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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安先是被突然袭击,所以给沈老夫人咬个正着,一时间挣不开,却是越痛越清醒。她也不是省油的灯,马上开始恶狠狠地反攻,加上年轻,很快就把沈老夫人骑在身下,一把掌盖了过去,嘶声惨叫,“死老太婆,你还我耳朵,还我……”
宁常安刚把小家伙脱光,沈千染已经得到消息冲了过来,还没进寝房,焦急之声已响起,“娘,赐儿,赐儿他……”
“娘亲,赐儿在洗香香!”澡盆里,小家伙正光着身子蹦着,在楼下被人看屁股他害燥,但这会玩水洗澡澡却是他最喜欢的。
宁常安压下心头一股彻然的心酸,红着眼对沈千染轻轻摇首,“是我差点害了赐儿,方才那种情况下,我应该先带赐儿离开!”
沈千染走到儿子的身边,诊着小家伙的脉细细地听了会后,确定了小家伙确实没什么事。
想着行凶之人竟是沈老夫,轻声劝道,“娘,您别把什么都推到自已身上!”双眸倏然聚满凌厉凶狠的光,“那老太婆的心太狠了,不过恶人有恶报,自有人在收拾她!”
“什么?”瑞安有些不明白。
“没什么!女儿随口说说罢了!”沈千染淡淡一笑,忽然想起方才水觅向自已私下说了,沈老夫人走前念叨的那一句,心里一动,问道,“娘亲,阿染除了两个哥哥外,还有什么姐姐或弟弟么?”
宁常安不解,疑惑地回答,“娘就生你们三个,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沈千染接过宁常安手中的软刷,轻轻地揉着小家伙细腻的肌肤,语声寻常地回了一句,“没有,只是随口问一声!”方才听水觅一番话,话中之意透着沈老夫人当年和兰御谡之间有某种合作。似乎是关于孩子。当时,兄长早已出生,想在沈逸辰身上动手脚已是不可能,最有可能的就是尚在母腹中的她。
兰御谡最小的一个孩子就是兰悦仪,身份上是兰妃秦之遥的女儿,可那日在皇陵中看兰御谡对秦之遥的痛恨,又怎么会让秦之遥生下他的女儿?还把兰悦仪亲自带在身边养大?
难道兰悦仪是宁常安的女儿?或是她与兰悦仪被调了包?
可她的外貌与宁常安如此相似,不可能被调包,那就是有另一种可能,自已或许有双生的姐妹,被沈老人抱走,可转念又想,宁常安自已是医者,若是腹中有双生,怎么可能连自已也不知道?
她重重地摇首,这个秘密或许除了沈老夫人外,还有一个人会知道,就是倾姨。
宁常安脸色凝重,“染儿,你不是信口开合的人,一定有什么事,你把话说清楚,要不然娘心里感到有些悬。”
沈千染转过首,对着宁常安嫣然一笑,“娘,真没事,可能是女儿刚才听错了什么。娘,你这几天快些把身子养好,爹马上要奉旨南下了!”
“染儿,按你的计划是不错,可万一出错的话……”这几天,沈千染把每一步的计划都详细地告诉她,她听得有些心惊肉跳。
沈千染放下手中的软刷,双手扶上宁常安的肩,皓眸如星辰,透着无比的坚硬,“什么结果都比这样耗着好,娘,爹的身体已经耗不起了。你们要彻底离开,也就这两三天的事了,您到这这节骨眼,可别再犹豫,自已行差蹈错给露了马脚。”沈千染不再说什么,如果到了这一步,娘亲还是在犹豫,她想,就算是她的重生,她也无法改变母亲的命运。
这世间,有太多的人不是输给命运,而是输给自已!
沈千染从边上拿了大毛巾,把小家伙整个包起来,看着小家伙一身雪白的肌肤,尤其是那个粉粉的小肚子,沈千染忍不住低了头,朝着那肚脐狠狠地亲了一口,逗弄道,“真好吃,我把小赐儿的肚子吃了一个洞喽!”
小家伙吃了一惊,低下头,这才发觉到肚子中央真的有一个小洞洞,他难以置信地抬起小脸,眼圈一红,金豆豆就掉了下来,委屈万分地控诉“娘亲,怎么能把赐儿的肚子咬了一个洞呢?”
这下轮到沈千染和宁常安诧异了,难不成,这小家伙出生到现在,还不曾注意到自已的肚子上有一个肚子眼?
小家伙低着头很伤心地翻着自已的小肚皮,抽抽噎噎地哭着,“娘亲坏坏,把赐儿的肚子咬破了……”
宁常安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她抱起光溜溜的小家伙,一边帮着他穿着亵衣一边解释着,“赐儿,娘亲刚才是和你在开玩笑,赐儿的小肚肚不是娘亲咬的,这是每个人的身体都有一个洞洞。大家都一样!”
沈千染这回也没料到,开玩笑开出这等麻烦来。她俯着身,讨好地拍拍儿子的小肩膀,柔声安慰,“赐儿,娘亲怎么舍得咬你呢?这洞洞是每个人生出来就有的,大家都一样!”
