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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青劫-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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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煞气和锋芒,如今竟已在时间中敛去。若非是他一身与生俱来的逼人贵气,那张完美的令人心怵的面孔令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温文的文官,一个多金的翩翩佳公子。

    唐尘从前堂放轻脚步走到那个男人的后面,然后踮起脚尖,轻轻将双手覆盖在萧丹生的眼睛上。萧丹生一怔,闻到那人身上在林木间闲逛时沾上的青草香,表情越发的温柔起来,那双白晰细长的手,柔柔亮亮的触觉,覆盖着敏感的眼睑,带着难以言喻的亲昵。若今日做这个动作的人是旁人,此刻一定会笑着的问出来:“猜猜我是谁?”

    可唐尘不能说,萧丹生于是也只能陪着沉默,他含笑屏住呼吸,仔细听着身后少年轻柔的呼吸声,急促的心跳声,分辨风中香甜的味道,这才皱着眉头装模作样的说:“真不好猜,是守门的张伯,还是是扫地的赵妈?不会是后院里那只老是去厨房里偷吃的小猫吧……”

    萧丹生说着说着,几乎抿不住嘴角的笑意,轻笑道:“不过啊,我想绝对不会是尘儿,他那么乖,现在应该还在后院练剑,要么就是在房里做功课的。”唐尘呼吸越发的小心翼翼起来,本准备转身溜走的,却被萧丹生轻轻扣住双手,拥进怀中。

    前堂的下人看到这一幕尽量放轻脚步的退下。萧丹生抱着那人,一点点用力,直到唐尘开始挣扎才大笑着放开他,笑问道:“好了好了,尘儿,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跟你萧哥哥好好说说。”唐尘瞪了他好一会,才用左手拉起男子的手,用自己的右手在他掌心里飞快的写下这一个早上的所有心情。

    今天的花都开了,院子里很香,阳光很好,萧哥哥昨天晚上没有踢被子也没有磨牙……很多很多点点滴滴,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不知不觉,这一个习惯,也已经有五年了。
第12章
    景帝年幼。萧青行摄政。

    摄政王府异常清简的内室,素瓷花樽内满盛梨花枯瓣,几缕残香幽幽怨怨。放下的竹帘后,一老一少铺开棋局,落子如飞,黑白双龙在桐木棋盘内蜿蜒扭打。

    那老者却是丞相楚渊,贵为三朝元老,却一身素袍,唇下三缕长髯,面容枯槁,更像是一个潜心修道的隐士。坐在他对面,手拈黑子的正是贵为摄政王的萧青行,那份凌厉漠然的气质,在那高不可攀的地位上睥睨过后,竟然越发的清冷起来。棋盘两侧,一个俊美,一个苍老,一个佯狂,一个内敛,像是生命的年轮隔了短短数尺遥遥对望。

    楚渊突然开口了,他说:“你一向韬光养晦,举国上下,都很信任你。”

    萧青行淡然落子,半笑不笑道:“噢?”

    楚渊凝神良久,这才谨慎落下一子,悠悠道:“你此次做了这个摄政王,委实让满朝文武大吃一惊。”

    萧青行手中黑子一顿,略一思索,轻轻落到了天元上,低笑道:“景帝年幼,其德行不足以担以大任,青行既然身怀安邦定国之能,此举不过是想更好的为国效力罢了。”

    楚渊眼睛死死盯着落在天元那一次,那枚黑子如同钉在白蛇三寸之上,两方高下立辨,良久才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放肆。”

    萧青行轻轻笑了起来:“丞相可是认为我方才言论以下犯上?”他不再落子,声音渐渐冷了下来,缓缓道:“据青行所知,摄政王在上,丞相在下,楚丞相刚才,是否也以下犯上了呢?”

    楚渊沉默良久,这才悠悠吐出一口气来,将棋盘一推,站起身来一鞠至地,道:“楚某认输。请摄政王恕下官不敬之罪。”

    萧青行双手扶起他,轻声道:“丞相是看着青行长大的,于公,丞相是三朝元老,朝堂之上德高望重,于私,丞相是长辈,青行还要尊称你一声先生的……青行能谅丞相的衷心,也请丞相能谅青行的苦衷。”

    楚渊见他此刻推心置腹,长叹一声,终于低声道:“我知道的,这五年朝臣勾心斗角,拉帮结派,弄得朝廷动荡,圣上年幼,若不另立一个人压着,迟早人仰马翻。”

    萧青行微微一笑:“丞相知道就好。青行,行事如何,为人如何,丞相心知肚明。无需把我当成乱臣贼子,这片江山,由我成就,自应由我尽些绵薄之力。”

    他说完,两人对视良久,但都无法从对方讳莫如深的眸子中找到满意的答案。楚渊终于又鞠一躬,眼中暴出的精光又逐渐退去,露出属于老年人的疲态和浑浊来,他低声道:“下官告退。”

    萧青行一还礼,轻笑道:“送客。”

    竹帘轻动,苍老缓慢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斗室中又只剩下这个身着暗青绸衣的青年男子。分不清音调的声音从梁上传来:“他相信了吗?”

    萧青行不曾抬头,漠然而极有耐心的开始收拾残局,将黑白子一颗颗拾入两个桐木棋盒中,漫不经心的答道:“那老匹夫,自然不信。”

    梁上人愕然道:“他不信?”

