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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么呢?”我问他。
“现在这两只手都是我的了。”
左手戴表右手戴链,原来是这个意思呀?
“不要了。”我要去掉。
“敢?”他拇指稍一用力,我的双手都被套牢,“是我的哪里还有跑掉的道理,带上了就要一辈子跟我走。”
“你真霸道!”我对着他的眼睛吹气。
北风呼啦呼啦地刮得更欢畅。
“小乌鸦,我有话对你说。”
“说啊!”
“昨天我在你朋友的病床前看见了东西,你知道是什么吗?”
“嗯。”我点点头,丢失了那串佛珠,鬼又缠身了,“她跟了我很久。”
“你要小心啊!”他很担忧,“我看见她的时候,她正趴在你身后,就像一个突起的驼背。”
我心里咯噔一下,后脖颈瞬间僵硬。
“她真聪明,时时刻刻跟着我,却不轻易让我看见。”我觉得冷,寒彻心骨。
“你知道她是什么身份吗?”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
“得送走她啊!”
“怎么送?”
“你要知道她的死因。”
我好像知道,可是又好像不知道。若把我看到的小芫的记忆碎片整合起来,或许我们应该去个地方查一查。
“明阳,你愿意和我去个地方吗?”
“哪里?”
“北郊有家精神病院,我想去那里看看。”
他握着我的手说:“好。”
正准备离开北塔,从陈旧的塔身背后走出一个老和尚。他手捻佛珠,口中诵经,从我们面前徐徐走过。
佛珠?
我的眼前闪过一片光,那珠子,是在我送苹果到医院之后不见的,还是应该找到它,危难时可以保平安。我们决定去精神病院查看原委之前先回苹果那里去寻一寻佛珠的下落。
第110节:接近真相(1)
接近真相
医院楼下,他第一次撞见莫言。
我能感觉到两股火焰好像喷射器一样从两个人的眼睛里射出。我拽走明阳,他仍虎视眈眈地瞪着莫言。“走啦!小孩子!”我感觉自己像拽了一个任性的小爸爸,这个阳光明朗的帅哥看上去又高又威猛,怎么总也长不大呢?
“你去病房找一下吧!顺便问候苹果,我就不上去了。”他说着转身要走。
“去哪儿?”我以为他要找莫言,赶紧拦住。
“放心啦!”他说,“我只是去找个代步的工具。”
“工具?”
“是呀!去北郊没有交通工具多不方便。”
对哦!我都没他想得周到。开往北郊的中巴还要等两个小时才有一趟,的确很不方便。
我转身向走廊里跑,如果珠子掉到地板上应该会有声响啊!可我当时什么也没听到。再说若真是那天丢的,时隔几日恐怕已经被清洁工人捡走了也说不定。我一直勾着头寻到苹果的病房,她提高嗓门问我:“地上有金元宝吗?”
“没有。”我有些沮丧,“在找一串佛珠。”
她愣了一下,从枕头下面拿出一把东西:“你说的是这个吗?”
我伸头一看,咦?就是!可珠子不是一串,成一颗一颗散开的了。“怎么在你这里呀?”
“我那天已经晕了,挨了刀子之后腿软,往下滑时就抓你,抓到这个东西,大概用力扯了一下,珠子就断线了,还好我接住了,但是已经没力气叫你,可我手里一直抓着这个东西。”她说,“进手术室后大概是护士发现,给放进了我的口袋里。”
哦!原来是这样!
奇怪!这串佛珠在苹果手中隐隐发光,由深红变得通透,近乎透明。我握起苹果的拳头,对她说:“这珠子和你有缘,既然这样,你收好它。”
“你不是着急找它吗?”她问。
“是的,可你的平安也重要!”我摸摸她的头,“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病房中有鬼,定是不太平。既然这佛珠能保大森林躲过劫难,那也应该可以帮助苹果。我的朋友,都要健康快乐地活着,这个信念如磐石一般坚定,不容动摇。
刚跑出来,就见天空阴霾,黑云滚滚。
医院门口有人冲我打车灯按喇叭:“小乌鸦!快上来,一会儿有暴雨。”明阳从一辆黑色别克里探出头来。
我诧异:“哪儿来的车?”
“有钱能使鬼推磨。上来!”
我冲着雨雾中的车灯亮处跑过去。
北郊的精神病院我是第一次来,还没到硕大的铁门前就已经感到瑟瑟发抖。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直达头顶百汇穴。
经过一个种植了满满的蓖麻草的院子,到达一个白色的楼梯,白色的走廊白色的小小的窗,很是压抑。“他们都在这里做些什么呢?”难以想象精神病人的世界。
“你问我?”明阳看着雨雾中的铁门,“天知道。”
接待我们的是个穿白大褂的中年人,笑起来一脸褶子,看上去比他实际年龄要大好多。我问他,我想找一个叫小芫的女孩子的资料看看,你这里应该有存档吧?
