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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
小家伙很友爱地伸出小指头,“嗯嗯,是好朋友,勾勾手,不变的!”
沈千染脸色亦泛起潮红,瞥了兰亭一眼,也不说话,抱着宁天赐到床榻边,帮他穿好鞋子,又抱着儿子开门出去,把赐儿交给水月,“月姐,你带他用早膳,我已经在老夫人那用过。”吩咐完后,又安抚地陪了一阵小家伙。
她慢慢踱步到自己房前,推开门走了进去,一片寂静无声。
心中暗叹,挑了帘子进去,却见默默落座于窗前的太师椅中,似乎心绪不宁地想着一些往事,过了片刻似乎感应到她的存在,转首看着她,窗外晨光照在他的脸上,莹莹如白壁。
沈千染就站在珠帘边,淡漠地垂目,浅浅掀动嘴角,“既然三殿下来了,就请三殿下回去跟珍妃娘娘说一声,阿染一夜没睡,实在没兴趣知道好那边有什么好戏可以瞧,如果她一定想告诉阿染,就请改日。”
沈千染垂下眼睑等了极久,却不见兰亭说话,刚想抬首,就察觉面前温热的气息流动,她微微吃了一惊,想后退,已是不及,兰亭长臂一揽,将她摁进怀中。
“小丫头,来生,让我来生下你,把你一点一点地呵护长大,好不好?”他的眸光定在她的脸上,眸里水光潋涟,似勾若缠,“这一生迟了,就让我做你的男人,护你下半生。”
沈千染心头大恸,唇边又不经意渗出一缕微热涩意,她面容上竭力保持镇定,“阿染已经不需要人守护。阿染也没能来生,阿鼻祖地狱是阿染最终的归宿。”她知道,她的恨注定了她这一生的双手将沾满血腥,无论以何为名,在她踩过的那些尸骨之路上,将会有无数的阴魂等待着她,将她一起扯下地狱的最底层。
“不,你有我,无论在哪里,你都有我,小丫头,你这一生不会寂寞,我对你的承诺一生不变。只请你,莫要忘了我们的约定!”说完,兰亭不待她开口,温暖修韧手指搭上了她的嘴唇,不待她瑟缩回避,俯下首,迅速含住了那两片令他思念得肝肠寸断的唇。
沈千染眼里瞬时凝聚成冰,她双手用力撑住他的胸膛,极力躲避,却依然被他紧紧箍在怀中,他的嘴唇、他的气息反复在她嘴上摩娑,片刻不离。
“你躲不掉的,小丫头,在三年前,我的愿望是这个天下,如今,我的愿望是你,小丫头,我只给你半年的时间!”兰亭终于移开了唇,他抬头,捧着她的脸笑着,他眸光潋潋蕴含水意深沉,那一刹那的风华,竟是惊艳绝伦。
“兰亭,你错过了,错过了一世……”沈千染轻轻推开他,神色中带着恍惚幽迷又掺杂着一丝悲凉。
如果重生前,他进入她的生命中,把脆弱的她好好呵护在手心之上,也许——
兰亭眉峰一蹙,眸光精光利现,“什么叫错过一世,沈千染,你解释清楚?”突然间,他似乎预感到她话中隐隐透着些,很重要的,却是他不知道的东西。
他紧紧箍住她,不让她回避,“自我兰亭知道珈兰寺那夜是你后,我自认从不曾有半丝的错过,这一路,我一直追着你的脚步,从不曾有半刻的犹豫,更不曾离弃过,何来错过一世?”
拳头紧紧握住,手心里冷热的温度混合成一种颤栗疼痛,她抬头紧紧地看着他,一字一句,“或许,是上天让你错过!”
他正想逼问一句,她却突然烦燥地扶住自已的头,神色痛苦,“三殿下,阿染一宿未承合过眼,身心俱惫。阿染没有力量与你探讨这些风花雪月,现在,我只想好好睡一觉!请三殿下成全!”
所有的情绪和疑问被压制住,他一把将她横抱,几步到了床榻边,轻轻放下,拉了锦被将她盖好,柔声细慰,“小丫头你睡吧,但今日我得陪在你身边,我不打扰你。”有多少次的夜晚,他都偷偷潜入她的房里,看着她睡,陪着她。
她看到他眼中的坚持,现在她真的没力气与他较劲。
回到沈家后,她为了昨天的一场夜宴,废了多少的心血和筹谋,几乎没有睡过一夜的安枕,加上昨夜一宿无眠,她感到自已身心俱惫,太需要好好的、安心地睡上一觉。
西院中,珍妃左等右等不见沈千染的人影,她谴散西院中所有的太监和宫女,独自焦急地在自已寝房门外徘徊。
足足一个半个时辰后,终于等来了瓶儿。
“人呢?”珍妃看到瓶儿的身后空空如也,一夜未曾安枕,心火上升,声音压抑而嘶哑朝着瓶儿历声喝,“本宫等了这么久,就等你一个人回来?”
