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龚青岚摆摆手:“这些不用我们操心,只管绣寿字便是。”心里猜想着,难道是送给晋阳王妃?
缓缓的摇头,晋阳王妃虽然上了年纪,却是喜欢艳丽的颜色。这匹布是绛紫色,太过暗沉,怕是送了也不会穿。
红玉点头,东张西望,没有见到吕宝儿后,有些失落:“大少奶奶,您怎得将宝儿送走了呢!她不在,奴婢怪不自在的!”
“她不在,无人陪你嬉闹了?”龚青岚眼底蕴藏着笑意,她又何尝愿意将人送走?宝儿自个要走,就算留着人在身边,心也是栓不住的。
看了眼书案上高高摞着的账本,轻叹了一声:“红玉,你去学管账。”宝儿在,她只管检查一番便可。
红玉愕然,她学管账?
“大少奶奶,奴婢……奴婢不识字……”红玉脸颊微红,她真是没用,除了会伺候人,什么也不会。心里越发的想念宝儿,若她在大少奶奶便不用如此辛苦。
龚青岚沉吟了一番,便让红玉下去。将暗一唤出来,让他去暗卫里挑选一个武功高强的女子,替代吕宝儿的位置,这样出行也方便许多。毕竟,很多事儿,暗一是无法做的。
暗一领命,将一封信递给龚青岚:“大少奶奶,这是昨日里国师递来的信。”
龚青岚接过,拆开信,一目十行。看到末尾处,轻轻叹了口气。
将信纸放在桌子上,目光落在他最后一句话,心里百味杂陈。前世的姻缘,有的时候,终究是无所避。
皇上将安平公主许配给了沈长宏,沈长宏满腹心思都用在母亲身上,却又不能抗旨不尊,让皇上寻到借口没收兵权。
凤鸣来信,不过寥寥几句问候,最后询问她可中意沈长宏做继父。倘若她需要,便由他来处理了婚事。
龚青岚嘴角露出一抹苦笑,他如何处理?皇上再窝囊,可他毕竟是九五之尊,颁发的圣旨,断然没有收回之礼。
唯一的办法,他娶了安平!
她是不会愿意凤鸣娶安平,这样,这辈子她便是还不清他的人情。即使,前世他娶安平是有所谋。不可否认,这一刻,他是为她着想。
龚青岚静静的出神,连齐景枫进来,都没有发现。
齐景枫看着桌上的信,目光深沉的说道:“娶安平,对他有很大的用处。”顿了顿,缓缓开口:“至少在皇位之争上。”
龚青岚不解的看着他,安平是个深入简出的公主,有什么奇特之处么?
“安平,母亲是贵妃,母族犯罪被诛。在宫中她无权无势,可在皇上的心中不一般,到底她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且那个时候,他还不是九五之尊,与贵妃琴瑟和鸣。”齐景枫强调最后一句话。
龚青岚明白了,与所爱之人生下的孩子,到底会是放在心底的孩子。
比如龚远山,不管龚青雅犯下多大的错事,都不忍责罚。
何况是皇上,他是大越至尊,可处处受到掣肘,对皇后有的只是算计,制衡其他的家族,并没有感情。越是如此,他孤寂之时,便会越加的怀念过往的美好。
“这件事给我处理,你不用理会。”说罢,齐景枫将信纸收回袖中。
龚青岚失笑,他这是不想自个与凤鸣有多大的牵扯。戏谑道:“如何处理?你替沈将军娶了么?”
齐景枫斜睨她一眼,道:“我这是抱了个醋坛子回家。”
龚青岚气绝,谁醋坛子了?
“把信给我!”龚青岚伸手就去拿。
齐景枫轻巧的避开,将她反扣在怀中,脸颊贴着她的脖颈,低声道:“我这是也给熏酸了。”
龚青岚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坐在绣墩上,刺绣!
这时,红玉慌张的进来,急促地说道:“大少奶奶,不好了,石头死了。”
龚青岚霍然起身,脸色大变道:“方才不是好好的,怎得就死了?”石头抱来养没多久,龚青岚却是有了感情。
人与人之间会背叛,但是它们到死也是不会。龚青岚适才投放了心思进去,当成孩子在养!
“奴婢也不知晓,奴婢去绣房,它也跟着去了,奴婢下楼一趟,上去便发现它倒在地上,浑身抽搐,吐着白沫儿死了。”红玉说着也是胆战心惊。
龚青岚面若寒霜的朝绣房走去,到了绣房二楼,看着石头倒在地上,没有生机,龚青岚心里微微有些揪痛。
“查!”龚青岚眨了眨眼,散去了眼眶里的雾气,让人去唤大夫,给石头检查一番。
不一会儿,大夫匆匆的走来,撬开石头的嘴:“大少奶奶,中毒而死。”
龚青岚心一沉,绣房都没有食物,怎得就中毒死了?
