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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时,他想抽身已难。他不再是孤身一人,整个家族全在他的身后。
“真人是说,跟师傅求药?”
“没错。”顿了一下,又回了一句:“还要尽快。”
四爷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老四,你是否有办法找到你师傅?”
“回皇阿玛,儿子没有办法。”四爷神色无一丝变化,“儿子只能尽全力。”
“朕拔两百大内侍卫给你,一定要尽快找到你师傅。”
“是,儿子定当全力以赴,让十三弟早日康复。”四爷又看了一眼十三爷,脸色煞白,气息微弱,哪里还有半丝那拼命十三郎的劲头。
微红了眼,一转头,看到皇阿玛平静的眼神,便极快速的垂下眼眸。
出了御驾,皇帝的人早已待命一旁。二百人,精英中的精英。
四爷先回了自己车队,换洗了干净衣物,便去见了武氏。他决定,要跟她开诚布公的谈谈。
“武氏。”马车里,如今只替身一人,并没有旁人。因此,他说话十分直接:“宜儿呢?”
替身默默回望他,“回爷,主人不在。”
主人?四爷微微琢磨了下这两个字。不是主子,而是主人。
“她在哪?”
“不知。”
“如何找到她?”
“不知。”
四爷揉了揉眉心:“十三弟受了重伤,必须要找到她,才能救回十三弟。”不是救不了,而是不许救。皇阿玛这次拿十三的命来试,便是铁了心的。如果十三弟不行,那么接下来,就轮到老大。再接着,就是他。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
如果没有接触过,便是想着要长生不死,也无从去奋斗。可现在,皇阿玛看到了,他便永不会放弃。而他的儿子们,居然还有幸得到了这样的机会。这让他无法不嫉妒,甚至是……恨。
是的,是恨。今天他才知道,原来他的皇阿玛竟是恨着他们的。
细想之后,到是有迹可循,旋即恍然大悟。
静宜收他们为弟子,而皇阿玛没有。静宜传的功法,他们无法说出来,更不能教给别人。他们说的是真话,可皇阿玛根本不信。而静宜舍出来的丹药不少,却从未献过一颗给皇阿玛。
做为皇帝,这样的忽视,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儿子有了好东西,竟然联成一气,不将实话相告。让他如何不恼不恨?
如果这人不是四爷的皇阿玛,他定然早就想到了这一层。但他们是父子,所以,他忽视了。
因为忽视,所以未能提前作好准备,让十三弟蒙难。这让他很难受……
“武氏,如何能让你的主人来找你?”
“我毁损。”
“毁损?何解?”
武氏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缺胳膊少腿,内脏破损,死亡。”
四爷被她平静的语调给怵到了。视线落到她的肩上,那里是之前被伊氏害,而受得伤:“这样的伤,你主人会来么?”
“不会。”顿了一下,又道:“主人现在是关键期,封了六识,感应不到。待主人出关,也许会感觉到。”但那时,她的伤已经好了。
“关键期?”
“是的,主人现在不能被打扰。有事请三天后。”
“你主人在哪个方向?”
“北方。”
四爷有些意外,这武氏之前对他的问话,并不怎么答理。可现在,却是有问必答:“你主人临走时,可有交待?”
“一切以四爷的安危为主。若有难,可提前预警。”
四爷心头一软,原来宜儿不是无故离去,而是因为到了关键时刻。想来是像勿虚真人那般,需要闭关之类。又留了一人在他身边……
“你随爷跑一趟吧。”
“是。”
“青竹。”
“奴婢在。”
“替你主子换身利落的衣服。行李备好,要出远门。”
“嗻!”
出行时,除了皇帝给的二百大内侍卫,还有四爷自己将近五十的人。
方向,北方。
一路并不快速,不论找得到找不到,总是要先错过前三天。十三弟暂时性命无忧,而这三天对静宜来说,却致关重要。两相比较,还是静宜暂重一些。
而且,虽然他出来找她,却并没有准备真将她这么带到皇阿玛面前。
他不会将她陷入险境麻烦,所以,必须有所安排。
日行夜宿,三天转眼即过。
这一日,突遇大雨,他们不得不再次停下脚步。
四爷将武氏拎进帐篷,“三天已过,可能联系到你主子?”
武氏点头:“可以。”
“联系她。”
武氏淡定的伸手拔剑,抬起就往自己胳膊上砍。她太过无畏,干脆利落,却是吓了四爷一跳。
“住手。”四爷猛的抬手,将她的手挡住:“你这是作甚?”
“我若断了胳膊,主人……应该会来。”身为替身,并不懂得思考。可主人临走时,让她完全听命于四爷。主人的安危为第一重,四爷的命令便是第二重。
“没有别的办法吗?”
“砍腿?”
四爷难得的无语了一下,“除了砍你自己,可还有别的办法?”
替身看向四爷:“砍爷也可以。”
四爷咳了一声,有些吃惊:“砍爷也可以?”
