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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找不到春儿,又不好问前头引路的喜娘,只得回贞仪这边,却没把这事告诉主子,怕贞仪操心。
两顶轿子在桥边分道扬镳,反向而去,自此各奔前程。
贞仪只觉得轿子一路摇摇晃晃,她坐在轿里,一颗心也跟着左摆右荡。
虽说木已成舟,人都上了花轿,此刻再也反悔不得,可她却无法教自己不去忧愁!
她已经不会说话了,再加上自个儿内向的个性……想着想着,她渐红了眼,眼泪不受控制的一颗颗下坠,湿了膝头一大片红裙。
哭着哭着,也许是累了,她眼皮渐渐合拢,在轿子里打起盹来。
“停轿!”喜娘在外头吆喝。“在这里休息一下吧,半刻钟后再上路!”
抬轿的放下轿子,连同一众护轿的侍卫,就在树下喝水乘凉,等体力恢复些再上路。
这时喜娘走过来告诉翠儿。“过去看看格格,问她要不要喝些水?”
翠儿走到轿边问:“格格,咱们在这儿稍事休息,一会儿再上路,您可要喝点清水?”
翠儿等了半天,没听见贞仪回应,她心底疑惑,便掀轿帘探望——看见贞仪好好儿的就做在轿内,只是一日折腾下来,大概是累了,就在轿内睡着,这才没回应她。
翠儿也不去吵她,微微一笑,轻轻放下轿帘。
她心想,格格要能睡着也好,一觉醒来也该到宫里了,省得格格一路上胡思乱想,平白忧心。
半刻钟过去,喜娘照例吆喝着。“起轿了!”
众人打起精神上路,天将黑时,轿子便进了宫门,有一些公公们接手,直接抬到十一皇阿哥的寝宫去。……***“别装死!快醒过来!”跟着娇斥声后,一盘冷水兜头淋下,惊醒了贞仪——她睁开眼,发现自己置身在一处陌生的杂物间里,手脚被捆缚着绑在地上,光线幽暗,隐现可见数个人影在她眼前晃动,直到一张男性的面孔在昏暗的灯影下突出,轮廓渐渐明显……那是一张极具男人味的男性面孔,强悍的线条,刻画出刚硬的精神力,俊朗的面貌,意外的柔和了他予人压迫性的沉重气势,更特别的是那双仿佛能穿透人心的漆黑眼眸,让贞仪觉得似曾相识……她仿佛曾在哪儿见到过这双眼睛!
“大师哥,她清醒了!”
同一说话的女声,那女子自暗处站了出来,清秀的脸容,窈窕的身段,是个美人。
“把她带到灯下!”男人开口,低沉磁性的嗓音,震人肺腑。
女子走到贞仪身边,粗鲁的把她拽拖到亮处,此时,贞仪看清了女子脸上的恶意!
但是,为了什么?
暗处,另一把苍老的声音问道:“桓祯,这丫头就是十四皇格格?”
男人开口,“若线报不错,她就是画婧了!”
“大师哥,那咱们可以拿她去交换言师叔,林师伯了?”刚才那女子又问。
贞仪听到此心口一惊,他们把她当作了画婧!原来他们就是计划掳走小十四的叛逆!
可为什么他们会绑错人?
另一方面贞仪却暗自庆幸他们绑走的人是自己,而非小十四。否则依小十四的性子,必定挣扎反击,势必引起轩然大波!且皇格格被绑,虽不是怡王府内,大阿哥也难辞其咎。
老者道:“燕儿,先别急,听听你大师哥怎么说!”
王燕转向桓祯问:“大师哥,二师哥说咱们的计划就是如此,难道这会儿还有变数吗?”
男人幽冷眼神瞪住贞仪,视线一直未离开她身上,直到她感到不自在,浑身燥热……“大半夜过去,却还未传出动静,咱们要换人,得等天亮再说!”桓祯冷静的说。
贞仪听出他弦外之音,暗暗佩服他过人的谋略。
王燕沉不住气。“做什么要等?大可现在就——”“燕儿!你大师哥的意思还不明白吗?”老者苍浑的声音插入。“这是要等闹开了咱们才能更进一步!”
王燕皱眉头。“爹,您把事情在说明白些吧!”
老者慢慢自暗处走出来。枯瘦的深性,老朽的面容,脸上深刻的纹理,一对混浊的眼珠子徐徐转动,透出骇人的暮气。“现下各处未有动静,可见画婧失踪一事,尚未传到狗皇帝的耳朵里!这时咱们拿什么去要胁人?再者这时的威胁不足以教敌人错失阵脚,要先以事实冲击,待敌阵自乱后再落井下石,如此不费力气的便宜行事才叫谋略,若依你的法子,却叫做有勇无谋!”
老人虽形容苍老,声音却雄浑有力,可见内力深厚。
王燕嘟起嘴,娇斥一声。“爹就是瞧不起燕儿!”
老人跟王燕说话的当儿,桓祯漆黑的眼一直不离贞仪身上。
他在观察她!
他的眼神是灼热,表情却是冷酷的,贞仪回望他,却几乎在同时垂下眼——她本能的羞涩和自卑让她抵挡不了这样强势的眼神。
他眯起眼,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还无的笑痕。
传言画婧是个顽劣格格,没想到闻名不如见面,她居然是个这么柔弱的女子!自然,也美得惊人!
