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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速站起身,一个物体却不经意从他的身上滚落。
——青白色的玉石!
水扬霁浑身一震。
只因,那奇特的色泽与形状,在这世间上,怕是不会再寻到第二块了!
“水将军,你受伤了?”看见水扬霁肩甲的黑色血迹,杨延昭大惊失色,“这是抹有剧毒的箭!”
不,不对!
他的身上没有任何痛感!
那么受伤的是——
“延昭,马上去唤所有的军医到帐内集中,还有找最好的解毒药!”
话音落,将玉石紧握在掌中的水扬霁早已飞身上马,消失在杨延昭面前。
22
……伤口上就象是有烈火在灼烧……
靠于林中阴暗的岩石上,云飞瀑露出一个自嘲的微笑。
两年前,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身负重伤,挣扎于生死的边缘线上,徒留他一人痛彻心扉;而两年后的今日,他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以后无论他再受多重的伤,他都不可能再担惊受怕了……
“咳……咳……”无法抑制的痛苦呻吟不禁从口中逸出。
原本……是不想死的,真的,只是单纯地想为他挡下那一箭……却没有料到,卑鄙的辽人会在箭头上下剧毒……
……也好,所有的情缘,所有的纠缠,所有的希冀,所有的爱与恨,都能在今日随着他的消逝而烟消云散了,他也永远可以不用再勉强自己以一个兄长的眼神和心绪来面对爱得那么深的人……
只是,还有一个小小的遗憾,中毒身亡的人最后的模样一定很丑陋……只希望,‘他’不要来寻找他的尸身,让他一个人安安静静地永远长眠于这片林子就好……
“云飞瀑!你要是敢死在这里,你就试试看!”
随着一声怒吼,黑色的战马带着高大的人影飞驰而来。
“咦?……咳……咳,想不到……回光返照还能看到……这样的景象,听到……咳……这样的话……”
忍不住在唇边扬起一抹笑,这算是老天爷格外开恩吗?
“天下第一蠢材非你莫属!”
随着这粗鲁的话语,他已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拥入怀中,真实的触感和马儿飞奔产生的剧烈颠簸感让他下意识的睁大眸子,伸出手触摸幻想的脸庞——
温温的,还有些微湿的感觉……
……是他的错觉吗?
费力地抬眼向上望去,片刻之后,便低下头轻轻地笑了……即使现在就消逝于世,他亦觉得十分满足了……
“不准闭上眼,姓云的,你听到了没有!”
竭力的嘶吼声让他觉得从未如此安心过,努力地睁着已经开始模糊的视线,决定用尽全力挺到最后一刻……
昏暗的军帐内,气氛犹如死刑前的凝重,数名军医胆战心惊地立于一旁,不敢发出只字片语。
“说,如何?”
阴冷的嗓音已让正在把脉的军医心寒了一半,若是大吼大叫尚还好应付,但倘若水将军用这种口吻说话,那他们恐怕是凶多吉少……
“将军……云公子中的是边域地区特有的蛇毒,且还是几种混合在一起,无药可解,只能靠其他的解毒药拖延数个时辰……”
“这也就是说……他死定了?”
帐内所有人都垂下了首,一言不发。
“你们都出去吧。”
倦殆地挥了挥手,示意所有人都退下。
“水将军……”
杨业父子还想说些什么,却也被水扬霁脸上决绝的脸色制止了,“你们都出去吧,我只想单独跟他在一起。”
空旷的帐内终于只剩下烛泪滴落的声音,轻轻地将生命之火已如风中残烛的人儿搂入怀中,仔细聆听那慢慢微弱的脉动,许久许久……
伸出指腹触摸那渐渐失去温热,并开始透出中毒迹象的肌肤,水扬霁低低地在他的耳边呢喃。
“飞瀑,你能听见我的声音吗?”
耐心地等待了许久,终于等到心上人像是用尽全身力量般微微睁开眼,“……我……能……听……见……”
“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无比怜惜地,水扬霁轻啄着那苍白如纸的唇。
“……下辈子……如果……我们……能再相遇……”
断断续续地喘息过后,宁静的脸庞上泛出几近透明的微笑,
“……要……厮守……在……一起……”
在云飞瀑冰冷的唇上留下最后一个深吻。
“不要合眼,看着我。”水扬霁命令道。
十指纠缠,四目相凝,黑得见不到底的眸子里映着彼此的容颜,清晰而悠远。
时光,仿佛停驻在这一刻,将它凝结成永恒。
“……十年了……”
幽幽地吐息,云飞瀑的神情平静中带着些许的满足,亦有着丝丝的憾。
“……我……一直……在等这一天…………想不到……最终……还是……擦身而过……”
“你后悔吗?”摩挲着那慢慢开始失温的脸庞,水扬霁不曾移开视线。
“……怎么会?……”
轻轻地,却又是费力地牵动嘴角。
“……倘若……现在……躺在这里的人……是你……我……会……生亦如死……”
“很好,英雄所见略同。”
此时在那双坚毅眸里泛出的,是痛,是悲,是伤,是悔,是执子之手,与子共亡的决心。
还来不及会意,一柄锐利便在下一瞬间穿透了两人的胸膛……
而留在那双惊异眼眸中的最后景象,是水扬霁温柔似水的眼神和低喃……'秋'
23
昏暗的军帐内,气氛犹如死刑前的凝重,数名军医胆战心惊地立于一旁,不敢发出只字片语。
“说,如何?”