他说有,但是医生有职业道德,病历是绝对不能给外人看到的。
明阳拉着这个精神病院工作者一起去了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这个一脸横褶的人再也没有拒绝我要看病历的要求,搬出厚厚的牛皮纸档案袋装的资料。我看看明阳,他冲我挤挤眼睛。我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
查到快要天黑的时候,终于看见了小芫的病历,可是令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原来她根本没死?!
病历上注明她最近一次用药时间就在两个小时前。
可是……跟着我跑了那么远路的……是什么?那不是她的鬼身吗?
我的手抖得厉害,病历慢慢展开再往下看,天旋地转。
狭长的走廊上,医护人员陪着我们。我坚持要去看一看小芫所在的病房。路上都是鞋跟踩在水泥地板上的清脆声,太响亮了,安静得叫人难以平静。
我问那医生,小芫得的是什么病?真的是精神病吗?
医生说:“你把精神病和神经病混淆了。精神病是严重的心理障碍,患者的认识、情感、意志、动作行为等心理活动均可出现持久的明显异常,不能正常的学习工作和生活。动作行为难以被一般人理解,显得古怪与众不同。他们可以在病态心理的支配下自杀或攻击伤害他人。有程度不等的自知力缺陷,患者往往对自己的精神症状丧失判断力,认为自己的心理和行为是正常的,常常拒绝治疗。而神经病又是完全不同的另一种病因,是神经系统发生的器质性疾病。”
第111节:接近真相(2)
我不懂他说的这些,但是我觉得很严重:“你是说小芫的病无法治愈?”
“到目前为止,我们一直在用药物维持她的生命,并没有什么可以根治的办法。”白大褂似乎也挺为难,“这位病人应该是神经疾病,就是我说的神经有器质性病变。”
“那……她的家人经常来看她吗?”
“从来没有。”
怎么会?“那她的医药费是谁来维持的?”
“有一个年轻男子隔几天就会来看看她,每次走之前留下一笔钱,但是他不肯留下姓名。”
这里面曲折太多,要理顺真要千折百转。
我们在一间全封闭式的白色病房前停住,医生对我们说:“就是这间。”
只在铁门上打开一个小小的窗口,我探头向里面张望:阴暗的房间,四壁密不透风,只有一张小床,很可怜。床上躺着一个女人,干瘪得似乎看不出生命的迹象。她浑身赤条条,从上到下插满了管子,嘴里塞着个大木塞一样的毛巾,叫不出来。她的手脚都被牢牢捆绑在床板上,浑身只有头部可以扭转,但是那张面孔是变形狰狞的,一双眼睛徒然地睁大,眼白快要爆出来了,鼻孔一直有血液流出,看得出来她很痛苦,但是挣扎的声音无法冲出喉咙。
真惨!
突然,她要动……确切地说是挣扎得剧烈地抽搐,浑身抽搐,像触电了一样抽搐,不一会儿就有白色的液体从她的嘴角流出,那块塞在嘴里的毛巾也阻挡不住。
“医……医生!快!她怎么了?”我慌乱地叫喊着旁边的人。
而他只是冷漠地看了一眼,习以为常地说:“老样子了,她每天都会发作,浑身抽搐得厉害。”
“这是什么病?”我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惧和寒冷。
“我说过了,她是神经病。”
我不相信。虽然我的医理知识少得可怜,但是病床上那个人濒临死亡的眼神里有太多复杂的东西,还有一个持久震撼的声音在敲击我的心房:她不想死!一点儿也不想!
“医生!你们得救救他!”我央求着白大褂。
他说:“你劝我也没有用,能救的话我们早救了,实在是没办法,给她做过多次检查,就是查不出病因。她总是身体剧痛,然后是迅速脱发,瞳孔涣散,现在大脑已开始逐渐萎缩……”
“怎么会查不出病因?这不是让她活活等死吗?”我看见那个病床上的人全身痉挛扭曲,痛苦不堪。难道没有人可以救她?
“真的没有办法,我们已经尽力了。”医生这样回答我。
“我们走吧!”明阳冲我使了使眼色。
退出走廊的时候,我忽然听到了细微的啜泣声,嘤嘤呜咽,像个女人的哭声。
那是个魂魄。
我终于明白,她还活着,魂儿却已飘出身外多时。
我拽拽明阳的衣袖:“我想再回去看看。”
明阳的钱帮了忙,我们原路折回。
这次,走过走廊尽头的时候,我在拐角处顿了顿。
“害怕了吗?”明阳问我。
我怔怔地看着前方,眼前出现了黑色的圆圈,好像阴瘴。
“勇敢点!”他握着我的手向前走,坚定地走。
拐弯。
看见了,有个晃动漂浮的人影趴在铁窗上哭泣。
小芫的魂?
她忽然冲我大喊:“我想起来了,我全想起来了……我的记忆停留在割腕自杀那时,因为接下来发生的事,我强迫自己不要想起来。我不想这样毫无尊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