他冷沉的眸光不放松的掠取,一瞬也不瞬的盯紧她,她清丽柔美的容颜,欲语还羞的嫣唇,以及过分纤细的身段……在在如临风的弱柳,仿佛一拗就断,那是一种伪装下的娇弱。
仅仅那交错的一眼,贞议回开他叫人不安的眼神,她在那深沉的眼瞳下,几乎不能喘息。
他的视线带着冰带着火……这是一个怎样的男人?
王燕留意到两人间诡异的情势,一个箭步挡在两人之间,阻断桓祯的注目。“大师哥,这儿就交给元戍他们看守。咱们先去歇息,待二师哥探了消息回来,大伙儿也养足了精神,届时可以实行下一步计策!”
“燕儿说得不错!”老者目光如炬,凝视桓祯。“咱们该先去歇着,等子澄回来,还要事要忙。”
贞仪感到集中自己身上的两道灼热目光退去,她抬起眼,看见那男人一语不发,转身离开杂物间,随后老人也跟着出去。
“喂,你给我听着!”王燕过来,大声斥道:“你最好跟咱们好好合作,不许惹麻烦,要是惹恼了我大师哥,到时候就叫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的滋味!”
“师姐?”一名手里拿着铁扇的白脸汉子走近来。
“好生看守着,她可是重要人质,要是出了岔子,误了救人,你可担当不起!”王燕同中年男子讲话,口气十分霸气无礼。
“师姐放心,业师的名还得拿这小妞的命来换,元戍自然会的小心。”
“嗯,你大可放心,只要不出差错,咱们会顺利救出颜师叔的!”王燕说完即转身走人。
那叫元戍的人见王燕走后微微皱起眉头,摇了摇头,然后看了贞仪一眼,便自顾坐到对面墙角去,也没多为难她。
贞仪穿着湿透的衣衫,浑身冷颤不已。她蠕动着身体坐起来,靠着另一头墙角蜷成一团小人球,却仍然不能抵御丝毫寒冷……慢慢的日头出来,她身上才渐渐回暖,突然一股倦意席卷而来,朦朦胧胧睡去之时,她想着这时宫中应该已经知道她失踪的消息……***夜半,怡亲王府。
“贝勒爷,咱十一爷找您,吩咐小的约您在春杏楼见。”宫里出来的李公公找上怡亲王府,求见宣瑾。
大半夜的,何况是新婚当夜,德烈竟约他在宫外相见,事情必定不寻常!
“贞仪有事?”宣瑾即可想到。
公公踌躇。“这个——”
“见面再说!”宣瑾一阵风出府,李公公紧跟在后。
春杏楼表面是一处烟花之地,实则内有密道,是宫里头连接外头的捷径。
十一阿哥约在春杏楼见他,必定由密道入内,此为避人耳目之举。若非有事发生,十一阿哥断不致在此时以此法见面!
一到春杏楼,鸨母使个眼色,低道:“十一爷久等了。”即刻亲自着人让进内堂。
内堂中一名气宇轩昂的男子,面着窗外挺身而立。
“德烈!”宣瑾唤十一阿哥的名讳。“发生了何事?”
男子转过身,俊逸慑人的朗朗面貌,带了三分不羁的潇洒,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天生而成的气度威仪。
两名出色的男子照会一眼,宣瑾已瞧出对方神态中的不寻常,他即刻挑眉替代询问。
德烈示意宣瑾坐下再谈,比个手势,让李公公在外头守着。
“你确定,是看着贞仪格格上轿的?”德烈开口,声音略微低沉。
“确定是看着贞仪上轿,”宣瑾沉着的回答:“早先我已料到十四格格必定不肯安分上轿,果然小十四在上轿前做了手脚想和贞仪调换花轿,幸而我早一步支开小十四身边的侍女,让喜娘引导花轿,在小十四不知情下,才把她送到纳真的府里!”
纳真便是圣上为小十四择定的夫婿,因为宣瑾支开小十四身边的侍女,小十四不知道自己正一路被送往成亲,还天真的以为自己和贞仪调换了花轿后,就在往宫中回家的路上,她打的如意算盘——预备把贞仪嫁进状元府,再把她自个儿嫁回到皇宫里去!
至于事后她皇阿玛要怎么怪罪,那也是事后的事了!
可是却因为宣瑾早一步预防,小十四虽然私自调换了轿子,透过喜娘,两人仍然被抬往各自的目的地,小十四的小诡计并未得逞。
“因此我能确定,贞仪的花轿确是抬往宫里不错!”宣瑾进一步说明。
“抬到宫里的人,的确不是小十四,但也不是贞仪格格。”
宣瑾一震。“怎么回事?”
德烈的眼神簌冷。“显然是途中出了岔子。”
宣瑾眯起眼。“不是空轿?”
“另有其人!”德烈甩开长辫,冷冽的眼神掠过一抹幽光。“对手不置空轿,确是高招,偷天换日,显然是一桩早有预谋的行动!”
“这么说,王府里有内应,对方才能分辨格格和贞仪的花轿!”
“正是,却因为小十四换轿,对方才绑错人!”德烈道。
“那么,抬到宫里的是——”
德烈敛下眼。“据翠儿指认,是怡亲王府的一名小丫鬟!”他摩挲着指上的玉戒。
宣瑾挑起眉:“德烈?”
他抬起眼,勾起笑痕,面目顿时邪佞的骇人。“我要留下她!”
宣瑾嘴角一撇,乍现笑意。“那女子有莫大的嫌疑!”
“我明白。”
“还是打算留下她?”
“没错。”
宣瑾挑起眉,却没问出口。
“一来不惊动皇阿玛,二来将计就计!”德烈直视他。
宣瑾淡笑,徐徐道:“你的顾虑确是周全,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