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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家大小姐。林羽梦心情恶劣,肚子又疼得历害,便让丫环去找个郎中来瞧瞧。
丫环去了半晌后,回话说,所有的郎中都被宁茂生请到宁常安的院子会诊去了。
林羽梦当即就发了疯,摔了身边奴婢几巴掌,肚子越发疼得历害,又想到腹中的孩子,如果不是宁常安发疯,宁茂生不会强迫自已当晚就离开宁家。
如 果不是因为宁茂生强迫她走,自已也不会与他较劲拉扯,结果肚子就撞在了桌子的边缘,一个成形的男胎就这样没了,她越想越伤心,越想越不甘心,而偏偏宁茂生 在这节骨眼上也不肯来安慰一下自已。他的女儿不过是生病,又有什么了不起,还把全部的郎中给叫去治病,让她一个人活活在这里熬着。
她觉得胸口里填郁的气全变成了一口呕不出的血。她知道这孩子没了,她是没指望能再进宁家的门。
虽 然金怡兰是死了,但宁家这么大的产业在,想要续一个弦,那真是太容易了,只怕这些女人能从宁家的大门口直接排到扬州的城门。她虽然家族没落了,但原本还是 有机会,毕竟腹中有了一个男孩,加上她也跟了宁茂生四年了,小女儿宁常晓连个宁家的族谱到现在也没入,宁茂生对她还是有一些内疚的。所以,她想母凭子贵, 顺这个风口先在宁家住了进来,往后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留在了宁家。
谁知道被宁常安的臭丫头一把泪就给破坏了。她如今腹中的孩子又没了,她还有什么指望呢?
越想心头的火烧得越旺,再听到耳畔传来烦了几天几夜的和尚的颂经时,索性一下就蹭坐了起来,恶从胆边生,圆睁着大眼朝着自已的丫环咬牙,“你出去,找一个上等的婆子,跟她说,若是林茂生再不来给我林羽梦一个交代,我就放火烧了整个宁府,让那人死了也别想安生!”
丫环吃了一惊,看着主子要杀人的眸光,知道这会一定是神经崩到快断了,也不敢迟疑,更不敢劝几句,提了裙子就往外跑着,到了长廊那看到一个穿孝服的婆子正命令着几个丫环搬成捆成捆的香烛无宝,便悄悄地上前拉住那婆子把事情说了一下。
那婆子原本就很不待见林羽梦,这会一听,马上就答应传话,心里鄙视:大白天想烧宁府,当这里的人全是死的?好,趁这会闹,就滚远远的。
那婆子二话不说,将手中的东西交代给身边的丫环,小跑地就去宁常安的院子去找宁茂生传话。
此时宁常安昏迷得不醒人事,时而全身发抖,时又梦里又哭又叫的,直嚷着,“娘亲,带女儿走……”
喂的药闭着眼睛全部给吐出来,吐得喉咙咯咯咯地直喘,把宁茂生心疼得个半死。加上一群的郎中直摇头,急得宁茂生跟热窝上的蚂蚁,哪有闲心去管林羽梦撒泼,一脸厌恶地扬了手便道,“派几个人看好,实在不行就绑了,以后别拿这些事来烦我!”
本来,昨晚宁茂生就窝着火,好好的不走,偏要闹,结果把一个成形的男胎给闹没了。
加上,自已疼了十几年护在手心里宝贝疙瘩为此生了病,他内心的悔意早已让他快要呕出血,而今天又是金怡兰出殡的日子,连京城皇上都派人来念仆告文,仪丧队全在宁府外候着。
可那女人,竟在这节骨眼还不安生,现在还想在这里撒泼,想让他被人看笑话,这简直是在自寻死路,以后断别说她想进这个门,就是连他不断不会再去洛州瞧上她一眼。
“爹,太子派礼部的人就来了,要去给娘灵前上柱香,您去一下!”宁常贤一身麻衣勿勿地跨进,看到一脸凝重地宁茂生,压低声音,“妹妹还没醒?”
宁 茂生长叹一声,脱了麻衣,轻轻挑了帘子进了内寝房,几步到宁常安身边,看她一脸死气沉沉,眼中就浮起了湿意,千言万语、百种情绪,最后都化作了最为平静淡 然的一句话,“宁儿,你要恨爹,爹也没话可说,但你自已要好好保重身体,你才十二岁,这往后的日子还长着,爹和……”余下的话终是绕在腹中吐不出来,宁茂 生心里堵得慌,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跟女儿解释。
又是摇首长叹一声,走了出来,披上麻衣,感觉自已连回答的力气都没有,“爹去灵堂那,你在这里陪一会妹妹,出殡时你再出来不迟。这里总要留一个人!”
