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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来说才产生澄清其嫌疑的举证责任。在目前情况下,只是警方负有这种责任。如果没收集到证据,就不能主观地把对方看成是嫌疑人,贸然让对方拿出不在现场的证明。即便答方进行调查,也只能是旁敲侧击。
可就在此时,又从意想不到的地方发现了新的情况。
一天,栋居刚到搜查本部上班,警署接待处就告诉他说有人要见他。要见警察的人几乎都与案件有关,尤其是在搞某案情的调查时,要求见警察的来访者会较多。但这么早就来的却十分少见的。有人要见他,也许是搜查本部的其他人都还没来吧。
“一位年轻姑娘。栋居,你真有两下子啊!”
栋居尽管被接待处的工作人员这么取笑,其实来者是谁自己心里也没谱,直到进了会客室,看见站在那儿的来访者,才不禁脱口说道:
“啊,原来是你呀……”
那位八尾的谷井新子突然点头行礼,并伸了伸舌头。
“来这么早,什么事啊?现在还为那件事缠身吗?”栋居问道。
“突然来打搅,实在对不起。我已经被解雇了。”
“解雇?”
“被八杉家辞退了。”
“辞退?怎么回事?”
“我也弄下太清楚,不过,上次那件事八杉先生好像很不满意。”
“上次的事,你并没有什么错啊。倒是你协助警察,抓住了擅闯民宅的凶手呀。”
“好像问题就出在这儿。轻易惊动警察,冒犯了她的龙颜!她说八杉先生和警察的形象毫不相干。”
“但他丈夫当时不也在场吗?”
“她说根本用不着我出头露面,多嘴多舌。”
“就因为这个你才被解雇的?”
“是的,当然啦,因为从一开始就并非正式录用,不过是我硬闯进去赖在了那儿的,所以什么时候被人家赶出来,也没什么好说的。”
“可这样突然被赶出来很为难吧,有没有可去的地方?”
栋居又重新打量起新子来。同前天碰到时一样,她穿着俄罗斯式的女罩衫,配一条长裙子,不同的只是手上拎着两只小衣箱。前天,栋居曾对这位时隔不久就出落得像大城市姑娘似的新子,大吃了一惊,可是,今天也许是由于先知道了她被解雇了的原因吧,看上去觉得她打扮的非常难看。
把这么一个举目无亲的年轻姑娘,推到繁华喧闹的东京街上,简直如同把一只羊羔赶到狼群之中。
“嗯,郡阳平先生好像觉得我很可怜,就让我到他的后援会本部去工作。”
“说起郡阳平的后援会,是那个在新宿区饭店里的吧。”
“嗯,是的,我的房间也订在那个饭店里。我觉得那儿挺好的,今天是特意来向您道别的。去新宿后,恐怕就很难再特意到这儿来了。”
“是吗,谢谢你特意来道别。立即就有了去处,真替你高兴啊!”
“可不是么,太太要赶我走,一时间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好啦。事到如今,又不能回八尾,因为当时我是抱着不学点本事、誓不回去的决心出来的。”
栋居也没去纠正她的想法,说道:
“有这种抱负,真了不起,不过你到底想学些什么呢?”
“想学的东西可多啦,首先要看看这大千世界,开阔开阔眼界,我还很年轻,今后还打算做很多很多的事。”
“趁着年轻尽量多学点东西当然好,但是,可别忘了珍惜自己,青春可没有第二次啊。”
栋居说着说着发现自己的话像说教似的,不禁难为情起来了。而且他突然觉出,这言外之意等于在问——这女孩是否还是处女?
“那种事我明白。只有一次的东西,我会好好珍惜的。”谷井新子回答得很干脆,仿佛看透了栋居的心思。
栋居在与新子的交谈中,突然产生了一个疑问:约翰尼遇害搜查本部就设在鞠町警署,八杉恭子把新子撵走,会不会就是为了要让她远离这儿呢?
