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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炼狱一般。
乔任梁叹了口气,“去那里做志愿者,他怎么会这么伟大?”
付辛博没有再说话,他只是默默的喝着杯中的酒,面色安静的波澜不惊。
那一晚乔任梁看着有些落寞的付辛博,眼睛里有一丝奇特的光芒。
后来的几天,付辛博渐渐忙了起来。评比是大事,Dragonair的荣誉由他而战。
其实,Dragonair与Cathay Pacific的比试,说白了就是付辛博与乔任梁之间的较量。
所有的人都拭目以待,这一次将会是谁称王。
在训练机上练习的时候,付辛博忽然接到乔任梁的电话,约他见面。
他以为只是单纯的喝酒,便准时赴约。
没有想到,乔任梁告诉了他一个消息。
“后天,公司有一架飞马里的直航,是国际红十字会的包机,向马里运输一批国际援助的药材。Cathay Pacific也决定插手公益事业,到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了。”
付辛博微微垂着眼睛,静默很久,终于说,“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乔任梁促狭的一笑,“我们第一次喝酒时,你不停喊的名字是,P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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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一架由香港飞往马里的包机,准时起飞。
而这一天,正是全港航空公司演练比赛的时候。
在这一场关系整整一年各公司荣誉的比赛里,Cathay Pacific仍然独占鳌头。
而Dragonair输的原因是,王牌机长付辛博,此刻正飞行在马里的天空上。
二十 空难
热浪袭来的时候,付辛博的手正准备拉操纵杆。
副驾说了句“不好”,付辛博在那一刻已经意识到,飞机起火了。
这架飞机装的满满的都是医药用品和器械,而机组人员只有四个。
除了付辛博,其他三个都是Dragonair的优秀员工,自愿担任这次飞行的工作人员。
一切都没有问题,安全措施做的非常好,起飞之前专家已做了最详细的检查,药品的存放库符合一切标准,付辛博的驾驶技术出类拔萃,所有的一切都证明这是一场有保证的飞行。
仓库的突然起火——付辛博在那瞬间忽然想起乔任梁那促狭的一笑。
马里——他甚至不知道井柏然到底在不在马里。
这一切,怎么看都像一场策划紧凑的阴谋,而圈套中的人,那么简单的就中招了。
中招的原因不过就是一个名字,PINE,或者井柏然。
真的是——圈套么。
迫降的过程很不顺利,热浪一波一波袭来,副驾的背脊已烧伤,飞机已不在付辛博的控制之内,即便迫降成功,也会在爆炸中结局。
副驾握了握拳,“小付机长,跳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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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付辛博第一次流泪,那些关系到整个马里人民生命健康的药品,就在这场空难中,化为乌有。
而他,作为全权负责这次飞行的机长,却跳了伞。
在高空中落下的那一瞬间,他感觉到许多记忆像当初幻像中北地的风沙那样,杀人般的策马奔腾而至——
杀戮,鲜血,大火。
全是令他痛苦的,全是背叛他的。
原来很多东西,即便千秋万世,也是不会消失的。
轰隆之中,付辛博望着在天空中爆炸的飞机,机体裂成无数块,在小小的世界里,显得那么的沉重。
整个马里都变红了——火光映照中,这个国家的上空一片灿烂。
——死亡的那一刻,上帝从不悲悯。
付辛博紧紧闭上了眼睛,震天动地的声响中,世界再无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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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各家媒体相继报道了此次空难。
药品起火的原因是由香烟引起——而机组的四个人中,除付辛博外全部遇难。
Cathay Pacific开始了对付辛博的追究,香港各地相继转载Cathay Pacific的《告全港民众书》,对玩忽职守铸成大难并造成国际问题的此次飞行负责人付辛博提出强烈的谴责,并永久性将其开除出Cathay Pacific及其下属Dragonair公司,香港其他航空公司也纷纷表示,将付辛博永久性隔离在此行业之外。
不久后,Dragonair受此事影响,全部股份都归入Cathay Pacific名下,正式撤名。
而此《告全港民众书》的作者姓名,清楚的刊登在各大报章杂志上。
——井柏然。
二十一 安静
“背叛终究背叛至此,轮回自有轮回因果。”
记忆里有一环似乎出了点问题,为什么那么完整的故事里会有一处并不相连的幻象?