    萧青行冷笑道:“萧氏兄弟,一把持朝政,一手握军权。他即便想信我,也不敢信我。”

    梁上人轻声道:“那该如何是好。”

    萧青行轻声道:“该如何是好,你学学景帝那小孩子就知道了。每日里蹴鞠,斗蟋蟀,或者和你的小猫多多厮守,大错不犯,小错不断,渐渐的……就没人防着你了。”

    梁上人久久沉默。萧青行顿了一会,才轻声问:“弟弟,我五年前之所以帮你,确实是对今日早有预谋,前几日我以那人身世要挟你助我一臂之力,你可是生气了?”

    梁上良久才传来一句:“自然不会,那个位置,本来就该是你的。”

    萧青行终于笑了,他颇有魏晋遗风的广袖扫过桐木棋盘,将落在天元那一子拈起,轻声道:“已经,落子无悔了。”暗青色的颜色染上斑驳的竹帘,梁上风声呼啸,已经空无一人。
第13章
    碧水荡波,满树繁花。

    萧丹生拉着少年的手像往常一样,走在繁华的街道上。吆喝和叫卖声此起彼伏,各式各样廉价的玉石和香囊摆满了一个个小摊,商旅辐辏,酒旗招展。太平盛世仿佛在人前露出了冰山一角,唐尘在帽檐层层面纱目不转睛的看着琳琅满目的货摊,嘴里小口咬着一串糖葫芦,脸颊上有两抹因兴奋而晕染出的淡淡红晕。

    萧丹生以前其实并不喜欢这种摩肩接踵的逛法,他很多年前便有了天衢道驰马的特权,要去哪里,几声鸣锣,清水撒道,骑马出游,红袖招招,要比在拥拥攘攘的人群中推推挤挤,还要护着自己荷包的逛法不知轻松多少倍。可此刻手中握着那个人的手,竟想着让人潮再拥挤些,让人声再喧哗些,好让那个人更温顺的躲在他的臂弯里。

    唐尘无论在外面逛过多少回,还是觉得分外新鲜,他看盯着哪一样玩物看久些,萧丹生就买下哪一样,不知不觉,萧丹生空闲的那只手里已经拿满了东西。

    不远处的瑞安酒馆外簇拥着一丛翠绿色的湘竹,有个老翁蹲在竹前用大红大绿的纸和竹架子、细铁丝编着一个一个的风车,做的又快又好,一个由竹架子撑起的大风车上安着四五个小风车,花花绿绿颜色讨喜的风车被微风吹的晃动着转个不停,竹杆子下面还蹩脚的装饰着写有吉祥如意的纸片坠子。

    这种极讨孩子喜欢的东西,很快就被买的所剩无几,之后老翁就被人群包围着,几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在最前面极不耐烦也极有耐心的唠唠叨叨的嘱咐着自己订做的风车的要什么样的纸,要写什么样的祝福。

    唐尘那双出奇漂亮的眼睛落到这个角落,不知道触动了什么记忆,一下子顿在那里,再也移不开了。

    萧丹生愣了一下,才凑到少年耳边轻声说:“尘儿,那里人太多,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先回去,我让下人买了给你带回去,好吗?”他说出这些话并不是毫无理由的,一手要抓着唐尘,一手抱满了东西,前面是围成铁桶般的人群,此刻要他兼顾,多少有些分身乏术。不料这会儿少年竟是意外的坚持,用力的摇头,嘴里发出小声的咿咿声,面色越发的红润,看来是非要不可了。

    萧丹生奈何不了他,只好苦笑了一下,反复叮咛唐尘不许乱走后,开始向人群里面挤去。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身法,身子像是滑不溜手一般,几下就从严丝密和的人墙外挤了进去。

    唐尘倒也听话,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只是他戴的那顶黑色纱帽委实太过惹眼,一群在街上打打闹闹的顽童围着他挤撞不休,很快就把他从歇脚的货摊旁推到了路中央,南来北往的人群专心致志的超一个方向流去,唐尘愣了一下,开始努力的在人潮中抗拒着,可没有人帮助这个慌张而异常沉默的孩子,挎着装满鸡蛋篮子的老妪和叼着肉包子的小孩从后面用力推着他,叫骂着想让他走快些,车水马龙的道路上喧闹的叫卖声铺天盖地的压过来,唐尘挣扎了好一会,终于还是被人潮冲向了陌生的方向。
第14章
    不知被推挤了多久,人群才渐渐稀少起来,汹涌的人潮在各个岔路口各奔东西,开枝散叶般疏离起来,寥寥几个路人从唐尘身后步履匆匆的走过,只剩唐尘一个人有些惘然的站着,看着面纱后同样疏离的街道,似乎自有记忆以来,这是他第一次离开那个人。

    只可惜当自由被绑上依赖的枷锁时,自由的滋味就不再甜美。唐尘簇着眉,与其说他此刻是漫无目的的闲逛着,却更像是在等着什么。

    他四下望去,星罗密布的屋舍和纵横交错的道路,密密麻麻如蜘蛛织网的把他困在中心,唐尘疑惑了一会,不知道听到了什么声音,猛的抬头看去,这才看到空中居然屹立着一座祠堂,通体用黑漆刷就,染着森森鬼气,被十二根巨大的石柱支在半空,从祠堂的飞檐到石柱下的大铁钉之间,还连着数不清的粗大铁链。

    唐尘一愣,看着这座突兀而压抑的建筑,不知道为什么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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