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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到一会儿,她感到他的唇覆了上来,一股温暖随着呼吸吹入她口中,濒临窒息的痛苦霎时解除,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又浮出水面……“咳咳!”贞仪一出水就猛咳,压根管不了到了什么地方。
“还好吧!”他把她搂在怀中,拧紧的眉泄露出担心。
“还……咳咳,还好!”贞仪抬手撩去落在他额侧的发,一股满意的幸福突然冲塞在胸臆间,涨满了她的心房,温暖了她被凉水浸冷的身子……“好些了?”他轻拍着她的背柔声问。
“嗯。”贞仪一抬眼,才注意到自个儿来到了一处奇怪的地方!拔颐遣皇窍滤寺穑空舛舛悄睦铮俊*
明显的这里是一处奇大无比的穴洞,洞中同桓祯二人初时翻下的那处地穴一般,有湿苔照明,各处景物明显可辨!最奇特的是洞中有乳状的倒悬奇石,形似盖钟,地面上也有奇石凝固,在洞中这样的奇景不止千百,蔚为奇观!
“若我猜得不错,咱们现在正在山腹中!”桓祯道。
“山腹中!?”贞仪倒吸口气。“那咱们不是更出不去了?”
“那也未必!”他扶着她越过崎岖不平的地面,来到一处光滑的壁面前。“刚才我在洞中探索了很久,发现这面壁颇有可疑之处!”
难怪他下水许久未回,原来是到了山腹里。
“可疑?”贞仪左瞧右瞧,就是壁面光滑了些,硬是瞧不出可疑之处何在?!澳闼的睦锟梢桑俊彼龃笱郏渎闷娴奈剩股焓侄髅舨皇腔胳踅衾潘峙滤⑹本鸵松锨叭ァ疤较铡保耆话氲阄;馐叮*
这时便瞧得出她是个自小养在深闺里,被保护的全然不知世道险恶的天真闺女了!
“你瞧不出来?”桓祯撇撇嘴,要笑不笑的恐吓——“你现在摸得这面石壁——它会吃了你!”
“骗人!”嘴巴虽然硬,却立刻缩手,一溜烟躲到桓祯身后。“你故意吓人!”那张嘴可比一双腿有胆量得多!
“我吓人?”他挑起眉,然后很坏的戳穿她。“要是认定我吓人,你还怕什么呢?”
“我……谁说我怕来着!?”
别以为她好吓,实在是这山洞里的气氛诡异的吓人,亏他还能一个人在这洞待那么久——要她来选,她宁愿选择山谷那一片鸟语花香!
他嗤笑。“那你干吗躲在我身后?”说着,挺坏心的把她推到前头。“当真不怕的话,你就试试!”
“试……试什么?”她怕死了!怕的连说话都结巴。“你,你别推我啊!”
“试试——”他低笑。“它会不会吃了你!”
“不要……干吗你自个儿不试!为什么……为什么要叫我试!”没看到她多不情愿吗?还一直把她往前推,简直太没良心了!
没想到他一派悠闲的说:“我试过了!”
“你试过了?”贞仪眨眨眼。“那肯定是没事了!”就知道是骗她的,世间岂有这种事,而她竟然相信!熬烤拐馐谟惺裁垂殴郑俊彼故侨滩蛔『闷妗*
他笑的邪气。“想知道?你上去碰碰那石壁边上的嵌石!”说着又把她推上前去。
贞仪蹙起眉头,好半天终于壮起了胆子。“试就试!你都没事了,我自然也不怕!”
迟疑片刻,她才伸手去摸那石壁边那块长条形的嵌石,谁知才不过轻轻一碰,地上突然摇晃起来,跟着那石壁“轰卤一声整片旋开,地面突然移动,整片滑向石壁内——“蔼—”贞仪没有防备之下摔进洞里,身后的桓祯在千钧一发之际抱住她,以免她摔得太难看!
“桓祯……”贞仪只觉得四周突然大放光明,一时间居然睁不开眼!
“我在这儿!”他抱紧她。
视觉慢慢恢复,贞仪渐渐看清四周围的环境。“这里是——”石壁后另有洞天!
她来到了一间长宽数百尺的大石室,石门另一端尽头,是一处类似圣坛的处所,室内四壁插满了巨大的火炬,同时点的透亮,光明无比!
看出贞仪的疑惑和惊叹,桓祯道:“这些巨大的火炬同那石门的机关相连,一旦石门开启,火炬同时点亮!”他在太初老人处亦曾钻研过机关学,因此略知一二。
“那么说,这石室是人造的了!”贞仪还是不解。“可为什么要在这山腹中造这样一件大石室?”这项工程之浩大,简直难以想象!
“我曾听师父说,南北朝时传入波斯袄教,又称拜火角,教派的圣仪因为不同于中原各大名教,拜火教徒被冠以特异独行,崇拜鬼魅的罪名,经历各朝数代,始终不见容于中原名教,因此其教众集会,渐次转为神秘结社。”他指的师父自然是太初。
“你的意思是,这山腹中的石室是拜火教徒所造?”贞仪反问。
“前朝末年,拜火教徒所受的迫害尤烈,其教众集会已转为地下化,但是袄教发展至今,教众无数。看这圣坛的形式,与开凿山腹的这股气势,十之八九,这里是拜火教徒所造!”
“可为什么这石室内一个人也不见?”
