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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想自叙(3)
此次出访法国,距###平息不久,有人怀疑韩少功此去就不复回还了,但他却是按预定时间回来的。作为用汉语写作的作家,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事业根在中国,“人可以另外选择居住地,但没法重新选择生命之源,即便这里有许多你无法忍受的东西,即便这块土地曾经被太多的人口和太多的灾难压榨得疲惫不堪和气喘吁吁……”(《世界》,见《性而上的迷失》,山东文艺出版社2001年版)正面面对这个变革中问题丛生的国家现实,获得与自己过去记忆相对应的新鲜经验,哪怕是揪心的苦痛与忧愤,对于一个作家来讲也是一种生命的有机物。实际上,许多出走海外的才华横溢的作家,在异域都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成就,他们在市场社会能够照顾好自己身体的生活就不错。
海南省作家协会副主席和省政协常委的职务,并没有带来多少事情,相当一段时间内,他都是一个专业作家。除了每月骑着半新的本田摩托车到单位领取工资和邮件,到街上去换煤气罐,偶尔拿着本子踏着黑布鞋去参加研讨会什么的,其余白天的时间他都在海南师范学院的怡园里看书写作。他养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习惯,晚上一般停止工作,只是看看电视或与上门的客人聊天,生活近似于一个山林里的隐者。邻居们记得,这个住在顶层六楼的人经常悠闲地拖着扫把,将一到六楼的阶梯打扫得干干净净,像学院总务处的一个勤杂工。寂静的日子里,又有《领袖之死》、《北门口预言》、《红苹果例外》等小说相继脱笔,一部至今都没有出版的长篇小说也陆陆续续地从电脑打字机里出来。《北门口预言》再度显示了一个专业写作者在意象的捕捉和氛围营造方面的功底,只是在立意方面似乎有些分散,凝聚不起足够强烈的力量来击打读者。
韩少功是一个在文体上有自觉追求的作家,一段时间,他都在捉摸一种称为“幻想自叙体”的叙述方式。这个时期出手的小说,在某种程度上是这种叙述方式的实验。在这种叙述中,现实和幻想交织在一起,构成了扑朔迷离、似是而非的真实。当然,他感兴趣的“幻想”并非未来世界的科学幻想,不是人长出翅膀,机器征服人类,外星人占领地球之类。他的幻想是对同一现实多种可能性的演出,企图表达生活的模棱两可、恍恍若若,难以捉摸的真实,暗藏杀机,猝不及料的变数和恍然大悟的明白和会心一笑的开朗。这种文体有一个特点就是它制造了神秘。
构成幻想和神秘的前提,同样是构成怀疑的前提,不同的是,幻想和神秘指向未知的领域,而怀疑则指向已知的常识和公理。许多年来,韩少功像一只狐狸那样怀疑着,从伟大的宇宙真理到亲人朋友的品质。怀疑主义的相对、否定、排除、破坏性格极大地帮助了他,使他取得了知性上的进步并区别于同时代的一些作家。由于知性见地上普遍缺乏纵深和提高,不少作家在同一水平面上挥霍了自己大量才华,排泄了大量的精血,这是令人惋惜的。有的作家以烈性的感情浓度撞击别人的胸脯以获得共鸣,让人跟着他走;有的作家则以离奇怪诞、大起大落的故事情节和残酷的血腥以及色相暴露来刺戳别人的眼睛,挑逗别人阴暗情欲;还有一部分作家沦为工匠,把玩文体文字技艺走火入魔,把人学变成文学,把文学变成艺术,把艺术变成文字的嬉戏。重视文学知性意义的韩少功,其作品的魅力在于说服,不在于怂恿、引诱和打动。
在怀疑的激流和神秘幻想的旋涡之间,敬畏应当也只能是一个浮标。然而,当敬畏可以浮动时,敬畏便不足以敬畏,于是要敬畏和不要敬畏都同样困难了。许多事情的最后都是十分尴尬的。韩少功曾经表示:只有对人性的绝望和怜悯才能深深打动他。
