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缨然笑了下,翘起的二郎腿,那双豪华铮亮的靴子头一点一点的:“恩,很少见的服软呢,怎么办?我想知道你能为他做到哪一步,我说过,只要你能坦诚地承认我们的关系、我们的亲情,我会原谅你,原谅你一切的错误……看吧,我只是个可怜人,无亲无故的,作为我唯一的血亲,我一直在宠溺你让着你。但是,即使是爱,也有个度,也是要付出代价的……怎么办,我心情又不好了,一百鞭!”
方舟点点头,他想迅速离开这里,这些年,他成了缨然逼方真的玩具,被玩了一次又一次,小店市也是,灭风事件也是。是的,他就是个无形的人质和玩具。
方真看下手马上要按住门扶手的方舟:“等一下。你先等一下。”说完,他回头看下缨然,无奈地摇头,真的是一脸无奈。缨然看着他,这些年方真一直一副木头脸,这份木脸之外的无奈表情竟然是唯二的,难得的表情。 很高兴,缨然很高兴!
方真张张嘴巴,他费劲地努力着,努力到太阳穴的青筋都暴了出来:“爸……爸爸,请原谅我的迟到,对不起!”
缨然的手重重地拍在那张奢华的椅子扶手上:“好……呵……好啊,真是好啊,果然是好,放你自由的出去一次,竟然有人能改变你,真是好……不管什么原因,我真的很高兴,真的……啊(他扬扬头好像要憋回眼泪一般),真是难得,我总算是听到了……春水。”
“我在。”春水从一边犹如幽魂一般站了出来。
缨然指着房间里的两个人:“你听到了吗,他叫我了。”
春水点点头,露着喜色:“是的,我听到了。”
缨然:“我真高兴,所以,五鞭,由你亲自执行。不要见血。”
这一次,方真没再说话,他知道,这是缨然退得最大的一步了。
方舟的手,缓缓地在门把上挪动开,他看着方真,满眼的抱歉。”
春水带着方舟离开了,缨然看着方真笑,非常的满意。他拿起放在桌子边的一瓶子红酒,满满地为自己倒了一杯犹如血液一般的红酒,他把两只杯子互相撞击了一下,上好的酒器碰撞后的脆响十分悦耳。
缨然笑眯眯的举着酒杯来到方真面前:“我们要干一杯,我亲爱的儿子,我要带着你回去了,回到陆地。这一次,爸爸要带着你,堂堂正正地出现在世人面前,爸爸再也不会让你被人伤害,知道吗?看到你活活被人烧死的……”
“从来没人烧死过我,你认错人了吧,那个儿子早死了,化成灰了。”方真接过酒杯,打断他的话,掐断他的幻想,他就这样,他不叫自己舒服,自己也没准备惯着他。在某些时候,缨然和方真的个性有着说不出的相像。
缨然笑了下,他越是愤怒,越爱笑:“是……死了,一个个的,就在我面前,妻子、女儿、几个儿子,一个个的死去,还有那些无辜的弟子,一个个的化成灰。对啊,你不是他们,对不起,我惹你不高兴了。”
方真惊讶地看下缨然,他竟然道歉了,他喝了一口红酒,拼命遮掩心里的震惊。
缨然恶作剧得偿所愿一般地笑着陪了一口,他看着墙壁上挂着的一副老照片。那张照片里坐在中间的那人,长得非常像现在的方真,不,应该是,方真非常像当年的他,自信、自负、聪明、神采飞扬的他,温柔的妻子就坐在他的身边,他那些可爱的儿女环绕着依偎在他身边,照片里还有一位长得和缨然一模一样的年轻人。那是很多很多年前真正的缨然,那个为了他献出自己躯体的人,为了纪念他,自己改名叫缨然,每一代的换躯体前,他都要把相貌整的和那个人一模一样,那个深深爱着他,而他自己却一无所知的那个人。
方舟趴在床上,背后热辣辣的疼痛无法遮盖他心里的无奈和难以描述的憋屈的感觉,那种想大声地呐喊但是却没有发音的喉咙一般的无奈的感觉。
“出去!”房门被人缓缓拉开,方舟大怒。
显然,门口那人没听,他竟然一步一步地走到自己身边,方舟不顾背后的鞭伤,要爬起来。
“趴下,我帮你上药。”方真的声音从方舟背后传来。
方舟安心了,他趴在那里,由着那双带着凉意的手,慢慢地把一些伤药小心地铺在自己的那些伤口上。以前他从未这样管过自己,这一刻,方舟真是恨不得伤口再大一些,再被责打多几十鞭子都是值得的了。
时间缓慢地过去,刺鼻的药味在屋子里蔓延着,突然,两人一起说了句:“对不起。”
方真把脑袋扭到窗口外面,脸上露出一些笑纹。
“方真。”
“恩?” “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错,但是我还是要招惹你不快一下。”
“你说。”
“我是说,小豆,他的智力在飞速地发展着,如果原来的小豆的意识无法战胜那只野兽的意识,未来……恐怕你担心的那个人,真的无法活下去,你我都知道他有多么的可怕。”
“……我知道,我等着,我在想办法,有些苦果总归是自己酿的,再难吃也要吞下去的。”
“我说,你是不是说,啊,我要付出自己的生命赎罪这类蠢话?”