“是。”
四爷自然不可能砍自己,“除了砍人,还有别的办法么?”
替身上上下下的看着四爷,半晌才指着他腰间的荷包:“烧了它,也可以。”
荷包里是静宜给他的符。
有些不信,却可以一试。
他本就是火系的修者,心念一动,一簇火苗出现在手指端,一瞬间,便将符烧化成灰。一缕清烟飘起,淡淡馨香弥漫。让人心宁神稳。
替身本体是木,极为惧火。一看到他的火,立刻脸色惨白,生生往后退了一大步。
四爷扫了她一眼,眼中疑惑极深。“你怕火?”
“是的。”
“为何?”
“我的本体属木。”
本体?四爷想,是不是就是灵根的意思。他的灵根是火,而她是属木的。
“你先去休息。你主人来了,便让她来找我。”
“是。”
帐篷里又剩四爷一人,帐篷外雨滴声噼里啪啦。他已让苏培盛带人去附近村镇里,买些酒肉来与他们分享。皇阿玛既然将人送到他手里,自然没有白白放过的道理。
如今的情形,让他有些头疼。
皇阿玛看样子是想将皇位坐到千秋万载,可那是不可能的。便是修行,最多也就活个百十来岁罢了。毕竟,皇阿玛年纪已经不小。而现在,还没有人收他,传功法给他。
他也看得出来,静宜是绝对不可能传功法给皇阿玛。否则,也不必在他们几人的功法上动手脚。勿虚真的功法,又不适合皇阿玛。
但皇阿玛的野心不小,他不放弃。而不论什么药到了他们兄弟手里,若是皇阿玛要,他们不能不给。
所以,皇阿玛的寿元定然无碍。将来……怕也是长寿之人。
这样一位帝王,对他的继承者,有机会获得这继承之位的人,定然防范之心极重。
太子的位置,是越发不好坐了。能坐多久,也不可知。
而以他皇阿玛对他们兄弟的狠心……四爷叹气,默默摇头。以后,只怕个个都要轮为皇阿玛手里的棋子,互相斗个你死我活。最后的胜利者,不是最厉害的,也不是最聪慧的。而是最懂得保全自己的!
太聪明的厉害的,皇阿玛便容不得,太笨的,在这个斗争过程中,就会被内耗掉。只有最懂得保护自己的,才能活得久。比皇阿玛久,比众兄弟久。
根据这样的思考结果,四爷立刻开始调整自己将来的行动方向。
有些事必须要做,有些事,坚决不能做。有些事,做了要让人知道。有些事,决不能让人知道。
想到武氏,想到宜儿。他心中微动,若是宜儿愿意帮他……可立时,他又将这样的想法丢到一边。宜儿不是武氏,不是他后院里的人。是不一样的,那样的想法,不能用在她身上。他可以利用天下人,因为所有人在他看来,都与棋子无异。可有些人,却是不一样的。他们是他认定的人,是亲人,是……心动之人。
他们是与他一般的人,若是利用,便失了更近一步的机会。甚至连原来的关系也要失去。而这样的失去,是他所不愿见到的,是他想坚守着的。好比十三弟,好比……宜儿。
到是福晋的娘家可以一用。
如今他只弘晖一个儿子,又是嫡长子,将来他的一切,都是要交给弘晖的。
福晋不管别的如何,弘晖是她一辈子的依靠,亦是她的根基,她不会有半点藏私。所以,用起来,到也可以放心。只是那手段,还需再锻炼锻炼。
李氏家族可以利用,却不能重用。
李氏肚子里这胎,怀象是个男孩。将来可以给弘晖当磨刀石,却不能真的挡了弘晖的路。更不能养大了李氏的野心。
佟家有皇额娘留给他的势力,但他却不敢动。皇阿玛整日里盯着,以后,怕是要盯得更厉害……
盘算来盘算去,四爷依旧只是叹气。他的后院里,除了福晋外,竟全是汉军旗,更甚者,多是包衣出身。他能用的人,实在是少。至于结交官员……那更是绝不能做的。
他的额娘,给他发了一手好牌面啊!!
眼底闪过一丝讽刺,复又静下心来。以目前的情形来说,他的牌面越烂,反而越能打消皇阿玛的戒心,能活得更久些。
罢,到底是有些心急了。他才刚开府,以后的时间,还长着呢!!
“爷!奴才有事回禀。”苏培盛在外求见。
“进来。”
“奴才在镇子里买酒时,碰到了十四爷的人。”
“哦?十四弟的人,在那里做什么?”
“奴才只见着那人跟一个马贩子相谈甚欢。”
“马贩子?”四爷拧着眉,却是想不通。只能先行放下:“罢了,你先着人注意着,勿要打草惊蛇。”
“嗻!奴才还有一事要禀告。”
四爷直接示意他开口:“奴才在镇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