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蜻蜓在舞蹈。
童年记忆里的小池塘,
就在家的后院……”【乐医,童趣启蒙练习曲第七小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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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躁症患者慢慢走到随知意不远处,慢慢的,竟然犹如孩童一般的趴在那里,双手撑着下巴,血淋淋的脸上露着狰狞的笑左右摇摆着。随知意很害怕,一种无助,恐惧的情绪蔓延在全身,他不停的用眼角看着发呆的弟弟,心里呐喊着:“吱吱,快跑……快站起来啊!!”
知之呆呆的看着哥哥,他吓傻了……
随知意一遍又一遍的演奏着童趣,汗越来越多,他支撑不了多久了。他觉得腹内的精神力慢慢空虚起来,好累,真的很累……弹奏的节奏越来越慢,终于他缓缓的向后倒去,世界安静了,安静到只能听到随知之的大声呼叫哥哥的声音,他看到弟弟跑到了他的面前,伸开双臂护住他……嘶叫声……?奇怪的铃声……?敲击在花瓣中的鼓点……
谁来了……?
“哥哥……哥哥……”下雨了?吱吱在哭,随知意觉得许多雨水打在自己脸上,吱吱没有带伞吗?为什么又哭了。随知意慢慢睁开眼睛,一张犹如雷公一般的大脸赫然挂在他的面前。随知意吓了一跳,他挣扎的坐了起来,又无力的倒下去。
“吱吱!吱吱呢?”随知意吃力的问。
“哥哥,我在这里!”随知之大泪小泪的掉着,他摸着哥哥的脸,把哥哥的脑袋纠正到自己面前。随知意看着平安无事的弟弟露出笑容。再次倒头睡去。
“不亏是随家的孩子。呵呵。”抱着随知意的中年人笑眯眯的把随知意放到紧张的侍卫手里。
“精神力耗费过度,正常现象,回去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中年人安慰那些吓慌了的侍卫们。
随知之听到这位挽救了自己的大鼓叔叔的一番话,心终于安下。
“大鼓叔叔,哥哥没事了?对吧?”他又问到。随知之很担心。
中年人呆了下,大鼓叔叔,这个称呼从何谈起,中年人的女同伴哈哈大笑,说来也是,因为这位大叔真的背了一面巨大的铜鼓。那面铜鼓足足有他躯体的三倍大,不是大鼓叔叔又是什么?
随家的侍卫带着两个受惊的孩子远远的离开。中年人抓了两把头发对漂亮的女同伴叹息:“随家这一代了不得啊,七岁就能用精神力压制三级暴虐症。那个孩子,前途不可限量。”
帝行舟点点头,不过眼神却看着另外一个小小的身躯,在那样光辉的笼罩下,那个孩子的日子,并不会好过吧?
“跳大神的,这个可怜的家伙这么办?”钬行鼓弯腰看着那个可怜的焦躁症患者,此刻他已经全身冷冻。犹如一支大冰棒。
帝行舟无奈地看着满口胡说八道的钬行鼓,摇头,她的医器是阿诺铃,演奏的时候,需要腰身随着节奏晃动,所以那个混蛋,喊他跳大神的。当然,她也喊这个大猪头雷公。在乐医巡逻队,他们算是比较有特色的一对搭档。
“能怎么办?送到焦躁症总裁所,家属有钱的话,就支撑到年底听乐圣曲,没钱的话……人道毁灭。今天他也够本了,四条人命。”帝行舟看下那只大冰棒面无表情的说。
东市今年的花市早早地结束了,代价是四条人命,焦躁症的阴影已经浮动在这个世界九百多年,这是生活的一部分。就如感冒发烧一般。世界上的万物原本就是相生相克的,当焦躁症出现后,一个职业应运而生——乐医。虽然乐医们无法根治焦躁症。但是,可以延迟,舒缓。只要定期的接受乐医的治疗。人类的焦躁因子能始终保持在一个度上。乐医级别越高,暴虐症就能压制的越完美,中间间隔的时间越长。乐圣的级别可以把三度癫狂治疗回最低度,而且中间的间隔时间可以达到十年不复发。
乐医的级别是这样划分的,宫、商、角、徵、羽。五大等级。每级别分七音。比如,宫一音,是最低级别,商七音过度后就可以成为乐医了。乐医到达角的级别后,会拥有可怕的音乐攻击力。
那位叫随知意的少年,虽然年仅七岁,但是现在已经达到商七的级别。不能不称为天才。这样的天分即使放在四大家族,甚至整个吴岚国。也是凤毛麟角。就如钬行鼓所言,随家这一代,随知意是最有天分的孩子。
第一部:【宫初啼】 妈妈知道
随知之跪在随家的思过堂,前院很乱;膝盖很疼。被护卫远远的丢出去的他,膝盖被碰的鲜血淋淋。回到家中,站在门口的奶奶二话不说就掴了他一个巴掌,他的耳朵现在还在嗡嗡作响。
随知之悄悄看下身后的大门,没有人注意他,他轻轻的叹息了下,仰面躺在地板上,奶奶打他,他一点也不生气,只要哥哥没事情就好,哥哥从东市回来就一直在昏睡,随知之很担心,可是奶奶罚他没晚饭吃,要跪到半夜的。他看着天花板上的九仙合奏浮雕慢慢的想着乱七八糟的事儿。那双血红的控诉一般的眼睛还在脑海中交缠。久久挥散不去。
