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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安平为了活下去,自己吞炭火毁了嗓子,药草熏聋耳朵。对自己这么心狠的人,会为了救母妃,做皇后的棋子么?
“你看到皇后将丽妃藏在了何处?”沈青岚知道婉妃定然知道许多皇后的秘密,她没有说出来,肯定是有秘密在皇后的手中,才会借着她疯癫说出来!
婉妃似乎听不明白沈青岚说什么,揪着自己的头发,自言自语起来。
沈青岚察觉有异,回头看到管家进来,身后领着太医。
心中凛然,管家是皇后的人?
管家对沈青岚见了礼,恭敬的说道:“世子妃,太医给王爷换药,请您移步。”
沈青岚颔首,带着婉妃一起离开,去了隔壁的偏厅。
管家看了沈青岚一眼,吩咐丫鬟上茶,便退了下去。
沈青岚让陆姗守着门口,看着婉妃端着茶杯,左右把玩。捧着茶水浅抿了一口,轻声问道:“你知道皇后将丽妃藏到哪里去了?你不愿意透露,是怕皇后泄露了你的把柄?而你的把柄,是贤王?”
说到贤王两个字,沈青岚明显的察觉到婉妃手上的动作一顿,眼底掩饰不住的闪过一抹浓烈的恨意。
心中更加的好奇,真正的贤王去了哪里!
“藏在石……”婉妃转瞬敛去了眼底的神色,呆呆傻傻的准备说出来。这时候,管家从另外一个入口,避开了陆姗走来,笑道:“世子妃可要吃糕点?太医已经换好了药。”
沈青岚摇了摇头,管家显然是刻意出现的,那么就是已经发现了什么。她不宜再问下去,只有下次找机会来了。
“不用,今日太晚了,我暂且回府去。”沈青岚起身告辞。
沈青岚回到了燕王府,明显的感受到屋子里的气氛不对。目光微闪,去了书房。书房地上丢满了揉成一团的宣纸,和一支断了两截的狼毫,并不见齐景枫的身影。
“陆姗,你去问问世子爷去了何处。”沈青岚弯腰,拾起一张宣纸。展开看着里面龙飞凤舞的字,显示着写字之人的心神不宁。
她知道齐景枫有个坏毛病,一旦静不下心来,便喜欢练书法。
失笑的摇着头,看来他气得不清。他是有过失的一方,为何还这般生气?她都没有逼问方如月的事儿!转身走出书房,便见到齐景枫立在不远处。
微弱的金芒洒在他的身上,月白如皎的衣摆上,似有水光流动。清冷孤高的如同雪山之巅的皑皑白雪,高洁不可攀附。
狭长的眸子里,墨色涌动,漆黑的如一个无底的黑洞,似要将她给吸纳了进去。长而卷的眼睫一颤,化去了墨色,一片清明,幽幽的凝视着她,启唇道:“回来了。”淡淡的问候,夹杂着一丝不明意味。
沈青岚蹙了蹙眉,他今儿个很古怪!
“嗯。”轻轻应了一声。
沈青岚等了许久,见他垂着头,宽大的云袖在寒风中摇曳,吹卷着袖摆,露出他修长的手指,手指间捻着一块玉章,与他白细的手相辉映,更显晶莹玉透。
沈青岚微眯了眼,宝儿的玉章怎得落在了他的手中?
摊开手心,指着他手指间的玉章:“给我。”
齐景枫半眯着眸子,闪过一道危险的光芒。冷冽的说道:“很重要?”
沈青岚颔首。
这是宝儿唯一留给她的东西,如今都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无论如何联系,都是渺无音讯。
齐景枫听闻红玉胡诌的话在先,一见沈青岚颔首,心里便如打翻了醋坛子,醋海翻涌,手指一动,玉章便消失无踪。
沈青岚气急败坏的怒道:“你将玉章丢到哪里去了!”疾步走到他的身前,拿着他的手,左右看了看,哪里还有玉章!
齐景枫看着她着急玉章,不顾安慰的快步走来,心都跟着紧提了起来,脸色愈发的阴郁黑沉。“这玉章重要的你不顾自身的安危了?若是滑倒了怎么办?”
沈青岚一愣,她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可想到他有错在先,如今倒是指责起她来,气不打一处来:“你若不扔了,我怎么会着急?这玉章留着,日后有事,还可以找宫陌钥帮忙,你怎么能说丢就丢?蛮不讲理?”
齐景枫清峭冷峻的面容覆着寒霜,额角的青筋隐隐的跳动。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怒极反笑道:“然后与他去西域?”
“你胡说什么呢?”沈青岚觉得他无比的怪异,找宫陌钥帮忙,与去西域半点关系都没有。
见此,齐景枫也意识到了不对,都说关心则乱。这一冷静下来,便发觉两个人说话,似乎不在一个点子上。
“这个玉章不是宫陌钥给你的?”齐景枫眉头微蹙,淡淡的问道。
“这是宝儿临走前给我的,她说担忧你的身子没有好全,若是有个好歹,可以找宫陌钥帮你诊治!”沈青岚隐隐觉得这个男人似乎误会了什么,听到他这么一说,便觉得好笑。她与宫陌钥?怎么可能!
齐景枫看着她揶揄的目光,有些不自在。随即想到他让长顺做的事情,眉头紧促,似乎有点不妙!