瓶儿瑟缩了一下身子,双足跪下,咬了咬唇,红着一双眼,战战兢兢地把沈千染的话传了一遍。
“你这没用的东西,本宫养你们简直就是养一群废物,连传个话也不会。”她急怒攻心,狠狠地冲上前大力地煽了瓶儿一巴掌,仿佛又是不解气,一手扬过欲把门边的一个半人高的玉颈瓶打翻,猛地想起,兰亭和申柔佳正在她的寝房中,若此时惊了他们,那也是一场白白的筹谋。
可是,如果沈千染还不来,再过一个时辰,兰亭的药性一散,那还是一切白废力气。
什么都谋算到了,唯有这臭丫头,太难摆布了,竟然敢违抗她堂堂一个皇帝妃子的召见。
一股尖锐的强烈打击,让珍妃感觉心快崩裂,被沉痛压得几欲窒息,袖襟下的双手控制不住的阵阵发抖,手心处泌出一层汗,口中咬牙切齿地喃喃自语:臭丫头,你不就是仗着本宫的皇儿的僻护,才敢屡屡对本宫不敬!
不!她绝不允许,她连儿子都算计了,怎么也要让沈千染看到这一幕。
她不管不顾,冲出西院,朝着门口的几名侍卫冷喝,“跟本宫走一趟!”
珍妃带着人气势汹汹地很快就杀到东院,可是,她没料到,区区一个沈千染的东院,居然跟铜墙铁壁一样,别说是进去,就是连靠近一点,他的侍卫也被一股力道扯了出来,摔出三丈开门。
珍妃知道,这是暗卫的力量。
她指着天空,一声怒斥,眼里尽是厉戾之意,“你们知道本宫是谁么?本宫是当今皇上的妃子,珍妃娘娘,义信候的亲妹子。你们这些杂碎,钟家把你们训练出来,就是让你们对付自已的主子么?”
东院里的东越来的御厨听到声响,有几个好奇的拿着锅铲出来探头探脑地看着热闹。
几个侍卫也呕不过气,接着往里面冲。
这次阻挡的力量更甚至,那侍卫被甩出丈外,挂到了要株桑树上。
“沈千染,你给本宫出来,你竟敢指使本宫的从对本宫无礼,你有几个脑袋够本宫砍?”珍妃已经气得毫无理智,连身份也顾不得。
在她眼里,沈千染欺人太甚,她这一生也不曾受过这样的羞辱。
兰亭在听到外头珍妃怒斥的声音,眉峰微一蹙,迅速地赶到外面,站到二楼的廊上,轻唤一声,“母妃一大早不顾身份地在此喧闹,出了什么事?”
珍妃脑子里瞬时被抽成空……兰亭在此,那,那在她寝房里的又是谁?
“你,你怎么在这?”她指着兰亭,声音里隐着一丝震颤。
兰亭轻笑一声,谁也看不清他此时的神情,只听他语声很慢如自语,却诡异地让珍妃听清了每一个字,“儿臣一夜在此,从不曾离去!倒是母妃,一早于此找染儿,是不是有要紧的事?”
珍妃倒吸一口冷气,喃喃道,“没……没!”她好象被人踩了痛脚一般后退了一大步,更顾不得解释,转身就离开。
珍妃无视沿途上,沈家的丫环婆子频频向投来不解的眼光,她几乎是用跑冲回到了东院之中。她冷言喝退所有的人不得跟进来。强按着不安惶恐的心,悄悄地推开自已的房门。
迎面扑来一股浓浓的催情的香味,她忙掏出锦帕掩住了自已的口鼻,小心翼翼地朝里面缓缓走去。
她挑开帘子,轻手轻脚地走了几步后,可以隐隐地看到青纱维帐中,两个交缠的身体。
她的心怦怦乱跳,跳得几乎击碎胸骨,但心中的疑惑和不安逼着她一步、一步、一步地朝前走去。
临近时,她一手捧着自已的胸口,因为心跳得太猛揪得她的呼吸都开始不顺畅,一手轻轻地挑开维帐……她凝视注目,去看那散发微微覆面的男子的脸。
终于,她看清了!
“啊……”关不住的尖叫从嗓门出逼了出来,震碎了整个东院的上空,侍卫闻声,本能地以最快的速度从大门处冲了进来——
床榻上,两个沉睡的人显得也受到了惊吓,男子光裸的身子微微地挪动了一下,瞬时引起身下的女人呻吟了一声,脸微微地左右摆动了一下,覆面的头发散开,露出了整张脸……
珍妃眼睛睁得大大的,满脸皆是难以置信,终于——
“啊……”珍妃又是一声尖叫,迅速地掩住了唇。
“娘娘,何事惊叫——”侍卫提刀冲进寝房,珍妃蓦然转身,历声横指着冲进来的侍卫,连连命令,“出去,快给给本宫出去,谁敢进来,本宫砍了他!”
有两个跑快的,已经瞄到珍妃床榻上两个交缠光裸了身子,忙转开了眼,撒了腿死命地朝外奔去。唯恐跑慢了一步,就被发现。这种事稍有传出,头先掉脑袋的通常就是他们。
珍妃的第二声尖叫终于把床榻上的两个人都唤醒。
男子睁着迷茫的双眼抬起头看了看珍妃,显然意思还在游离之中,他的眼底弥漫着一层浮青,显然是纵了一夜的情欲。
珍妃死死地掩着口,她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她明明派人传唤的是兰亭,可是眼前的竟是——兰御风!
更令她无法明白的是,昨夜明明来她寝房的是申柔佳,可是,眼前的女人,不是,是妇人,竟是……
心怦!怦!怦地直击胸腔。天哪,这究竟是怎样的错乱?
兰御风的神智终于一点一点抽回,他的神情缓缓地变得凌冽,他死死盯着珍妃,眼睛一瞬不瞬,而后,他紧紧闭了闭眼后睁开,他心中有强烈的不好预感,身下的女人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