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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现在火势已经越来越大了，再过不久，就连城里头都能看到这边的火光，消防队马上就会来，你没有多少时间了。蒙马特仓库的内部复杂得像迷宫一样，而我是唯一能够带你到四号楼的人。就冲这一点，你也不应该杀我，不是吗？”
一阵沉默。
看得出舒乔在考虑，冒牌“怪客”并没有打搅。只是时间对他来说也同样是件紧迫的事物，如果眼前这人再不把枪从他脑袋上移开，等到火势把不该来的人惹来时，那他就很难再有机会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如果结果落到这样坏的地步，他必死无疑。
于是他静静等待着，他相信舒乔和他一样，冒着危险来到蒙马特仓库必定也是因为某个重要的东西，说不定还不止一件，毕竟他先前带来了同伴，想要的东西肯定不会是轻易就能拿到的。
早在舒乔和莫左门在树林外讨论计划时，冒牌“怪客”便已发现了他们的身影。至于这家伙到底安的是什么心，又有谁能知道呢。
他等着等着，等来的却是一声轻响，舒乔打开了佩枪的保险。
冒牌“怪客”愕然抬起头，满脸不解地看向舒乔。
为什么会……他为什么要杀我？难道他不知道没有我根本不可能找到他想去的四号楼吗？大火很快就会把警探吸引过来，他根本没有那个时间去破解迷宫！
“很抱歉，你的话没能说服我。”舒乔冷酷地道，“你太专注于为自己辩解了，这是谈判中的大忌。你根本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等等，我知道！”冒牌“怪客”大喊，“你想要去四号楼，没有我去不了！你不知道在蒙马特仓库这个迷宫里该怎么找到你想要的东西！”
“如果你说的是楼房编号上的错乱的话，那大可以省下你临死前的那点口水了。”
冒牌“怪客”一愣。
“你已经知道了？”冒牌“怪客”面如死灰。当然，舒乔不可能看到这一点，所有面部特征都被他藏在了面罩和眼镜之下，包括那比之舒乔丝毫不逊色的苍白面孔。
只不过他的苍白之下还隐隐泛着一股灰色的气息，像是石头一般死气沉沉。
“并不全知道。”舒乔老实说道。
“那么你还需要我。”冒牌“怪客”抓住了救命稻草，按着自己的胸口语调急促地说道。
舒乔嘴角一勾。“正确地说，是需要你的情报。”
“你杀了我，就不会有情报。”
舒乔眼神突然变得凌厉，他把枪狠狠地顶在冒牌“怪客”的脑袋上，手指搭上了板机。哪怕他用上一根羽毛落地的力量，都能够让子弹出膛。
随时能将他杀死！
“现在我的枪顶在你的头上，只要扣一扣板机就能把你的头脑轰烂，我不信你在脑壳里面也装了一层钢板。对我来说，这就是动一动指头的事而已。而要让你活下来，却要让我冒很大的风险，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在关键时刻往我背后捅上一刀？”
“那你到底想怎样？”冒牌“怪客”不甘地大喊。
“简单，你把四号楼的编号告诉我，我放你走。咱们两个分道扬镳，各取所需。你也别跟着我到四号楼，否则见一次我杀你一次，我有的可不只是5。8毫米的佩枪而已。”
舒乔说着手一滑，一根短棍被他握到了手中，正是缴自李三的那根A货袖珍麻痹枪。这麻痹枪同样经过了舒乔的改装，如今已经达到了双A级品质，一击足以让一池鱼翻起白肚皮。
看到这袖珍枪，冒牌“怪客”双眼一瞪。有了这东西，舒乔可以对他进行心肺复苏，真的可以做到见一次杀一次地把他杀得死去活来，真正地生不如死。虽然舒乔并不是这个意思，不过这倒也同样能起到震慑他的作用。
“好吧。我告诉你我的名字。”冒牌“怪客”嘴唇发白地说道。
这表明他已经彻底妥协了，不只是一个名字，从现在开始他必须对舒乔绝对服从，有问必答，有求必应。
舒乔接受了他的妥协，扳回了佩枪的保险。冒牌“怪客”顿时松了口气，感觉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该死！以前不会这样的，都怪那该死的石鳄星兽活殖细胞……
舒乔抬离枪口，淡淡地道：“那么，便像你刚才所说的，从你的名字开始吧。”
“是。”冒牌“怪客”终于放弃了抵抗，认命地道：“我的名字叫崔凡？斯派洛……”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原本一直有意无意地朝向上方的右手终于轻轻一滑，垂了下来，就像是终于放弃了去抓取某样东西似的。
第49章 前奏（下）
在绝对的强势面前，再巧舌如簧也只能是对牛弹琴，舒乔还没有使出活殖细胞的力量便迫使冒牌货崔凡？斯派洛低头，至于那颗山寨的“胡安？卡洛斯牌芯片”在危急时刻所能起到的效果，那就更加出其不意了。
二级芯片所能蕴含的能量虽比起一级芯片有所提升，但依然有限，舒乔的身体也不能承受太大的电流，因此在威力上来说并不比那根双A级的麻痹枪强，但却胜在精细灵活。如果说麻痹枪的电流是开闸放电式的泄洪，那么芯片的电流便是拿在舒乔手中的高…压水枪，前者可以淹没村庄，但对单个人来说，始终是有些浪费电源。