阴冷的嗓音已让正在把脉的军医心寒了一半,若是大吼大叫尚还好应付,但倘若水将军用这种口吻说话,那他们恐怕是凶多吉少……
“将军……云公子中的是边域地区特有的蛇毒,且还是几种混合在一起,无药可解,只能靠其他的解毒药拖延数个时辰……”
“这也就是说……他死定了?”
帐内所有人都垂下了首,一言不发。
“你们都出去吧。”
倦殆地挥了挥手,示意所有人都退下。
“水将军……”
杨业父子还想说些什么,却也被水扬霁脸上决绝的脸色制止了,“你们都出去吧,我只想单独跟他在一起。”
空旷的帐内终于只剩下烛泪滴落的声音,轻轻地将生命之火已如风中残烛的人儿搂入怀中,仔细聆听那慢慢微弱的脉动,许久许久……
伸出指腹触摸那渐渐失去温热,并开始透出中毒迹象的肌肤,水扬霁低低地在他的耳边呢喃。
“飞瀑,你能听见我的声音吗?”
耐心地等待了许久,终于等到心上人像是用尽全身力量般微微睁开眼,“……我……能……听……见……”
“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无比怜惜地,水扬霁轻啄着那苍白如纸的唇。
“……下辈子……如果……我们……能再相遇……”
断断续续地喘息过后,宁静的脸庞上泛出几近透明的微笑,
“……要……厮守……在……一起……”
在云飞瀑冰冷的唇上留下最后一个深吻。
“不要合眼,看着我。”水扬霁命令道。
十指纠缠,四目相凝,黑得见不到底的眸子里映着彼此的容颜,清晰而悠远。
时光,仿佛停驻在这一刻,将它凝结成永恒。
“……十年了……”
幽幽地吐息,云飞瀑的神情平静中带着些许的满足,亦有着丝丝的憾。
“……我……一直……在等这一天…………想不到……最终……还是……擦身而过……”
“你后悔吗?”摩挲着那慢慢开始失温的脸庞,水扬霁不曾移开视线。
“……怎么会?……”
轻轻地,却又是费力地牵动嘴角。
“……倘若……现在……躺在这里的人……是你……我……会……生亦如死……”
“很好,英雄所见略同。”
此时在那双坚毅眸里泛出的,是痛,是悲,是伤,是悔,是执子之手,与子共亡的决心。
还来不及会意,一柄锐利便在下一瞬间穿透了两人的胸膛……
而留在那双惊异眼眸中的最后景象,是水扬霁温柔似水的眼神和低喃……
略微费力地睁开眼,触目所及的却依然是昏暗的军帐,莫非……黄泉之下亦有军营?
“霁儿,你醒了?”
蹙眉,为何连娘亲都在此?
难道——
猛然坐起,过激的动作却让全身陷入莫名的疼痛中,低首而望,果然在胸膛上发现了厚厚的,渗着血迹的布条。
“飞瀑呢?”
方想下榻,一阵眩晕却扑面而来。
水夫人连忙扶住儿子的身躯,“你现在还不能起身。”
从未如此痛恨过无力的感觉,靠于枕上,水扬霁颓然地合上眸子,心痛如刀绞。
“娘,告诉我吧,我承受得住……”
“霁儿,你睁开眼,看看这个。”
映入眼帘的,是一把通体乌黑的长剑,那磷磷的五彩寒光教人一看便知是把粹过剧毒的可怕之物。
“雷霆?!”
“小心,莫要去碰它!”
水夫人见儿子想去触摸,忙将剑插回剑鞘之中。
“明白了吧,是它救了你们。”水夫人长舒了口气,“虽然我并不明白‘雷霆’为何会有这样的力量,但幸好你和那孩子都因此得救了。”
……飞瀑,飞瀑,飞瀑……
在心中默念着爱恋的人儿,水扬霁道,“娘,‘雷霆’不是把普通的长剑,在我和飞瀑出发来幽州之前,它就经由我们俩的鲜血开启了灵性。”
“……难怪……”水夫人恍然,“……等等,你是说,是你和那孩子的血……”
“是的,飞瀑便是我一生都要与之厮守的人。”
“……可是……那孩子,是男人……”水夫人虽在犹豫,但口吻却是异常动摇。
“对不起,娘,我让您失望了,也许您这一辈子都无法含饴弄孙了。”水扬霁用尽全身的力量下床朝母亲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