从小知之和家里的孩子就不同,家里的孩子从周岁音级测定后,就选定终身医器开始修炼,知之先天缺乏三音,对于这个家来说,虽然不能说是耻辱一般的存在,但是也多少有些笑话之意。人们常说,是随知意把妈妈娘胎中的所有精华都吸取完结,所以到了随知之这里的就只能是残渣,什么是残渣知之并不知道,可每当看到母亲无奈的神情,还有父亲没有感情的眼睛,他知道自己是不同的。
祖父常说:“随家旁支,出个缺音的孩子,也算正常,毕竟人是吃五谷杂粮,也属正常。可是随家的直系正枝子孙出现缺三音的孩子,一定是家门不幸。”
什么是不幸,随知之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他不能和哥哥同上一所学校,不能和哥哥一起住在启蒙院,他好难过。不过,有时候他又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因为所有的孩子必须拘禁在小跨院痛苦的弹奏拨弦的时候,他可以自由自在地玩耍。有时候同龄人也是很羡慕他的。他不必背诵大量的古曲曲谱,不必保持一种姿态一站几个小时,他不用早起打坐,他不用十个指头鲜血淋淋的弹奏拨弦。随知之,是随家的特殊孩子。每个人都知道。
躺在地板上胡思乱想的随知之突然感受到了土地的震动,他迅速跪好。老老实实的作出对着祖先牌位忏悔的姿态。不久身后的木门被推开。一些人走了进来。随知之悄悄抬头看下坐在对面的一行人。奶奶,爷爷,父母,二婶婶,三婶婶,四婶婶。叹息,该来的都来了。
随知之不敢抬头,心里七上八下的,此刻哥哥正在昏睡,谁能来救他?没有人吧……绝望的情绪蔓延在他的小脑袋瓜里。
“取家法。”随家的家长随伯禄冷冰冰地看着自己的大儿子——随知之的父亲随景深。
随景深看着跪在面前的随知之,牙齿咬了几下,转身到祖先牌位前取下一面长一尺,宽十五厘米的戒尺,双手奉给父亲:“景深管教不严,请父亲代为责罚。”随景深一副生铁不成钢的语气。
随知之看了一下那面戒尺,小小身躯颤抖了一下,他没有象一般孩童一般大哭大闹,戚戚哀求,早习惯了。他认命地趴在地面上,等待着将要到来的家法惩罚。
乐医最珍贵的就是乐感和双手。所以不管多大,趴下被打屁股的尴尬刑罚一直被四大家族沿用的处罚方式。
“哼,用这面尺子打你,都是侮辱了这面尺子!”老太爷恨恨的说。今天的惊险真的无法想象,如果随知意出了一点点问题,随家还有什么希望可言。
“父亲,景深家教不严。一切都是我的错。”随景深看下乖乖的趴在地板上的儿子。心里想着却是另外一个儿子,那个孩子脸色苍白的被抱回来的时候,他吓的魂魄欲飞。他这一支人丁淡薄,二房,三房。四房哪家不是七八个孩子,早年他研究乐理耽误了结婚的年龄。四十五岁才结婚,虽然是正系,但是却只有三个孩子。其中还出了一个缺音的废物。知意是他的全部希望,他比自己强,强百倍。随家的未来就全看知意了。他是随家的骄傲。如今这么大的祸事,光是听,已经叫他汗毛耸立。
“父亲,知之还小,请手下留情。”知之的母亲连忙跪到知之前面,为孩子求情。
“倾童,你别管,这个畜生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蛊惑知意去混乱的东市,幸亏知意争气,要不然,要不然……”随景深看下妻子,语气很是不善。
“孩子懂得什么,他才六岁。”倾童看着丈夫和公公婆婆哀求。
“就是因为他小,才要早早教育。不然大了就晚了。这个孩子太任性,知意太善,太宠他了。早晚被他连累死。”婆婆冷冰冰的加了一句话。
“十板!”老太爷终于发话了。
思过堂里,啪啪的板子声传来,没有孩子的哭泣,知之会对哥哥哭,对妈妈哭,但是从来不对其他人哭,他没有怨恨哥哥,即使是哥哥的错,即使是哥哥要求去的东市,即使最后一刻他挺身挡在哥哥面前。即使……
知之咬着嘴唇,他和哥哥不同,他知道,他知道的。
漫长的痛苦的十板,父亲并没有客气,一些隐隐的血迹从裤子上印了出来。
如果知之此刻大声哭泣哀求,老太爷和父亲这口气出了,也许就不会打的这么狠,但是知之不是这样的人,也许这样的观念从小就根深蒂固。他只是沉默不语,从不哀求,用爷爷的话,一看这个混蛋孩子就是贼眉鼠眼满肚子坏水。他越不反抗,别人看着越来气,以为他不服软。
六岁的知之不知道满肚子坏水这个词的真正意思。反正是不好的事情就是了,爷爷从来不称呼他的名字,他喊他“那只耗子”,就是这样。
板子终于打完,老太爷看着孩子的血从裤子里隐隐的出来,多少也觉得过分了,他咳嗽了两声,准备说一些话,房间里却出来一阵铃声。老太爷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