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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捣什么乱?”
叶夫人不待说话,便听秦书盈恼怒叫了一声。接着便怒冲冲走过去,眼中喷火的瞪着夏清语。
夏清语丝毫不惧,沉声道:“太医也束手无策了不是吗?这病已经耽搁了这么长时间,你再拦着我,就真是连最后一丝生机都没有了。”
“你别信口……”
“盈丫头,让她过来。”
秦书盈一句话不等说完,便听叶夫人沉喝了一声。她恶狠狠瞪了夏清语一眼,却终于是让开了身子,接着她身后那些姬妾们也都让开一条道路。
妈的这么围着,有气儿也给闷没气了。
夏清语心中爆了一句粗口,迅速奔上前去探余老太君的鼻息,一边大声道:“都散开都散开,这么围着空气不流通,老太太本来就喘不过气,现在让你们围着,更憋得慌。”
秦书盈咬牙看着夏清语的背影,正要说话,就被叶夫人一个眼色给制止了,接着叶夫人便命众人都散开,只是她却仍然站在夏清语身旁,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的动作。
此时老太太神志已经不清,嘴巴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靠这个简单症状和刚才婆子们说的病史,基本上可以诊断为过敏性喉头水肿,而在这古代,并没有其它医疗工具可以确诊,事急从权,夏清语也只能赌这一把了。
因此她连一秒钟都没有犹豫,伸手从那小银盒子里取出两根细长银针,这是当年夏清语出嫁时她父亲给的嫁妆,虽然女儿不会医术,然而他们是个中医世家,每个女儿出嫁或者儿媳妇进门,嫁妆与聘礼里必然少不了这一样。当时夏清语在屋中搜刮自己嫁妆的时候,看见这个针盒,兴奋得不得了,暗道这以后就是自己靠着吃饭的家伙。她却没料到,这银针竟会这么快就派上用场。
让人捧来烛台点燃,将银针在火上炙烤了一番,然后夏清语就把两根银针分别刺在余老太君的合谷和内关两个穴位上,现在她只能祈祷老太太的经络足够敏感,若是经络迟钝,只怕不等针灸起作用就要一命呜呼了。而在这个时代里,做气管切开显然是不切实际的幻想,莫要说没有工具和无菌环境,就算是有工具,这些虎视眈眈的女人能允许她做这样惊世骇俗的事情吗?
也因此,余老太君的活路就只剩下这一条。好在经络的敏感与否和年龄没有太大关系。年纪大的老人也有可能是经络敏感之人,此时夏清语心中就不断祈祷着老太太能洪福齐天。
秦书盈悄悄来到叶夫人身后,看着夏清语在那里认真地忙碌着,额头鼻尖上甚至出了细细汗水,她便撇撇嘴,小声道:“太太,您真信她?从我嫁进来起,也没听谁说她会治病,平日里有个着凉伤风的,还要请大夫呢。”
叶夫人淡淡道:“那又能怎么办?连张太医都束手无策,如今也只能活马做死马医了,不然你还能有好办法?”
秦书盈伸手擦了擦眼睛,哽咽道:“是,我也没有好办法,我只是……只是可怜老祖宗,别……别到最后救不过来,还要让她这样故意作践着,我……我一想到这,就心如刀绞。”
“你说谁作践老太太呢?”夏清语眼睛一眨不眨注意着老太太的变化,耳朵却是没闲着,秦书盈的话也刻意没有放低声音,便是说给屋里所有人听的,她自然也是一句没漏的听了进去。
秦书盈正要说话,被叶夫人看了一眼,顿时不敢再说,只能是气鼓鼓的瞪着夏清语。对这个跋扈骄横的大嫂,她不说是恨之入骨也差不多了,敢在自己面前摆大奶奶架子?哼哼!最后落了个什么结局?今天倒要看看她怎么收场。
也不知是不是夏清语的祈祷起了作用,余老太君恰好经络十分敏感。耳听得那呼噜声终于逐渐低了下去,老太君虽然还没睁开眼,但半柱香后,憋得青紫的脸庞便渐渐恢复了本来颜色。
这一下叶夫人真是喜出望外,秦书盈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着,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表情实在太破坏她素日里优雅高贵的形象,只是此时她却顾不上这些了。
一直围观了全程的张太医也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不等屋中众人说话,他便一步跨上前去,对夏清语竖起大拇指,连声赞叹道:“神乎其技,夫人真是神乎其技啊。那个……老朽冒昧问一句,这……这样的病人,用针刺合谷内关两个穴道,便可以救治吗?”
夏清语看着余老太君的呼吸慢慢平复下来,也是长长舒出了一口气,暗道真是侥幸。她刚刚闯进来救人,完全是凭着一时热血和一颗为医者的仁心。此时想一想,若是没把余老太君救过来,这后果却也是挺可怕的,她才不信这屋里的女人会对她有什么感激之情,理解她尽力而为的善心。不过还好,余老太君终于是救活了,这一下,任何人都没有话说了,尤其是那个讨厌的二奶奶,呵呵,这相当于一巴掌呼在她脸上,爽,真是太爽了。
夏清语一边想着,却是不肯放过秦书盈,耳听得张老太医询问,她也没有回答,而是看着秦书盈笑吟吟道:“我这不是救人,而是作践老太太哈?”
