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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管理家族事务,江海才能发挥出重要作用,如今自己上门询问,一定会引起老狐狸的警觉,一旦江海做的事情被老爷子知道,这老家伙未必便会允许他继续参与呢。
这只是陆云逍的一个直觉,不过他也不是很在乎,以江老爷子的为人,应该并非他所想的那些调查对象,这样一个精明的老狐狸,为什么会有那样可笑的疑心病?只能说明他怕死,非常的怕死,所以喝了虫子之后,就总觉得虫子在自己肚子里折腾,活不成了。既然怕死,那基本上就不会参与一些危险的事,所以,他应该不是需要自己详细调查的对象。
一念及此,陆云逍也觉得有点轻松,如果这老狐狸也参与了此事,那还真的不好对付。当然,也不能因为这一面之缘,就完全的对江家放心。已经打草惊蛇了,接下来,就要看江家如何应对处理。
细细沉吟了一回,陆云逍站起身来,对老爷子微笑道:“多谢老爷子,虽然未曾解我疑惑,一番话却也让我受教匪浅,我明日便要赶赴杭州,这些日子打扰府上了。”
江老爷子连忙说不打扰不打扰,又盛情挽留陆云逍多住些日子,在得知对方“公务繁忙”时,只好遗憾表示“既如此,小老儿不敢拖延钦差大人赈灾”,于是扯皮了几句话,陆云逍便告辞而去。
眼看就要出院门了,忽听身后相送的江老爷子沉声道:“小侯爷的家事,论理小老儿不该多嘴,然而小老儿一生就是这么个直来直往的性子,一旦说错了,还望小侯爷恕罪。”
陆云逍停下脚步,转身沉着的看着江老爷子,淡然笑道:“哦?老爷子有话,但说无妨。”
江老爷子叹口气道:“神医娘子虽是家族零落,她又操弄医术,然而我观她品格,却是高尚热烈之人,小侯爷休妻,这实在是……不太妥当。”
朝云和暮云在旁边听得心里直吐舌头,暗道这老头儿果然是胆大包天,不管你怎么为大奶奶鸣不平,你就敢在我们爷面前批评他休妻不妥当,您老人家心里已经把我们爷当成负心汉了吧?不过就是没直说罢了,其实这和直说有什么分别呢?难道我们爷还听不出来?
果然,陆云逍也没想到江老爷子竟是为夏清语打抱不平,他本没必要和这老头儿解释。他陆云逍做事,对得起天地良心,何曾需要向别人解释?然而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在沉默了一会儿后,他竟淡淡道:“老爷子不必为此事挂怀,你只看到她如今是你的救命恩人,却不知她和我之间的刻骨仇恨,杀子之仇,其实和杀父之仇一样,都是不共戴天。”
话音落,他便转身离去,这里江老爷子面色微变,喃喃道:“杀子之仇?莫非是那神医娘子当日害了你的孩子?可是不曾听说陆小侯爷有儿女啊,是了,大概是想了什么法子暗害了某些女人的胎儿,只是……神医娘子能行出这种事来?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啊。唔,还是说,她是被人陷害的?那也不对,好几年的夫妻,如果真是好娘子,以小侯爷的眼光,不该看不出来啊。”
江老爷子苦苦思索,却因为完全没有线索而钻进了死胡同,最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老家伙终于从死胡同里走了出来,一拍大腿嘿嘿笑道:“不管神医娘子从前是什么人,她现在却是个好样的。小侯爷,您也并非没有半点儿触动吧?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会请她来给我治病?”
一边说着,老爷子就开心起来,但是回到屋里后,他立刻就想起,自己还去替人家操心呢,眼下自己就有个不知道做了什么动作的儿子要等着他去收拾。因思想着陆云逍的话,老爷子的脸色便越来越难看,过了好一会儿,方对身旁仆人道:“去把几个管家给我叫过来,我有话问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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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翅膀儿硬了,这种事情也敢掺合,妈的你老子我还没死呢,你就急着蹦跶了,你是看我们江家做了上百年的大富商,这家族的日子太好过了是不是?你他妈是我的儿子吗?说,你是不是我哪个老冤家仇人转世投胎来祸祸我的?”
陆云逍说话算话,说一声走,果然第二天便上路了,作为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要紧跟不辍的桑姑娘,自然也要紧紧跟随,生怕那只肥鸭子在自己眼面前就飞了,毕竟还没放进锅里煮,就更不要说什么煮熟了,目前境况还是她烧火棍子一头热,能放松吗?