钟楼,古城,有血色的鎏金宝顶,景云钟——西安。
幻象中看的那么清楚的西安钟楼,就那么突兀的被自己遗忘在脑海的某一个偏僻角落里。
直到今夜的这个梦,这个流淌了鲜血的梦。
惊梦。
自己曾那么肯定的说,就在那里,爱过一个人。
却不知什么原因,就这样被排除在记忆之外。
凌晨三点被惊醒的付辛博觉得很冷,他蜷缩了一下,秋的半夜,自是比别时冷。
愁,离人心上秋。
秋天,能将人冷透。
他在Dorset——不知为什么,他还是执拗的选择了这个小镇子。
做的工作是导游,专门为来荒原寻梦的旅行者介绍Dorset大荒原的风情。
他做的很安心,平静的日子一直都是他所喜欢的。
那件案子的最终结果,Dragonair正式塌台,他做了罪人,做了导火索。
后来的后来,Cathay Pacific总裁女儿的婚礼隆重举行,新娘巧笑倩兮的依偎在英俊的新郎身边,一对伴侣羡煞旁人。
付辛博是在网上看到这豪华的婚礼的——他的嘴角轻轻扬了扬,却有苦苦的味道。
井柏然,你穿礼服的样子真的很英俊。
不,你本来就英俊无俦。
新郎身边的伴郎也是自己的熟人——这世界可真小。
乔任梁总还是一副沉默的样子,望着新郎的眼睛专注。
付辛博轻轻抱着膝盖,在电脑昏暗的屏幕上回想着一些零碎的片段。
他们——只是仇人么。
只是……仇人么。
他把那个古代的记忆全都理顺的清楚明晰,甚至连最后他死在他剑下时喊的两个字都记了起来。
“知己……”
是啊,他们不是纵情舞剑,对酒当歌的知己么……
他被正式开除的那一天,井柏然第一次给他发了一条信息。
“我想我不需要解释,我只觉你咎由自取。”
咎由自取?
付辛博在那个午后笑的清朗而疏离——是的,真的是咎由自取。
从上个轮回,到这个时代,付辛博唯一咎由自取的便是,本不该认识他,却终究每次都认识了他。
那件事到现在,已是两年。
却就在付辛博慢慢适应这般平静生活的时候,那个记忆的碎片突兀的在某个凌晨喧嚣而至。
那个血色的西安城,那个有着刻骨铭心爱情潜意识的钟楼。
很久很久,没有听过钟声了。
付辛博对自己笑笑,告诉自己,我只为钟声而去。
至于那个人——他所给予自己的,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是疼痛。
所以,放弃吧。
一切都是虚空,一切都是捕风——不只是爱。
二十二 选择
他在班驳的古城墙下走着的时候,仍然在想,这一段历史,为什么会被不知不觉的封印。
犹记得便是在这里遇见了那个美丽的女心理医生,由此揭开了一段历史。
不过直到现在看来,华疏应该是故意的——她将这段历史故意的隐藏起来,却不知因为什么原因。
她不是喜欢PINE么,可是PINE现在已是别人的丈夫了——她所做的这一切,又都是为了什么呢。
忽然,就苦笑了一下——有句唱词是什么来着?
原来机关算尽,反误了卿卿性命?
华疏呢?PINE身边的,到底不是她。
看着婚礼之上PINE微笑的样子,也许,或者,大概——他是真的爱他身边的女子?
那一刻的付辛博忽然想,只要他不是为了别的,只要他是真的爱他的妻子,那就够了。
便发觉自己真是傻的可笑,还有点可悲。
那个人,一直骗自己,背叛自己,伤害自己,算计自己。
不管是古代还是当下,自己永远是被算计的那个,他却永远是居高临下的望着自己,尽在掌握。
每次都是这样,原来宿命这东西真的存在。
放声大笑几声,觉得有些痛快了。
付辛博拿出电话,拨通了那个美丽女子的电话。
几年不见——她可还好?
容颜憔悴了几分?还是早已在时间的流逝里忘记自己曾经的执着了?
其实付辛博自己也明白,他哪里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太好。
太容易对一件事起执念,握住了就不想放手。
比如,对于他的记忆——
握在手里一半了,就是不想放手。
擅画者留白,擅乐者留声,静心者留空。
可是他却不懂得这些道理,不懂得放弃那些根本没用的记忆。
即便换来的只能是伤害。
其实华疏一早看透了他——他在妄求。
可是他也一早就说了,不管是不是妄求,他都不想错过。
即便那些苦难与悲痛的情绪会纠缠他很久很久,他也不想错过。
执着的可爱么?
呵呵,他笑,他想,为什么女子总愿意用可爱来形容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快要进入而立之年的男人。
不觉得,可笑么。
可是那边声音清澈的华疏却就是这么说的。
“付辛博,你还真是执着的可爱。”
是啊——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幻象,耽误了多少年的青春啊。
“华医生,这一次,再算计我已无任何必要,所以,我希望我支付的费用,能够得到对等的回报。”
付辛博笑了笑,心里竟有些许期待。
华疏淡淡的说,“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