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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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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睡。他又想他跟楚云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楚云说他或许可能大概会娶老婆的时候,自己就要跳出来胡说八道。
一直到迷迷糊糊走出楚云的房间的时候,他还是在想他跟楚云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总觉得就差那么一点点,不对,是就差那么一层很薄很薄的东西,只要突破了就一定会有一个新天地的时候,他们反而说不出话来。
“嘎吱!”身后关门的声音传来,“嗒!”那个人甚至还落了闩。
落闩,落闩,他竟然当着他的面(是背好吧,富贵哥!)落门闩!张富贵本能地就想回身,然后狠狠拍门,拍到那个人出来,最好可以乖乖地邀请自己重新进去然后就对坐到天亮,那样自己才会满意开心。
但是,手举起来了,又缩回去,再举起来,又缩回去……
“啪!”张富贵又给了自己一个大耳刮子,“张富贵你出息!”却又一步一步退出去,站到花园里的小碎石径上,呆呆地看着楚云房间合上的房门。
我会……一直对你好的,我会一直喜欢你的,我会让你总是开开心心的,我会让你远离从前的噩梦的!云儿,云儿,云儿!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守着你,跟你一起唱连夜的大鼓词,跟你一起看小河口的日出,跟你一起开肉店也好,开钱庄也好,总之跟你在一起……不离不弃,你知道吗?我就想跟你,不离不弃!
张富贵就这样直直地站着,看着那合上的门,口中念念有词,声音却只有他自己才听得见。说得多了,眼睛就酸酸辣辣,好像被露水打湿自己的眼睫毛,但自己却仍像中了魔一样,动也动不得,放也放不开。
而萧远风夜半入不了眠的时候,他就看见在自家的后园里,一个人为一个人风露立中宵。
夜凉如水,这一年这一月的这一夜,二十四节气中,叫做夏至。

25、

萧远风第二天的答应在楚云看来实在有些突然,但无论如何能够解决这个问题总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于是也不耽搁,匆匆收拾了,为免尴尬,楚云就连依旧疯疯癫癫的义母也不去见,只是遥遥冲着义母的房间磕了三个响头,一行三人便轻骑上路,赶赴上海。
因为欧洲列强的炮火,而自道光二十三年(公元历:1843)被迫开埠以来,上海便逐渐形成了对外开放的格局,强大的信息流、资金流、人流把这个城市烘托得既生机勃勃又醉生梦死,资本主义和封建主义的格局各占一地,彼此相互对立之余却也慢慢潜移默化着。
在中国人看来,上海就是一个既不像中国也不像外国的洋场,而在洋人的眼里,上海却是充满了幻想魅力的东方魔都,无数的冒险者不远万里而来只为在这里尝试一下东方的魔魅。
张富贵仰头看着那些风格迥异的西洋建筑,一种模模糊糊不确定的感觉在自己的心里升起来。他有时候就觉得自己像个小孩儿,看到什么就容易有个念想。看见自个儿大清不争气的时候就想学从前书上看的当一代纯臣,中流砥柱力挽狂澜;看见西洋什么玩意儿有趣的时候,又想最好能用最快的速度去把这一切都学会,然后又全部教给所有想学的人;但当这些国家大事玩艺儿技巧统统看不见的时候,他又全身心地只想着能够牵起身边这个人的手,一直一直牵下去,地老天荒海枯石烂都这样牵着……
“富贵这是第一次来上海吧?”萧远风牵着马从后面走上来,顺着他的视线看见的就是那座年前刚建成的海关大楼,这座英国建筑师设计、浦东川沙匠人杨斯盛主持建造的3层砖木结构的英国哥特式楼房(实为1893年建成,小说里面提前了哈),因为它特别高耸的尖顶和嵌上大钟的设计,在上海那些青砖黑瓦,朱门红窗的东方式建筑群中就尤其容易引人注意,远远地就能让人一眼看见。
张富贵回头笑道:“是啊,在北边很少见这样风格的建筑。我们那里,就连教堂都是个衙门样儿。”
萧远风轻点了点头,忽而问道:“听说富贵你要留洋了?出去以后,这样的楼见得可就多啰,是了,你什么时候走?”
张富贵不由自主紧了紧手中的缰绳,不自然地笑笑,“打算帮盛大人看看局子里的机器,还能不能用,要不要修,完事儿了,就走了吧……”说着却下意识地转过头去看看楚云。
但楚云似乎正在想什么事情,垂着头,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张富贵就觉得心里涌起一股酸涩,一时间后面的话便说不下去。
萧远风看在眼里,也不点破,温和地笑道:“好,等你要走的时候,老夫给你饯行——也让大家看看,我们的子侄辈中到底有人是能够走出去的。”
张富贵涩涩地应了声,却觉得自己的笑比哭还难过。

