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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里被猛灌进去一些……连封地都押了,老夫人心一阵乱跳,下意识地开始仔细听,接着又听到什么当了……宁家的东西,脑子里猛地想起自已把库房的锁全交给了瑞安,一阵不详的预感升起,心中一阵阵虚寒,血气再次上涌,两眼直上翻着,根本没力气说话,她翻着死鱼一般的眼睛,毫无焦聚地看着瑞安,苍白的嘴启启阖阖了半天方咬出一句断断续续地话,“当了……什么东西当了……说……给说清楚些……”
瑞安早已被瑞平的一群的话轰得喘不过气来……这一直以来是她的恶梦,她一直觉得所有的一切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竟然被瑞平全部知道,而且当场折穿了她。
她惨白着一张脸,她觉得寝房里的人的眼睛都不解地看着她,似乎在问,瑞平公主的话是真的么,你竟然穷到把沈家的东西也当了,那可都是夫人的陪嫁……
镇静,镇静,老夫人眼下这状况,也不可会去查库房。况且,这时候沈家都是客人,也不宜处理宅中的事。
“没……是误会呢,母亲,您生病了,就好好养着,别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瑞安勉强拉出一个难看的笑,稍退了一步,虚弱地递给瑞平一个似求似警的眼神道,“母亲经不起刺激了,今日皇兄会来,还是让母亲好好养养,真要闹出什么,大家都不得安宁。”
瑞平也觉得该适可而止了,她冷笑一声,“既然老夫人没事了,本宫也该告退了。走了,听戏去了。”瑞平转过身之际,忽乐在瑞安耳边轻轻嘻笑一声,“保重了,皇姐!”
沈老夫人阴鸷的脸一刻也没有离开瑞安,在瑞平离开口,颤着声,“二丫头,你……退下,我与公主有些话要说!”
沈千染把手里的针递给鸣凤,淡淡道,“祖母没什么事,只是一时气怒攻心,若再有昏过去,用针刺一刺食指的指心便好!”
沈千染下了楼,水玉迎了上去,一脸的笑意,“二小姐,瑞安又去传老参汤了,恐怕是撑不住了。”
“撑不住也得撑,她还得留着身子给兰御谡折腾,要是死了可不好玩。”沈千染回头冷冷看了一眼沈老夫人的寝房,眸光如穿透层层幕帘,“今夜爹娘总算能够安心地聚在一起了!”从此后,沈老夫人再也不会为瑞安墩守房门了!
“对了,千魅坊的赵当家来找二小姐,我让她在二小姐的院子里候着。估摸等了有一柱香时吧!”
“走吧!”
刚步出沈老夫人的院子,瑞平公主迎了上来,不复方才嚣张拨扈的神情,眉眼盈盈温润如水,也不待沈千染请安,婉言笑道,“本宫知道今儿被二小姐利用了一回,但本宫不介意,本宫留在这里只想留一句话,本宫不准备与二小姐为敌,甚至希望有朝一日,能成为二小姐的朋友。本宫告辞了!”
沈千染嘴角含笑,双眸潋滟生辉,婉言道,“公主好走!”
从沈老夫人的东南院要到自已人西南院,要穿过沈府的花园。
沈千染一路走过,从宁府来的粉衣丫环纷纷端福请安,经过池荷时,沈千染无疑是园中最亮的一道风景,不仅引起园中那些仕家公子的惊艳之声,连正在舞动的千魅坊舞姬亦忍不住停下舞步,看着一个着着一身银色,淡妆素抹的少女翩翩而过。
水玉注意到沈千染眼眸似乎也有些心不在焉地在池边的亭台搜寻着,她脸上露出会意的笑容,轻轻道,“先前三殿从夫人的茶客室出来时,奴婢看到他的手伤了,就拿了二小姐配制的烫伤膏给他,这会,是大公子陪着他在外堂坐着。”
沈千染微嗔地瞧了水玉一眼,“七殿下呢?”
“奴婢没留意,或许也在外堂。这会六部的大臣都差不多到齐了。等皇上的娘娘们来了,就可以开宴了。”
荷池边,一群身装水纺的舞姬正跳着《春江花夜月》,江燕儿突然“哎哟”地一声,摔倒在地上。
她抬起头,怒视着身边的沈家柔,“你怎么跳的,都跳错步骤了,今儿已经连绊了我两脚,你是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一时忘了!”沈家柔忙俯身将江燕儿扶起,将她扶至一旁。
“叫对不起有什么用,一会要是给皇上娘娘跳,你再绊我,弄不好,是要杀头的,你说声对不起有用么?”江燕儿恼怒地推开她,蹲着身子揉着脚腕处。
“不会的!”沈佳柔美眸闪过一丝诡异,“你放心,不会让你杀头的!”
