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拓王子与楼下伫立,神情凝视之,莲~你为什么是莲。
呵呵,不小心更换成自己的名字了。
呜~~帅哥对着表白,是每个少女的梦想,虽然上述场景绝对沦为空想之列。
唉~~叹一口气,真失落。
客人们抬头看到我的表情,也噗哧笑出来。
他们说,莲,千万不要想到别的地方去了。
看,连他们都开始了解我了,我太容易被人看透了。
那么,导致他们关系破裂的原因,到底是什么。这成了我心中最大的迷。
看着泰在吧台后面潇洒“抛砖”的身形,我总觉得阿拓的归来有隐隐的风雨袭来的征兆,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涌动。
不论泰,还是阿拓,只是在等待那一刻。
呼,但愿是我多心。
只是我没想到,这场风暴,居然来得这样快。
那天,漫画教室早放学,我回到家中,想补个大头觉,就去Black Stone打工。
刚把钥匙插进门孔,就听到屋里有讲话声。
我把耳朵贴在门上,依稀有阿拓和泰的声音。
心里犹豫了一下,这个时候进去,不要坏了什么好事。
老实说我对男同志既不反对也不赞成,摊上了这么一个同志圈子,也不是不能接受,但是,想到两大美男缠绵悱恻,还是让我有流鼻血的冲动。
成|人之美,君子之为。我悄悄把钥匙退出来。
就在转身离去之际,我听到屋里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泰的大吼紧随而至。
我听到他在叫,你给我滚出去!
我大惊失色,本能地开了门进去。
我实在是一个没有大脑没有心计的女人,事后想起来,我深深鄙视自己这种莽撞的行为。
我总是这样,轻易地、不加思考地闯进别人的生活圈。
泰和阿拓石像似地立于客厅的中央。
阿拓的眼圈隐隐红着。
看向泰时,才真正叫我大吃了一惊。
泰的这副光景是我从来没见过的,他赤着脚,手里举着砸碎的半只花瓶,五官扭曲地挤在一起,胸膛起伏不定。
他盯着阿拓的眼神,好像要把他牢牢刻在脑中,又似恨之入骨,恨不得烧了灰去。
我踌躇着要不要发声,最后还是小小声地问,怎么了。
两男齐刷刷地看我,我心里哀叫,拜托,不要这样用目光杀我,我只是好心的路人而已。
阿拓终于开口,泰,不管你怎样,我决定了,对不起。
泰不再说话,踩着地上的玻璃碎片回去房里,在门前站定,他没有回头,只说,再见。
房门无声的关上了。
阿拓凝望着这扇门,久久,然后他走到我身边,像往常那样,对待小孩子似的拍拍我的头。好好照顾泰。
他离开了,转身的时候,似乎有潮湿的液体落在我的发上。
我来不及看,阿拓已经消失不见。
我轻轻推泰的房门,居然没有上锁。
我想他是在等待某一个可以安慰他的人,作为受他恩惠的房客,我有这个义务。
泰躺在床上呆呆望着天,脚板上还扎着一小块玻璃,兀自流着鲜血。
我突然觉得心痛,帮他小心翼翼地把玻璃挑出来,再包扎,自始自终,泰没有任何声音。
他的灵魂已经跟着阿拓走了。
我再蠢,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多话。
就这样静静地伏在泰的身边,到他醒转的时候。
看着窗外的夕阳余晖散去,一直到夜幕降临,泰还是维持着僵硬的表情。
终于,他说,阿拓再也不会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了。
声音是哽咽的。
阿拓爱上了女人,他要结婚去了。
我惊讶,居然有这样的女人,令阿拓愿意放弃泰。
我词穷,我只能很傻兮兮地说,泰,想开点。
我安慰人的手段实在拙劣到极点,连我自己都没办法消化这一切。
果然,泰开始流眼泪了。
我慌了,我想是我把一直百毒不侵的泰惹哭了。
其实,泰要哭泣的对象又岂是我呢,我只是不小心触到了他的心房,他的洪水一泻而出。
他说,你不明白,阿拓离开我,他还能爱上别的人。
可我除了阿拓,没有办法爱上任何人。
其实,我大约是有点明白的。
我知道,泰不能算是传统意义上的同志,他只是一个痴情的人。
他唯一和别人不同的是,他爱了,而那个人恰巧是个男人,与性别无关。
这就是泰的爱情。
我拿了面纸帮泰擦眼泪。
这个男人哭泣的时候居然没有一点声音,只是不断地涌出液体。
他总算把头转向我,莲,让我抱抱。
我乖乖地爬过去,他用力地搂着我,头埋在我的胸前,不发一言,只是掉眼泪,很快,我的内衣都变得湿漉漉的。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平静下来。
气氛死寂,让我窒息。
我只能又很蠢地起话题,我说,从没有想到男人都有那么多眼泪的。
他说,现在流光了,不会再有了。
那今天Bar不开门?