“石头今日吃了什么?”龚青岚询问着红玉,它的食物,都是红玉亲力亲为,不加他人之手。她也在训练着石头,不许吃旁人给的东西。
红玉怔怔的说道:“大少奶奶,今儿个奴婢给石头喂了肉食。”
其余几个将石头的食盆拿来,也没有问题。
“去绣房四周找找。”齐景枫握着她的手,吩咐红玉去找。看着龚青岚脸色发白的立在原处,目光呆滞,无奈的抱着她。
一直便知她不易付出情感,若是付出,便是全心全意相待。这样,便也是容易受到伤害。
“我们,再养一只可好?”齐景枫轻声道:“与石头一样的。”
龚青岚缓缓的摇头:“不必了。”她身边的人事物,那些个人,一样都不放过。她又何必多增弱点?
“我不会这么容易被击溃。”龚青岚阖眼,咽下嘴里的苦涩。
红玉在角落里,找到一块咬了一半的肉骨头,用木棍夹着过来,给大夫检查。
“有毒。”大夫神色凝重的说道:“这是见血封喉的毒药,极为可怖。”
龚青岚踉跄的朝后退了几步,拢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她竟不知他们如此良苦用心,竟是对待一条狗。
“葬了。”龚青岚虚弱的挥了挥手,双手抓着齐景枫的衣襟,将脸埋进他的怀中。齐景枫拦腰抱着她,回到屋子。
——
吕宝儿抱膝坐在石阶上,满脸愁苦。
她原以为上次二人在书房里谈论的极好,关系上也不至于太冷漠的如陌生人。
可如今,至从在魏大少奶奶那里,说了那一番话,被他听了去,便是不愿见她。好不容易,缠得他烦腻,准许她随意的出现在他跟前,却是再不肯与她说话。
上次,她见他极喜欢画画,便教他简易的工笔画。如今,他却是将画纸全都收起来,不再画画。
听着屋子里翻书的声音,吕宝儿苦巴巴的,不断的在心底质疑,这样犯倔真的好么?不就是被拒绝,为何就是要将他降服了?如今看来,倒是他将自个降服了!
小一一直防备着吕宝儿,每次见到她接近三少爷,便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戒备。幸好,三少爷看不上眼,松口气的同时,竟有些可怜她。
不过一瞬,心里旋即冷哼,飞上枝头做凤凰,这样的白日梦,也不是那么好做的!
“小一。”吕宝儿见小一在打量着她,灿笑道:“三少爷……”话没有说完,小一冷哼一声,不理会她。
吕宝儿便是倔脾气,越是遇到挫折,便越奋勇。
被小一这一刺激,吕宝儿心里头憋了口恶气。瞧不上她是吧?改明儿她降服了那块陈年木头,还怕收拾不了你了?
整理好衣裳,便推门进了屋子。
魏绍勤听到开门声,长而浓密的眼睫微颤,头也不抬,继续翻阅书卷。
吕宝儿有一瞬的挫败感,走到他的身边,就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只手托腮,就这样看着他。
魏绍勤本来还可以镇定的看书,被她一瞬不顺的盯着,便容易走神。心里莫名其妙的很躁,看到她,便极易想起往事。心底不由自主的,极度抗拒她。
吕宝儿见他依旧如老僧入定,撇了撇嘴,拿着狼毫,看他几眼,便在宣纸上勾勒。大约出现了一个轮廓,啪的一声,书籍被重重的摔在书案上。
震得吕宝儿手上失衡,拉下长长的一撇。
“三少爷……”
“出……去……”魏绍勤极力的克制着,面色冰冷,眼底没有一丝的温度。
吕宝儿心里委屈,一股子怒火便涌上了心头,脱口而出道:“三少爷,你也不必如此。奴婢不过是为了替少奶奶偿还人情,并没有要嫁给你的心思。在世子妃那里听到的话,你便权当是玩笑。你的身份尊贵,奴婢这低贱的身份也是攀不起的,三年时间一到,奴婢便会走。”
伤人一分,自伤三分。
吕宝儿便是如此,脑袋一热,嘴上把不住门。说完后,便是恨不得咬断舌头。
魏绍勤敛眸,旁人看不清楚他心底的想法。看着他越来越白的脸,便知是气得不轻。
吕宝儿心底一阵心疼,想要上去询问他,在他几步远,生生的止住了脚步。只见她最喜欢的那双眼睛,冰冷得能将她冻结成冰的视线,凝在她身上,一字一句道:“知道……便要守……守本份……”
吕宝儿面色惨白,是啊!她是个丫鬟,在这个封建社会,她是个随便都能碾死的角色,又怎么能一次又一次的挑战主子的底线?她不过是个丫鬟,又怎么能自以为是的认为他对她是不同的,兴许是心血来潮,将她当成宠物一般,想起便逗弄一番……不,兴许她连宠物的资格也是不够。究竟是什么,让她如此肆无忌惮的在他面前无礼?
“奴婢晓得了。”吕宝儿挤出一抹笑,飘飘忽忽的走出屋子。
小一看着失魂落魄的吕宝儿,心里有些怜惜,看着她消失在回廊,收回视线,见到三少爷拿过她画了一般的画像,静静的出神。
自从那一日后,吕宝儿便每夜里,在单独的小偏院里,唱着忧伤的歌,一唱就是大半夜。
院子外的树下,魏绍勤便常常在她开始唱的时候,坐在那里。
连续唱了三天,突然间,便是没有了声音。
魏绍勤担心她出了事,可想到她白日里活蹦乱跳的模样,静静坐了片刻,便让小一把他推回去。这一回去,便是有几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