“别人姓沈,你也姓沈,瞧,人家沈二小姐一路走过来,连蚂蚁都会向她请安,你呢,长的是不错,可惜没这个命。既然没这命,你就把舞跳好,哪一天走运了,还可以给大户人家收去做填房。”江燕儿碟碟不休地揉着拐着的脚腕。
沈佳柔冷哼一声,不理江燕儿,回到队伍中继续跳着。
沈千染穿过一道长廊就到了自已的院子,果然,千魅坊的赵当家已在院中等候。
“怎么不请赵当家进去坐,让赵当家在这候着多失礼。”沈千染看了一眼水月,嘴上嗔着,眼里却无丝毫责怪之意。
赵清媚微一福身,笑道,“二小姐,是清媚喜欢这园中的景色,不怪这丫头。”
“到后院的园子坐坐,水玉,泡壶我东越带回来的皇宫御制龙井让赵当家尝尝。”
沈千染领了她到寝房后的园子,两人在圆桌边坐了下来,水月很快端上一些御制的糕点,沈千染指了指一道绿色的糕点,道,“阿染听说赵当家喜欢喝茶,这是用清明茶制的茶糕,赵当家不妨尝一尝。”
赵清媚面露喜色,“二小姐要是不嫌弃清媚是个艺馆出身,不妨叫我声清媚,这当家二字实不敢当。”
“清媚姑娘客气了,你年纪轻轻就经营京城最大的舞坊,阿染实在佩服。”
这时,水玉端上了一壶茶,边走边笑道,“泡这茶的茶水,是我家二小姐特意让人到清泉山打来的,带着股甜味!”
“这……二小姐,您实在是太抬举清媚了。”
“你当得上!”沈千染忽然扬唇,明澈的笑容,便是连赵清媚在脂粉堆里滚过来的女伶心都跳漏了半拍。
“申柔佳现在如何了?”沈千染闻了闻茶香,轻轻吹去上面飘浮的茶叶后,清清地小啜一口。
“刚来时,有些闹,心气还有些高,最近好了,有些场合还能出去陪陪酒,唱唱小曲,性子也磨平了些。估摸着,要是能遇到稍好的,就什么都肯了。清媚就是来问问二小姐的意思。”
“你猜,她今日会安份么?”沈千染放下茶盏,眸光中掺杂着几分意味深长的味道。
赵清媚柳眉一挑,亦搁下茶盏,语气不容置疑,“不可能,性子虽磨平了些,但她这本性还是在。稍有机会,肯定会使了劲往上蹭。所以,今儿,我还故意给她当了伴舞,看看她能不能安份些跳自已的。”
“如果不能的话,那今晚就给她开bao吧!遂了她的心愿。”沈千染轻飘飘地一句,定下了今晚申柔佳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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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风起5
更新时间:2012…12…8 9:51:02 本章字数:11752
赵清媚告辞了沈千染后,走出院子时,太阳已经落山,宫灯尽数被点燃,沈府内,火树银花分外妖娆。
候在外头的云姑上前,悄声问,“主子,沈二小姐是不是答应了让我们缓一缓还欠钱庄的银子?”这一年,千魅坊发展太快,在各地连开了三家,以至周转不灵。便向宁家钱庄在京城的分号借了两万两,可是开在异地的千魅坊名声不够响,开业半年多,皆是入不敷出。眼看借款之期快到,宁家的钱庄催款频频,她无计于施之下,听到沈家二小姐回京,便厚着颜上门去求情。
沈千染应得倒快,但要求她去接收一个叫申柔佳的女子,并在短时间内磨掉她所有的自尊,培养她的奴性!并给了她申柔佳的画像。
她自然诧异,她的千魅坊没有这个人。沈千染淡淡一笑,过一阵就会有,让她好好等着收人。
果然,不久后,一个衣裳破损,病得连走路力气都没有的姑娘找上她,声称自已姓沈名佳柔。虽然她如此憔悴,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是申柔佳。
她没料到申柔佳的舞跳得这般好。在千魅坊,以为种资质的女孩子原可以不必陪客,但她为了磨掉她身上仅剩的尊严,病一好后就安排她去见一些年轻的公子。
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如今她已习以为然,既使面对六十老翁,也是笑迎。
“嗯,缓半年期,总算是了了一桩心事,往后,我得好好想一想,把外头的分号搞得有声有色,尽早把余款还了!”
两人缓缓走在九曲廊上,途中遇到不少认识的人。里面多数都是千魅坊的常客。赵清媚不敢象往常一样上前招呼,尽量避着走,迎面撞上的只假装当做初识,以微笑带过。她深谙这门中之道,这些人虽常来千魅坊一掷千金卿点魅主,可出了千魅坊,
个个却是道貌岸然的君子模样。
何况,今夜这些大臣都带了内眷。
未至荷池,已有两个粉衣丫环迎上前执路,举止恭敬有礼,“前方贵客已经入座,请赵当家走专属通道,让奴婢给您引路。”
赵清媚微微一笑,“有劳姑娘!”
云姑略为不解,为何专给她们设通道。
赵清媚笑着解释道,“你没见过大场面,自然不知,这样的夜宴权贵云集,若不专设通道,若有一两个前来献艺的心思不正,闹出个笑话来,岂不把整个宴会搞砸了?”
“想不到沈府考虑如此周到!”
“沈家哪办得起这样的宴会,别的不说,光是下午我们看到的那些红木桌椅,都是百年以上的藏品,定是宁家所有。”赵清媚穿过小径,透过重重的假山,看到不远得的荷池边,除了舞姬们的轻歌慢舞、水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