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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奇妙的景象没有停止舒乔的动作,他从工具包里取出一个稍微大一些、装着些灰白色颗粒、既不发光也没有水滴的瓶子,又分别取出一个装着透明液体的琉璃瓶和一只玻璃皿。最后,他弯下腰来,从左边靴子里抽出了一根三寸长的小小刀柄。
这根刀柄跟那个来路不明的奇怪仪器一样做工粗糙,很显然也是某个人DIY的作品。舒乔把它拿在手上把玩了一会儿,而后手指在一个隐蔽部位轻触了一下,只听“嗞啦”一声电流撕裂空气的轻响,一段刀刃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刀柄的头部。
刀刃长约四寸,宽约一寸,与其说是小刀,不如说是匕首。
这段刀刃既不是金属,也不是晶体,而是一段高温灼热的光波。这是一把超频微波刃。削铁如泥,断金如土拿来形容它都不够犀利,只要被它切割的物体,断裂处两厘米左右的宽度都会随之蒸发。这是正规军团才能配备的利器。舒乔这把比之军团配备虽然外形简陋,可是威力显然毫不逊色。
那晚在荔香湖中,舒乔原本留下了这一个后招,假如上官云衣不及时离去,那么她在猝不及防下说不定就会被舒乔一刀砍伤。被超频微波刃砍伤的肢体可是无法通过手术修复的,到时两人绝对会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想起上官云衣那妩媚的容颜和风姿绰约的身材,无论是那柔软纤细的腰肢、曲线优美的胸部还是长袍遮掩之下若隐若现的笔直长腿,被这凶悍的玩意儿砍伤了那都绝对会是极大的遗憾,舒乔不禁轻轻地叹了口气。
“真是奇了怪了,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开始这样令我在意了?难道真的是因为她长得太漂亮了吗?”舒乔自语道。
“真是的,我在想什么呢。老爷子不是说过了吗,人这一生,不能有考虑三十秒还不能放弃的东西。”
抛开这无聊的想法,舒乔拈起J&C晶片,另一只手握着超频微波刃,而后飞快地一划——没有任何声音响起,舒乔收好超频微波刃,插回了靴子里。
而后,他俯身看向玻璃皿,只见里头静静地躺着一颗米粒大小的东西——J&C晶片。
这正是一级芯片的原体,未处理的J&C晶片载体,分毫不差,比标准还要标准。
用刀尖一刀斫下这样标准的晶片载体,既不让光波蒸发晶片也不偏失分毫,舒乔这一手刀功,比之传说中的一刀四两猪肉佬还要神乎其技。
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平民从出生起就被统一植入了芯片,大部分人直到死的时候,都没有见过自己颈后的那块芯片是什么模样。联合政府和各地区政府严禁私自取出芯片,对于人们来说,芯片就是象征政府权威的存在。又有谁能知道所谓的政府权威竟会是这样毫不起眼的一小块碎片呢。
而舒乔能够不畏政府,不惧警探,一刀割断贾似道的喉咙如宰鸡屠狗,除了他来自与联合政府水火不容的黑狱区外,大概与他深知芯片底细也脱不了关系吧。
J&C载体落入玻璃皿后,舒乔用滴漏将琉璃瓶中的透明液体滴入玻璃皿直到将J&C载体完全浸没,而后拿着那只稍大些的玻璃瓶轻轻抖着,将一颗灰白色颗粒抖入其中,再盖好玻璃板。
静等大概十分钟后,舒乔揭开玻璃板,像是一个对着泡面大流口水的宅男一样兴奋地搓着手,用镊子将J&C晶片载体轻轻夹起举到眼前,目光含醉地轻声道:“你好,我的身份证。”
接着,他拈起那只装着棕色水滴的水晶瓶,用同样轻柔地语气说道:“好久不见,胡安?卡洛斯先生。”
最后,舒乔深吸一口气,右手拇指用力一…顶拨开水晶瓶盖。
原本缓慢流动的棕色水滴突然间狂躁起来,猛烈撞击着水晶瓶的瓶壁,同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
舒乔连忙将J&C晶片载体丢进水晶瓶并用力塞上瓶盖。那滴棕色水滴依然疯狂地飞射着,似是想要脱出水晶瓶而去。舒乔长舒一口气,将水晶瓶放好,抬起手揩去鼻尖渗出的汗珠。
“胡安?卡洛斯,你都死了还这么不安份么。”舒乔看着那躁动不安的棕色水滴,半是嘲讽半是怜悯地说了一句。
终于,棕色水滴收敛起光芒,渐渐安静了下来,重新开始缓慢地流动。这时它似乎才发现J&C晶片载体的存在,围着晶片转动了几圈后,水滴靠近过去,慢慢地渗透进了晶片之中。
半个小时后,米粒大小的J&C晶片载体将小拇指甲盖大小的棕色水滴完全吸收。浓缩就是精华,整颗晶片被染成了深棕色,泛着一阵金属般的质感。
这时的舒乔早已收拾好工具,正盘着双腿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啃着一只鸡腿,直吃得满嘴满手都是油腻。他身边的桌子上还摆着一碟牛扒、一只烧鸡和四五根啃光了的骨头。而水晶瓶和那件古怪的仪器则被他放在一起,随手丢在了床铺的正中央。
