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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她辗转被送到了太子的府上,被太子豢养在隆景轩中。
在夺兵部大权中,因为有了她可靠的消息,兰锦避过了那一次劫杀。
“洪齐,你陪容蝶去寺里找师太,让师太安排让她们姐妹俩见面。”兰锦侧身吩咐洪齐,因为逆光,容蝶瞧不出他脸的神情,她略失望地移足上前,抬首看着高高地永恩塔端,低首看向兰锦时,脸上七分娇羞嫣红,却带着三分自持傲色,“殿下,容蝶听说这塔上囚着一个怪物,我……”
兰锦亦抬首,瞧了几眼,琉璃眸里漾出薄薄如锋深色,低首时已阔步跨进寺门槛。
济齐作了一个手式,“容姑娘,让属下早点带你去你妹妹,殿下是不会在这里多停留!”
兰锦由禁卫军带路绕到寺门后,来到沈千染和兰亭的临时的行苑。
换了苑中的宁王府侍卫执路,兰锦刚走进小院的门口,便看到沈千染从一个禅房里迎了出来。
沈千染见兰锦到访,有些惊讶,启唇露齿笑笑,却不知应该称呼什么,嘴角夹杂一些苦涩,目中隐隐淌过一丝动容和复杂。
兰锦眸光清冷如琉璃珠,微微扫了一眼这个不大不小的四合院,先开了口,“我是来接文绣!”想向她辞行的话,兰锦一时说不出口,明知眼前是自已的亲妹妹,可这份血缘没有相见时,会有一份挂念,可相对时,看着沈千染那张过份相似宁常安的脸,无法给他带来亲近感!或许,如果沈千染不是宁常安和沈逸辰的女儿,他会更欣赏她三分。
无关对错,他对于宁常安和别人生下的儿子自始至终都有一些厌憎。
沈千染自小比寻常孩子敏感七分,她淡淡一笑,敛下胸中所有的翻覆,淡淡道,“她和赐儿在房里,你跟我来!”
路很短,甚至不够两人寒喧一句,两人便到了一间小屋前。
“相公,好重呀,你压得赐儿好难受,小鸟鸟都要被挤出尿尿了……”未到窗前,两人皆听到房中传来两个幼嫩的哼哼卿卿之声。
文绣坐直身体,小屁股故意地在宁天赐的小腹上重重一扭了一下,满脸的嫌弃之色,“那你别流口水呀,都脏死了,害阿绣都不敢亲你!”
小家伙被压得肚子难受,拼拿地用小胖手推着文绣,可她太小,根本推不动大了好四岁的文绣,只好涨着粉脑的小脸,气咻咻地闹,“赐儿都不喜欢你亲赐儿,好疼的,赐儿喜欢娘亲亲赐儿,香香的!”他觉得这游戏越来越不好玩了。
文绣乌溜溜地黑眼睛一瞪,伸出两只手,捏住小家伙的脸用力的挤了一挤,怒,“洞房都是要玩亲亲的,你笨死了,什么也不会玩!”
赐儿被压迫得毫无反抗地力量,委屈地抽泣,“赐儿不要洞房啦,赐儿的嘴巴给你咬得好疼。”
“那你也得忍一忍!”文绣霸道地说,“我叔叔洞房时,我躲在床底下,我听到九姨娘哭了。叔叔可不仅是咬九姨娘的,还打了她一晚……”文绣蹙着眉,咬着唇瓣使劲地回忆着,最后好象想起什么,马上炫耀地笑,“可后来,我叔叔告诉阿绣,洞房时,新娘子都要疼一下,要不然就不算洞房了!”
赐儿眯开湿润润的琉璃眸,憋着气看着骑在自已肚子上的文绣,奶声奶气地用商良的口吻,“阿绣姐姐,那你能不能回去和你叔叔商良,不咬新娘子的嘴巴!王爷他都是亲我娘亲的胸口的……”
沈千染足下一滑,什么状况?
兰锦已是双手推开房门,两个小家伙一瞧,瞬时笑开了花。
文绣连鞋子也不套,象小雀儿般飞进兰锦的怀里,她早就忘了那日在瑞王府闯下来的祸,搂上兰锦脖子的那一刹,得意洋洋地指着宁天赐,然后炫耀地拍了拍小胸膛,“兰锦哥哥,我娶了媳妇了。”
小赐儿长叹一口气,揉了揉被文绣坐疼的小鸟鸟,嘟着嘴抱怨,“洞房一点都不好玩!小鸟鸟都被压死了。”
兰锦拧着眉,忍不住捏了一下文绣的脸,“以后不能乱玩别人的……小鸟!”
文绣一听转首怒斥床榻上的宁天赐,“是你不会玩,笨死了!”小丫头觉得没面子,捧了兰锦的脸解释着,“兰锦哥哥,是赐儿笨笨哟,都不懂得玩成亲。以后,阿绣不跟他玩了,阿绣跟你洞房好不好?”
“好!”兰锦琉璃眸璀灿一笑,轻轻拭了一下文绣嘴有残余的口水,轻斥,“脏死了!”
文绣一手搂着兰锦的脖子,故意用脸颊上的汗贴着兰锦凉沁舒服的脸,一手指着宁天赐哼哼,“是赐儿流的,他笨死了,连亲亲都不会玩!”