这下好,江家没外人了,江老爷子疑心病尽去,能吃饭了,虽然听了管家们的报告,气得差点儿把饭又给吐出来。好歹这事儿还没成燎原之势,老爷子自觉还是可以掐灭在摇篮之中的。不过这一次,必须要借这个机会好好教训一下那个混蛋儿子:妈的江家从白手起家的那位曾祖辈起,就是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奉为禁忌的,也唯因如此,收敛了贪心,才能把事情看得清楚,所以他们才能保持这上百年富得流油的江家,现在他儿子竟然要违背组训,自己不过是病了两个多月,那混小子就原形毕露了,怎么不让老爷子恼火。
第四十一章:话中玄机
江海跪在老爷子身边,像只鹌鹑似得直发抖,终于,老爷子发够了脾气,坐下来喝了一杯茶,他才敢委屈辩解道:“爹,儿子也是为了家族好,咱们手里的土地,不过几百顷而已,就是比起寻常一个小地主,咱们也略有不如,更不用提那些大家族……”
“要土地做什么?这会儿是兵荒马乱的年月吗?要土地种粮食,全家不至于饿死?如今是太平盛世,商人地位虽然明面儿上还不如那些泥腿子,但几十年来,已经有许多东西在悄悄改变了,比如从前,你敢穿着绫罗绸缎出去逛大街?如今如何?只要买的起,不触犯皇家的禁忌,谁管你?更不用提当今皇上雄才大略。我看着这些年朝廷的行事,断定咱们的大商机就在眼前,我每每感叹着你小子福缘不浅,赶上了这样的好时候儿,你却偏偏在这个时候犯了糊涂。囤地?你知道那些人囤地是为了什么?你就敢去瞎搀和一脚?”
“囤地还能为了什么?”江海糊涂了,暗道地就是人的命,有地了,可以出产粮食,可以卖粮,您老人家说的大商机我也知道,无非就是当今朝廷风调雨顺国富民强,说不定要打仗嘛,到那个时候,咱们手里地多,卖军粮更划算啊,朝廷可从没有盘剥百姓的先例,何况是您老口中这位雄才大略的皇帝?
正想着,就听上首江老爷子跺脚道:“囤地是为了什么?你以为真的就是种地卖粮?糊涂东西,那些人家,随便做一笔买卖,又哪里是囤地卖粮所能比拟的?”
江海诧异道:“爹啊,您这话奇怪,囤地不为了卖粮,难道还是为了种金子银子?那也得金银会发芽开花……”不等说完,脑袋上又挨了老子一拐棍:“混账东西,这会儿你倒有俏皮话说。”
江海无奈:“好吧,老爷子您说,那些人囤地是为了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江老爷子下一句话,差点儿没把他儿子气趴下:好嘛,我挨了一顿揍,闹到最后您老人家也不知道人要干什么,那……那我到底是为什么挨揍的啊?我就想让咱们家多点地亩,不行吗?又不是强买强卖,都是白花花的银子买回来的啊,到时候既做大富商,又做大地主,岂不好?
江老爷子看着儿子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缓缓摇头道:“阿海啊,你忘了咱们家的祖训吗?世上哪有这个道理?好事儿全叫你给占了?我虽然不知道那些人囤地具体是想要做什么,但我却知道,他们所图的,绝不是粮食,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般愚蠢?你喜欢地,拿着银子去别处再买几百顷,哪怕是上千顷呢,都使得,只是不许再和这里的人凑在一处了。”
江海心说别处的土地哪里有江南富饶,因嘟囔道:“爹,您会不会是多想了?我加入他们这么长时间,若是有什么想法,早就和我说了……”
不等说完,便听江老爷子断然道:“人家没和你说,那是因为你上贼船只是上了一半而已,如今你这手里也不过是几百顷地,对方也没有到图穷匕见的时候,如何会和你说实话?真要到了那个地步,说不准咱们全家都要因为你而死无葬身之地了。”
江海听见父亲说的这么严重,不由吓了一大跳,因面色也终于肃整起来,看看四下无人,于是大着胆子问道:“爹,您到底都知道些什么?就跟儿子交个底儿呗。我知道,您老人家绝对不会不许我囤地,但是您却不肯让我和他们沾边儿,还说他们是贼船,那都是江南有名的家族,您老从前也不是没有过接触的,甚至有些老人家还是您的好友,到底您老人家知道些什么?您就告诉了儿子吧。”
江老太爷横了他一眼:“我连小侯爷都没说,难道会告诉你?总之,你听我的没错儿。你要记住,我们江家只是一介商人,我们的目标便是在各种事物上赚取应得的利润,其他的,一律不许掺合,反正不管是谁坐天下,也不可能没了商人的活路,何苦掺进去这些事情,把自己弄到生死夹缝里?”
江海倒吸了一口冷气,暗道我的天啊,老爷子什么意思?难道……难道这囤地背后,竟有南边的身影?**要真是这样,我果然是找死,不对,难道那些家伙也是找死?
他脑子里乱糟糟的,却见江老爷子瞪了他一眼,悠然道:“不用多想,我也只是随口一说。今年风雨多,也不知道海匪们会不会提前登岸骚扰,唉!”
这话题跳跃的有点儿大,江海愣头愣脑站在那里,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们刚刚还在谈囤地的事儿,老爷子为什么会忽然想起那些天杀的海匪了?等等,他现在不应该关心这个:陆小侯爷身为赈灾钦差,却到自己家住了好几天,这其中的深意,自己一直想不太明白,所以也只好一直装糊涂,如今看来,莫非……就是和囤地这件事情有关?
一念及此,江海只觉着身上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