而芯片的电流则不同，当舒乔控制着芯片里的能量迸发并攻击敌人时，他可以模糊地感觉到自己钻到了对方的血管中，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简直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血液的红色海洋将他包裹，他能听到身边的红细胞在呐喊欢呼，当他跟随着这些深红色的小球体在血管中流动时，他能看到粗壮的动脉、蛛网一般的纤维脉络以及岔路密布宛如迷宫一般的毛细血管，像是坐过山车一样把他冲得七晕八眩。
令他惊奇的是，他能够从血液的颜色判断出那人有什么病症。鲜红色表明身体健康，暗红色的肯定是心肺功能不全，而血液流速过快则那人明显有高血压。更离谱的是，有一次他准确地从一名女士兵血液的黏稠判断出她正处于月经不调的痛苦之中，并成功地用从老爷子那里学来的方法解决了这个问题。
因为这个原因，舒乔偶尔会客串一下医务官，替士兵治治病什么的。不过一旦上头重新给队伍配了医务官，舒乔很快便会被他的士兵们所抛弃。倒不是他的医术不行，而是这家伙每次给人看病都要释放芯片能量电对方一轮，这滋味岂能好受。
舒乔在对自身芯片能量的控制上十分精细熟练，因此对他来说，控制相比麻痹枪来说十分弱小的电流使对手心脏麻痹而死，那简直是喝水一般轻松的事。
首先用电流刺激对手心脏震颤，在心室发生震颤的3秒钟内将电流瞄准心脏，那么110伏的家用电流完全能够电死人，并且事后验尸也只能发现他的心酶和肌酶指标偏高，心脏受损，无法查出是舒乔暗中动了手脚。
这也是舒乔在初次提升芯片等级时敢于移植提升敏捷的灵狐星兽活殖细胞的原因。二级芯片进化者之间并不会有如鸿沟一般的差距，对同样拥有二级芯片的舒乔来说，移植活殖细胞所导致的基因进化并不是他最大的倚仗，他最阴险的杀手锏是这无形的电流。在心脏被电流击穿成千疮百孔之前，他的对手决不会想到，只要他还拥有人类的身体，便已经注定了败亡的结局。
而基因进化的力量同样带给了他体质上的提升。当初他移植活殖细胞的时候遭受了巨大的痛苦（注1），几次痛得晕死过去，杨老头就在旁边安慰他道“第一次都是会比较痛的忍一忍”，当时小吴听到这句话露出了古怪的神情，差点没让舒乔把靴子砸到这老东西的脸上。经过这么痛苦的过程之后，舒乔果然收到了应得的回报，速度更上了一个台阶。先前他能够抓住崔凡？斯派洛，就是在那一瞬间爆发速度的结果。
这种提升绝不是勤学苦练能够达到的，舒乔原先的速度已经达到了他身体所能做到的极限，换句话说，这是他身体的巅峰，这段巅峰也许会持续到他二十七岁，从此之后随着他身体的老化只会逐渐走上下坡路。有鉴于他在以前的战斗中曾负过伤，老化的年纪说不定还会提前，而活殖细胞彻底改变了这个既定的命运。
活殖细胞如一针T病毒打入了他的身体，让他的基因链在重组后产生了变化，从此之后他有了超人一般的速度，无毒副作用，效果一辈子。哪怕他以后白发苍苍，患上老年痴呆，当他在马路上将要被车撞上时跳开的速度也绝不含糊，绝不会有让青年后辈扶他起来的风险。
这正是活殖细胞的迷人之处，强化带来的效果是一辈子的，基因的进化不会逆转，不断升级芯片进化基因，理论上能够让人的基因无限接近于完美。而升级一次芯片只能获得一次移植活殖细胞的机会，更让人对升级芯片充满了渴求。假如能够找到迟缓衰老的活殖细胞，甚至能够青春永驻，笑对岁月沧桑。
舒乔猜测基因强化会带来容貌上的美化并不是胡思乱想，上官云衣之所以气质出众，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她移植了云兽的活殖细胞。实际上，灵狐星兽的活殖细胞也给舒乔的容貌带来了变化，众所周知灵狐星兽不仅速度奇快，更擅长在人脑中幻化出美女的形象迷惑敌人，而这些幻化的美女无一例外都是瓜子脸杏仁眼，加上舒乔那白皙的皮肤和清秀的脸蛋，确实让他变得更加像……女孩。
舒乔若是知道了这一点，恐怕会追杀大力建议他移植灵狐星兽活殖细胞的杨老头不死不休吧……
舒乔和崔凡？斯派洛朝着目标跑去，有时穿过草坪，有时穿过花坛。一分一秒悄然流逝，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他们必须争分夺秒。
崔凡？斯派洛身子一跃，双手在一道铁栅栏上一按，一个跟头翻了过去，转过身来望向舒乔。能够冒充“怪客”这种速度专长的夜行者，这家伙确实有些本钱。
舒乔眉毛一挑，他来的时候倒是带了飞爪，只是之前那一番折腾早就掉了，现在两个口袋里都是子弹。不过，过栅栏这种事么，又不是会翻跟头就厉害，人是会利用工具的智慧生命嘛。
想到这里舒乔手一抬，一发子弹砰地击中栅栏门上的锁头，舒乔施施然地拉开门走了进去。
斯派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