小家伙这回可是真伤心了,搂着宁常安的脖子不肯转过头,委屈地哭,“娘亲骗赐儿,明明是你刚刚咬的。”
沈千染没辙了,求助地看着宁常安却换得宁常安摇着首笑着,沈千染细声细气地问,“赐儿,那你要怎么才相信娘亲呢”
小家伙这才转过头,扁着嘴瞧着沈千染,小手指了指沈千染的肚子,抽噎着提出要求,“娘亲给赐儿看看……”
沈千染无语问苍天,只好抱着赐儿到屏风后,脱了衣裳给小家伙瞧,终于搞定小家伙。
出来时,小家伙得意洋洋地朝着宁常安炫耀说,“娘亲有小洞洞,赐儿也有,但娘亲没有小鸟鸟,赐儿可是有的。”
三人正玩得不亦乐乎时,常妈步屣匆匆地进来,边跑边叫,“不得了了,不得了了,瑞安公主和老夫人打起来了,打得一地的血……”常妈是想到前堂拿些老茶叶,想清洗一下锅底,结果走到大堂门口附近听到怪异的呻呤声,过去一瞧,只吓得差点魂飞魄散。
沈千染将赐儿交给水觅照顾着,就扶着宁常安去一探究竟,快到了外堂时,听到大门传来阵阵的敲门声,敲得很不耐烦,似乎在外头吃了很久的闭门羹。
沈千染让常妈去开门,她扶着宁常安去外堂。宁常安还没进门,被地上的一片狼籍吓了一跳,到处是血,撕碎的衣片,桌椅全打翻。沈千染嘴角微微一挑,神色寻常地看了看地上躺着两人,语声淡淡道,“娘亲,她们没事,只是打累了!”
瑞安公主听到沈千染的声音,倏地拧过了脑袋,象地狱浮尸般朝着宁常安张着嘴笑着,“宁常安,你是不是特得意?”
宁常安不语,沈千染却一步一步走到瑞安的身边,俯下身,仔仔细细地瞧了片刻,眸光落在瑞安残缺的耳朵上,柔声笑,一声轻飘飘道,“公主威武!”
“你——”瑞安心肺气得快炸开,她没被沈老夫人打死,倒差点被沈千染气死,她颤微微地指着沈千染,这是宁常安和沈越山生出的女儿么?简直是变种的,她的血液里一定渗了恶魔的灵魂。
这时,沈家的门已被打开,传来一声,“圣旨到——瑞安公主接旨!”
“臣妹,瑞安公主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一听到圣旨,瑞安什么都不记得,吓得一咕噜地爬起,虽然身体各处疼痛,但她还是丝毫不敢怠慢地跪爬着上前去接旨。
赵公公在门外敲了近半个时辰的门,早已一身火燥得想见人就骂,如今走近一瞧,被眼前的情景惊得嘴巴张得大大的,大得足以塞下一个鸡蛋。他传了半辈子的圣旨,这种场面是第一次见到。比他下旨抄家的场面还要壮烈!
沈千染伫在一旁,也不下跪,脸上冷冷清清,好象一切与她无关!宁常安如冰雕一般,一丝生气也没有!沈老夫人面朝下,着,好象昏厥了过去,瑞安以最诡异的姿势半跪着,那脑袋好象拼命地往一边的肩倾斜着,那张脸,赵公公甚至没有勇气多看一眼……
赵公公的嘴角直抽,心想,得了,念了圣旨,当是交了差便是。
他调了调声线,尖细的嗓音响起,“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江南水患,民心安得淳!特令户部尚书沈越山之嫡妻,朕之皇妹瑞安公主,与驸马同赴江南震灾,以定民心。为朕分忧,钦旨!”
与沈越山同去江南?
瑞安难以置信地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到赵公公的跟前,指了指自已,眼中透着难以置信,“皇兄让本公主,一同随沈越山赴江南?”
赵公公眼角又抽了一下,冷不住后退了一下,稳了稳身体,才吩咐身边的小太监将圣旨交给瑞安,僵着声音道,“是,皇上口谕,明日辰时在皇宫门口起程,公主就接旨吧!咱家这就回宫里交差了!”
“赵公公请慢走,不送不送!”瑞安大喜过望,她把圣旨夹在腋下,看着赵公公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后。从腋下抽出圣旨,小心翼翼地打开,仔仔细细地再看一遍后,猛然仰天大笑。
她一瘸一拐地走到宁常安的面前,歪着脑袋,想看清宁常安是不是伤心地哭了,她呵呵呵地近乎傻笑朝着宁常安道,“老天真长眼呀!”呵呵笑了几声后,瑞安猛地又朝天大吼了一句,“皇上开恩呀!明天,本公主带着一身的光环赴江南,接受万民的朝拜……”嘶破的嗓音冲破沈家的大堂,竟传出怪异的回音,听得一边的常妈打了个寒噤,这时候的瑞安不用到晚上,也能把人吓死。
“服气么?认命么?”瑞安不屑地瞧着宁常安,眸中全然是讽意,“你斗得过我皇兄么?只要他一条旨意,就可以让你们劳燕分飞,宁常安,你认命吧!”她看着一地的被撕破的银票,方才与沈老夫人的撕扯中,袖中的银票掉在了地上,那老太婆居然跟疯了一样,捡了起来就撕,有的还被她吞进肚子里……
现在,她无所谓了。她出生在皇族之中,虽然远离朝政,但亦知道,一场对百姓而言的灾难,对官吏来说却是一次捞金的机会。
带着一笔朝庭的巨额震灾款,只要到了江南,她就懂得如何将它们占为已有。沈越山他肯定不敢,但她敢!只要与地方的官员打成片,一点一点的苛扣,别说地一百万两的银子,就是五百万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