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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大人什么意思?”刘祥凉凉的问了一句,却听陆云逍冷冷道:“没什么意思,皇上让我来弄清楚这件事,我就要弄清楚,不敢敷衍了事,这往小里说,是不负责任。往大里说,就是欺君之罪。”
刘祥心中一跳,沉声道:“这么说,陆大人是信不过本将军了?”
陆云逍毫不让步,沉声道:“先前我倒是没有怀疑过刘将军,不过听了你这一句话后,恕我还真不敢就这么相信你了。”
如果不是刘祥在眼前。小队长简直就要鼓掌喝彩了:这话说得多霸气啊。也只有这位国舅爷,深受皇上器重,才不会把刘祥这公侯子弟放在眼里了。不过认真说起来。这刘祥也只是荣宁公府一个旁系子弟,并不是什么正主儿,陆云逍的确不用给他任何面子。
小队长却不知道,陆云逍这是心中有了猜疑。这会儿心里系着的都是陆明珊,他过来的时候就听说是有个女人拦路。此时发现刘祥说话有疑点,已是心急如焚,哪里还会给刘祥什么面子?给了这家伙面子,万一那妇人真是陆明珊。那就等于是自己害死了自己的亲姐姐啊。
“这位大人,能否麻烦一下?请你和我同去看看那名拦路女子。”
陆云逍见刘祥不吭声了,便把头转到小队长这边。和颜悦色的问着,差别对待十分明显。
小队长激动啊。被京城中最炙手可热的国舅爷这样亲切的征询意见,刘祥这个顶头上司早被他忘到了脑后。当下连声道:“好好好,下官这就带陆大人过去。”
陆云逍跟着小队长往一旁民居的屋檐下而去,刘祥阴沉着面孔想了想,到底还是不甘心,也跟了上去。
短短几十步路,陆云逍表面不动声色,事实上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待终于看到那被五花大绑塞着嘴的的妇人,他的脑袋“嗡”一声就炸开了,眼前也是一黑。心中冰凉的同时,却也是大大松了口气。
那妇人不是别人,正是陆明珊。哪怕姐弟两个已经十八年没有再见过,眼前这张刻满了风霜的面孔也与记忆中柔和明媚的容颜有了很大不同,但陆云逍还是第一眼就认出来:这就是陆明珊,是自己的亲姐姐。
心中激荡的情绪几乎要喷薄而出,但陆云逍还是努力克制着自己,毕竟刘祥还在身后跟着呢,陆明珊的身份是绝对不能让他知道的。当年陆明珊逃婚的对象,可就是他的堂哥。
但随即就想起自己这个表现有些太过了,不管怎么样,陆明珊的容貌轮廓还在这里,你就装的自己一点儿也不认识她,这根本不现实。于是他就假装打量了几眼,目中露出疑惑之色,向左边小队长的方向看了一眼,于是小队长就明白了,连忙挥手道:“堵着嘴干什么?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拦路告御状,还不给人家说话机会怎的?”
刘祥再度狠狠看了一眼这小队长,阴狠的目光恰恰落在陆云逍眼睛里,于是他心中一凛,暗道回去后要赶紧把这人调走,不能让人家帮了自己的忙,反而被挟私报复。
一面想着,那边陆明珊嘴巴里的布团也已经被取了出来。不愧是策划一年就逃婚成功的奇女子,除了在最初看到陆云逍时眼中流露出的惊奇激动情绪的那一瞬,接下来她的表现就如同完全不认识陆云逍一般。此时布团一被取出,她整个人就挣扎起来,一面悲呼道:“民妇有天大的冤情,求大人为民妇做主。”
陆云逍心中暗自赞叹,心想清语说的一点儿也没错,大姐姐的聪明智慧,真不是寻常女子可比。因表面上就露出一丝迷茫之色,喃喃道:“你叫什么名字?有何冤情?”
“回大人的话,民妇赵卢氏,今天斗胆拦御驾告御状,乃是为我夫君伸冤,求大人明察。”
“赵卢氏……”陆云逍喃喃念了两遍名字,随即露出一丝苦笑,摇头道:“真是恍惚了,明明知道大姐姐已经逝去多年,可是骤然看见这和她有几分相像之人,还是忍不住……唉!”
这话自然是说给在他身后的刘祥听的,这把刘祥给气的,他心里其实是知道陆明珊身份的,只是因为一些事情,所以一直隐忍着,只装作不知道。今日事情眼看就要被揭破,他正盘算着抓住陆云逍和陆明珊骤然相逢这一刻的破绽先发制人,哪里想到这姐弟两个他妈一个比一个会演,明明是久别重逢,明明是心情激荡,可愣是就让他们这么蒙混过去了。刘祥眼睛瞪得跟铜铃似得,虽然也发现了姐弟俩一点表情变化,可那简直就是转瞬即逝,根本抓不住啊。
戏做足了,陆云逍自然就要办正事了,他知道陆明珊在自己的大婚之日去寿宁公府,接着又躲了这么些天,然后去杏林馆托孤,此时又拦路告御状,恐怕就是和她所说的“为夫君伸冤”这事儿有关了。
当下便沉着问道:“你有何冤情?状告何人?可有状纸?”
