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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卫瞬间将姐儿给抱起来,看着红玉后背一道剑伤,抱着她放在了榻上。禁军手中,已经没有了筹码。冷影打了手势,挥剑而上。
禁军除了首领的功夫不错之外,其他都是不敌暗卫。而首领方才刺伤了红玉,却也被冷影一剑刺入了左心口,已然丧命!
顷刻间,便将禁军如数给捉拿,扔在地上,等候齐景枫回府处置。
齐景枫接到消息,急忙回到府中,看着一路的死尸与血泊,脸色便更加阴沉一分。听到姐儿的哭声,面色微微一变,一道骤风般,掠向了姐儿的屋子。
暗卫跪满了一地,门口绑着十多位禁军,红玉躺在榻上,面色灰白,女医正在给她治伤。目光错落在冷影与冷修手中的两个孩子,手指抑制不住的颤抖。
他无法想象,因为他一时的疏忽,造成对孩子的伤害。
缓步走上来,伸手抱着姐儿,看着她脸上的血迹,瞳孔一缩。掏出锦帕,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她脸上的血迹,并没有发现伤口,齐景枫紧绷的身体,适才放松了下来。
将哥儿一同抱在手中,蹭了蹭孩子柔软的脸颊,齐景枫漆黑如墨的瞳仁中,折射出幽冷的光焰,隐隐透着浓重的杀机:“砍杀头颅,送回皇宫寝宫。”
“主子……”冷影欲言又止,若是杀了禁军,岂不是送了把柄到老妖婆手中?
“你们自己去领罚!”齐景枫眸子里闪过一抹冰冷的笑,恐怕岚儿也被困在了宫中。吩咐人去找太医给红玉治伤,抱着姐儿与哥儿,转身离开。
齐景枫抱着哥儿与姐儿,打算去将军府,可秦姚如今在生产,将军断然是没有心思照看孩子。脚步一转,去了驿站。
长顺借了人,匆匆朝燕王府而来,到了门口,瞧见抱着哥儿与姐儿的齐景枫,微微一愣,心中有着不好的预感:“主子,府中可是……出事了?”目光落在姐儿身上的血迹上,下意识的收紧了拳头,小主子一直是红玉在照看,如今姐儿……想到此,长顺心中一阵慌乱,不敢再想下去。
“长顺,红玉受伤,你进去看看她。”齐景枫看了眼火焰楼的人,声音平和,似乎有种山雨欲来之势:“我要薄宗石与薄黎希的项上人头。”
皇后如今势大,依仗的是薄家。若这两个人死于非命,他倒要瞧瞧薄家这重担谁能肩挑!
齐景枫来到驿站,侍卫目光在他怀中的婴孩上一顿,便立即将人给领进去。
宫陌钥却是不在,屋子里只有一个女子,穿着一袭粉红色的轻薄纱裙,襟口与袖口处镶嵌着金色丝线,在晕黄的烛火辉映下,熠熠生辉。
女子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露出美艳动人的脸孔。见到齐景枫,眉黛微挑,眼底有着讶异。似乎没有见过这般清隽秀美的男子,容颜并不是她见过最俊美之人,比她的皇兄,便是差上许多,可他通身萦绕着淡漠而疏离的气息,而这气息对她却是该死的吸引。
赫连公主优雅的起身,踩着细碎的步子,一步步靠近了这抱着两个奶娃子的男子,隐隐嗅到他身上清幽冷香,沁人心脾,极为的舒心。
“你是谁?可有娶妻?”一声略显霸道的话语,脱口而出。水光莹莹的眸子,望进他澄澈如镜的眸眼,冷漠无波。心底被他这样目中无人的眼光被激怒,挑起了她的征服*。“你是皇子王爷?你若是娶我,我定会助你夺得皇位!”
齐景枫微微一怔,颇有些审视的看着眼前高傲霸道的女人,眉头微蹙。这大约就是宫陌钥的妹妹,赫连拉!
看了眼熟睡的哥儿与姐儿,转身便走。
赫连公主何时被人如此藐视过?她在西域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人人捧之。来到大越,被睿王皇后敬之,早已忘乎所以。
遭受如此冷遇,心里升腾着怒火,却也更加的被齐景枫给吸引,不因她的身份而惧之高捧。
“就算你娶妻也不要紧,将她发落为妾便是。”赫连公主不依不饶,看着他望着孩子时,浓黑卷长的眼睫蝶翼般翩跹,眉宇间那一抹似水的温柔,令人心醉。
齐景枫眼底闪过厌恶,抬眸看着宫陌钥自屋内缓缓而出,沉声道:“宫太子可曾记得允诺的承诺?”
宫陌钥湖水般宁静无波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涟漪。手背向身后,目光在赫连与齐景枫之间打转,笑的意味深长:“都道是缘分,赫连见过京都皇族贵胄,并无人能入她的眼,今儿个初见世子,倒是动了芳心。”
世子?
赫连虽然刁蛮霸道,却也是个有脑子的人。听到二人之间的谈话,便知眼前这位霁月风光的男子,便是燕王世子!
眉头微微一蹙,她当初听到燕王世子与燕王世子妃的传言,便立下誓约,定要寻一个与燕王世子般长情专一的男子。未曾料到,她一眼便相中了燕王世子。
眸光微闪,淡淡的睨了眼宫陌钥,隐约明白他忽而间将她传来的用意。不过这是一个美好的利用,她愿意接受!