沈青岚以为他是不好意思了,拿着李凤姣给的玉佩说道:“今儿个我给你闺女定下了一门亲事。”
齐景枫眉头打结:“退了!”
“为何?”沈青岚把玩着手中的玉佩,不理会他的臭脸,径自说道:“定的是凤娇的儿子。”
齐景枫的脸色更臭了,早产先天不足,比他的身体还不如,他怎么舍得他悟在心尖上的小女人嫁过去吃苦?
“不行!”语气坚定的没有转圜的余地。
沈青岚撇了撇嘴,关于他闺女的事,齐景枫是心中都没有她的地位了。唉声叹气道:“你是有了女儿,便不要我了。这女儿也是我的,难道我就不能做主了?这门亲事,我认定了!”
齐景枫打算说什么,看到李凤姣一脸急色的走来,看了齐景枫一眼,急切的说道:“你是不是对宫太子动手了?之前我去驿站找他,同意给我儿子治病。才转眼间的功夫,他便回绝了。”话中明里暗里透露着是齐景枫的缘故。
沈青岚联想到他之前的异样,和李凤姣的事情联合起来,便知他乱吃醋了酿造了错事,心下暗笑:这会子亲事你不答应也得答应了!
正文、第147章 问医
因他失智而导致,齐景枫赧然。微抿着唇角,淡扫了一眼掩嘴失笑的女人,淡雅的说道:“你儿子在燕北,宫陌钥去燕北不太可能。你儿子的身体也不适宜长途跋涉,即使他愿意,也不一定最后就能诊治。如今他推迟也好,纳兰卿的医术不在他之下,你可以去寻他!”
李凤姣愕然,那个把自己盘缠给别人,自己没有路费,一边行医一边来京都的那个纳兰卿?
看着呆呆木木,医术当真可靠?
就算纳兰卿医术了得,不知给多少人骗过的纳兰卿,不知如今在何处。为难的说道:“我进京时碰见过他,看着老弱妇孺可怜,便将盘缠尽数给了旁人。自己没有盘缠,行医赚盘缠。可是被人哭穷几句,他分文不收,反而给人采药送去。这样一来,许多家境殷实的人,也爱贪图他的小便宜,几乎没有人再给过他诊金。”那些银子只够他每日买几个馒头吃,客栈也住不起,兴许还停留在夷平。
沈青岚嘴角颤了颤,纳兰卿她知道是个迂腐且善良的人,可是没有想到他善良到这个地步。略微沉吟了一番,凝重的说道:“纳兰卿的医术是不错,可若是寻他,不知要费多长的功夫。我能理解你,与其找一个不知踪迹的人,不如舍远求近。”说话间,水眸有意无意的看向齐景枫。
齐景枫别开脸,不看沈青岚。心里思索着,可要寻智臻给李凤姣儿子治病。
“智臻大师中了蛇毒后,便归隐了,再次请他出山不太好。不如护送着孩子去他那里养着,这就要看你是否舍得。”沈青岚看出了齐景枫的心思,侧头对李凤姣说道:“孩子是你的心头肉,但是若他能好,分离几年也算不得什么。你若想他,也可以去探望他。”
毒幺与智臻有仇,智臻年纪大了,着实不该再卷入这趟浑水!
李凤姣脸色黯淡了下来,十指紧紧的绞拧在一起,骨节发白。那么小,她怎么舍得离开他的身边?
“你若不舍得,可以留在他的身旁。”齐景枫淡淡的说道,也算是作为他的过失弥补。
沈青岚眉眼含笑,有齐景枫这句话,便万事都好说了!
李凤姣也松了一口气。
齐景枫吩咐长福去找人,到了晚间,长福带了个不好的消息的回府:“世子爷,智臻大师,已经在燕北普陀寺圆寂。”
沈青岚听后,眼底有着一丝难以置信。那个慈祥和蔼的老人,就这样圆寂了?
齐景枫沉默了半晌,点了点头,落叶归根,他不论走多远,心还是在燕北。
李凤姣支撑不住的瘫软在地上,浑身的力气似乎被抽干了一样。智臻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如今也被压垮,叫她如何接受?
齐景枫也是即将要做父亲的人,每次与沈青岚腹中的孩儿互动,心里头都盈满了感动。他自身也是早产,小时候吃尽了苦难,见李凤姣如此,清幽的眸子里闪过一道辉芒。径自去了驿站!
宫陌钥依旧是一袭青衫,坐在桌旁。桌子上摆放着两杯茶水,端着他面前的那一杯,悠闲的转动,似乎在等什么人。
“吱呀——”
门扉被推开,一股寒风吹拂着屋子里的轻纱飞舞,珠帘碰撞,散发出清脆的响声。齐景枫关上门扉,掀开珠帘,屋子里透着一缕冷香。
看着他对面的那一杯冒着丝丝缕缕热气的茶水,齐景枫撩开袍摆,优雅的落座。
“何苦为难一个爱子心切的女子。”齐景枫端着茶杯,茶杯内茶叶沉浮不定。
宫陌钥轻笑,指骨分明的手,白皙而细腻。可上面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痕,如同上好的白瓷碎裂,拼凑而成。
“我与世子恩怨早已两消,你却又为何为难我?以为动了我的人,嫁祸与我,就能将我赶出了大越?如今大越皇帝昏迷不醒,皇后把持朝纲,不要说我刺探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