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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觉得你应该好好考虑我姐的建议。你看那帮人,一个个凶神恶煞一般。就算是我们逃到贵阳,你知道他们哪天会找上门来?你从洞穴里找到的那些宝贝就是祸根。”林涛插言。
沈默没有接林涛的话茬儿,而是对夏晓薇说:“晓薇,报警不是不可以,我想,我们再坚持一下。等到我们从车上找到铜砣和钥匙,当然还得从岜沙找到另外一半。我们离最后的谜底不远了。”
“一根筋的考拉!生命才是最宝贵的,失去了生命,就算你知道了谜底又会怎么样?何况,报警并不是不让你探寻秘密,只不过是让你寻求一种更强大的力量。依靠国家的力量,也许你才能更有把握。”夏晓薇叹息道。
大切诺基冲过一道坎儿,车身猛然一颤,那只吉祥球再次打在林涛脸上。
“呸!易龙这王八蛋,挂个吉祥物都弄不好,砸了我两次了。哥,你把那玩意儿摘下来,误事!”
沈默伸手摘下吉祥球。精美的手工,上好的丝线,鲜艳的中国红。掂在手中还有些分量。不经意地摇动,里面居然发出些微细碎的响声。沈默诧异之下用力去摸,有硬物感。小心翼翼地挣大某个孔隙,一弯白白的尖角露出来—硬玉白鱼儿!青铜兽钮莲花权的钥匙!沈默惊喜交集,从孔隙中取出硬玉白鱼儿。里面居然还有东西!取出。这下,沈默完全被惊呆了。居然是硬玉黑鱼儿!青铜兽钮莲花权的另一半钥匙!
“我说怎么砸的那么疼,原来里面有这东西!”林涛说。
沈默不说话,将黑白双鱼儿托在掌心,扭头让夏晓薇看。
“怎么会这样?”夏晓薇格外讶异。
沈默没有回答,而是回身按下车载音响,快进,播放。
易龙的声音:“……哦,对了,你的东西一样不少,全都在这辆车上,你仔细找一找……说不定还能多出一样。哈,兄弟!我把自己祖传的护身符都给你留下了,你切不可让我失望啊……”
“祖传的护身符?黑鱼儿?另一半钥匙?”夏晓薇一连串的惊异。
“易龙一家极有可能就是疆提和傅恒的后代。”沈默说,“疆提离开傅恒之后嫁到岜沙,并生下了傅恒的儿子,后来疆提跟贾亚希玛离开岜沙,却把那孩子留下。疆提在岜沙名义上的丈夫叫易元吉,那孩子名叫易万年。”
“岜沙有多少家姓易的?”夏晓薇问。
“岜沙苗寨共有十多个姓氏,有王、吴、唐、梁、贾、孟、蒋、刘、衮、易……想不起来了。姓易的有多少家,这还真说不好。”林涛说。
“这样说来,易龙一家应该是满族人……”夏晓薇说。
“一半满族血统,一半桂家人血统。不过,在苗寨生活了二百三十多年,十几辈人烟传下来,这样的血统还有什么意义呢?再说,易万年自幼就生长在苗家,从小接受的就是苗文化,也许他从来就不曾怀疑过自己的身世。”沈默感叹,“我觉得,教授不让报警或许有更深一层的理由……是什么理由我说不上,总是感觉我们现在接触的东西越来越神秘。说不定最后的答案会让我们每一个人目瞪口呆。到时候,或许我们就能知道教授的用心了。”
“说来说去你又把话转了回来!一根筋的考拉!”夏晓薇一时喜怒无凭。
大切诺基驶过一道河滩。
“哦!”沈默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不用去岜沙了,直接去贵阳。”
“嗯,回到贵阳我就不再跟你们玩儿了。我得去上学。”林涛说。
反光镜中,一辆豪华大巴远远地追来。
“后面有一辆车!”林涛紧张地说。
“甩掉它!”沈默同样从反光镜中看到了那辆车,车头喷有山水旅行社的广告字样。
芭茅坡。山口。
一群人眼睁睁看着那辆大切诺基呼啸而去。
这种情况是他们始料不及的。原本,他们进山之后直扑山顶上的水泥盒子。那是他们的接收器可以定位的最后位置,在那里易龙接过一次手机。在那个水泥盒子里,等待他们的只有一堆狼藉的食物、废弃的绳索……在下山的途中,他们发现了沈默他们通往芭茅坡的足迹。一路尾随而至,和大切诺基不期而遇。慌乱之中,眼看着沈默他们驾车跑掉。
有人用手机向程度报告情况。
山水旅行社的大巴车里。
程度接听电话,轻描淡写地说:“知道了,我已经找到目标。你们立即设法返回贵阳。”
“先生,你不觉得我们这次行动过于冒失?而且……过于张扬?”扮成阿金的女人从自己脸上揭下一层皮,露出了原本来面目。
程度看了看身边的女人:“你是个有想法的女人。有想法的女人是可怕的。”
女人莞尔一笑:“社主也是女人,她比我更有想法。”
程度在摆弄着手中的一个仪器,戴上耳机。“车速减慢,放过他们!”程度突然说道。
司机:“先生,我没听错吧?”