纤纤手指上,转动着一枚宫陌钥方才给她的令牌,是漂亮的火焰:“你想要这个?”
齐景枫抿直了嘴角,幽冷的看向宫陌钥。
宫陌钥悠扬一笑,似有些无奈的说道:“小妹顽皮,相中了这枚玉佩,予她做了嫁妆。”
话中意思不言而喻,火焰令给了赫连公主做嫁妆,若想要火焰令,那便娶了赫连。
香炉里升腾着袅袅青烟,香薰四溢,屋内的气氛却透着诡异。
齐景枫眼底思绪万千,忽而,清雅的笑道:“送出之礼,焉能收回?我今日来,不过是提醒宫太子,皇后已经与西域王暗中达成协议,王后请了慕容氏进宫,时隔两日,便不再垂帘听政。”
宫陌钥一愣,这些消息,他并不知晓。齐景枫虽然笑的清雅如风,却透着淡淡的讥诮。
慕容氏是慕容清云的母亲,有着极高的巫术。王后传她进宫,除非是病了。可赫连并,没有异样,相反倒是隐约流露出一抹喜色,那便是王后有孕?
电光火石间,宫陌钥便明白了过来,赫连不是没有入眼的男子,而是为了拖延住他回程的脚步,待王后产下王子,他的地位断然是会受到动摇。毕竟,他并不是王上中意的子嗣,封他为太子,实属无奈,他并没有其他的儿子。
突然发觉,他做了一件愚蠢之事。
皇后与慕容氏,他与慕容清云。宫陌钥眼底闪过一抹森寒的光芒:“世子放心,允诺你之事,定会作数。”
赫连微微一愣,宫陌钥方才似乎要撮合她与齐景枫,为何突然间,便态度转变了?
母后传慕容氏进宫?心里千肠百转,似乎也猜测到了什么,眉宇间染着喜色。她与宫陌钥不过是维护着表面的和睦,他不帮她,她自己自然是有办法嫁给齐景枫。
这样如雪山之巅,清贵不可攀附的男子,她可不会松手!
齐景枫锋芒内敛,捕捉到赫连眼底那一闪而逝的势在必得,眼底闪过一道危险的光芒。赫连对他的执着,来的太过古怪,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望着他的目光,一开始很奇怪,并没有痴迷,而是片刻之后,目光似乎有些朦胧,才流露出情意。
将一封信笺,递给宫陌钥,便离开了驿站。回到马车上,长福神色凝重的说道:“主子,红玉那一剑并不致命,可她面泛黑气,太医也说不是中毒,有人说那是中蛊的现象。”
齐景枫,脑中闪过一道亮光,猜测着赫连是否中了鸳鸯蛊?在玉女峰时,曾经听闻慕容清云说过鸳鸯子母蛊,中了子蛊之人,必定会爱上身中母蛊之人。
眼底闪过寒星,张开手心,脸色阴沉了几分。
他并不知如何得知是否中蛊,若是他当真中了母蛊,那么定然是慕容清云所为。而赫连则是宫陌钥下的蛊,他们之间又是有何牵连?
“你寻宫太子去给红玉解蛊,将这两个孩子好好看护着,我进宫一趟。”齐景枫一切都已经布局好,只欠东风。
——
皇后已经将沈青岚囚禁在偏殿,等了一个多时辰,并没有任何的动静,脸色微沉,让人去燕王府一探虚实。
片刻间,便有人面色匆匆的进来:“皇后娘娘,薄夫人求见。”
皇后心中一沉,母亲好端端的,怎得进宫来了?
“传!”
薄夫人眼睛哭得红肿,一进来,脚步虚浮的跪在地上,带着浓浓的哭腔道:“皇后娘娘啊,你放过你弟弟,你放过他。”
“母亲,发生何事了?”薄黎希上次栽在齐景枫的手中,后来是毒幺将薄黎希给救了出来,便一直在与毒幺习武练毒,如今又发生了何事?
“希儿被人卸下了一只胳膊,送回了薄府,侯爷派人去寻,并没有找到他。随后,便送来了一束头发,这是在警告我们!”薄夫人心中最是偏爱薄黎希,看到他的断臂,当即便哭昏了过去,一醒来就进宫求皇后。
心中甚至埋怨皇后,若不是他,薄府依旧是众人尊崇,无人超越的存在。如今,树敌颇多,时刻谨小慎微,生怕行差踏错一步,便换来灭顶之灾!
皇后心骤然一沉,她的权势地位,与薄府密不可分。心思微转,便知是谁动的手。
满目狰狞的看了眼偏殿,带着指套的手指,紧紧的抓着扶椅,看着上面被划出的一道深深的抓痕,阴狠的说道:“母亲放心,本宫会救出希儿。”
薄夫人却没有起身,长跪不起道:“皇后娘娘,臣妇有一事相求。希儿若是渡过此次厄难,恳请您放了他,还他自由身。”
皇后心中一震,心口掠过一阵惊痛。何时,她的母亲竟是与她这般生疏了?看到母亲跪在地上恳求自己,卑躬屈膝,狠狠的闭上眼,摆了摆手:“本宫允了。”
薄夫人磕头谢恩。
一下一下,似乎砸在了皇后的心头。
“雅儿的婚事……”皇后终是抑制住心底的疼痛,询问着薄夫人,妹妹的婚事。
薄夫人一脸的防备,惊慌的说道:“皇后娘娘,雅儿已经许配给齐家之子。您日理万机,这些小事便不劳你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