“爹,您放心,儿子会让英华陪着!”英华是她的妻子,对宁常安素日也是极疼爱。
宁茂生见宁常贤整个人都瘦了一整圈,看着憔悴的儿子眉眼更象金怡兰,眼中湿意更深,“是爹不好!”宁茂生想到宁常安昨晚说不要他时的那口气,有些心灰意冷,也不知道怎么,自已当年就这样鬼使神差和林羽梦在一起,先是伤了妻子的心,现在连女儿也不肯原谅自已。
宁常贤看着六个一筹莫展的郎中,蹙了蹙眉就挑了帘子进内寝,刚跨一步,就抽回了脚,脱了身上的麻衣,方进去。
丫环常莲香正跪在宁常安的床前不停细声安慰着,听到身后有动静,转过首,红肿的眼睛使劲地忍着泪,“大公子,小姐半个时辰前有醒过来,哭着说要送夫人出殡,说完又昏过去了……”
宁常贤神色悯然地点点头,也不回答,坐在宁常安的床头。
“宁儿,宁儿?”他唤了两声,没反应,他眉锋紧蹙伸出手摸了一下宁常安的额头,还是象早上卯时发现时一样,烫得烧手,宁常贤抽回手,只觉得心揪得象被突然被掏出,然后狠狠地按进了一盆冰水,凉了个透,他知道再这样再烧下去,就算救回一条命,人也会被烧傻。
帝王为你而生3
“大公子,您快想想办法吧,奴婢喂了四次药了,小姐全吐光了!”常莲香以前是侍候宁常贤,到宁常安出生后,宁老夫人瞧她极有耐心,性情又温厚,心思也单纯,便差了她来侍候宁常安。
这些年,常莲香对宁常安非常上心,事无巨细地小心照顾。
“小常,小姐会没事!”宁常贤重重一摆头,忧心如焚地走了出去,在外寝中问了那些郎中详细的症状,众人都表示,对症下药并不是问题,问题是在于再神奇的药,可病人服不下也是无济于事。
“说来说去就这几句废话,一群庸医!”宁常贤听了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全滚,便全身半脱力地坐在了太师椅上。
连日操劳,宁常贤一身孝服象裹了一夜的浓露般萎靡不振,他抚着沉重的头左右踱着,母亲过世,若他的妹妹再有什么三长两短,只怕在祖宅里的年老祖父母也别想活了。
“夫君,时辰快到了!”宁常贤的妻子姚英华一身麻衣走了进来,“方才管家来报,已经给京城里的贵客人备了客房,夫君要有什么吩咐,妾身自当尽力!”
“有劳了!”宁常贤心神不安,转过首伴着浓浓的苍凉的眉眼瞧了妻子一眼,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姚英华心中暗叹,走到他的身边,从茶几上倒了一杯热茶,端到了宁常贤的手中。这一阵子,所有的事积在一起,宁常贤整个人已瘦损得厉害,颧骨微耸,眼窝深陷,憔悴的容颜上除却一对修眉和长睫,面色只余一片灰白,要是宁常安再不好,只怕他的夫君也要跟着倒下。
宁常贤轻啜了一口便搁了下来,坐立不安地站起身,左右走了几步后,好象想起了什么,挑了珠帘探进头,飞快地吩咐,“小常,帮小姐穿好衣裳,我去再叫一个大夫!”话刚落音,甚至来不及跟姚英华说一声,已披了麻衣就朝着外面跑去。
他是突然想起来,京城里来的官员中,随行的有一个新晋太医叫莫忠奇,听说此人医术极高,才三十出头就进了太医院。这次是太子人马的随行太医。
好在离金怡兰出殡还有半个时辰,宁常贤一路疾步奔到灵堂,找到正在给金怡兰上香的莫忠奇,说了宁常安的一些症状后,莫忠奇忙吩咐侍卫去拿了他的医箱,匆匆赶往宁常安的闺楼。
进了宁常安的闺房,宁莲香已经放下了帐帘,并把宁常安的手伸出了帐外,搬了张椅子让莫忠奇坐着号脉。
莫忠奇放下医箱后,在床边坐下,低下首,心神微微一晃,他看到那一双纤细的小手,肌肤白得近乎透明,瘦却不露骨,是他一生所见过的最美的一只手。莫忠奇暗吸一口气,静下心,闭着眼号脉,只是片刻,便走到桌边打开医箱,拿出一套针炙出来。
宁常贤见莫忠奇从医箱里拿出针炙,脸色一变,他知道但凡用针炙治病,这需要脱去妹妹的衣裳。
而莫忠奇也就三十出头,算是正当年盛的男子,若是看了宁常安的身体,那岂不是坏了宁常安的名节?
正筹躇间,莫忠奇象是明了宁常贤心里所虑般,略为尖瘦的脸自信一笑,“放心吧,凭我的医术不必贴着皮肤找穴位,留着亵衣亵裤便是。”心想,十二岁的女娃,有什么好看头,他是宫里的太医,成日为皇上的妃嫔诊脉,什么绝色佳人没见识过。
宁常贤也知道疾急不讳医,便命宁常安的奶妈把帐帘勾了起来,让常莲香随身侍候着,他便坐在床头,拿了根帕子遮了宁常安的脸,让莫忠奇下针。
莫 忠奇落针的手法很快,不到一盏茶时,便收了针站起来,把针收进医箱后,背好。一边接过小丫头奉上的热毛巾净手,一边吩咐道,“过半刻钟便会开始发汗,让丫 环们仔细侍候着。发了汗后,可以换件干的衣裳,但千万别急着沐浴,也不要让她见风。更别拿些鸡汤补身之类的给她喝,只需喂些清水,等饿时,喂一些清淡的米 粥便是!”
这些是常识,但宁常贤还是连连点头听得很仔细。
“小常,方才太医说的话记下了?”临走,宁常贤还不放心地咛嘱。
常莲香见那针法极神奇,这会宁常安的脸已经好多了,忙从帐帘里探出头,“大公子放心,奴婢全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