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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正在不停盘算着如何向他们介绍彼此,凌达君已然站起身来:“顾先生。”
顾建明和他握手,侧过头来等我说话。
我只得胡乱指指:“这位是我的……我的上司凌达君先生。”本想说朋友的,话到嘴边还是换了个词。
凌达君看看我,眼神值得玩味。
我看向别处。
顾建明显然听过他的大名,很是激动:“原来是凌先生,难怪那么面熟,报刊杂志上经常有你的报导呢!”
“哪里。我对你也不陌生。你应该是沈斌的老同学吧,他也常向我提起你!”凌达君微笑道。
我白他一眼。骗人不打草稿,我总共就提过一次。
凌达君不动声色:“沈斌,不叫你老朋友坐下?”又把老板娘叫出来,要了一打脾酒,还多点了几个菜。
顾建明笑呵呵地坐下,也不认生,几杯酒下肚,已和凌达君有说有笑的了。
我坐在一旁,吃螺丝。一粒一粒,堆成堆。
“你和他是一个班?”凌达君问他。
顾建明答:“才不是呢。我们早前是怨家,后来不打不相识,进了同一个乐队,这才成哥们的。”
我心一沉。
凌达君吃了一惊:“乐队?”
“你不知道吗?他小子弹得一手好吉它。以前我眼高于顶,和他比试后才知一山更比一山高!”顾建明笑道,“后来秦子安就来组乐队了……”
我铁青着张脸,给他们倒酒:“多喝酒,少费话!”
凌达君道:“喝酒为助谈兴。酒在其次,主要是交个朋友。顾先生,你说是不是?”
顾建明受宠若惊,大笑道:“是是是。呀,我说到哪儿了?”
“秦子安组乐队。”我抢过话头,“他是乐队主唱。我们在校开了几场演唱会,后来毕业,大家各奔东西,就很难碰头了。”
我一口气说完,简明,扼要。
顾建明不领我的情,插话道:“前年的同学会,秦子安不是说他在一个pub里客串吗?你也去帮过忙,还和他一起租了个小公寓。”
我皱起了眉,恨不得立马割了那混小子的长舌头。
凌达君问:“就是你那间二十多平米的小公寓?”
我点点头:“他住了半年多就搬了,后来就不知去哪儿混了。”
七个月零九天。
他走的那天,我把他的衣物唱片一股脑儿从阳台上扔了下去。还以为那天即是终结。
可没想到……
我发现自己走神了,侧过脸避开凌达君的眸子,笑笑:“别说他了。”
又吃喝了一阵,顾建明已醉倒了。
我笑道:“只好麻烦凌先生屈尊送他回去了。”
凌达君把烂醉如泥的他扶进车后座。
刚从热闹紧张的气氛中挣脱,我有点不适应。拉下了车窗,让微寒的冷风吹在脸上。
“你会着凉的。”凌达君腾出一只手摸摸我的脸颊。
我躲开他的手,把车窗拉上。
“我得罪你了么?”他问。
我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你故意套他的话?你要是真想知道我的从前,为何不直接问我?”
他轻笑:“就为这个?你想得太多了。”
我冷哼一声。
他道:“若我有心想知道,只要几个钟头就可得到所有的资料,我用得着应付你的旧同窗吗?”
我无言。
他又说:“或许,你从前的种种对我来说并不重要,但你已引起我的兴趣……记得我曾对你说过,我想要的东西一定要不差毫厘地得到。我不喜欢你和我在一起时还被琐碎的往事困着。我看得出,你心中有个结,我希望你能亲口告诉我。”
我一怔,随及冷笑:“凌先生,这是你的好奇心和控制欲在作祟。”
“也许是,也许不。”他说。
我飞快地看他一眼。
他也正从车后镜里注视我。
我靠到椅背上,闭上了眼睛:“好吧,达君。但请给我一些时间。”
他伸手用力握了握我冰凉的指尖:“我期待那一天。”
顾建明住在市郊,到达他公寓的时候已是午夜。听他说起,在家小公司里干出纳,薪水不高,总算还很稳定,只是还房贷吃力得很。
但,总是自己的房子。不象我。
按了门铃,有个年轻女子出来应门,见了瘫成一团的顾建明,又急又怨。果然是他的新婚妻子。把他扶进卧室后,又出来答谢我俩,还要招待我们吃消夜。
我们说明天还要工作,谢绝了她。
和凌达君再次钻进车内时,我已困得吃不消,倒头就睡。
他拍拍我的肩:“坚持一下,马上就到家了。”
“骗人。”我迷迷糊糊中说。
还真没骗我,车子很快就停下了。我眯着眼睛望向车外——好一栋气派的老式洋楼!