“怎么会,你傻啊,那是最傻的人才要说的话吧。”
海面上有一丝丝的微风,船舶路过的海疆难得的风平浪静,方真和方舟躺在一张床上,絮絮叨叨地说了很久,从他们认识开始从未如此畅谈过。
方真觉得自己算是突然悟了的。以前他拼命扛着、拧着、坚守着,到了最后他发现,无论他怎么去努力,那些事情他真的无法改变,即使扛着也是自找难受,所以他服软了。是……只要能舒服的活着,他想从现在开始舒服地去过每一天,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去,但是他现在的感觉,就像一个得了绝症的人,突然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一般,他决定向生活屈服,做一做以前从来不屑去做的事情,比如,比如,和方舟聊天,比如,离开他房间的时候亲吻一下那个男人的嘴唇,留下犹如被雷劈的焦黑的人,一脸笑意地离去。
一日后,白水城的有风登陆点,缨然慢慢地走下船,方真和方舟惊讶地看着那个男人。那个神秘的、高高在上的男人,那个全世界上最不快乐的男人,他走下船,伸开双臂,大大地伸开,他跪下,呐喊,亲吻地面,五体投地虔诚地趴在那片土地上。
接着他翻滚着,拼命地在那里奔跑着,然后他跪又在那里,双手举向天空大声喊着:“琴闻人……!我回来了,你看到了吗?我回来了,姐姐……你看到了吗?我又回到了陆地,我活着,我在呼吸着,我回来了……琴闻人,你看到了吗?哈哈……琴闻人,我来了,就像你当初毁灭我一般,我会把你的世界一层又一层地扼杀掉、痴缠掉,我会毁了你喜欢的人,你的弟子,你最爱的融心,琴闻人……”
缨然在呐喊着,那些船舱上涌出来的有风后人在激动地附和着,在光天化日之下,他们放肆地呐喊着,呐喊着内心的憋了几百年的委屈。
方真靠着船上的栏杆,他没看那群已经癫狂的人,他看着远处的海岸,那里升起一层黑云,而暴风雨就要来临了!
拾到
偌大的室内体育馆中,少男少女们在骚动着,任何一丝好笑,或者不好笑的事情都能引起这些少年男女们发出夸张的笑声和共鸣。
球砸在木质球场地面的砰砰声,球鞋擦动地面的咯吱声,嬉笑声……
包四海穿着一套运动服,坐在加油的队伍里,他盘着腿,手里拿着画板,很随意的画着场地里那些毛手毛脚,嘴巴乱喊,眼睛骨碌碌乱转的同学们,他个子太低,班级球队轮不上他上场,即使轮上了他也不能上,他要好好爱护自己的手,不能参与那些有直接身体碰撞的运动,乐医这个行当,从选择开始他就必然要放弃那个完整的世界。
关于完整,大概吧……
包四海在画一幅画,他每天都在画着各种各样的素描,老人的,孩子的,男人的,女人的,鱼悦告诉他,要他画出一万副不同的表情,一万副不同的心情。
一万张,每张都不许重样,这样才可以,包四海不知道这些练习能带给自己什么,但是,他知道,听哥哥的总是没有错的。
一个球画着弧度,旋转着高速的撞向盘腿坐着的人群,包四海没有抬头,身子向边边躲避了大约半尺,他的动作看上去很随意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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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擦着他的耳朵,撞向了他身后的那位眼镜同学,那位没有防备的同学,当场鼻血长流,倒了下去,包四海露着惊讶的样子,从口袋里拿出一包面巾纸帮忙救护。
那个球,不是无意飞来的,关于这种看似不经意的碰撞,每天都有很多次。自从上次那位老师的事件后,包四海就在学校出名了,很多人喜欢他,男孩子,女孩子,他被人追捧,少年们的崇拜总是盲目的,有时候,他(她)们甚至为一个人浮浅的长相而去崇拜。一个敢于和警察顶撞的人,得到追捧,理所当然。
那么,被那些来自同龄人的嫉妒也是理所当然,这种可笑的,毫无趣味的,甚至玩得很低级的碰撞,下绊子,破坏他的私人物品,比如,剪断他书包的带子等等之类,层出不穷。
包四海扭头看下场地中一脸无辜的某个同学,以前,这位同学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高大,帅气,家世好,舍得为同学花钱,这些浮浅的理由奠定了他在学校的地位,许多人喜欢他,他一直顺风顺水,如果没有包四海的话,如果没有那个意外的话,他大概能威风到毕业。
捡起丢在地上的画板和飞扬在体育场,被人故意踩上几个脚印的素描,包四海觉得那些人很可笑,他是谁,他是包四海,他是一个小骗子。他出生,成长在最低等的羊皮弄,他能从最贫穷的人手里骗到钱,当然他也算蹲过一次监狱的人,他也见识过比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