约翰尼遇害搜查本部的两名刑警,是到八尾去后认识新子的。八杉恭子可能已从新子的嘴里知道了这一情况。这嘴快的新子,不定再多嘴多舌他说些什么,因此为了不让她有多嘴的机会,就把她撵到丈夫在新宿的办事处去了。
假如可能的话,她真想把她撵回八尾,但那样一来,也许会引起搜查本部的注意。况且,叫警察来的也并不是新子,要是那样做的话,也未免太苛刻了。
——八杉恭子不容许谷井新子和搜查本部接触,这就说明,八杉在约翰尼被害一案上有什么心虚之处。
“刑警先生。您怎么了?脸怎么一下子变得那样可怕呀!”
被新子这么一说,栋居蓦地一下子清醒过来。
“新子,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帮忙。”
“请我帮忙?什么事?”新子十分天真地歪头问道。
“是有关八杉先生的事,想请你帮我调查一下。”
“啊。八杉先生做什么坏事了吗?”新子眼中充满了好奇的目光。
“不是,不是的,别那么自作聪明了。”
“怎么,不是坏事呀,那没意思。”
“只有坏事你觉得才有意思吗?”
“八杉先生这个人,心灵和外表完全不一样。在电视和杂志上,她很漂亮,脑子也好用,是值得大家学习的贤妻良母的典范,但是再没有像她这种只顾自己的人了。丈夫、孩子全让佣人照顾,我敢肯定,孩子生下来她就连管都没管过。在家里没做过一次饭,没洗过一件内衣。可就是这么个人,在外面却装出一副全国贤妻良母的教祖似的,真是笑死人了。”
“哎哟哟,你够真厉害的啊!”
看来,新子并非因为被撵出家门才怀恨在心的,而是压根儿就对八杉恭子没抱什么好感。这样看来,事情就更好办了。
“哎,要我帮忙。到底是什么事啊?”新子察颜观色地看着栋居问道。
“我想让你查一下9月17日和10月22日八杉恭子去哪里了。”
“9月17日和10月22日这两天发生什么事了?”
“嗯,与一个案子有关。确切他说,是9月17日下午8点至9点左右,和10月22日早晨6点前后。”
“您说的那案子,就是上次你们去八尾调查的那件吗?”
“嗯。就是那件。”没法回避,栋居只好点了点头。
“这么说,是要调查在不在现场的证据吧?”
新子眼里又闪烁着好奇的目光。她发现栋居一时吱唔不语,接着又道:
“行哇,我尽我最大的努力去调查,我要把八杉恭子的画皮剥下来。”
“噎,请别误会呀,八杉恭子也并没……”
“行啦,行啦,我清楚。9月17日和10月22日发生了什么事,只要到图书馆去查阅一下报纸的合订本就会立即明白的。其实,也根本没有必要去查阅,只要看一下挂在那儿的牌子,就能知道你们这些刑警在搜查什么了。”
新子朝会客室那边的搜查本部办公室方向努了努嘴。这姑娘外表上看起来显得有些轻佻,但内心里却潜藏着一种犀利。
“这些就用不着多说了,不过我托你办的事儿,千万要悄悄的啊。”
“放心就是了,包在我身上,也许我得背叛这家主人呢,那还会跟谁去说呢?”
“好,你既然很明白,我就不说什么了,调查绝对不能让八杉……恭子察觉出来”
栋居抱着一线希望。托付给了新子。两天后,新子有了回音。
“查清楚了。”电话里她气喘吁吁他说道。
“噢,已经查清楚了?”栋居真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就有回音。
“9月17日.她好像在家里,但无确切的证据。”
“在家里?”
“因为没做任何记录。”
“她们家还做这种记录吗?”
“因为只要外出,都详细地做记录,因此没做记录时就是在自己家里。”
“那么10月22日呢?”
“那天有记录。”
“啊,有记录?那她上哪儿去了?”
“在那前一天的21日,她丈夫郡阳干先生正好在高崎市举行演讲会,太太也一起跟着去了。”
“什么,高崎?!”栋居不禁跟着高声重复了一遍。
“别吓我啦,干嘛突然这么大声。”
“哎哟,真对不起。你说的是群马县的高崎吗?”
“除群马县外,还会有叫高崎的地方么?”
“当然不会有,你能肯定吗?”
“没错,白纸黑字都记在郡阳平先生的活动日程表上呢。”
“哦,你已在郡阳平的办事处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