她的眼睛里:“有点疼,还会有些痒,但是一会就好,你不要用手去摸。”
南真紫鹭听话的点头,像是一个安静的孩子一样,没有一点的抗拒。
舒双翼上好了药膏后,放下了她的眼睑,用手指轻轻的的揉着她的眼皮,然后,又拿起已经准备好的纱布,覆盖在了她的眼睛上用胶布固定后笑:“我第一次发现你会如此的听话,以前和你说话,你总是说不要啊,不好啊,不可以啊。”
南真紫鹭的唇边露出了一个羞涩的笑容:“怎么?你不习惯吗?”
舒双翼拿起了眼罩,小心的套在了她的双眼上,“是有些习惯,不过更多的是觉得很舒服的感觉。你除了因为是病人才这么听话外,还有什么原因让你如此听话?”
南真紫鹭抬起头,脸朝着舒双翼的方向笑而不语。舒双翼一边收拾着急救箱,一边笑着问:“干嘛光是笑不说话,你的眼睛发炎了,难道你的喉咙也发炎了?”
“因为,这个冰冷的世界上,我只剩下你了。”南真紫鹭的话像是游丝一样溢出了嘴角,她微笑的趴在浴缸的边上,看起来平和而安静。
舒双翼的手僵住了,他缓缓的回头看着南真紫鹭:“你说什么?“我说,我只剩下你了,双翼。”南真紫鹭扬起了头对着舒双翼微笑:“我不怕被人叫做妖怪了,我也不怕这个世界上的寒冷了,因为,我有了你。我们,我们是唯一的同伴。”
舒双翼静静的扣上了急救箱,转身走到了浴缸前蹲了下来,他轻轻的摸着南真紫鹭光洁的面颊问:“紫鹭,你知道你再说什么?”南真紫鹭用自己的脸颊凑进舒双翼掌心,贪婪的吸取着他掌心的宽容和温暖:“我知道,我当然是知道的。”南真紫鹭的嘴角上化出了一个恬静的笑容:“双翼,在这个世界上,我几乎没有留恋的东西的了,你是其中之
舒双翼将嘴唇轻轻的印在南真紫鹭的微笑上,她的嘴唇虽然冰冷,确是有一丝甜蜜的温暖的:“你爱我吗?”
南真紫鹭的嘴里静静的呢喃着缠绵的话语:“我不知道。但是,爱情是什么?我并不知道。”说着南真紫鹭伸出了小小的舌尖,轻轻的滑过了舒双翼的唇边,留下了甜蜜的湿润。
“那我对于你来说是什么?”舒双翼含住了南真紫鹭俏皮的舌头,贪恋的与她交缠着。南真紫鹭的呼出的气体有些冰冷,轻轻的喷在他的脸上,却像是一种欲拒还迎的勾引。
“是同伴。”南真紫鹭的指尖冰凉,轻轻的捧住了舒双翼的脸庞,唇角边上有着一抹理所当然的笑容,她用牙齿轻轻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然后用手指摸着舒双翼的唇。
“同伴?”舒双翼一愣,接着玩味的笑了起来,然后,他轻轻的张开嘴,将南真紫鹭的手指含进了口腔里,让舌头在那细致的手指上暧昧的缠绵。
南真紫鹭的喉咙里发出了一丝暧昧的呻吟:“是啊,同伴。唯一的同伴。”她微笑着:“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和我之间是没有办法隐藏任何秘密的,而其他人,他们都带着伪善的面具,你说对吗?”
“确实如此。”舒双翼放开了南真紫鹭的手指,伸出手轻轻的摸着她的耳垂笑了出来:“同伴是吗?我很喜欢这个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