下人第一次送来食物的时候舒乔还在收拾器具,于是他打开房门随便看了一眼,说道“不好意思我只吃肉”便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送餐点的小姑娘没办法,只好端着盘子将东西原样送回了厨房。
“新来的客人太刁钻。”小姑娘越想越难过,便对厨娘抱怨道。
“是吗。”门房来伯正好路过,便笑眯眯地接口问道。
“是呀,来伯,客人说只吃肉要重新送过去呢。”小姑娘找到了诉苦对象,委屈地说道。
“唔,唔,这样啊,我知道了。”来伯说着踱着步子,依旧笑眯眯地走开了,也不知道他到底知道了什么。
抱怨归抱怨,小姑娘还是及时地料理好东西送到了舒乔的房间。舒乔还不知道自己在小姑娘眼中已经成了一个刁钻可怕的客人,端着盘子坐在床上便大嚼特嚼起来。
“唔,香,真是好吃。”舒乔啃完鸡腿,当啷一声将骨头掷回盘子,抓起洁白的餐巾抹了抹手。
“耶?手感真好。”舒乔一抹手,发觉餐巾居然是纯棉的,不禁惊奇道,“居然这么浪费?唔,留起来,回头给拉克西丝改对袜子穿。”
说归说,舒乔还是把餐巾丢回了桌上,转而拿起高脚酒杯咕咚咕咚灌了几口葡萄酒,接着便“呃”地打了个饱嗝。
“这酒真是不够地道,我有黑狱区二锅头,比这强一百倍。”
舒乔从背包里翻出一个酒瓶,倒满了一杯二锅头,一仰脖子喝了几口。
“咝!咳咳咳!”喝得太猛,舒乔被呛得连连咳嗽,连眼眶都咳得通红起来。
“真是爽!此地生活,胜似天堂,你说是不是呀,胡安?卡洛斯?”舒乔放下酒杯,微笑着对水晶瓶说道。
水晶瓶静静地躺在床垫上,里头的棕色芯片不为所动,没有一丝回应,舒乔纯粹是在自问自答。
“别这样嘛,好歹回我一句吧,你这样一声不吭我很没面子的你知道吗?”舒乔拧着脖子,认真地说道。
“哦,忘了忘了,真是抱歉。”突然,舒乔拍了拍脑袋,抱歉地笑道,“我都忘了,你现在都没有嘴巴了,怎么还可能对我说话呢。”
“不过就算有嘴巴,你也不会回答我吧。你以前脾气那么暴躁,肯定会跳起来跟我干一架,是不是呀?”
“还记得那次跟军部的狗杂碎们对阵,我不过是随口嘀咕了一句,让你的屁股被人一枪开了花,为这事你整整一个月都没跟我说过话,伤好了之后再也不肯跟我搭档,这事我没记错吧?”舒乔哈哈大笑,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心事一样。
“胡安?卡洛斯,这事都过去好久了,你就别生气啦。”舒乔继续自言自语,看起来,他是有些醉了。
“来,好久没见面了,咱们兄弟一场,我先干为敬!”说着,舒乔仰起脖子,一口喝干了剩下的二锅头。
酒杯高高翘起,透明的酒液缓缓流动,一颗眼泪从舒乔的眼角悄然滑落。
再放下酒杯时,舒乔已是泪雨滂沱。
“我的弟兄们啊,我们何时再见面?我真的好想你们啊!”
舒乔捂着眼睛想要止住眼泪,可是泪水依旧像决了堤的洪水一样不停地流淌,任他怎么止也止不住。
在这陌生而又空旷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缩在床上,躲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痛哭流涕。
“联合军部的狗杂碎们,我一定会找到你们的!就算你们躲到太空去,也休想逃过一命!”舒乔咬牙切齿的低吼着,用力一捏将酒杯捏得粉碎,连碎片扎进了肉里也似乎感觉不到疼痛。
“别哭了,像什么样子,老爷子看到一定又要生气了。”
“要报仇,我就要变得更强大,不能让大家白白牺牲!”
“等我杀上军部,就从当年那些士官开始,让他们每一个人都尝尝我们当初那种痛苦的滋味吧!”
舒乔丢下玻璃碎片,将餐巾握在手中止血,踉踉跄跄地爬到床铺中央,猛地抓起那件古怪的仪器。
而后,义无反顾地朝自己的颈后扎去!
第13章 胡安·卡洛斯
上官云衣惊奇地发现,那个可恶的男人似乎转了性子似的,自从那天她离开后,他就在房间里待了一个白天和一个晚上,一步都没踏出来过。
要不是努力按捺住了性子,上官云衣几乎要去敲门看看他是不是趁机又溜走了。不过当第二天早上她在走廊上碰见东张西望的舒乔后,她终于松了一口气,接着便走上前去问道:“你在做什么?”
尽管上官云衣那优雅轻盈的脚步踏在厚实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响,舒乔还是发现了她的靠近。在她走近之前,舒乔便已转过身来,微笑地看着她。
“你的手怎么了?”上官云衣指了指他的右手。
舒乔的手上缠着纱布,与小麦色的皮肤对比分外显眼。
“没什么,昨天让鸡骨头扎了手。”舒乔若无其事地说道。
这算什么破借口?上官云衣明知他在胡说,却也不想费事戳穿他,然而她一抬头看到他的模样,便再次惊呆了。
“怎么回事了,你的眼睛……”
舒乔急忙掏出一面小镜子照了照,但见自己双眼红肿像是被蜜蜂蛰了一般,尤为可笑的是,他的两个瞳孔一只浅灰,一只深黑,根本不是同一个颜色,显然是粗心蹭掉了某种伪装。
“哦,这个啊,没什么。”舒乔收起镜子,若无其事地说道,再抬起头时两边眼睛都恢复成了灰色。
上官云衣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哪有男人会像他这样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