尽管这一阶段的小说并不是韩少功十分得意的文字,但对于神秘之境的幻想自叙在他的创作中一直延续下来,后来的作品,包括《马桥词典》、《暗示》和《山南水北》,都或多或少地含有这种魅惑的成分。而它的源头,可能是寻根时期承接上的巫楚文化余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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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的声音(1)
20世纪90年代初期,文学已经丧失其轰动效应。韩少功零星发表的小说,并没有引起多少关注,倒是他写作的《性而上的迷失》、《佛魔一念间》等一系列思想随笔,产生了广泛的影响,进一步奠定了他作为一个思想性作家的定位。
20世纪90年代对于中国是一个特殊的阶段,首先,知识精英们千呼万唤的经济体制改革进入了实质性的阶段,过去完全由政府调配的社会资源逐渐转向市场调配,人们生存的自由空间不断扩大,带来了对有限机会的无限竞争。一马平川的地面开始浮动,原来在人民群众概念下过着同质同量生活的中国人开始分化,阶层之间、地区之间、行业之间、家庭之间地位和收入的距离越来越大。80年代得以复苏的乡村大面积凋敝,成千上万的农民潮水般地涌入城市,城市里又有大量的人员下岗待业。作为自由竞争补偿机制的社会保障体系一时间还建立不起来,国民教育、公共医疗等许多本来应该由政府支付的公共产品,都在大力推行产业化、商业化,要求人们购买,在社会竞争失利的人将面临无底的深渊。于是竞争愈演愈烈,不断升级并且迅速恶性化,社会的道德底线也一再下降,许多人开始在道德和法律的界线之外寻找生存的机会。交易中充塞着欺诈行为,市场上到处是假冒伪劣产品,街面上铤而走险和见死不救的事情时有发生。生态环境、食品安全和人与人之间的信用关系都受到了巨大的破坏,到处都有布设的陷阱和圈套,人们普遍缺乏安全感和稳定感,总是处于一种焦灼、惶恐之中,不知明天会发生什么。曾经为市场经济奔走呼号的知识分子特别是人文知识分子们惊讶地发现,在正在建立的体制下,他们的位置也飘摇起来,而且不断下陷。面对真龙的降临,这些原本没有后顾之忧,现在有可能沦为弱势群体的叶公们心意徊徨,失去了对现实说话的能力和自信,更遑论要批判什么了。物质生活的迫切性使它赢得了远远超过精神生活的价值,对正在下沉的肉身的拯救优先于对灵魂的拯救。
此外,是西方后现代思潮的澎湃涌入,成为失语者最后的语言,成为一种所向披靡的学术时尚,将人文知识分子,特别是学院知识分子如数收容,变成它的信徒和弟子。他们用中国生活的经验去理解、演绎西方的话语,并且不加检视和批判就拿来套解中国的社会现象,瓦解中国人心中所剩无几的价值理念,为中国社会的世俗化,乃至恶俗化浪潮推波助澜。
应该说,中国刚刚经历过为期不短的禁锢个人肉体欲望的历史阶段,人们对自身的身体和与之相应的物质生活的福祉还相当陌生并心存好奇,深明世道人心的人对这种世俗化的浪潮是可以理解和默认的,但理解之后采取什么样的态度,则是另一个问题。是采取一种“勿忘勿助”的态度呢,还是采取一种怂恿激励的态度,像过去歌颂高标绝俗的极端理想主义那样来歌颂它,把这种生活取向抬举为唯一真实的货币来排除一切价值?这是值得深入思考的问题。严格说来,人生面对的是由诸多问题交集起来的一个问题域,而不仅仅是某个单一的问题,因此对它的回答是一种道,而不仅仅是一个理。人生在世,既要解决与生俱来的所谓世俗化的问题,解决人能否在地面上站立起来乃至行走的问题,还要解决情感的慰藉与精神的升华与超越,解决人能否在天空中飞翔起来的问题——这关乎心灵的福祉。
处身如此跌宕与喧嚣的时代,面对生活提出的种种困惑,是一个作家欣逢的幸运。韩少功一直关注着社会和人心的微妙变化,对诸多问题都进行了沉静的思考。他接连抛出了《灵魂的声音》、《无价之人》、《性而上的迷失》、《伪小人》、《夜行者梦语》、《个狗主义》、《世界》、《佛魔一念间》等一系列随笔,对流行思潮和大众心理盲区和误区进行分析与批判。
《灵魂的声音》(见《文学的根》,山东文艺出版社2001年版)是针对时下文学中存在的精神失血状况而写的,文章指出:“今天小说的难点是真情实感的问题,是小说能否重新获得灵魂的问题。”而这个问题与整个时代精神生活的荒漠化状况有关。“我们身处一个没有上帝的时代,一个不相信灵魂的时代。周围的情感正在沙化。博士生在小奸商面前点头哈腰争相献媚。女中学生登上歌台