“走,我带你到另一处机关口!”他径自往前走。
“还有机关!”贞仪乍舌。
自从摔下地穴后她已经经历太多冒险,却一次比一次新奇……她怀疑自己若有机会再回到现实,要如何过的惯宫里那一成不变,毫无新意的生活?
桓祯带着她穿过圣坛后方,来到另一处机关口,贞仪却看不出有任何可疑之处!
贞仪正要踏入圣坛后方之时,桓祯却拉住她。“小心!”
“怎么——”
她话还没说完,突然间一股乱箭齐射,桓祯抱着贞仪紧急向后退避,转瞬间地面裂开又阖闭,所有落地的乱箭皆掉落地底!若是方才他们再上前两步,被乱箭射中,只怕此时也已经埋没地下,被困在地面石板之下了!
“怎么会这样?”贞仪埋头在他怀里,余悸尤存。
“这一处机关精巧,恐怕难以破阵!”桓祯冷静的道。
“有机关?你还要过去?太危险了!”贞仪睁大眼,抓紧他衣袖,说什么也不肯放!
“放心,”他微微笑,清冷的眸瞬间转柔。“我若有事,一定回头拖住你陪我!”
贞仪眨巴着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你这人——我,我再也不管你了!”说完背过身去再也不理他!
简直太没良心了!亏她还担心他的安危!坏蛋!
可终究不放心他的安危,偷偷觑眼瞧着——却见桓祯站在机关之前,若有所思迟迟不踏前一步。
贞仪仔细察看地上石板,突有所悟——
“我明白了!”
桓祯回身看她:“明白什么?”
贞仪笑道:“这处地面分两色石板判断阴阳,秩序依伏义八卦,八门八阵变化排列,机关精巧微妙,一步差错不得!”
桓祯眯起眼。“你怎么会对八卦如此了解?”
“小时候,有一回我偷偷到阿玛的书房玩耍,想去看看缅王送给阿玛的和滇玉面插屏,最重要的是要偷瞧阿玛从江南著名木雕师父那儿得来,待我生辰时,预备送给我的小姐柜!可阿玛把那两样东西锁在箱子里,就象是防我去偷看一般,害我好不失望,只得在书房里东晃西逛,却看到阿玛书桌上一面阴阳八卦镜,我一好奇便拿起来瞧,谁知却失手打破了!”
贞仪继续往下说道:“可阿玛知道后并不责怪我,只是叫我去书房问话!他知道了我对那面阴阳八卦镜有兴趣,便要府中的师爷教我阴阳五行之理!”
“但这不是一般的五行八卦阵!”这道阵法绝非一般粗晓易理的人能解!若是如此,他即刻就能破阵!
贞仪促狭的道:“我懂的,是比一般初学者多那么一点点!”
他挑眉。“你能解这道奇阵?”
贞仪噗嗤一笑,白皙的面颊漾着两圈粉团团的红润,模样俏皮可爱之极。“不如你来入阵,依着我的解法走位?”
她这是在挑衅他了?
桓祯二话不说,已走入阵法之中。
“先飞龙移鸟翔入生门,再转地门入开门,自地门走云门入伤门……”贞仪高声朗念,心念电转,无丝毫迟滞。“婉盘移武翼入生门破阵,全身而出!”
此时地门大开,桓祯已出困破阵!
“你可以过来了!”他双臂抱胸,对住她微笑。
贞仪也对住他笑,迅速穿过那道两色石板。
这套阵法已破,一刻钟内经过其上的人无恙,待一刻钟过后阵法又变,需得重新破阵!
桓祯迎面抱住走向自己的小女人……他看见贞仪的转变,窥见她性格中,被礼教和一桩意外的伤害,所压抑,封闭住的活泼,以及聪颖过人的一面!莫名的激动满满的充塞在他胸臆间……可他不愿去深思未来!他们终究会离开这里,届时双方的立场对立,他们无未来可言……贞仪察觉到他突然浑身僵硬,不解的问:“怎么了?”她抬眼望向他,发现他眼中原有的笑容已不见。
“没事!”他别开眼,望向洞开的地门。
“要进去吗?”贞仪柔声问。
“当然!”他轻轻推开她,先一步进入地门。
纵然只是极其微妙,不易察觉的变化,贞仪也敏感的知觉到他态度上的改变!
那只是极缥缈的直觉……
她望着他穿过地门,沿着石阶而下的背影发怔,好半晌才回过神来,默默的跟在他身后下了石阶…… ☆第八章☆到了地下,两侧壁面的火炬仍然自动点火,通室光明。
“拜火教教众无数,他们必定开凿有通道,能进出山腹内外?”贞仪望着两侧壁上粗糙却生动的石刻提出疑点。
“未必!先前那座山谷极可能是教众们隐居之处,这所石室却是教众的圣地!他们可能在此过着隐居生活,并不打算重回不见容他们的人世!”桓祯回答贞仪的问题。
之后他专注地凝视石壁上的刻图,几至忘神!
“这石上刻的是什么?”见他看的认真,她好奇地挤到前头去。
“传说中的无生谛经……”
“无生谛经?”
“你听过这部武学秘笈的名字!?”他回头望她,微微挑起眉。
贞仪点头。“我曾听我大阿哥说过,当年邵王爷一门数十口惨遭灭门,有部分原因就是为了这本传说中的武学秘籍!”
邵风因为医治贞仪眼疾之故,每月皆会至怡王府,有一回贞仪问起邵风的来历,宣谨才谈及这段往事。
“这石壁上刻的文字,同无生谛经有什么关系?”贞仪问。
“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