我傻了眼:“这,不是我家。”
他把我从车里扶出来。“是我家。”他说。
说真的,从来只有他来我的住处,我还从没踏进他的屋子呢。不禁犹疑起来:“会不会不方便?”
他笑:“这是我的地盘,有什么不方便的!”
走进大门,开亮了大厅的灯——我的妈呀,真是豪华,大理石地板晃得我直眼晕。
“上楼去。”他拖着我的手。
这房子装修得真是衿贵老派。水晶吊灯,红木楼梯,可怎么瞧也不像是他的风格啊。
我左顾右盼,瞌睡已经醒了一大半:“你的家人不在吗?”
“我一个人住。”他说着,打开了一间房门。
一个人!我差点把下巴掉地上——这栋房子少说也有七八十个房间!
“房子原来是我父亲的,他去世后,母亲改嫁,这儿只剩下了几个佣人……我嫌它太大太冷清,就在外头重置了公寓。”他说道,声音中有丝落寞。
想来故居和故人一样,都容易勾起往事,不论那是不是你愿意记起的。
“去睡吧。明天我可不会再给你放假了。”他把我塞进房间,又去开对面的房门。
我有些吃惊,问:“你……不进来?”
他回头冲我笑:“这是你对我的邀请吗?”
我的脸猛地涨红了。
“晚安。”我说。
他笑笑:“晚安。”
我忙把房门关上,偷偷舒了一口气。
第二天自然由他送我上班。
虽然昨夜两人分房安睡,我却有些做贼心虚,强烈要求他在离公司一条街远的路口停下,让我下车。
“沈斌,你也有怕的时候。”他笑道。
我下车,甩上车门:“你不如直接说我个性别扭好了。”
他说:“你知道就好。”又指指自己的脸,“不打算给我一个告别吻吗?”
我站在路旁,神情慌张。
他笑着向我挥挥手:“还是晚上再说吧。”
我松了口气,也挥手道:“晚上见。”
谁知没有等到晚上。
回到办公室,椅子还没坐热,方菲那小丫头就偷跑过来和我聊天。
我说:“你难道不怕你的顶头母老虎投诉我诱拐她的属下吗?”
她当然不怕。
她已神秘兮兮地说起她打探到的公司小八卦了:“沈哥,你听说了吗?凌总的事?”
“他有什么事?”我问。
“嘘。轻点。”她的眼睛瞪得老大,语调极其诡异,“据说他是一个——”
我盯着她的口型:“G…a…y。”
切!我笑,这件事还用得着你来告诉我吗?
我也是。
方菲看着我的脸:“你知道啊!”
我忙说:“我不知道。你们可别乱传,这可能会影响凌总的形象。”
方菲横我一眼:“沈哥,你别老土了。”
“怎么?”我不解。
“嗳呀,这种事不要太酷哦!想象一下,凌总那么有型的男人,和另一个帅哥站在一起……该是多么养眼啊!”她一脸陶醉。
我翻白眼。不用想象了,那个帅哥就在你面前。
“小姑娘少管这种事。”就是这样才找不到男朋友。
她依旧喋喋不休:“说起来,刚才我来上班,恰巧有个男人问我总裁办公室在哪儿……那个男人超级帅哦,一头长发。你说会不会他就是凌总的那位啊?”
我听进耳朵,还没等反映过来,电话铃响了。
是他:“沈斌,来我办公室。”
我说好。放下电话,朝方菲做了个鬼脸:“以后少在人后嚼舌头。”
还是得去。
开门的却不是凌达君。长得很象,但不是他——年轻许多,眉宇间也少了几分摄人的英气,但是五官漂亮极了,尤其是一头长发——啊,长发,不就是方菲提到的那位吗?
我小心翼翼地开口:“你是——”
长发男孩笑嘻嘻地让我进来:“你是沈斌吧?我是……”
“他是我弟弟。”凌达君从吧台后走过来,“凌岱愉。”
“带鱼!”我脱口而出,忍不住笑起来。
可怜的长发男孩红了脸,朝他哥哥恶狠狠地瞪了几眼:“我警告你,再也别提那两个字!”转过身,立即恢复笑脸:“别听他的,请叫我Dennis,这是我的艺名。”
“艺名?你是演艺圈的?”我问。
他得意地笑:“我是一名画家。”
“很抱歉,我不是太了解美术界的情况。”我忙说。
凌达君道:“你不用道歉,因为他是个没有名气的画家。”
长发男孩气结:“凌达君,你干嘛损我?”
“我说的是实情。”凌达君摊摊手。
我一头雾水:“你们真是兄弟?”
“是。”凌达君笑道,“沈斌,我们下个礼拜去意大利,公司暂时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