秦书盈的脸一下子便涨红了,柳眉也竖起来,有心要说什么厉害话,然而这女人刚刚成为老太君的救命恩人,就连一向讨厌她的太太,都不好意思恶语相向,自己又哪里敢做这“忘恩负义”之人,因只好硬生生将这一口气咽下,只气得差点儿噎死。
夏清语这才转向张太医,正色道:“并非所有窒息的病人都可以用这个法子。老太君这是特殊情况。我在外面听婆子们说今儿早上有一样新奇菜肴,这里倒要问一下,是不是这样菜肴老太太从没吃过的?”
叶夫人点头淡淡道:“没错,昨儿贵妃娘娘让人送来了几样柏罗国的贡品,其中有一坛子腌肉,说是用柏罗国特有的什么雁腌制的,蒸熟了就着粥吃很好。老太太刚刚吃了一片肉,不一会儿便说嗓子难受,接着喘气儿就困难,到最后神志都不清醒了。”
夏清语心想吃别的肉没事儿,吃这个雁肉就会导致过敏?唔,难道这个时空里还有我不认识的动植物?嗯,很有可能啊。
一面想着,便拍了一下手道:“这就是了。老太太是吃着这个雁肉不对付,所以出现这种情况,也因此用针刺内关合谷两个穴道,才可以收效。这也是老太太洪福齐天,经络天生敏感,不然,若是经络迟钝,这个病起病急,又重,即使针刺合谷内关穴,恐怕也未必能把人救回来了。”
在古代,过敏之类的词说了大家也不懂,因此夏清语只好尽量用他们能听懂的语言解释着。
第五章:离府
果然,张老太医立刻便明白了,因正色对夏清语施了一礼,拱手道:“小老儿受教了,夫人是夏院正的女儿吧?这真是家学渊源,唉!可惜夏院正……”说到这里,却是没有再说,毕竟牵扯到太上皇的性命,张老太医可不敢对这个发什么议论。
夏清语连忙道:“什么受教不受教?老大人太言重了。”说完又看了看余老太君,见老太太面上甚至有了一丝红润之色,呼吸也基本上恢复了平顺,她便对叶夫人道:“这一次老太太总算是从鬼门关拖回来了。但是切记,那个雁肉不能再给老太太吃了,否则再有这么一回,说不定就没救了。”
叶夫人点头道:“我知道,以后不会再给老太太吃这雁肉了。”说完便对黄莺道:“去把那一盘子雁肉倒掉吧,还有其他从柏罗国进贡的食物,一概不要了。”
“啊?”夏清语想说别这样浪费啊,老太太过敏又不代表别人也会过敏。不过想一想这种闲事自己还是不要管得好,于是她耸耸肩,也就没再说什么。
张老太医还要去给甄姨娘诊脉,便先走了。这里夏清语看着余老太君没事儿,因瞅瞅屋中众人,只见大家似是都有些手足无措,大概是不知该怎么面对自己。她心里便忍不住好笑,暗道何必呢?姑娘我是被休的弃妇,这一回救了老太太也是因缘巧合,从今往后咱们便各走各的路,再也不会有交集了,拜拜了大家,拜拜了侯门的宅斗生活,姑娘我要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去了。
想到此处,便正色对叶夫人道:“老太太没事儿了,等她醒过来,给喝点温水,扶着靠坐一会儿,只要以后不吃那雁肉,就没关系。好了,我走了。”
她说完便要转身离去,却听身后传来叶夫人的声音,听她沉声道:“先不用急着走,你……咳咳,再在这里看着老太太一会儿吧。”
“不用了,我说没事儿就没事儿,走了走了。”夏清语头也不回,伸出手挥了挥,接着便脚步轻快地出了门。这里秦书盈皱着眉头,来到叶夫人面前,咬牙道:“太太,就……就让她这样走了?”
“那还能怎么着?留她在这里,你陪她说话?”叶夫人看了秦书盈一眼,然后叹了口气道:“先让她回房去吧,这会儿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对她,若说她害了杏媛,可如今她又救了老太太,这一笔糊涂账,还是等侯爷和云逍回来再算吧。”
秦书盈小声道:“可昨儿大哥哥回来,知道了这事儿,气的很,说是要休妻呢。”
叶夫人叹了口气道:“这事儿我知道,本来我也赞成的,不过……出了这样的事,且先缓一缓再说,不然老太太这里也交代不过去。”
话音未落,忽然就听身后响起一声微弱的呻吟,接着黄莺惊喜的声音响起道:“老太太……老太太您醒了?阿弥陀佛,这真是老天保佑,太太,二太太,二奶奶,老太太醒过来了。”
叶夫人和秦书盈以及其他几个女眷连忙都凑了过来,果然就见余老太君慢慢睁开眼睛,看见她们一个个关切惊喜的面容,老太太张了张嘴,似是想要说话,然而只是哑哑的出了个声,这句话竟是没说出来。
黄莺连忙扶着余老太君坐起来,又把水杯凑到她嘴边,小心喂老太太喝了几口水,这才总算让老太君说出话来,她看着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