****

盛杏荪早一步到了上海织布局,等候他们都有两天了。此刻见到自然大喜过望,亲自迎出来拉住萧远风的手,“万里兄,可把你盼来了。你一日不到,我可是一日心中不宁啊!”
萧远风失笑,“万里一介布衣耳,何当盛大人如此抬爱?”
盛杏荪笑道:“你我多少年的交情,怎么如今你反倒给我客气起来啦?来来来,里面请。”
进了局子,走马观花般看了看大致的格局,但因为很多机器只能当做摆设而始终没有使用,一股浓重的铁锈味道就在整个局子里蔓延着。张富贵一边走一边脸色就阴沉下来。
到了办公室里几个人分宾主坐下,盛杏荪也不多话,开门见山就把正事提了出来,“万里兄,这所有的事儿,大致我都已经在给你的信中说明白了,那么你看,我们何时把这几台机器开动起来?”
萧远风看了他一眼,微微笑道:“杏荪兄,你千里迢迢找了我的义子来说项,其他也就罢了,单这份情我已经领了。只是,这几台机子一旦开动,那就是江南几十万纺织坊的生死攸关大事。萧某虽然忝为江南纺织会会头,但很多话还是未必有用。”
盛杏荪轻轻一笑,仿佛早就知道这么回事似的表情,“那么,万里你的意思如何呢?”
“云儿跟我说,倘若我们不开这几台机器,或许日后损失的就不知眼前这单生意,更重要的是,或许大清从此就少了一个迎头赶上列强的机会。”萧远风顿了顿,“萧某虽然愚钝,却也知道这其中的厉害。所以,”他叹了口气,“杏荪兄,你赢了!”
盛杏荪大喜,“万里,你实为我大清中兴的有功之臣。待我回去必定上书中堂大人,恳求朝廷颁下恩旨……”
“唉唉唉,”萧远风却一摆手,“机器开动我是答应了,但丑话可得先说在前头,要把这江南几十万的纺织坊转换为机器工作的工人,朝廷多少也得拿个安排出来。倘若有人因这缘故家破人亡,萧某便是倾家荡产,也必上京为同乡讨一个说法。”
盛杏荪眨一眨眼睛,“怎么说?”
“纺织局要的工人必须从江南纺织会中原有的纺织坊中录用,”萧远风慢慢举起手里的茶杯,“另外,工钱不得低于原来他们所织成布的价钱……”
“这太荒谬!”织布局的另一位董事杨恭和拍案而起,“萧远风,你欺世霸行未免太过分了吧?你可知道这纺织机上一日下来是多少成布,你那手工小作坊一日下来又是多少收入,你这分明是……”
“恭和!”盛杏荪开声喝住他,精明的眼睛看着萧远风,脸上的表情却赫然还是微笑着。
张富贵只觉得一阵烦闷,突然站了起来,“几位慢谈,我是个粗人,不懂讨价还价这码子事儿,所以想先去看一下那些机器。”
几个人同时一愣,脸上的表情也都有些凝固。萧远风见张富贵是跟楚云一起来的,理所当然认为他是盛杏荪这边的人,但盛杏荪只知道这个张富贵一直就跟楚云在一起,那么也应该是萧远风这边人。谁知道此刻他这样一站起来,摆得却是两边都不给面子的格局,饶是盛杏荪和萧远风两只老狐狸阅人无数也不由都有些尴尬。
只是楚云虽然低着头,嘴角却突然有了些难以克制的笑意,“盛大人,义父,我们慢慢谈,让他先去看看那些机子吧。”
“啊啊,也,也好。”萧远风愣了一下,转头去看盛杏荪。
“嗯,去吧。”
有了盛杏荪的答应,局子里的某个负责的官员才走了过来,“这位张公子,请跟我来。”
张富贵回头看看楚云,就看见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同样看着自己,浅浅的笑意和了解的眼神一下子让张富贵整个人都活了过来。这是从他们离开杭州以来,他的小云儿给他的第一个微笑,这是不是意味着,云儿原谅他了?
虽然,虽然他自己还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26、

楚云走出来的时候,张富贵还没有回来。盛杏荪因为山东那边还有事必须第二天就赶回去,于是上海道台下了帖子请接风兼践行宴。后来闻听江南最大的财神爷萧远风也在,那当然是一锅端了去。
去的地方是上海有名的闻莺书寓,挂牌的据说是上海有名的红阿姑柳闻莺,看名字就知道是杭州人,萧远风都兴致勃勃,拉了楚云要一同去。
但楚云却推说身体不舒服,萧远风看他一眼,眼神深深遂遂的,但终于没说什么便去了。
楚云回到下榻的客栈,等了有一个多时辰,天色早就暗下来,但张富贵却还是没有回来。在房间了踱半天,楚云想想这样也不是办法,于是下楼出门回到织布局。一打听,果然!那家伙还在车间里头忙着。
江南的初夏,天气多变,白日里还是阳光一片明媚,过了黄昏却见点点滴滴一阵阵润物细无声。楚云打了一把黄|色的油纸伞,身上是一领月白的长衫子,因人偏瘦,斜风轻掠卷起一角衣袂,轻轻走在雨里,见着的人顿时就当自己见着了聊斋故事里会被狐狸精骗走的俊美书生。
走到那车间门口,铁锈的味道和机器的轰鸣就扑面而来,闹得人有些头疼。楚云犹豫了一下,还是往里头探了探,然后就看见一伙五六个人,一个赛一个脸上被黑色油污摸得乱七八糟的,就这样围做了一团,就听居中那人叽哩哇啦地在说些什么。也幸亏了那人脸上太明显的酒窝,楚云才从一堆黑脸昆仑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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