陆明珊立刻道:“回大人,民妇夫君一年前进京备考,每月必有信至,然而五个月前,却突然音信杳然,民妇不放心,遂进京寻夫,结果……结果却发现他被当做土匪,和一个灭门血案牵连一起,被判了死刑。民妇相信夫君为人,他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怎可能勾结土匪?犯下那种灭门罪行?这当中必有天大冤情。民妇只是一介妇人,走投无路之下,只有告御状,求大人还我夫君清白。”
“灭门血案?”陆云逍心中“咯噔”就是一翻个儿,急忙问道:“可是叶家村那桩灭门血案?”
“正是。”陆明珊说完,便重重一个头磕下去,哭诉道:“此案当日乃顺天府尹审结,民妇前往喊冤,那青天大老爷却不问缘由,赶我出门,民妇走投无路,眼看夫君冤情如海,却束手无策,只好来拦路告御状,求大人明察。”
陆明珊自称自己是赵卢氏,陆云逍便知道她逃婚后果然是嫁给了那个曾经教过自己两年诗书的西席先生赵明堂。赵明堂满腹经纶,怎可能去和土匪沆瀣一气?且姐姐说他是进京备考,先前每月必有家信,五月前忽然音信杳然,而叶家的灭门血案似乎也正是在那个时间前后,这样说来,赵明堂之前和土匪们应是没有往来的,那他怎可能临时加入土匪自毁前程,难怪陆明珊肯拦路告御状,这件事中的确是有蹊跷。
正想着,忽然就听一旁的刘祥阴阴笑道:“你这妇人好大的胆子,你想为夫伸冤,告顺天府尹草菅人命吗?”
陆云逍疑惑看了刘祥一眼,不明白他忽然问出这样一句话是什么意思,然而随即醒悟过来,不由得在心里大叫一声不好,正要给陆明珊一个眼色,便听她昂然道:“是,民妇要为夫伸冤,还要告那高启宇收受贿络徇私枉法,放走真凶寻人顶罪。”
陆云逍一开始还以为陆明珊是坠入了刘祥的圈套,然而听她这一串罪名说下来,立刻就明白对方是冤屈难平愤恨难纾,她应该是知道了一些事情真相,所以下定决心,宁死也要告倒高启宇,只有这样,那件铁案才有重新审判的机会。
一念及此,陆云逍的身子就有些颤抖了,果然,就听刘祥得意道:“民告官,是要滚钉板的,难道你不知吗?”
“刘大人。”
陆云逍猛然回头,咬牙切齿的叫了一声,却见刘祥微微仰头,沉声道:“陆大人,我说的不对吗?民告官,要滚钉板,此乃大陈律,便是在皇上面前,也没得通融。难道您要皇上带头违反大陈律法?”
☆、第三百八十四章:妙计
“你别太过分。”陆云逍火了,真恨不能一拳揍烂了刘祥那张笑得得意张狂的阴鸷面孔,虽然一时间不能理清其中头绪,但他从刘祥的表现,就能看出对方也知道一些内情。只可恨如今对方定要拿大陈律法说事,这让陆云逍一时间虽是怒火中烧,却也无法反驳。
“民妇愿意滚钉板。”
却见陆明珊昂然道。她既然将孩子托付给了夏清语,自然便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能用这一条性命为丈夫换来沉冤昭雪的机会,她不惜一死。
“赵卢氏……”陆云逍连忙呵斥,一边在心中急速转着主意,想替陆明珊化解这一劫,却听刘祥在他身边阴森森笑道:“如今事情已经弄清楚了,是这妇人要以民告官,不惜拦路告御状,陆大人还不快去向皇上禀报?请皇上定夺?”
“这个我自然知道,不须刘大人多言。”陆云逍气极,偏偏刘祥还要火上浇油,冷笑道:“既然陆大人知道,还请速去禀报皇上,若是大人想要在这里了解案情,那本将军倒可以代大人去御驾前禀报。”
“不劳费心。”被逼到这个份儿上,陆云逍也只有先回圣驾前禀报,不过他也绝不会把刘祥留在这里,因冷冷道:“不过刘大人既然身为御林军统领将军,自然该和本官一起前往圣驾前禀报,刘大人,请吧。”
刘祥的确还想留下来看看有没有做手脚的机会,然而一听陆云逍这话,显然对方也防着自己呢。于是无奈之下只好和陆云逍一起离开,这两人明明心里面都恨不得一刀捅了对方,表面上却还是不冷不热的客气着。
萧关和陆明珠一起坐在銮驾里。正等得不耐烦,无聊之下,萧关便问陆明珠道:“爱妃猜猜前面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到现在云逍也没回来?”
陆明珠皱眉道:“臣妾见识浅薄,这种事,也只有从戏台上看见过,想来无非是告御状,或者行刺。”
萧关假装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摇头道:“行刺哪有从那里就开始行刺的?朕这銮驾还够显眼吧?再说从屋顶上飞下来行刺显然是最好的选择。所以这断断不是行刺。至于告御状,唔,大陈如今繁荣昌盛歌舞升平。难道竟然会出现需要拦路告御状的冤案?若真是如此,我看祝明这个刑部尚书,还真是不要当了比较好。”
涉及到朝廷大事,陆明珠就不说话了。恰在此时。就听銮驾外李三成的声音响起道:“皇上,陆大人和刘将军到了。”
“宣他们上前。”萧关精神一振。连忙坐直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