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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打听出步行去雾积要花4个小时。
“你们是去雾积的啊,要是给旅馆打电话,他们会派小巴士来接你们的。”
办事处的一个男人不仅热心地告诉他们,还帮他们打了个电话。
“先生们,你们运气真不错。他们的小巴士正好拉一批返回的客人下山。再过十分钟左右就到这儿了。”
两个刑警听办事处的人这么说,都放下心来,要不然的话走4小时的山路,真叫人受不了。
没多久,来了一辆写有“雾积温泉”字样的小巴士。车上下来几名青年男女。
司机是个中年人,看到他们俩人后,就招呼他们说,“请问,是东京来的横渡和栋居先生吗?”
俩人点点头。
“东京方面已经和我们联系过了,我是来接你们的。来请上车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接过俩人拎在手里的小提包。
“东西很轻,我们自己拿好了”。
横渡觉得很不好意思。在从搜查本部出发前,那须警部说过“车子会到车站来接的”,看来他指的就是这个。
小巴士轻快地行驰着,不久就跑上了与信越线平行的18号国道。又跑了5分钟,到了一个小小的驿站,那里的房檐都是既低且深,不时可以看到装着古老的格子门窗的房屋,这些房屋就像是又重现了江户时代的驿站。国道的前方,突兀地耸立着一块崔鬼的岩石。
“这里是坂本町,听说以前是妓女住的地方。”
这是靠18号国道才发展起来的典型的驿站。刑警们不禁想入非非,好象驿站的妓女至今还在那些格子窗的后面向他们招着手。
汽车在房屋开始稀少的地方停了下来,上来几个小学生和一名中年男子。看不出这个人是本地的,还是从城市里来的。他同司机打招呼的样子很亲热,但他的穿着打扮却是一副城里人的样子,一只手还拎着一个皮包。
这里正好在雾积温泉旅行社前面,孩子们像是从山里坐温泉的巴士去上学的。
栋居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古老的驿站,刚上车的那位乘客和气地向他搭腔说:老房子基本上都改造完了,现在没多少了。
经他这么一说,栋居果然发现在一排排的老式房子中夹杂着不少新房子。由于房子的高度和宽度几乎都是一样的,所以。保持了一种古驿站的昧道。它的周围有好几条路,但一辆车也看不到,道路的两旁,低矮的屋檐绵延不断,笔直的白色道路上一个人也没有。
“这里的驿站兴旺的时候,可热闹啦,现在变得冷冷清清。老房子也几乎没了。再也没有过去的景象罗。”
他的话很伤感,看来还是个本地人。或许刑警们感觉街道古老,不是因为那些老式格子门窗,而是由于这座衰败的小镇的那种无生气的寂静。
那位旅客接着解释说:“你发现没有,房屋的宽度都是一样的。因为这是根据幕府的命令而建立起来的驿站。据说。因为街道两侧的土地有限,除官员住的客房外,其它的所有房子的宽度都是2.7米。这一带的房子,以前全部是驿馆、妓院、澡堂和马车店。
他的话引起了栋居的兴趣:“现在这里的人都从事什么工作呀?”
大街上除偶尔驶过一两辆车外.连条狗的影子都看不见,越发止人觉得像个空镇。
“现在还不错,椎冰岭通了车后,大家都靠这个岭吃饭了。”
“靠岭吃饭?”
“就是铁路。现在镇上的人基本上都在铁路上干,有的是在车站工作,有的干些养路护线的活。”
正说着。巴士已经驶过了板本。
不久他们离开了国道,从信越线的高架桥下穿了过去。
孩子们指着窗外乐不开支地喊:“猴子,猴子!沿着公路的草木桔黄的山上,有一个黑点,还没来得及仔细看已经跑远了。据说这里经常有一群五六十只的猴出现。”
沥青路铺到这里就断了,一直很平稳的汽车,一到这里就马上开始剧烈颠簸起来。
在汽车右边出现了一个挺大的水库。
“那是雾积水库。”
司机介绍说:这座水库宽320米,高67米,已经建4年了,预计不久就会完工。水库还未开始贮水,混凝土结构的大堤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干涸的水库底,那里孤零零地散落着一些即将被淹没的废弃房屋和灌木丛。
被人征服了的自然总是显得格格不入。
司机提醒说:从这又要开始颠了.请大家扶稳点。
“你们要是来得早点的后,就能看到这里的枫叶,那可真是漂亮。司机说话好象是在替自己惋借。”
“现在也很漂亮嘛。”
横渡从车窗望着外面的山岭,有些红叶已经开始殒落了。他们看腻了城里那些几何图形的建筑物,来到这个大自然主宰的地方,无论从哪个地方看,都感到耳目一新。这里没有深山的景象,但四周被绵延不断的优美的山丘所环绕,别有一种山峡的风情。
这种恬淡的自然风光对于厌倦了都市生活的人的全身心都是一种抚慰。
巴士沿河潮流而上,山坡上长满疏疏拉拉灌木丛。
“请问,你在这里干多长时间了?”