沈千染被文绣一番乱七八糟的话惹得哭笑不得。她怕赐儿寂寞,有一个大一点的孩子陪着赐儿是好事,但象文绣如此闹腾,她还真怕将来赐儿会被教成什么样。
走过去,把一脸悻悻的小家伙抱起来,理了理他身上有些皱摺的衣裳,瞧见小家伙的嘴角有些破损,又心疼又好气地对兰锦道,“你还是带她走吧,我帮赐儿洗个澡!”
“阿染,回王府再洗不迟,高大人来了!”兰亭一身紫色朝服步入,因夏日炎热,兰亭的额间全是汗珠,沈千染放下赐儿,走到窗台边绞了一把毛巾给兰亭拭汗。
兰锦要离开西凌,那他等的时机已差不多了。他已派人传来高世忠,直接将囚禁秦之遥的笼子交给刑检司,好戏就准备开演了!
“这空城计唱完了?”兰锦眼神却蓦地深了,淡淡一笑,“接下来三哥要唱哪一出呢?”
兰亭嘴角轻扬,搂了妻子的肩,眸光却看向兰锦,“既然是戏,自然是慢慢欣赏,提前知道结果,就没看头了。”
“可惜本王瞧不到,本王申时出发,去江南振灾!”兰锦留下一句,一声轻笑,抱着文绣离去。
小家伙下了地,就从自已的小医箱里捣弄着,在清理自已唇边的小伤创。
看到兰锦连声告别也没有,便抱着文绣离开,他虽然被文绣折腾了两天,但突然要分开,又极难舍,小心肝颤了几下,扔了手上的小药罐,迈着小短腿就去追,口中娇声直唤,“阿绣姐姐,你等等赐儿……”
沈千染也不追,一会暗卫自然会把小家伙送回来。
兰亭拉着她就到床榻边搂着她靠着,闭了眼抚着她后背的长发。沈千染问他累不累,想不想沐浴,兰亭疲惫,懒懒的不想动,说一会再说。
沈千染笑笑,想让他舒服地眯一会,便欲站起身,他双臂微微一紧,把她往深处抱,额抵在她发际上,他假寐,似乎在思考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沈千染听着兰亭胸口发出有力的击勃声,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大夏天,两人粘在一声,有些燥热,但她并没有挣开,她喜欢这种感觉。
很安逸,好象任何事都有一个人在你身后支撑着你,这种感觉对她而言极难获得。所以,这几日她甚至不需要去问他在忙什么,她信赖他,甚至开始依赖这种感觉。她知道这种感觉比世间男女之情更弥足珍贵
这种能让人把全身心毫无保留地交到另一个人的手中的感情……并不是单单男女情爱就能带来!
她突然想起什么,轻轻拍了拍他环在她腰间的手。
“嗯?”兰亭声音里透着丝慵懒,“怎么?”
“不是说马上要走了?”
兰亭“嗯”了一声,带着她翻了一个身,舒舒服服地把脑袋搁在她的胸口上,她突然想起赐儿那一句,“王爷都是亲我娘亲的胸口!”激不住地打了个冷噤,心想,这小家伙什么时候瞧到了。
“怎么啦?”兰亭微微撑起身子,伸手摸摸她的头,眼中都是宠溺之色,看着身下的人。
“兰亭……”这事她一时也不懂如何跟他说,只怕这男人听了,不但不会觉得不好意思,还会挑起他的兴头,余下的话在舌尖上绕了一下,只能换作提醒,“赐儿马上要回来了,我们起来吧!”
“没事!”暗卫跟了他这么久,肯定看到他和沈千染独处,自然会醒目地把小家伙绕两圈再回来,何况,他有些事情必须事先跟沈千染稍稍透露几分,否则他担心事发时,沈千染一时反应不过来。
一想起,接下来可能要发生的事,他微微皱住双眉,凤眸缓缓掠过阴狠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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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好~月给亲们拜年了。祝亲们在新的一年里万事大吉,身体健康!
149拉开序幕
更新时间:2013…2…11 16:18:06 本章字数:7146
“兰亭,一会高世忠来接人,你下令攻塔,赵家真的会挺而走险抢人?”沈千染轻触兰亭的脸,手心里全沾了汗,便稍稍推开他,兰亭手一紧,轻声问,“去哪?”
“没去哪,给你擦把脸!”她推了推,没推开,轻嗔,“不嫌黏腻得慌?”
“不嫌!”他眼尾已是弯开,没有松开她的腰,反而将她往深处抱,“秦之遥对他们而言,就象是烫手的山芋,如果不能被他们所控,就必须先除去,以除后患。残颚疈晓毕竟,赵家的龙卫是否能一举成功,他们心中也没数。而他们对申柔佳肯定也有兴趣,如果申柔佳也落入他们的手上,等于间接控制住了父皇,赵家肯定想一举拿下。”他声东击西,在赵家的龙卫与暗卫对峙时,他早已暗中将秦之遥移送去刑检司大狱。
他料定,在赵家获知秦之遥囚进了刑检司死牢时,赵家很可能会借此劫狱,无论赵家会付出多大的代价,他们对秦之遥誓在必得,生死不论!
他筹谋了这么久,要的就是让赵家的龙卫打先锋,啃下连他都没有把握拿下的刑检司大狱,而后,他的暗卫会从赵家人的手里劫下义净。
义净不死,他始终心里难安。连他自已也说不清是为什么,总觉得这个人太过诡异,竟能看出沈千染重生前的事,他担心有一些是人力所不能控的事,再一次降临到沈千染的身上。
想起苍月临死前说的,他曾看到在前世中,他到了沈千染所囚居的沈家北园砍下了那一株槐树,他认定,那肯定是真实存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