“他们要去贵阳—找我!”程度说。
女人向程度投过意味深长的一瞥:“先生真是吉星高照。”
大切诺基的反光镜里,那辆大巴越来越小。
“那辆车的速度慢下来了。”林涛说。
“也许是我们过于敏感了,风声鹤唳。”沈默苦笑。
大切诺基的反光镜里,那辆大巴已经看不到了。
猝然刹车,刺耳的尖叫。
几个人的头颅毫无准备地撞上了阻挡物—玻璃或者前面的座椅。
“搞什么鬼?!”沈默的话音未落,眼睛就已经睁得很大。
在本来就不太宽阔的山路上,突然出现一大群羊。咩咩叫着,云彩一样连成一片。一位老者执鞭而行,吆喝着羊群。
一样东西在急刹车时滚落到王小翠的脚下。王小翠伸手去摸,是一只很小的螺丝刀,悄然无声地握在手里。
林涛紧按汽车喇叭,大切诺基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那群羊—足足有上百只,仿佛司空见惯一样不为所动。挤挤挨挨地迎面而来,不紧不慢,悠然自得。
林涛摇下车窗:“喂,老伯!麻烦你让一让,我们急着赶路。”
老人左手抱鞭,右手搭在耳边,用了很大的气力在喊:“小伙子,你说什么?我不急,一会儿就过去。”
“真倒霉,碰上个聋子!”林涛嘟嘟噜噜。
老人的行动已经明显地有些笨拙,慢慢地挥着鞭,赶羊:“快点走,挡着别人的路了!”
密集的羊群在缓慢地移动,那样的密度实在是限制了羊儿的奔跑。
林涛双手交递地拍打着方向盘,那是一个百无聊赖和无可奈何混杂在一起的无聊举动。
笃笃—牧羊老人在敲车门上的玻璃:“小伙子,有烟吗?”
林涛摇下车窗:“老伯,您有事?”
老人:“烟瘾犯了,身上没了。想要支烟。”
沈默下意识地掏衣袋,空的。烟,自己似乎也很久没有吸烟了。他看着车外的老人,老人的脸上像是不均匀地涂了煤灰,看上去十分龌龊。沈默大吃一惊—居然是和柳墩儿在一起的那个老头儿!聊城火车站初遇、中水村头再遇、现在三遇,几天前还在送炭,现在又改成牧羊。心中暗叫不好,脱口喊道:“林涛小心!”
老头儿突然用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做出一连串动作。伸手进车窗,拉开销子,打开车窗,卡住林涛的脖子,一把扯下车来。“都别动!不然我杀了他!”
林涛的呼吸很困难,心里想着反抗,手脚已然无力。
“双手放在脑后,下车!”牧羊老人的声音沉静得让人恐惧。
沈默悄悄地将黑白双鱼儿塞进座椅的缝隙里,下车,双手交叉置于脑后。接着是王小翠和夏晓薇。
林涛的脸色红紫,嘴唇乌青。
“放了他!”沈默说。
老头儿笑着松手。
林涛如土委地一般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
看到老头放开了林涛,沈默便想冲上去和老头儿一搏。
“沈默先生,别动!”老头儿已经将枪口对准了沈默,“你只是一个教书先生,别看我这老胳膊老腿儿的,像你这样的文弱书生,十个八个都不是个儿。所以,和我配合是你最明智的选择。”老头儿一改原先那浓重的地方口音,一口流利而标准的普通话。
夏晓薇也认出了那个老头儿。从心里泛起一股冷意:这又是一颗定时炸弹,不知道这样的炸弹还有多少。
“你到底是什么人?”沈默问。
“我有义务回答你吗?”老头儿反问,枪口对着沈默:“过来!”
沈默不得不走向前去。
王小翠双手紧紧抓住夏晓薇的一条胳膊,颤抖不已。
老头儿的确是高手,沈默根本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双臂已经被捆绑在身后了。那姿势非常特别,左臂反拧在背后,右臂却从肩头绕过,然后生生将双臂扯在一起。老头儿像个吝啬鬼,仅仅用了很小一段细绳将沈默的两个拇指捆扎在一起。这真是一件杰作,沈默的双臂再也用不上力,只觉得双臂扯得生疼。
“你们两个姑娘怎么办?过来过来,我会轻一点儿的。小姑娘家细皮嫩肉的,可经不起折腾。”老头儿招呼。
两个男人被如此轻易地制服之后,女孩儿哪还有什么反抗的能力和勇气!夏晓薇和王小翠很快就领略到了所谓的“轻一点儿”是什么意思。
老头儿如法炮制,用极其吝啬的损招将夏晓薇和王小翠捆绑起来。“车上应该还有一个,算了,她早就被强制服用了过量的镇定剂,一时半会儿醒不了。你们几个,上车!回到车上去。”老头儿挥动着手枪。
“你想干什么?”沈默问。
“年轻人,好奇心会害死人的。该你知道的,自然会让你知道。上车!”老头儿颇不耐烦。
几个人陆续回到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