横渡开始慢条斯理地打听起来。
“开始我在松井田的纺纱厂工作,因为不景气,一年前又跑到了这里。”
“一年前?”
两个刑警相互点了点头,明白他不会知道太早以前的事。
“以前这里不通车吗?”这次是栋居问。“草帽诗”中说“走在山洞中的路上,风吹走了它。”但前面又说是“从难冰去雾积的路上”,恐怕不是指这条路。
“通车是昭和45年(1970年)的事。这以前都是从横川步行过来,那时旅馆只有金汤馆一家,来温泉疗养的客人一般在此逗留一到二个月。”
“现在有几家旅馆?”
“只有两家。实际上是同属一家。在公路尽头的那家叫雾积馆,是金汤馆的分馆。”
“分馆是什么时候建的?”
“昭和45年。”
“有开到金汤馆的车吗?”
“没有,要去的话得沿鬼见愁坡上的山路走30分钟。”
“要走30分钟的山路啊!”横渡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以前要走4个小时呢!现在的游客,连30分钟的路也不愿意走了,除爬爬山之外都呆在分馆里。”
谈话的当儿,汽车开进了深山,山野风光越来越浓。
本来在汽车右边的小溪,现在转到了左边,汽车反复拐着U字型弯越爬越高。溪流沉到了脚下,那种深山的感觉越来越浓。
不久,就到了一个盆地,盆地周围环绕着枫树、橡树、桦树、山毛榉、栗子等杂树,在它的一角有一幢两层的红瓦蓝邀的房子,小巴士在它的门口停了下来。下车一看。是一个山谷的谷底,视野狭窄。雾积馆不像是家旅馆,倒像是宿舍。
一进大门,就见门厅里杂乱地摆放着土特产和沙发。一位中年妇女热情地迎了出来。
“是横渡先生和栋居先生吧,我正在等你们呢。”
女招待接过司机手里的包,就往里让他们。栋居见此赶紧说:“我们说不定要去金面馆住呢!”
“我带你们去金汤馆好了。你们先在这儿休息一下吧。这儿离金汤馆只有一公里的路程,跟到了那里也没什么两样。”
女招待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在前面带路,把他们让到了过道尽头的一同八贴榻榻米的和式房间里。
窗外,鸡爪枫的枝头仍有一些红叶飘摇着。虽是大白天,但说话声一停,就会感到一种压迫耳膜般的寂影。
“我这就给你们端茶。”
女招待把两个人的皮包往地板上一放,就走进了过道里,打开窗户,山中的清新气息迫入肌肤。
“真静啊!”
“静得都有些压迫鼓膜。”
“我们不习惯这么安静,反而适应不了。”
“这就是我们每天都处在噪音状态下的明证。”
“这么偏僻的地方,会和约翰尼·霍华德有什么联系呢?”
横渡点上一支烟,摇了摇头,连他们这些住在东京的人,都是头一回听说“雾积”这个地方。不过,不管怎么样,他们正是为解开这个谜才来的。
过道里传来了脚步声,刚才的那个女招待端来了茶。
“欢迎你们来这里。”
她郑重其事地表示欢迎。他们一开始以为她是这里的女招待,但从她的态度和说话口气上来看,倒更像是这里的老板娘。
“这里可真是个好地方,被烟雾熏得发黑了的肺,到这里好象彻底地洗刷干净了似的。”横渡的话也并不全是客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