不开。
我想象着明天熟客们在我面前发牢骚的样子,突然没来由地想笑,又想顾着泰的心情,全身有点抖。
泰说,你怎么了。
没有,没有,皮痒而已。
我们讲话的时候,还是互相拥抱着,这样自然,心无旁羁。
我们对于彼此,不是男人和女人,只是没有性别的朋友。
他是我的贵人,我是他的稻草,彼此是彼此的明灯。
我对泰说,其实我不单单当你是我房东,我的老板,我的贵人,你也是我非常重要的朋友。
我知道,莲,如果今天没有你,我也无法想象我是怎样的光景。
泰又把头埋进我的怀里,我紧张地抓住一盒面纸,生怕刚刚合闸的洪水又倾泻而出。
然而,泰居然睡着了。
在我怀里安静地睡着了。
我想,大约是累了。
他的眼泪可能真的都流光了。
泰的恢复出乎我的意料。
第二天,泰还在那里熟稔地“抛砖”,潇洒的身影又引来一批熟客的口水,当然,还有我的。
泰的脸上还是挂着二老板的淡定从容的笑容,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有不知就里的熟客问,阿拓呢。我急得想冲上去扇他嘴巴。
但是泰笑着说,阿拓他结婚去了。
我举起来的小肉掌停在半空中。
还有人惊讶地掉落了手上的杯子,撞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泰说,这位客人,不好意思,打坏杯子要按价赔偿的,十元一只。
大家又嘿嘿地干笑起来,主角都当什么也没发生过,我们这么八卦又有什么用。
但很多客人背地里还是跟我说,莲莲,泰很可怜,他大概不会再爱了。
是啊,女人就别指望了,他现在大概连男人都不会再爱了。
泰实在是这个时代少见的痴情种,认死理,钻牛角尖。
即使他是个gay,但他从来都只爱过阿拓一个人,这比那些成天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人,不知好上多少倍。
也因为这样,我看见泰,心里觉得更痛。
失眠
我是一个不太会掩饰自己感情的人,我的担心一定全部写在脸上。
在漫画教室上课的时候,有学生说,莲,你最近为什么闷闷不乐。
我做助教的漫画教室是一个业余性质的培训机构,所以大部分的学生年龄都在十六七岁,青春活泼,又有主见,非常可爱。
我不愿意听他们叫我老师,他们也喜欢亲密地叫我莲。
很多时候,我们坐在一起自由地画画,少男少女们画着自己心目中的美型人物,很陶醉。
我对他们说,我一个很好的朋友刚刚失去了爱人,很痛苦。
啊,是男是女啊?
男人。
学生们马上很兴奋地说,那莲去安慰他啊,你们可以凑成一对。
呃……我额上多几条黑线,呵呵,泰吗?好像不能考虑啊。
看我没有反应,学生们期许的脸垮了下去。
不过,他们又马上唧唧喳喳地议论起什么来。
然后,有个女孩子说,莲,不如你来跟我们一起玩cosplay啊,放松一下,调节心态嘛。
啊,啥米,cosplay?!
我禁不住笑起来,同学们,你们还当我和你们一样是小孩子嘛?我可是老人了呢。
一片倒嘘声,莲,你才不老呢!
莲没有玩过么?
我说,玩过啦,大学的时候了。不过对我可是惨痛的回忆呢。
学生们立刻来了兴趣,莲,说啦说啦。
我想想,无奈耸耸肩。
一年级的时候我们美术社团最流行cosplay了,恰好神隐少女特别红火,所以……
所以你演了千寻?有人在下面激动地叫。
不是啦……我演了汤婆婆的胖儿子……
死寂。
然后我看到大家强忍住笑意的痛苦样子。
故事没完,因为大成功,三年级我们为了招募新社员,又cos了一次。
那你还是演……呃……有人小小声提问。
没有,我那时瘦了,所以……
总算cos到了千寻?!看到有小朋友激动的眼光。
我也很想,结果……
说啦。大家都很期待。
演了无颜……因为我长得高……
哗啦啦,笑倒了一片,还有人夸张地满地找笔。
我叹口气,这是事实。
那个女孩子已经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她说,莲,你一定要来我们的cos啦。
拗不过,我说,好吧,你们这次cos什么?最近流行什么?火影,网王?棋魂?还是遥远时空?
他们吐吐舌头,那些有太多人玩啦,我们这次玩个新鲜的。
哪一个。
说起来,这个里面的一个主人公居然和你同名呢。
我想想,啊,莫非是NANA!
他们拍着手,莲真是聪明呢。
我突然心里微微颤抖了一下,不但是我,连泰也是,Black Stone也是,好巧,简直巧得过分。
冥冥之中,似乎把我们放在一个时空里,同样的名字,上演了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